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接过咖啡,直到走出便利店,他还是一片空白,他都快忘了假期是怎么过的了,想当年他可是把夏威夷当做自家后院的人,前几年朋友还要约他出去玩,但他全推了之后,渐渐就没有人邀请他了,算了,今天晚上就以看一本推理小说开始假期吧,咽下第一口苦涩的液体后,他猛然反应过来。每晚的咖啡,日日不休的熬夜,二十四小时工作狂,基本不参加任何活动的人,怎么回事工藤新一。你不是最讨厌她个哈欠女的恶习吗?
她宫野志保没心没肺,可不代表他是这种人,他当宫野志保是朋友,她刚去美国那会儿,工藤新一可是丝毫不放心,每天都要监督对方的日常是否健康,说服她参加同事之间的活动。甚至有一次,他想给她一个惊喜,坐了13个小时的飞机到对方的城市顺便蹭顿饭,但未曾料到的是,她临时出差了,本来想等她回来,但听说他是宫野志保朋友的某热心同事喋喋不休的给他说了一整天的宫野志保,甚至热情的给他翻看他们的照片。
看着那很少见过的笑容此时几乎出现在手机的每张照片中,工藤新一不知不觉的改变了计划,他没有等到宫野志保回来,拜托那位同事隐瞒了他曾经来过的事情,回到了自己的工作中。潜意识也好,明意识也罢,他也曾期待过那位同事不小心说漏嘴,宫野志保会有什么反映?也会如他一般坐13个小时的飞机来见他吗?
可惜的是,那位同事似乎即使没有赤胆忠心咒也依旧守口如瓶,宫野志保总之没有任何异常。这种期待毕竟是存在,有期待自然也有失望。工藤新一突然如此厌烦这种细水长流潜移默化,曾经的命运共同体敌得过死亡,却敌不过时间吗?
像是萨马拉之约,是神的刻意捉弄还是,命中注定?
下个路口就到家了,工藤新一松了口气,低头准备摸索大门的钥匙,拐进2丁目,没有任何牵引的,他突然抬起了头,却再也挪不开眼睛。
她穿着卡其色的风衣,带着一把黑伞,侧面向他,工藤新一的推理一向比他的大脑反应还快,但这次他想强迫自己的大脑回归理性,甚至都做不到。
在短暂的平静后,反应过来的大脑袭来的便是排山倒海般的潮流,他想问的应该有很多,他想说的也有很多,但此刻他连呼喊她的声音都发不出来,推理的能力是最后回归,没错,什么身体的疲劳,什么矫情的孤单,什么没命的工作,这都是如镜子一般的掩饰,掩饰一个该死的事实,那就是他想她,那些镜子前面,反射出来的全是她。
可能是他的眼神太过炙热,她终于转过身,没有猜想中的惊讶,也没有故作冷漠,碧绿色的双目依旧清冷,但少了疏离,嘴角的是他始料未及的微笑,这个女人,从不显山露水,却已是一副阅尽人间百态宠辱不惊的性子,正是他的灰原哀。
颤抖的手捏住咖啡稳了心神,同样报之以微笑,默契一如往年,两人同时迈开脚步朝对方走去,黑色的伞为他挡住了随意飘落的细雨。
“好久不见,大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