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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月练·花骨】《SF》天使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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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爱】
这个故事送给吕繁,其中使用的一个名字已拿到授权√
我是花骨,各位好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7-09-11 14:40回复
    “人生是由无数短暂的爱的瞬间组成的,而他们都来自于一个人。”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7-09-11 1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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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花为陵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7-09-11 1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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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逃亡
        九岁的时候,我遇到了生命中第一个天使。
        我碰翻了超市的瓶装酱油,咸味扑鼻的黑色液体瘫在地上,如一尾不瞑目的死鱼般凝视着我。我将目光缓缓从它身上移起,落在靠着对面货架的女孩脸上,她桃红的嘴唇朝我娇俏地弯起。我叔叔家的女儿,是她推了我。她真是个含苞的美人儿。
        我一撑货架,飞快地摆着臂跑出去,架势颇有夺路而逃的意味,精准地计算着在商品间横冲直撞的路线。等我停下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蹲在一个纸板箱和超市角落堆着过期商品的架子间的窄缝中,细瘦的身体像量身定做般嵌在里面。我灰黑的头发稀疏,贴在头皮上,脸蛋黯淡狭小,缩在这里就像与世隔绝了一样不会被抓捕到。我感到心里有一片平静的盐湖,湖面板直坚硬,然后我百无聊赖地撑起了下颚。
        被美人欺负,我根本不觉得伤心,就是担心一会被发现了就会有人气势汹汹地来把我提着后领揪出去罢了。我的右眼埋在头发里,透过蒙着一层迷雾的左眼,我模模糊糊地看到旁边窗下偏僻的货架上坐了个人。
        那是个小男孩儿,体型跟我差不多大,细瘦清薄的,脊骨可能像薄薄一片糖页,贴垂下的胳膊腿却比我修长。他柔软的鸟巢般的黑发里掺着一丝黄,皮肤很白,背靠着窗外明亮的阳光下的街景望着我,圆眼睛里有感觉很微妙的星子。我刷刷地看了他两眼,接着他带着股疏散劲儿朝我笑了,竟有桃花潭微漾的味道。
        他笑着看我的眼睛,有点怜悯又有点淘气地突然出声,声音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你为什么哭啦?”
        我瞬间气急败坏,想用粗鲁的字眼剜他的眼神,“谁说我哭了?”但我抬起手往脸上一抹,摸到了满手咸湿的液体,顿感被尴尬淹没,只好把挨到舌头上的滚字嘴硬改成了“那是我身体里的盐湖”。
        说完我就觉得自己像个**,便面无表情地死死盯着他。我可能祈祷着上帝把他变蒸发吧,再说再跟我聊天就要把理货员引来了,我不禁不自然地扭动着朝外窥觑了两眼。就听到头顶噗嗤一声,小男孩没到变声期的声音像好听的玻璃相撞,“我看到你做了什么了,都看到了,你这鬼丫头别使劲抹了,长得跟块咸菜似的我怎么不懂你还虐待自己的脸皮呢。别看了,他们看不到这里的,我的屏障一般人眼睛还不能穿透。女孩子的容貌就是武器啊,博得甜腻的原谅和爱。”他长篇大论地晃荡着腿顾自说了一堆,我一直看着他裸露小腿上光洁的皮肤,在阳光下凝脂般吸附着微尘,没留意到他停顿了一下,莫名放得轻柔、和孩童明显不符的语气,“可是孤独也是啊。”
        我终于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的脸,耳畔顾客们嘈杂的声音果然不知何时减退了,我的大脑自觉地拿从中学课本里提前看来的唯物两个字嚼了一遍他说的屏障,最终败下阵来,问道,“那你觉得是我干的吗?”
        我彻底没救了,哥白尼会拷问我的灵魂。不被接纳的神童薛春镜正蹲在她肇事的超市夹缝里,期待着一个可能是真的假冒天使给她的回答。
        男孩双手轻盈地一撑,从货架上跳下来,一步步向我靠近,“那要紧吗?”我静静地接受着他的阴影笼罩住了我的头顶,刻薄顽劣的一片阴影,仿佛温柔地包裹了我。他弯下腰来,触感柔腻的手掌真实地触到了我的脸颊,帮我把剩余的盐水撩回身体里,再拨开脸上的头发。我没患弱视的健康右眼重见天日了,我极清楚地看见了那张脸,他真好看,明月流萤,雪里温玉。
        他稚嫩的声音潮水般涌来,“阿镜,你要逃跑。擦干净脸挺直腰板,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走出去。谁也追不上你,他们不敢比一个坦荡的肇事者更强。相信我宝贝儿,跑!”
        我胡乱抹了一把脸,无暇考虑他对我的称呼,猛地一把推开他站了起来。我没想粗暴地对待他的,但手底下几乎没感觉到重量。我吸溜鼻子,大踏步坚定不移地朝着超市大门口走了过去,熙攘嘈杂的人群没有人发现阻拦我,我笔直前进。
        大街上喧嚣敞亮的阳光扑面而来的时候,我伸出手朝着耀眼的太阳与空气里散舞的微尘挡了挡。行人与汽车在我健康的视野里都是那么清晰。接着,就像电影剪辑一般,天使男孩清瘦的身板出现在离我面前数步远的马路上。他闪着微妙星芒的眼瞳含笑,是一颗星星一样的笑,嘴唇缓缓翕动着对我说着一句什么话。我烦躁地眯起眼睛努力阅读,终于拼凑辨认出来,说的大概是“我们将在漆黑的桥头重遇”。
        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
        不对,我想说的是,你不要去。不要去。
        我凝望着他,街道车水马龙,晴空施工的高楼上突然一阵骚动,一块钢筋落下来,不偏不倚砸中了他。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7-09-11 1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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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恶之花
          我是个命里与死亡相伴随的人。
          而且我满身戾气,孤僻自傲。超越常人的智商除了使我跳了一级,十三岁就就读初二外,不能给我带来额外的幸福,最多附赠我穿梭在图书馆藏书间的满心雀跃。我在图书馆里遇到了这辈子爱的第一个人,而她和其他不幸者一样,在遇见我后迅速死去,离开我。她是个女孩儿。
          我抱着一册追忆似水年华穿越两排书架的时候,鞋尖碰到了她光滑的铺在地上的小腿。她散着一头微微发褐的自然卷发,丰腴的身体穿着有荷叶边的衣服,靠着书架坐,小腿从裙子里裸露出来直伸在地板上,脖子上的蝴蝶结使她看起来既像颗熟透的浆果,又像个洋娃娃。她膝盖边放着两卷书,手里握着针筒,是真正的针筒,在给一个橘子打针。
          我张了张嘴,将眼镜拿下来,不然那截卷发使我心慌意乱。像感知到什么似的,地上的女孩把针孔密密麻麻的橘子搁在膝盖上,抬起头来看向我,我震惊地隔着雾蒙蒙的视线看到她眼里有星碎,朝着我勾起的微笑是狡黠又温柔的。
          我的天使男孩,拯救我的人。他才是块贴在玻璃缸壁上的咸菜。
          她笑着问我,“你喜欢波德莱尔吗?”这样仿佛没头没脑地用超越一个豆蔻少女的柔哑语气问我的时候,她一只手抚摸着堆在地上的书皮。
          我脱口而出,“人生不及一行波德莱尔?”
          她轻轻晃动着蓬松的被太阳照得黄褐的卷发,“旧爱虽已分解,但是,我已保存,爱的形姿和爱的神髓。”
          我们迅速地相爱了,或者成为了最好的朋友。我邻班的小爱人英文名叫安吉莉娜,她眨着眼睛告诉我这是天使的阴性。她爱书,因为不必总呆在教室里面,她选择把数万卷藏书吞下去。她用针扎橘子不是因为像我一样行为怪癖,而是她有糖尿病,靠这个学习给自己注射胰岛素。我们一起读普鲁斯特,都不喜欢他的繁琐,所以我们坐在地板上互相抚摸脸颊。
          我望着她夜幕般鸦黑的眼睛说,“如果你再瘦一点就好了。”激素使她不自然地盛放。她充满悲戚地拨拨我的额发,微笑道,“我会的,阿镜,我会的。”她亲吻了我不戴眼镜蒙着阴翳的左眼。
          我们拉着手站在学校朗诵比赛的礼堂高台上朗诵情诗。我念道,当你走路或休息,当你唱歌或睡觉,当你受苦或做梦,永远如是。当你在眼前或在天边,永远如是。她柔软的薄薄渗出微汗的手掌握起来犹如虚幻,礼堂高耸拱圆的穹顶上没有装灯,黑洞洞的,台下猩红座椅里面目模糊的同龄人和评委都像鬼魅,只有一束强光打在我们身上,使我觉得那是天堂偷偷破了洞漏下来的光线。马上会有人来把它填补上,兵荒马乱地搬着梯子,撵走天使。在那之前,我与阴性的天使手拉着手,灵魂像两茎散发清香的恶之花。
          管它什么性,这是我美丽的假冒天使。
          一个杯子从台下猩红的黑暗里扔了上来,像个突兀的休止符般摔成无数条裂纹,清脆刺耳地碎在我们面前。有个人喊道:“玻璃!”他抓住真理般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礼堂上空,霎时如同从四面八方传来,我莫名觉得他是扬着嘴角的,就跟一张红润的嘴唇一样。我发了疯地将手臂张成风帆拦在安吉莉娜身前,不让飞溅的碎片和想象中飞溅的唾液近她一点身。玻璃渣刺进我的踝骨,鲜血直淌,我跪下去,回身看见白光下安吉莉娜星幕般的眼眸里溢满浓重的哀伤。
          两个星期后,她突然被送进医院里,她死了,如同一枝凋零的花朵。我没有赶上急救灯熄灭的刹那,我肃整衣冠站在医院笔直的走廊上,灯没有亮起,家属隔着墙在嚎哭。我凝视着那条漆黑,栈桥般的走道,它漫长孤寂地不知要延伸到什么地方去。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7-09-11 1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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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


            IP属地:广西13楼2017-09-11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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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住亲亲蹭蹭
              乖乖春儿,我也爱你呀,写一个爱的标签粘在春儿身上/w\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7-09-12 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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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亮:第四章出现的人物和另一个同名角色没有直接关系,只是拿了名字授权,不是联动也不是同人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23楼2017-09-12 1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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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Q
                  祁黎是我高中里的一个名人。
                  他写的文章发表在纯文学结社的杂志扉页上,但据说他随后就将寄给他的样稿撕了,白色的碎片自教学楼顶端的高三楼层纷纷扬扬飘落下来,散在风里,就像一场如席大雪。别人在楼底下驻足观望,张大了嘴,等待着雪融化在他们嘴唇上。
                  我被魔神附体了一样,不断在各种地方读到他的文字。诗歌报刊,他随意发表的给友人的书信,某个我以为只有我窝藏在那里的网络偏僻部落。他像月亮或者天使一样被世人爱着。他写得很好,像一只雪白的鸟身体里埋藏着一颗将要爆裂的金黄岩浆。
                  对我而言,他当然不只是写得很好。
                  我偏执地相信着,除了我没有人能透过纸背看到祁黎抚摸那只白鸟时指缝里渗出的血痕,和他温和怜悯,又倨傲狡黠的表情。莹白的指尖。我感到我臭石头一样的自尊终于为了一具庸俗形体真正屈服,我心脏狂跳,这可能是我离那副灵魂最近的一次,就隔着剔透的玻璃橱窗。
                  我的天使男孩,在人间游离两趟之后回来了。
                  距离画家死去只有一年,这一次我等待的时间短暂得像块枫糖。我十六岁了。我的男孩十七岁,我终于得到了一个名字。
                  我没有马上去找祁黎,虽然我们这次不隔着阴性的花茎,不隔着记忆,只有两层瓷砖铺成的天花板与地板。但我不能准许自己作为仓皇的逃跑者去见他,我要做举起幡旗的肇事者,笔直地登上楼梯。
                  我开始学习写作。一旦握起笔,这对我简直意外地容易,我以为我是个没有任何文艺细胞的哲学或科学家,现在看来与安吉莉娜在图书馆里厮磨的时间早就为我准备好了这一刻。我们是大多数时候互相不见的,奔跑在同一条栈桥上的同道旅人。
                  读书写作,当然还有上课的时间里,我开始时不时地胸口痛。它就像一个钟摆,冷不丁敲打你一下,再悠然地荡回去。我知道它会摇摆得越来越快,我与生俱来的原罪终于要我为轻狂与尖锐偿还,我不以为怨,甚至将它当作一枚礼物,拆开时会收获永恒的爱。但我希望它这回摆得慢一点,不要赛跑过我的笔。我写的小说叫天使之城。
                  我另外发表了一些小短篇,在报刊、美术杂志与网络上,特意挑了一本画家登过的杂志。部落里有个叫Q的昵称回复我了,他没有称赞我,只说想见我一面。
                  我点进他的简介,看到他的签名里躺着一句话。阿镜,下雪了。我灰翳覆盖的眼睛溢满泪水。
                  我拿着未完成的天使之城手稿登上了楼梯,祁黎在天堂等我。他一袭白衬衫,身材清瘦,站在突出的天台边缘,靠在围栏里侧。他有柔软鸦黑的头发,晴空敞亮的阳光照出里面细细几缕浅色,像鸟的羽毛。湛蓝广袤的天空做他的背景板,他肤胜霜雪,臂膀修长,仿佛随时能展开翅膀飞起来。
                  他圆而大的眼睛里装着一亿亩星河,眼尾却骄傲顽劣地上挑。他看着我,长长久久地凝视我,我也站在石板上不动,我们站在这所学校、这座世界的顶端,任凭呼啦呼啦的风洁白无瑕地自我们中间穿过。
                  我想开口喊他,喊落星辰,要他别再被阳光吞没,我愿意降落到超市散发咸腥味的地上与他做对凡人,我们不要朗诵情诗,不要游行示威,磨掉棱角做两个好灵魂。但我不知道该喊他什么。我默念道,天使。Q。
                  天使的瞳色是我获得的唯一纪念。
                  祁黎开口了,他眯起眼睛张开双臂,对我道,阿镜,过来。
                  我迎着风走过去,埋没于他温柔的阴影里,祁黎的羽翼包裹了我,如一泓春水。他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但字眼随着风飘散了。我们就这样拥抱着,头顶是蓝天,脚下是漆黑河水。我感到胸腔剧痛,但祁黎越来越紧地箍着我,他表情更痛苦,看起来马上就要吐血了。他真瘦。
                  祁黎死于发现太晚已无法治愈的肺炎,在那之前我们快乐地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们是真快乐,一起在紫藤下读书,在马路上尘埃飞舞的建筑群里穿梭,逃课到美术馆。祁黎不懂物理,我文章写不过他,就编包含费米统计的谜题给他做,看着他终于被我用怜悯淘气的眼神看得微笑无可奈何,报仇雪恨得哈哈大笑。
                  我十六岁,我的男孩、少女、男子十七岁的时候,他死了。
                  那天晚上,我昏倒了。我失去了两秒钟呼吸,再次有意识的时候胸腔里像鼓着一个风箱那样嘶哑地疼痛。我躺在床上,九岁时的那片盐湖又平静死寂地出现在了我胸口,不同的是它这次湿漉漉的,一波又一波涌潮扑打着我的涯岸。我感到有一个遥远的幸福正在迈着脚步朝我靠近,一个有关长相厮守、抱定青山、形神不再变迁的幸福。其实我等它真太久了,而它终于不远,这令我放松得像一滩热水,突然卸掉了所有向前跑的蛮力。
                  我没能自己爬起来。邻居被电话喊来送我去医院。我妈从法国回来了。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26楼2017-09-12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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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起点
                    我贫瘠的躯体行将就木。
                    它就从来没好看过,我终其短暂的一生也没有成为一个能谋得原谅与爱的美人。我眼睛灰暗,左眼常年盖着蒙蒙的雾气,身体像果核般消瘦。最可气的是,我的天使的每一副躯壳都那么美,就像罗丹美术馆里的藏品,当然更是我的宝藏。
                    我听说过一句话,人生是由无数短暂的爱的瞬间组成的。对我来说他们都来自于一个人,一个我无需再歌咏他的眼睛有多么美丽的人,他使黯淡又骄傲的我如钻石般闪耀。我人生的前九年是一场充满着孤独与鸡飞蛋打的灾难,后九年则是一场盛宴,从我遇到我的小天使起。虽然我时常脊背上刺着刀叉前行,但心脏上的缺口被填满了。
                    那块角度微妙的填料就是爱。
                    穿透在一幅幅面孔之间的爱,穿刺在一具灵魂上的爱。
                    躺在疗养院的两年里,我完成了我的手稿,并把它印刷成字,作为准备带给那个人的礼物。没错,我没进医院,我妈再怎么痛哭暴怒地向我道歉呼喝我珍视生命也没让我答应做那些明显没什么用就是苟延残喘的治疗。最后我妈轻飘飘地叹了一口气,眨着湿润的睫毛坐在床边拉着我的手说,你能跟我讲讲那个人吗?
                    当然可以。让我从盐湖倒灌开始讲,讲完这条甜蜜的长路。我的眼皮会越讲越重,心脏抗争般的搏动会越来越轻,因为我就要结束这场孤军奋战了。甜美的果实即将来临,那才是起点。
                    我闭上眼睛,再轻轻睁开时,已来到漆黑的栈桥道上。这里散发着微凉荇藻气息的水使我无比熟悉,现在更是自黑暗的水波清碎声里萦绕出缕缕清香。水面上有凉风,我没急着走。
                    真想让你画这个场景,真想把它写成诗给你,真想让你取笑我的愚拙。
                    我深吸一口气,看到前方的雾气里渐渐浮出一个人形,一时确定不了是男孩、少女、男子还是少年。或者都不是,只是一具魂魄。但我微弱如柳絮的心跳仿佛又载歌载舞地指挥起交响乐了。原来那里就是漆黑的桥头,这段路走到终点了,我们将在那里重逢。
                    我昂首挺胸,露出微笑,端起新娘抱球花的优美仪态,向那里缓缓移步。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28楼2017-09-12 1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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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29楼2017-09-12 1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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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春镜的身体死于十九岁生日的凌晨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30楼2017-09-12 1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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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记:
                          写出内伤,写得要死,伴随大型自我嫌弃抽楼活动
                          这个故事的所有人物都来自于我的纯瞎编,包括有名字看起来很重要的薛春镜和祁黎,向另一个祁黎的亲生爸爸道歉【我写得真差【
                          这是一个究竟是什么取向我也说不出来的故事,就是写爱,所以标签只能打爱。在看它的过程中被塞了一嘴黑泥的人我也鞠躬谢罪,十分地对不起!【cry
                          没有了,he的话是he,这个世界观不唯物
                          最后,让我用南方的桂树和洛塔的牛至树为你加冕,我骨头的小君主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31楼2017-09-12 1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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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其幸哉
                            他看见樱桃树上的美人
                            他用充满了爱怜的水一般的眼望着你,那其中有着世界上所有的原谅与爱
                            他为你在高大乔木下歌唱
                            他为你放飞一百只洁白的鸽
                            许他与你在云端共同弹奏神灵之声一般的钢琴曲吧
                            让长风如丝绸般拂过你们的指尖
                            我的美人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32楼2017-09-12 1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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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看了一遍 春儿的文字是真的漂亮 闪烁发光 可以拥有任何色彩
                              我为拥有一个这样的你感到纯粹的骄傲 又被其中蕴含的感情折服二次
                              以前我的一位语文老师是基督信徒 毕业时她给我写了一张卡片 对我的称呼是美人 我一直觉得这两个字此时的意义有一种难以名状的神圣与深意 此时我只想用它这样叫你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33楼2017-09-12 1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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