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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的心思就是让人捉摸不透，家里的妹妹一会儿说要学琴，一会儿说要学画，这会子又说要学品戏，还成日让我陪着她闹，根本一点儿也不懂哥哥要当值的辛苦。她学什么都是半桶水，我却陪着她样样都通了，也不知道是我学还是她学。】好好好，你说了算，老哥陪你去听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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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里无云，与她一同到了梨园，她倒是像模像样地挺直腰板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让人看了就想笑。但我不能笑啊，笑了又说我欺负她。】
【 身旁落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也是来听戏的，起初没留意，看着看着还觉得挺眼熟的。想了想，恍然大悟，上回还麻烦过人家。】哎，姑娘。那伞还你了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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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款款应答，应是个大家闺秀，八旗的格格。上回还在纠结她可是本地人，可有麻烦人家，这会子见了，问题便有了答案。】算是巧了，这京都人这么多，还能遇着第二回。
【 有时候想，为啥那小丫头片子不去缠修岱修城，不过想想，说不准是看准我好看，偏要缠着我。这么一想，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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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上演的是霸王别姬，也不知道小丫头懂不懂，就在晃着脑袋听戏。要是换作我，小时候听一回睡一回，咿咿呀呀的，还不如玩弹弓有趣。】 姑娘在京城，这霸王别姬都看过好多回了吧？
【 说起来惭愧，我除却幼时被强行带来听戏，其他时候可不会自己来，所以便没有完全听完过一回霸王别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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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园将芜胡不归，千里从军为了谁？】
【 说起什么国破家亡的事儿，总让人伤感，虽非亲身经历，总觉得心头不快。那小丫头却笑嘻嘻的，看样子决计是没看懂的。捏捏她的脸蛋，指着身旁那姑娘说。】你瞧瞧人家都不是这般的，就你不懂装懂，你待会儿看完了，跟这姐姐请教请教，这戏是说什么的。认多几个字儿才来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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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丫头没好气地嘟嘟嘴，看着要哭了，每一回都是用这伎俩，可我又无可奈何。只好拍拍她的小脑袋瓜子，软了声。】行行行，你最懂，不哭不哭。你在这儿哭了，要让姐姐看笑话的。
【 小丫头还是要面子，生生把要流出来的泪憋了回去。】这样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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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声由缓至急，四面楚歌，虞姬为项王舞剑，霸王乌江自刎，这些不用看也晓得是怎么回事儿，但是完完全全看下来真真是头一回的事儿。一曲终了，看着那姑娘和小丫头竟是聊熟络了，有些惊喜。】
【 不过这难得的好天气，就待在屋里岂不是浪费了，便拉起小丫头的手。】老哥带你出去晒晒日光。跟姐姐说再见。

顶一下 好像小哥哥开的第一场 我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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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接了一个没头没尾的帖子，说今日约我来梨园相见，有惊喜送给我。跟这儿等半天了，也没见到什么我认识的人，转念一想，准又是大哥四哥拿我逗乐开心呢。过分！我都嫁人了，居然还把我当小孩子看！尤其是大哥，他等着吧，后日我便回萨克察告诉阿玛，连同上次的帐也一并算了。站了半天，腿都发麻了。今儿还是个大晴天，头上大太阳火辣辣的顶着，亏我实诚。里头倒是挺热闹的，像是要演什么。算了，既然来了，进去喝口茶，歇歇脚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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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的时间不算晚，亦可寻得一个好位置，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今儿要演的是《霸王别姬》。这一场戏幼时不知随阿玛看过多少回了，要么说是好戏呢，看多少回都不腻的。只开始期盼今日是哪位名角儿，点的六安瓜片还没上来，转头听见有人唤我，巧了，这不是上次那位公子么，身后还带了个小姑娘。点头行礼。）
：又是你啊，好巧！自然是还了的，哪有白用人家东西的，上次还要谢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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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就这萍水相逢的缘分，才有意思呐！
（笑嘻嘻回了他的话，不过眼角却一直再瞥他身边的那一位小姑娘，当真是可爱，心里胡乱猜测着两人的关系，不过却不好意思问出来，到底是觉得失礼。）
：公子不点点什么？小伙计，上一盘蜜饯给这一桌。姑娘家啊，最喜欢吃这些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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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自然，家父素爱听戏，小时候来陪他来了很多次戏园子，但凡耳熟能详的，都听过了。
（说起来惭愧，小时候听戏，还不是听到一半就吵吵要回去，或是要出去玩。阿玛每次都要用正明斋的糕点，或是花果山的冰沙来哄住我，方才答应。如今他都有了孙女，不知道我那些小侄女啊——会不会和原先的我一样，那才真是苦了阿玛呢。想到这里，吃吃偷笑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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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出戏啊？讲的是秦末的时候楚汉相争，韩信命李左车诈降项羽，诓项羽进兵。在九里山十面埋伏，将项羽困于垓下。项羽突围不出，又听得四面楚歌，疑楚军尽已降汉，在营中与虞姬饮酒作别。虞姬自刎，项羽杀出重围，迷路，至乌江，感到无面目见江东父老，自刎江边。
（自己也是从小丫头过来的，知道哪有那个耐性把一出戏看完，每次都迫不及待缠着阿玛先把这故事讲一遍，再自己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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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的……妹妹？
（看他这般宠溺的样子，又觉得此人年轻的很，不像是有这么大的女儿的人。所以才大胆猜测，然而也只是猜测罢了。哎呀，当哥哥可真是不容易。我说的是别人家的哥哥，再想想自家的，气不打一处来。）
：你乖，待会让你哥哥带你去花果山吃冰沙好不好？我听说那里新出了一份新的，叫红豆冰沙，浇一勺蜂蜜在上头，可好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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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二人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