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繁华而又热闹的大街上,时不时传来几声商贩的吆喝声,也夹杂着孩童嬉戏玩耍的打闹声。
边伯贤站在大街上,双手狡着衣襟,愣是把衣角弄得皱皱巴巴的。双眼不安分的往经过的人身上四处打探,嘴里念叨着:“不行,这个太老了……这个也不行,一看就没钱……这个也不行,穿的还不如我……”就这样在大街上干站着,腿也有些酸了,却不曾感觉到。
边伯贤有些懊恼的嘟着嘴,呢喃道:“怎么没一个行的。”边伯贤正打算离开时,无意的往四周一瞥,眼睛里却闪过一丝光亮。
一名身穿淡白色长衫的年轻男子站在一个小摊前驻足,身后站着一名稍矮一些的男子,手中抱着一大堆从集市上买来的东西,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子。
“就他了。”边伯贤理了理被自己弄皱的衣角,气定神闲的走了过去。
“少爷,您就别再买了。再买的话我就真的拿不下了,再说您买这么多吃的了吗?”都暻秀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家小少爷正盯着摊贩手中烤的正香的羊肉串流口水。
“哎呀,我这好不容易从杭州回来一趟的,你就不能让我好好享受会儿啊!”接过商贩手中的羊肉串付了钱,鹿晗一口就咬了上去,递了一串给都暻秀。
“可是少爷才刚回京城。就出来乱逛不好吧。”都暻秀接过鹿晗递过来的烤串儿咬了一口,声音模糊不清的说道。
“没事儿,我都大半年没回京城了,如今回来当然是要好好的大吃一顿,以解我的相思之苦啊!”
都暻秀忍不住给了鹿晗一记白眼,“可是少爷在杭州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诶,杭州虽有山有水,但比不上京城一半儿好,嘟嘟你说是不是啊!”
“不是。”毅然决然的否定了鹿晗想要自圆其说的想法。
“你这小子,跟我混了这么久怎么还是这么不开窍!你鹿哥我可是……”鹿晗话还没说完就见一人低着头撞向了自己,那人只是低着头说了声对不起就准备离开,但不料却被鹿晗抓住了右手。
这下边伯贤可是傻了,脑子中紧绷着的一根弦断了,自己偷东西被人抓了个正着,赃物就在自己被钳制住的右手里。边伯贤挣扎着想要逃离出这样的禁锢,无奈怎样挣扎,右手依旧被那人死死的钳制住,边伯贤只是低着头,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大不了破罐子破摔跟他拼了。
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了,都暻秀还有些恍不过神来,就看见鹿晗抓着眼前这个白白净净的人的右手,而那人手中拿着的正是自家少爷的钱袋。
都暻秀惊呼一声,“少爷您的钱袋怎么会在他的手里,难不成是他……”都暻秀目光转向那个正低着头的人。
边伯贤一听立马抬起头,摇着头摆着手的否定道:“我不是贼,不是贼!”
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鹿晗终于发话了,“不是贼那是什么?”
头上方传来了一个清澈的嗓音,犹如一阵风划过边伯贤的心里,激起了一阵波澜。
抬起头边伯贤才看清了这人的相貌,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银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轻盈。
边伯贤不禁有些看呆了,他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不知过了多久边伯贤才察觉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失礼,撇过脑袋眼睛盯着烧烤摊看,“不是的……我不是贼。”
“不是贼,那你手里拿的是什么?”都暻秀指了指边伯贤手中的钱袋。
“我是迫不得已的。”
“呵……迫不得已的?”眼睛微微眯起,边伯贤的一番话成功的引起了鹿晗的兴趣。
边伯贤自幼家境并不算好,但也不至于沦落到有了上顿没下顿的情况。边母在边伯贤九岁时积劳成疾而去世了,留下了边父和年纪尚小的边伯贤。
边父就这样一个大男人又当爹又当妈的拉扯着边伯贤长大成人。直到今年春天,边父因病去世,而边伯贤却没有钱下葬边父,所以竟沦落到偷东西的地步。
当边伯贤讲完时,不知何时右手的钳制消失了。都暻秀看了看他,一股怜惜之情油然而生,“少爷,他这么做的确是被迫无奈的,而且少爷的钱袋也没丢,要不少爷我们帮帮他吧,他挺可怜的。”
“……好吧,既然嘟嘟都开口了,那我就帮你一次。”
“真的吗?”边伯贤十分诧异的看着眼前之人。
“帮你是可以,不过必须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从今以后你要做我的跟班,必须服从我的一切命令,你可否愿意啊?”鹿晗干净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
边伯贤并没有注意到鹿晗的眼神,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好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这些钱你就拿去下葬了你爹吧,剩下的银两你去给我换一身干净点的行头,我可不想到时候再见你时还是这身打扮。”
“我这身挺好的啊。”边伯贤闻了闻自己已经穿了挺久的衣衫,并无其他异味。
“下次见面希望不会像今日一样,嘟嘟,我们走。”鹿晗拉了拉身旁的都暻秀,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你好好下葬你爹吧。”都暻秀看了眼边伯贤,便跟着鹿晗一同离去。
“可是……我怎么才能再见到你啊!”
“三日之后你我自会相见。”远处传来鹿晗略显慵懒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