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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09.01.23§搬文】热夏 BY 晓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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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一阵突兀的敲门声打断我们的大胆tou 欢。 
  接著是张姨在高声询问:“老华——老华,是不是你把厨房门给锁啦?” 
  得到否定答案后,她的声音有些困惑:“奇怪,我去找钥匙来。” 
  情绪上升到极点,有淡淡的阳光闯进窗户,在空气中擦出若干星火—— 
  “不要停……呃!”他不但没有推开我,反而更激烈地与我纠缠,我的手心已经打滑,迫切的时间令双方再也来不及多想,只有加快进程,这个时候,根本停不下来。 
  两个衣冠不整的男人,就这样在反锁的厨房里上演著让人血脉贲张的情yu剧,即使很多次在杂志上看过伊森霍展现漂亮均匀的肌肉线条,但像现在这样用身心、手指去悉心描绘,还是首次。


59楼2009-01-23 1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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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想改主意,还来得及。”我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 
      他笑著揉乱我的头发:“你这个人有时候还真是可恶。” 
      “我自己怎么没觉得?” 
      他突然靠过来把手掌从我半敞的领口探了进去,我连忙隔著衣料按住,防止他乱来,一边故作吃惊地问:“还来?” 
      “原来弹琴也不能消火……”他苦笑道,“太兴奋也不好。” 
      我往下看了一眼他那个依然亢奋的部位,忍不住咬住他的耳垂开玩笑:“是不是青春期还没过?” 
      昀森二话不说,一把按住我的头,吻下来。我从来不喜欢接吻,但是与他亲热时,却往往能忽略这一点,甚至很容易激动起来,或许是真觉得他特别吧。 
      第二天上午因为要先去斯坦福见教授,所以直到午后,昀森才赶到风行。他一跨进办公区,就响起一阵热烈的欢呼,设计部的同仁轮番与他击掌,詹姆斯和迈尔斯也闻讯迎出去。 
      所以等我过去的时候,正逢这个众星拱月的阵势。那是我跟他在人群中央的第二次相拥,即使这个拥抱很短,短得让任何人都不会发现异样,但还是别有意义。 
      “欢迎你回来。”我淡淡地笑。 
      “这段时间辛苦各位了。”他适时地慰问一下同事。 
      凯文冲出来:“大家,请把伊森借我!”他拉住救命稻草,“伊森,有些时装周的稿子希望你帮忙看看,有不妥的地方可以及时指正,一些数据可能有统计偏差,你对大师的情况比较了解,所以——拜托!” 
      之后的时间,伊森霍自然是被编辑室的人马重重包围,阿默手舞足蹈,凯文滔滔不绝,堂娜神采飞扬,再加上那些借故去编辑室看伊森的女同事,那个工作区顿时热血沸腾人气极旺。 
      莫华走进我办公室说:“伊森真是个宝贝。”人前,也是装作刚刚见到他的样子,这种细节,她总是很注意。 
      “昨天谢谢你。” 
      “给你下厨很开心。” 
      我知道她的意思,她已经开始表达自己了,我必须做点什么,让她明白我的真实意图,拖延和模糊只会波及更大,让双方陷入困境。莫华走出去之后,我反复在考虑这项决定。昨天的ji情还留在体内没有消化完,我再不能以过去的状况去面对明天的问题。 
      等完全看完丹尼尔和汤米从纽约带回来的资料,其中一条范斯高公司总裁莱辛的建议引起我足够的重视,对方希望今后的喷墨制作工艺由风行全权负责,而不是假以他手。我想,扩张制作部的事是应该定下来了。我立即找来各位总监开了个短会,筹备工作立即展开,丹尼尔和詹姆斯都很欣喜,因为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决定此事。 
      整理方案提纲,所以晚上拖到十点才回去,一进客厅,就看见昀森抱著手臂坐在楼梯上。 
      “不是在等人吧?”我明知故问。 
      “过来。”他伸出一只手,眼中带笑,“没有你,我失眠。” 
      “你什么时候也变这么肉麻了?”我缓缓向他走去,然后拉他起来。 
      顺著我手劲的冲力,他紧紧拥抱住我,在我耳边厮磨亲吻,我只觉下面一热,出声阻止他:“阿森……”有时真觉得自己是圣人投胎。 
      他居然很合作,松开手,望著我:“我们这样算不算——热恋?” 
      我笑出来,拉他上楼:“有个事要问你。” 
      “嘿,你不要转移话题好不好?”他无奈地跟上来。 
      一关上门我就说:“阿齐要结婚了,是吧?” 
      “她上星期就打电话给我问我讨贺礼,我也想不到他们会这么快,不过钱永是个不错的人,我算比较了解他。”做兄长的听到妹妹要出嫁,多少有点甜蜜的伤感。 
    


    61楼2009-01-23 1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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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6 18:0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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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时间可以安排,我也该出席她的婚礼。”我走到床边坐到地板上,“可我在担心,该怎么解释同你的关系?如果日后……我都不敢想。” 
        “我也不确定会怎样,震函。”他一下瘫倒在我的床上,“可我想……总会有办法的。” 
        “我说过,我们这样会伤害很多人,可我现在又想为你自私一回,虽然可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他猛地坐起来,用力搂住我的头:“你知道,你对我非常重要。” 
        拍拍他的肩:“顺其自然吧。” 
        只是不想辜负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无论是三天还是三个月,我都希望用自己全部的体会去感觉他的存在,我需要知道自己有多在乎他,只有这样,我才能准确地定位自己。除了那个光环下的伊森霍,我对他的了解仅限于生活中的种种,他内心深处隐藏著的秘密,我还没有机会去挖掘,以前是自己不想,现在情况不同了。 
        “你明天是不是也要去健身房?”他想聊点轻松的缓解氛围,“我和你去。” 
        “那边是会员制,明天帮你办张卡。” 
        “好。”他笑道,“还真没看你脱光衣服举杠铃的样子。” 
        “说什么啊。” 
        第二日上班的时候,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一进办公室就看见满桌子的鲜花和五颜六色的礼品盒,莉莉刚走进来一抬头看见我就笑,顺手把一个小盒子放到桌子上,再次锦上添花:“这是莫妮卡让我带过来的,我的那个已经被压在最底下,生日快乐,老板。” 
        “为什么全世界人都知道?” 
        “因为去年的今日,你没有透露半点讯息,使得大家失去拍马屁的机会,所以今年,很多想高升加薪的同事,都不愿错过巴结的机会,积极表现,自然也包括我。”莉莉这张嘴也是练得越来越利索机动。 
        “谢谢你的坦率,莉莉,但是我的生日是明天。” 
        “同事只能占用你今天的时间,明天是属于情人的,不是吗?”她神秘地眨眨眼,示意大家知道规矩,心照不宣。 
        “老实说,我还真没想得这么远,谢谢你的提醒。”我也同她打趣,“能麻烦让人过来把这堆好东西装箱,方便我晚上背回去逐个拆,也不枉费大家的居心。” 
        “是是是。” 
        没十分钟,东西清理掉,都堆到储藏室去了,我刚要埋头看文件,就觉得面前闪花灯一亮,眯著眼抬头看向来人,却是堂娜举著数码相机对我笑。 
        “是不是要我今天开新闻发布会?” 
        “不不,我还没这么残酷,二十九岁的最后一天,拍张照留念一下。”她得意地看看相机显示屏,翻看刚刚的成像,“老实讲,作为一个即将迈入三十的男人来说,你是何等英俊富有!” 
        “别忘再对我的心灵美进行一番歌功颂德。” 
        “忘不了,怎么能忘!”她哈哈大笑,“震函,有没有人说你,最近越来越有味道?” 
        “什么味道?苹果味还是桔子味?” 
        “喂,你别逗我好不好!”堂娜笑不可抑地上前来,我站起来与她轻拥一下,“生日快乐,震函,真想听听你的愿望。”


      62楼2009-01-23 1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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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喜欢在我面前大肆张扬,而在别人面前低调,因为我能帮助他突围,虽然我们有可能从一个人的孤岛蔓延成两个人的孤岛,但他似乎非常敢于冒险,而我,既然回不到从前,也开始摸索新路前行。有时候,我们之间会表现出惊人的默契,倒完全像是同一类型的人。 
          一到公司就发现我办公室的门开着,而我万能的广告总监大卫·艾兰德先生正一脸凝重地坐我的会客椅上,一看见我进去就窜起来:“是莉莉帮我开的门,有件事要跟你谈。” 
          我的预感很不妙了,一向乐观的大卫很少用这么肃穆的表情说话:“出问题了?” 
          他抓头皮:“公司有人泄密,我们新拟定的策划案被另一家招标企业——尚克传播文化,提前送到莱卡分部。”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今天失去谈判资格了?” 
          大卫整个人也像被人浇了桶冷水:“我也懊恼万分,但只与克里斯在内部彻查,不敢惊动全员,怕引起大家的猜测。” 
          “你们做得对,这件事我来处理。”先解开那该死的领带,然后坐下来翻那份新拟的文案,“让克理斯来一下,我要确定这份东西经过几个人的手。” 
          莱卡是我们近期重点攻克的一个投资公司,通过招标获得此公司全年的广告全案策划权,现在竞争者经几轮淘汰之后,只剩三家,而实力相当的就是风行同尚克。 
          其实,风行策划部的各环节都有严密的把关措施,但同事间长期的信任和新老人员一贯的职业操守,协作过程紧锣密鼓,从未出现过此类泄密事件,如果说到意外,那我是最意外的。 
          三分钟后,克里斯一头栽进来,显然也是苦恼至极:“对不起,布莱恩,捅了这么大的娄子,我作为此案的责任人,应该负全责。” 
          “我并不是想要追究谁的责任,只是希望不要因为这件事而损害到风行的声誉,现在是尚克在偷梁换柱,总要找出挽回的办法。商业机密,输一招也是输,先承认失误,然后把资料要回来。” 
          “要让尚克这样的公司承认抄袭,这简直是不可能的!”大卫开始挥舞手臂,“这可是我们拼命争取的新客户,策划部也花了大量精力筹划,不能这样输得不明不白。” 
          “克理斯,谁参与过这个策划案?” 
          “文案部和设计部都有参与,初稿是我起草的,莫妮卡和麦克、约翰做的市场调研,设计部卡特、大约翰、新手贝蒂、乔,甚至连伊森都有看过这个文案,以前一向这样操作,也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事。”克里斯的语气似乎还是不想怀疑自己的同事。 
          “詹姆斯怎么说?” 
          “他已经在调查本部,他认为这事的性质很严重。” 
          “老实说,我也这样认为。”推开文件,准备去一趟设计区,“我去找詹姆斯,你们想办法暂时稳住莱卡,他们上面还有总部,不要蔓延火势,大卫,你去把将我们今天同莱卡分部经理的会见日期推后两天。” 
          “这样做对接下来的谈判会很不利。” 
          “总好过做不成生意。”说着,我已经往外走。 
          想不到三十岁的第一日,迎接我的会是这样的麻烦事,这种商业间谍的袭击事件如果不遏制,后遗症会层出不穷。 
          连詹姆斯也是难得一见的暴躁,连路过的阿默都说:“今天怎么了,个个总监如同吃了huo yao ,是不是最近在搞内部分裂我不知道?” 
          中午昀森打dian话给我,说他下午要参与代言品牌的两场平面拍摄,赶不过来了,其实他不必向我直接请假,他一向有这个特权,我知道他只是想借口给我打个dian话。一早上的疲劳轰炸,令我的头脑有些混沌,突然之间,他的这个dian话像给我一个莫大的鼓舞,我一下子有了精神,也莫明其妙产生了倾诉欲,不清楚为什么,我就是非常想把眼前的难题同他说一说,而且我也的确这样做了。 
          他沉默地听完,然后对我说:“我与莱卡总公司有过接触,可以代为联络,如果我亲自与他们的总裁拉近关系,相信对方不会拒绝,如果必要,我可以帮你找人去尚克查一查。”


        71楼2009-01-23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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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想到昀森会是这种冷静的反应,并且提供了可行性很高的对策,他喜欢对我下承诺,他对可以对我承诺的事情一般都不会放过机会,他太聪明了,知道我的弱点,知道我不能拒绝简洁有力的帮助,但又最怕欠人情,所以他成为一个支柱,可以帮我无后顾之忧地解决问题,让我明白,他不只是我的秘密情人,还是一个值得信赖可依靠的人。 
            无条件的帮助我不会接受,惟独他,我拒绝不了。 
            如果风行传媒投标策划案敌不过尚克文化的消息不胫而走,那才是非常难看的局面,现在还不是不能补救。 
            可是,午后三点,詹姆斯居然押着大约翰来负荆请罪。“布莱恩,有人想说点什么。” 
            我坐下:“约翰,我只想知道你做这件事的初衷,如果合理,我愿意坦然接受。” 
            接下来我了解到,大约翰的兄弟刚入尚克企划部,非常想崭露头角,因此怂恿大哥出此下策助他一臂之力,明知忏悔解决不了问题,但他还是来向我坦白。我对大约翰的公私不分感到痛心,但既然事情还没有演变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约翰又有意认错,收回策划案归属权便成为当务之急。 
            等他们一走,克里斯就进来询问:“是否可以再给约翰一次机会?” 
            “你以为只有你会心软?”我把一封信丢到他面前,“我刚接到他的辞职信,他的个性我清楚,不会再肯待下去。” 
            “真是遗憾,谁都知道他对弟弟宠溺,想不到已到毫无原则的境地,如果公司追究起来,那可是犯罪,真是太不谨慎了。” 
            “好了,此事到此为止,尚克愿意送回方案书是最好,如果他们不愿意,我会想别的办法。” 
            “真的没问题吗?” 
            “我说了,我会解决。” 
            一到晚上,就很去健身房发泄一下,其实我今天并不在状态,但还是很想去。结果在车上接到昀森的来电:“今晚我有时间,你离开公司了吧?现在在哪儿?” 
            “去俱乐部健身,你要不要来?你的贵宾卡我已经办好了。” 
            “那我马上过来。对了,下午有联络过莱卡总部,具体的事我过来再说。” 
            我的心头一热,他这么卖力是为了什么,我当然明白,老实说,如果角色互换,我未必肯为对方做这么多,所以不能不说动容。 
            俱乐部门童见到我已经相当熟悉,大概是因为我有个好习惯——不吝于小费。到专用的衣柜前换行头,又接到昀森电话。 
            “我已经在外面了,没有卡片,没办法进来。” 
            “我出来接你。” 
            我暗骂自己粗心,换上运动鞋就跑出去,在大门外的喷水池边,看见他抱手倚在一颗法国梧桐上,头顶是一顶鸭舌帽,压得低低的,现在看他戴怪帽子已经习以为常,他不喜欢在公众场合被人追着拍照,所以会有些简易的武装。 
            “原来伊森霍也有被拒之门外的一天。”我调侃他。 
            “不是派你这使者来接了吗?”他笑着迎上来。 
            门童向他致歉,他没有半丝介意,直接拉我进了里面,看他对内部环境非常了解,不禁起疑:“你来过?” 
            “这可是市内最好的一家健身房,当然不能错过,不过我来都不是会员时间。”他边笑边换衣服。 
            “哈,早料到你会享受。” 我笑起来。 
            他直捣主题:“我对莱卡说,如果我们这次中标,我会亲自担当他们的主设计师。” 
            “什么?!”我惊住,“你怎么可能做到?” 
            “我说出,自然做得到。”他满不在乎地套上运动背心,“别担心,莱卡非常满意,他们愿意等。” 
            “你……”我撞一下衣柜,“这算是作弊。” 
            “作弊?也许吧,但比另一家的偷窃强,如果硬碰硬,尚克本就底气不足,我们赢得很光彩,相信我。” 
            我戴上护腕,无奈地说:“看来我要重新ping估你了。” 
            “这次还会是jiu十分吗?” 
            我停下来,盯了他三秒钟,笑道:“别指望我会给你一百。” 
            


          72楼2009-01-23 1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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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 
              昀森的日程太过紧凑,他答应做莱卡的主设计师时间上会非常危险,虽然这个工程要到年底才大面积安排报广及平面宣传,但是前期准备工作却从十一月就要开始,我不知道这是否会与他的其余工作计划有冲突,虽然很清楚他是个说出做到的人,但还是不想勉强他为风行的事而得罪第三方。 
              “要是安排不过来,别逞强,我不会怪你,莱卡方面我会负责解释。” 
              “一,我会遵守信用。二,你得学着不要跟我客套,也不要用任何外交辞令,这会让我觉得很像外人。” 
              我举起手:“OK,我收回前言。能者多劳,以后不会给你同情分。” 
              “谢谢,只要记得给我加感情分就好。”他优雅地将毛巾搭到肩上,摸了摸我的腰,“我最爱你的腹肌和臀线,完美。” 
              幸亏更衣室里没有人,我可不想在公共场合引爆重磅炸弹。 
              其实我跟昀森有某些习性很像,比如,都喜欢在情绪沮丧时去运动,汗水淋漓的瞬间,四肢获得自由,积郁稀释,头脑重新振奋,体力挥霍之后换得浑身的舒展。如果说运动能够拯救人,我毫不怀疑,连昀森都说,这有可能是我近年来唯一能得到他人普遍认同的理论。 
              回家途中,他笑得异常满足:“终于逮到机会和你共浴。”是说刚刚在健身房的浴室,他挤进我的暗格里冲澡,两个人差点就冲动起来。 
              “哈,值得庆祝。” 
              “经过刚才一役,我才知道自己定力足。” 
              “幸好理智尚存,没有砸自己招牌。” 
              “震函,跟你说话有意思。” 
              我的嘴角已经高高扬起:“终于找到对手了是吧?” 
              “你说,谁会对对方甘败下风?” 
              “反正不是我。” 
              他这次笑得很嚣张:“不承认就算了。对啦,我明天要来风行修正一个稿子。” 
              “莫德赛点名了?” 
              “瞒不过你,最近是有些怠慢他们。” 
              “不是一直有詹姆斯他们在负责沟通吗?工程已经顺利开工。据说过两周,可能还需要设计部派人再去趟华盛顿。” 
              刚说完这句,一部保时捷跑车从左手边违规超车,几乎紧挨着我们的吉普就过去了,我低咒一声反射性地打过方向盘,猛踩下油门跟住。 
              对方大概没料到我能追得上,后车座有人从车窗里探出脑袋来。我因为一向习惯自驾车,所以这车有请人改装过,大概换了百分之二十五的车零件,当时也算是不小的工程。 
              昀森先我一步扬声警告:“嘿,伙计!这可不是你家的后花园!” 
              车上有两男一女,冲我们这边比手势,不屑地呼道:“不自量力!”接着司机狂踩油门再次直冲向前。 
              “想不想试试?”我突然起了玩兴,对昀森眨了下眼。 
              “我得确认一下我的安全带是否有问题。”他立即会意,半开玩笑似地调节了一下后视镜,“Ready?Ready——GO!” 
              这个时段,公路上的车并不多,但如果不想吃罚单,那还得有些技巧。我开足马力,越来越快,只用了几秒钟就与前面的车并驾齐驱了,那妖艳美女摘下彩色头巾,吃惊地拍打同伴的头颅:“笨蛋,你开的可是保时捷!” 
              昀森冲他们的驾驶座吹口哨,摘下帽子和眼镜,然后帅气地伸直手臂朝他们指了指:“下次别随便超车。”然后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我重新冲刺,在前一个路口拐进街区。 
              昀森直呼过瘾,一脸兴奋地回过头来看我:“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 
              “公路飙车不用技巧的,只要车动力够足,胆子够大。” 
              他仰起头笑起来,重新戴上帽子,看路上没有多少行人,突然伸手揽过我的脖子,快速倾身在我嘴唇上狠狠烙下一吻,在我惊愕之际,他又若无其事地倒回座位坐好,继续看路旁的风景。 
              “你也……”我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这是我们首次在户外接吻,“胆子太大了点。” 
              第二天继续处理大约翰事件,十点过一刻,莱卡总部来电,说经过多方面的实力衡量,他们很愿意同风行合作,总部将督促旧金山分公司协助签定代理合约。


            73楼2009-01-23 1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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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函,凯文昨晚撞见你与伊森在遗香阁吃饭。”这是传统的切入方式,有时间、地点、人物、事件。 
                “是,那里的菜不错。”我是很平常的表情,“堂娜,为什么要用‘撞见’这个词?听起来好像我做了不该做的事。” 
                她并不理会我有些苛刻的反问:“震函,中午有时间吗?想跟你谈谈。” 
                “堂娜,有些事,我并不想别人插手。” 
                她轻拍一下桌固执地敲定约会:“中午我在对面咖啡座等你。” 
                在美国,我身边唯一可以商量私事的人是堂娜,她很了解我,知道我需要将压力分担出去,她从来都懂得守口如瓶,所以堂娜成了我的好听众。可是在昀森的事情上,我却瞒了所有的人,包括她,种种不明迹象的推测,很可能令堂娜担心了。 
                其实,我已有情事慢慢浮出水面的预感,也不可能永远在暗处与昀森发展,毕竟,大家都生活得很透明,隐私这个词是骗人的,整个世界都是琉璃屋,相互窥探却心照不宣,我现在只希望能得到那么一点点的声援和支持,谁又能脱俗?谁从头坚强到尾?说到底,我们都怕被孤立。 
                25 
                只要了一杯咖啡,也忘记加糖,我端起杯子缓缓喝了一口,也没发现自己微皱着眉。堂娜就坐在我对面,轻声叹笑道:“看我有多幼稚!居然做这么逾矩多余的事,可别笑话我,我只是……有些担心你。” 
                我舒展了一下背脊,打消她的顾虑:“我并不是在刻意回避什么,有时是时机没有成熟,或者说,不想影响别人。” 
                她的神情很恬静:“可能我做惯大姐,有些不懂分寸了,可又想如果你需要同我说什么,无论什么都好,只要能帮得到你,我都想为你们分担一些。” 
                “真有这么明显?”将右臂搁到座椅扶手上按住了额头。 
                “嗯?” 
                “我看起来破绽百出是吗?” 
                “你知道你做得很好。” 
                “呵。” 但愿她是对的。 
                “从伊森自愿来风行开始,我就想到他是为了某个原因,确切地说,是为了某个人。”堂娜温和地看着我,“而那个人就是震函你,是么?” 
                凭着她天生敏锐的洞察力,反倒使我浑身放松了,不想再对她有所隐瞒,至少在这一刻,我大方承认了:“是。” 
                她深呼吸:“你们已经发展到了……亲密关系?” 
                “我否认的话,是不是能让所有人松一口气?” 
                “不不,震函,你没必要对外发布违心言论,也有权保持缄默,你可以当我或所有人是空气。”堂娜毕竟是堂娜,永远不会惊慌失措,原以为她会质问我,但事实上,她只是在安慰我,那双客观的眼睛并没有因为对象的改变而出现不适当的偏差和误解,但同时,在现实的背景下,即使站在知己的立场,她仍为我们感到紧张。 
                我感叹:“事到如今,也只有你能保持镇定。” 
                她笑了:“对旧金山来说,这事并不特殊,但如果跳脱三藩市,你们之间发生的,也不能不说是惊世骇俗。震函,刚刚你确实有惊到我了,只是我的表现没有太失常而已。” 
                “谢谢,我想我懂你的意思。”我将咖啡一仰而尽,像在下决心,“我们会尽量处理得体的。”也会怕面对连串的对质和争议,也不是什么局面都能始终坦然自若,都是凡人,都有弱点。 
                “嗯,你很清楚现在你们两个人加在一起的影响力非同一般。”她双手捧起杯子,无意识地握紧,“你也知道舆论压力有多厉害,如果出现攻击,你们一定要保持冷静。” 
                “我们面临的问题其实远远不止社会舆论。” 
                “在欧洲公干时,我就有些觉察你们是……可怎么发展到这个程度的?实在没办法想象你是和伊森谈恋爱,你知道,这本身就有够震撼的。”堂娜说到激动处只有喝口咖啡压惊。 
                我靠过去,压低声音却坚定地说明:“堂娜,我已经陷进去了,所以只能正视自己的需要。” 
                “震函,这是你第一次这样直接地表达自己的感受,看来伊森改变了你。”堂娜感慨地笑了一下,把杯子放下,“这可能会成为本年度最轰动的恋情。”


              78楼2009-01-23 1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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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昀森似乎立即会意什么,一脸好笑的样子,“莫尔斯你……不会是想——”看了我一眼,然后咳嗽了一下,“你还是问本人吧,我想,他会拒绝你。”说着,笑了笑走开,把时间暂时让给了这位导演,我当时隐约感觉到一种压迫感,明明知道接下来的事不该应允,但是却不得不被眼前这浓厚的氛围所感染。 
                  接下来莫尔斯果然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向我简要说明了这次广告片的主题和拍摄视角,阐述了相关创意策划初衷,以及投资方预期达到的品牌效应和商业回报。总之,莫尔斯·布莱德伯格给我的感觉很直观,是位完全秉持自身见解和灵感的导演,他懂得把握大众审美的关键处,但因为个性坦率而天真,带点艺术家的神经质,所以表达的时候会有间接性的跳跃式思维,而他的口头蝉是“你知道”。 
                  “布莱恩,你知道这确实有些冒昧,但是刚刚看见你朝这边走过来,站在伊森旁边——我瞬间就被吸引住了。”然后跑出去,再一步步走回来,模拟刚才的情形,表情非常生动,我禁不住笑出来,他向我夸张地打着手势,“你们看起来是那么得……和xie,却又像两个极点,相信我,我的脑子里迅速冒出新的点子,这感觉不可多得!漂亮的东方面孔,你知道,我们需要在广告中再入一张东方面孔,他需要有含蓄、大气、沉着的气质,你知道,我发现了!你!布莱恩,我们需要你!” 
                  对自己不是没有告诫,但是还是被他的情绪带动,不由问道:“你需要我做什么?我能——” 
                  没等我说下去,莫尔斯就打断:“布莱恩,能告诉我,你的职业是什么吗?” 
                  “商人。”我确实是。 
                  “噢,我喜欢这个答案,这是我一直向往的位子,还有就是,你绝对适合这个角色。” 
                  “角色?”我开始露出困惑的表情,向伊森那边看过去,他现在离我二十米远,并且完全不准备帮我做决定,所以我只好重新看向导演,“我只是商人。” 
                  “这个职业特性注定你是个好演员。”他一点不陌生地上来拍我的肩膀,“布莱恩?帮个忙吧。” 
                  “你想让我怎么做?”我想,我今天一定受了什么刺激。 
                  “太棒了!”他击一下掌,兴奋起来,“我没有剧本,你知道,我们需要表述的是一种转折,一种自由的倾向,一种介于模糊和清晰的时尚,而这一季要体现的主题就只有一个:跨过界,彼岸是你的向往。听起来很诱人是吧?隐喻和暧昧、中枪后遭俘虏,我们要引诱消费群跨过界,击中要害,然后邀他们跟我们共同享受生活。” 
                  他的话很奇异,令人莫名领会,我确实是听懂了:“你像一位诗人。” 
                  “诗人?不不,你知道,诗人都是道貌岸然的行家,我只是艺人,为某个不着边际的世界添点颜色什么的。” 
                  “我也该在那个世界扮演一个角色。” 
                  “对,不需要言语,只需要一些简单的动作。” 
                  “你是说,肢体语言?也许,还有眼神?”我是个好演员,我相信了。 
                  他立即点头:“你知道,如果不是够聪明,你一定做不成商人。” 
                  “谢谢。”我是真觉得这个家伙逗了,跟曾经打过交道的德国人有出入。 
                  实在没想到,我的出现会让操着生杀大权的人产生这样一个堪称大胆疯狂的念头——让我加入背景,当然,只是背景,我答应了莫尔斯出演路人甲。对我的这一决定,昀森并不觉得意外,但最后还是走过来在我耳边轻问:“你确定?” 
                  “除非是你不想让我出镜。” 
                  “我求之不得。”他居然当众抱了我一下,嘴唇几乎粘上我的脸,故意肉麻地开玩笑,“亲爱的,你会抢我镜头的。现在,我感觉浑身都兴奋起来了。” 
                  虽然知道别人不可能听懂,但还是乱紧张了一把,装作若无其事地退后一步,无奈地甩头:“事后,我一定会被风行的同事嘲笑一个星期。”昀森乐起来,那边化妆师叫他过去补妆。 
                  而我,在被要求换衣服之前,再次申明:“我是外行,完全不擅长在镜头前表现自己。”要吃几次NG可不是我能控制的。


                81楼2009-01-23 1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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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6 18:0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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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着上车,我从后车前座取出两副GUCCI的新款遮阳眼镜,将其中一副茶色方框镜片的递给他:“感觉这款会比较适合你。” 
                    他瞪大眼睛看着我,好像我做了什么奇怪的事一样,嘴巴张开正想说什么,两秒后又闭上,接过新眼镜,突然得意地笑起来,表情非常诡异。然后,他摸出口袋里原来的那副,咻一下丢出车窗。 
                    “你干嘛!”我想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 
                    “从今以后,我只用你送的东西。” 
                    “疯了。”我边笑边打方向盘,“真是疯了。” 
                    27 
                    虽说对周晴的来访已有所准备,但绝对没想到电话居然会在清晨八点就打过来。由于前一晚过得有点“激烈”,所以难得睡得很沉,直到隐约听见昀森的手机铃响,我才动了动胳膊推了推身边的人。 
                    他也不比我清醒到哪里去,伸出手臂去摸柜子,迷迷糊糊地按下接听键,强打精神说话:“伊森,哪位?” 
                    一个犹疑悦耳的女声响起,说的却是中文:“嗯?请问……是杜震函吗?” 
                    昀森被对方的问话吓醒了一半,噌地坐起来,按住头微皱起眉,也改说国语:“你是——” 
                    “周晴。”对方自报家门,听得出语气带笑,“是震函吧?我刚才还以为拨错号。” 
                    “我……”自知瞒不过去,看我睁开眼困惑地看着他,于是冲我耸了耸肩,轻叹口气,“小晴,我是阿森。” 
                    “呃?!阿森?” 
                    “震函跟我换错了手机。”这理由可不怎么高明,“你十点左右拨他办公室的电话可以找到他。”然后他熟练地报出一串号码让对方记下,“嗯,好……稍后同你见面。” 
                    待他挂掉电话,我也已经坐起,顶着惺忪睡眼忍俊不禁:“有些逻辑错误,比如——明知道我跟你换错手机,干嘛还接我的私人电话?而且还在最后自曝身份。” 当然,他这样做出发点是好的,如果头一天就给女士留下日上三竿还没离床的不可靠形象可不大好。 
                    昀森又倒下:“她是学美术史的。” 
                    我笑道:“能保证她之前没有加入过少年侦探团?” 
                    “为了使我的逻辑看起来缜密无缺,你最好在十点赶到公司,并且主动告诉她,你换错了手机,还有,我们住在同一幢屋子。” 
                    “甚至睡同一张床?” 
                    他这时惊奇地看着我:“你竟然会开这种玩笑了,有进步。” 
                    我掀开毯子裸身去浴室:“周晴知道我们住一起吗?” 
                    “我想长辈有同她提过,找到你也就是找到我。” 
                    “我们可真是团结。” 
                    他在背后扬声道:“你今天可得好好表现,别让人挑出你的小毛病汇报家长。” 
                    “你是说那位——小晴?”我攀住门故意回头眨眼,取笑他那个亲昵称谓。 
                    “震函,你要知道,我跟她五岁就认识。” 
                    “那她一定比我更了解你。” 
                    “未必。”他显露狭黠的神情,“来,过来,给我一个早安吻。”我毫不犹豫地甩上了浴室门,引得他在外面大笑。 
                    两个忙碌的人并不能获得什么额外的奖励,各自出门行使自己的义务,为他人奔波,这个世界还是公平的,付出多少得多少,虽然付出的往往没有得到的多,但谁会跟自己计较呢?我们有的是时间,如果不是用来浪费的,那就得干些什么分分心。 
                    其实早上那个失误本可以避免,可我忘了昨天昀森把我们的手机铃声换成同一个,所以我以为是他的电话在响。其实越是亲密,细节问题也就越忽略,在外人看来,也许我们漏洞百出,可当事人还自觉新鲜对味。以前告诉我,我会为另一个改变性情我是不信的,但是现在,也不得不承认,有时候改变根本不易察觉。 
                    一早,丹尼尔就找到我,要我安抚昨天的一位客户,因为前日下阵雨,印刷厂的运输车受阻,成品没有及时送到对方事先指定的仓库,而耽误了他们第一时间将印刷品托运到盐湖城,对方很恼火,要求我们赔偿相关连带损失。丹尼尔觉得事情麻烦,还是希望由我出面调停,我自然身先士卒地前去攻关,虽然效果不很理想。


                  84楼2009-01-23 1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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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该比我更有价值吧?”我单手架在门框上看住他。 
                      “我不安全,她们没兴趣,可你就不同了,阿齐说得没错,你简直是个宝。”说着,突然就扑进来,把我震得头晕目眩,然后抱住我的头就是狠狠一吻,我拉开他,感觉哭笑不得:“喂,你搞什么。” 
                      他舔了舔唇,极暧昧的样子:“好像捞过界了呢,啊,我去睡觉。” 
                      我关门打发他:“你还没睡够啊?” 飞机上,我的肩膀都差点废掉。 
                      “只有在你旁边,我才嗜睡。”他在门外说了这一句后就乖乖消失了。 
                      在香港这个五光十色的都会,最令人期待的剧目之一就是豪门世家的婚礼,如果并非联姻,而是贵族与平民间的童话,那精彩度更是直线飙升,霍昀齐与钱永这一对许是排得上号的,受到广泛关注。 
                      接着的几天,快大婚的两人根本没有余力应付其他,忙得焦头烂额不算,连带着霍家上下都维持着沸腾状态,家长们也无暇理会我和昀森,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在婚礼上,各项待办事宜都在严密控制中,我们出不上力,也不好意思打断他人的斗志,因此都安静悠闲地待着,甚至还抽了一天去打了半日网球,吃了一顿马来西亚菜。回来的时候,拐到荷里活道逛古董店,昀森看中一个土窑瓶子,于是包起来打算放到阿齐的新居去。 
                      老实说,还真的没有太多机会好好浏览这个城市的新貌,回到住处还是觉得没有尽兴,晚上十点钟,昀森怂恿我去苏豪区,随便挑了一家门面不错的酒吧,在吧台右边不显眼的位置坐下,叫了一瓶马爹利。 
                      与他碰杯后的第一句话,我说:“香港仍是自由的。” 
                      “享乐主义者都这么讲。” 
                      “及时行乐没什么不好,是吗?”我淡笑着,凝视着那对在昏暗光线中依然显得清亮的眼睛。 
                      “这话可真不像是你说的。” 
                      “我现在没什么其他可说的。”我知道,他懂我的意思。 
                      “如果我们自己都不介意,是不是可以就这样相安无事下去?” 
                      “没错。”我抱着手臂往椅背上靠了靠,“我不忍心说。” 
                      “好,那就别说了。”他这话并不是闹情绪,“明知道对谁都没有好处,我们只能欺骗自己,好过伤害别人。” 
                      “一直?” 
                      他低头想了几秒才吐出来:“对,一直。” 
                      我脱出一只手按住额头,感觉那里隐隐作痛起来,刚刚的兴奋和愉悦一扫而空,我忧郁得几乎要死掉了,居然……我们同时打了退堂鼓,从一个坑逃脱,再跳入另一个无底洞。但现实中那些幸福的表率和热闹的氛围却在不断提醒我们,不要再做无畏的进攻,只须守住防线便是成功。可这防线是那样不牢靠,我们可以顶多久,大多时候,相安无事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但却是最好的掩饰。 
                      当天晚上,母亲居然还抽出十几分钟专门来房间慰问我。 
                      “刚是和阿森出去了?” 
                      我闷闷的,尽量恢复些精神:“嗯,随便走了一下。” 
                      “晴晴说你和阿森在美国相处得很好,真是让我们惊喜。”母亲温柔地微笑,“你周伯伯他们是今天的飞机,明天就可以到了,也是辛苦。” 
                      我以为母亲的重点会在“晴晴”身上,可她开口却是:“之前那个能干优雅的张小姐回波士顿了?” 
                      看来神通广大的母亲大人,还是有办法窃取确切情报。“我没理由留住别人。” 
                      “那只是你还没有下定决心留住谁。”母亲有几分笃定,“我知道你重情,如果真的没有中意的人,你不会勉强,妈是个开通的人,只想你找到你觉得最好的,你喜欢的我也必定喜欢。” 
                      “我会的。”突然觉得自己内疚得心都开始抽搐了。 
                      “我这做长辈的管得也是太多。”她潇洒地挥挥手,“霍诚定为了女儿的婚事开心,成天精力充沛地应付专程赶到香港的各方宾客,我好歹也得陪着过场,所以累得慌,结果他却说这是提前预演,等你将来办婚事的时候,我可以不费什么工夫便掌握好分寸。听听,这是什么话!”


                    93楼2009-01-23 1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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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突然揽住他的头,低声说:“你忘了吗?我是救生员,不会让你沉下去的。” 
                        他伸出手臂也抱住我,把头埋入我的颈肩许久:“怎么就说起这事了?我还真是……” 
                        “我以为我们之间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这经历好像无线台的八点档,牵强得不像是真的,可对我来说,却是个太真的打击。”他苦笑了一下。 
                        我能够想象当年那场疯狂的浩劫,两个家庭的悲剧,无可挽回,以至于十几年后的今天,还有一个男人为此落泪。我终于知道,昀森的童年并不快乐,所以他也会穿着黑背心在酒吧里流连买醉,在镜头前留下最叛逆的表情,在孤傲的面具下扮演各类不属于他的角色,而内心深处,他仍是过去那个受过情感伤害的孩子,失去表兄、母亲和欢乐的希望。 
                        而如今,我懂得他那被年轻覆盖的沧桑并不是装出来的,他只是在寻求一种救援,在对生命的漠视与重视的矛盾中游走,他最不想见到的是流血,所以当伊莉莎白倒在灯架下,那恐惧和失措迅速勾起他最初的也是最痛苦的记忆。 
                        我一下动容,情不自禁轻拥住他的肩膀,低头吻了他,短促而热烈,他一怔,突然很灿烂地笑了:“怎么?同情我啊?” 
                        “你那么多拥护者,还轮不到我同情。” 
                        “有时候,会想跟你说自己的事。” 
                        “所以我要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刚说完这话,突然背脊生凉,一股不可名状的压迫感从头顶强罩下来,我跟昀森同时预感到什么,猛地抬头。 
                        泳池右侧慢慢向我们逼近的长者,那目光冷冽凝重,嘴角含着森严的洞察,不可一世的气魄——宋启山。 
                        昀森站起来,目光直直对着他,并没有退缩,其实我知道他也是无路可选,避无可避,我又何尝不是尴尬得不知如何表明现在的身份立场,一切来得有点太突然,在我们还没有抛出有力的策略前。 
                        “你们可真对得起你们的父母啊!”这句话像把利刃直刺过来。 
                        “大伯。”昀森脸色也有些泛白了,“您怎么……” 
                        对方严厉打断他:“我有事中途折转,想不到就让我碰上这样的咄咄怪事,别告诉我两个大男人卿卿我我是兄弟情深,我还没老糊涂!”lao jiang 湖不比别的长辈,眼睛如同X光灯,无所不及,“幸亏不是被你爸看见,他要发起心脏病,你一万个悔都抵消不了!”怎么骂都不解气,“你们这些晚辈真是不成体统了!要搞新潮要群魔乱舞,就不要搞到家里来!乌烟瘴气,还不如滚回美国去,也好过在父母眼皮底下作孽!一个个都是不肖子!阿森,枉我一直这么器重你,你真是给你老子丢人。” 
                        我看昀森越来越无法负荷,一下站起来顶上,虽然他那些话同样重击在我的心上,但我知道这只是开始,即使未来面临枪林弹雨,又怎么能说一个“痛”字? 
                        “宋伯伯,我跟昀森一样尊称您一声大伯……” 
                        他从鼻腔里哼出一声:“我受不起。” 
                        “我们可能在你眼里罪无可恕,但事实上,并不是你想象得那样——” 
                        宋启山铁青着脸抬手阻止我说下去:“我不必想象,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什么都不用说,昀森才去美国多少日子,回来就搞起这种不伦关系!你跟他是什么身份你们清楚得很!不顾礼法人伦的事还少吗?你们也来夹热闹!说我老古董也好,说我不通情理也罢,这次是你们错了,错得离谱,我有权利阻止你们再荒唐下去!” 
                        “大伯。”昀森皱着眉,忧郁得令人心疼,“之前我可能做过很多错事,可这一件——我不认错。”


                      97楼2009-01-23 1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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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 
                          我们静静望着他的背影,母亲美丽的面孔并未舒展,昀森的自然表现不但没有令她放松,反而使她更激动起来:“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选择,但偶尔,我也会对你说不行。” 
                          我朝她走过去,再次用手臂环住她的肩膀,像儿时寻求庇护那样贴近她,口气放缓近乎叹息:“Miss章,我多么希望你给我哪怕一点点的力量。” 
                          “震函,你不能要求我接受这个事实,换作别的对象或许我还能通融,但如果是阿森,绝对不可以。” 
                          “因为华莱士?”我闷闷地将鼻子埋入她清香的发际。 
                          “还有霍家、还有泰华、还有公众舆论,我们每天生活在探照灯下,除非你们远离香港,可你根本没必要承担任何不良后果,震函,你原本就可以拥有最幸福的家庭生活,而不是和一个男人……” 
                          “我现在也很幸福,请你相信我。” 
                          “震函,自始至终,我都认为,该考虑清楚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我不知道这件事会得不到你的理解,我为此抱歉。” 
                          母亲摇头,很明确地表达她的担忧:“阿森那么年轻,他甚至还没有定性,就像二十岁的你,同样在外面疯玩,追逐零星的快乐,我从来没有阻止过你,但我也曾经担心过。现在你成熟了,走的每一步都心里有数,甚至还懂得如何控制人心控制场面,可今天,在这样简单的事情上你怎么就糊涂了呢?你一定有想过各种不乐观的状况,为什么还要坚持下去?” 
                          她的话很大程度地冲击了我的神经:“我知道你们之间或许有了相当特殊的感情,但那也可能是一时迷惑,毕竟你和阿森都是很特别的存在,会相互吸引并不是不可理解,圣人尚不能完全分辨友情爱情亲情的界线?你又为什么要如此肯定?我知道你从来都是选择女性伴侣,相信当你有家庭之后就会把感情历史淡忘,我们都曾被同性之爱影响,但那样的冲动不足以维系一生。阿森也会变的,在这个花花世界,你们如何有把握给自己的心提前下定论?我从来不会对你的抉择全盘否定,因为你是我最深爱的儿子,所以我宁愿遵从自己的直觉,你们不适合,震函,两个发光体是无法融合的。” 
                          我屡次想要开口,却都发现喉咙被堵,我无法向她说明一切始末,大约有半分钟的时间我都只能静静地看着她,我们在彼此伤害,用最不情愿的方式,这对话明明没有恶意却令人心碎,我明知道她讲的是肺腑之言,耗尽她所有的期许和忧虑,用最温柔的方式劝阻我,我不能当作听不见听不懂,直到能够发声,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异常沙哑,答案却只有三个字:“我爱他……” 
                          泪水迅速涌上眼眶,模糊了眼前的一切,这是我成人以来第一次在母亲面前无助地落泪,胸口的悲痛比原先想象的要沉重得多,我不想放弃母亲和他之间的任何一方,即使现实不允许,我也不会让步,如果借助痛苦能够惩罚贪婪消除迷雾,我愿意以身试法。 
                          母亲再坚强也顶不住了,转身匆匆上楼,不忍再多看我一眼。我立在原地,这么茫然地度过数分钟,用手抹了把脸,慢慢向餐厅那边走去。 
                          经过厨房时,发现昀森正边切韩式御手卷,边熟练地把它们装盘,等完工后,他单手托起盘子,然后右转朝我的方向走来:“来,尝尝,我有加了点色拉酱。” 
                          他意外的温和令我迅速镇定下来,一直以来都是我在安抚昀森的状态,而现在我感觉他在给我信心。他的笑一直很有感染力,如同一道阳光散落在俊美的脸庞,使他整个人都透着一种纯净的性感。 
                          心头一阵激烈地涌动,我伸手取了一块点心咬了半口,然后送到他唇边,他眼中的笑意渐渐褪去,一只手捉住我的手腕,偏了偏头吃下我手上那剩余的半块,然后慢慢地咀嚼,像一个美食家一样细致地感觉每一丝味道,接着舌尖滑过我沾上了色拉的手指,轻柔地舔砥,情se地吮吸,感受指腹在他整齐光洁的齿贝上流连不去,不禁轻吟一下,夺过隔在我们胸膛之间的托盘丢到左边的茶台上,与他紧紧拥抱,这是我们第二次在厨房里亲热。


                        101楼2009-01-23 1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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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上那件高价的外套就要被挤压得报废了,可当时根本顾不得。昀森一边将背靠在车窗上,一边撒扯衣物,我们都非常卖力,突如其来的yu huo 令我们沉入某个忘情的境地无法抽身。 
                            昀森的眼神幽深无底,温柔中夹杂着锐利直直穿透我的胸膛,心脏的位置微微一痛,来不及反刍这种痛感就已经被他热情的双唇袭击,我一下用手托起他的腰想将他糅入自己的身体,他本准备用肘撑起下滑的上身,可因为动作幅度过大,后脑勺猛地撞上车窗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我们全都停下手,我想那一定是种热辣辣的疼,他边揉着脑袋边对我苦笑:“撞傻了,我是不是就能不要那么喜欢你?” 
                            “你是还想再撞一次?”我重新压住他,将脱下的衣服扔到前座,再次与他紧紧相贴,瞬间爆发的激热总是能迅速澎湃扩散,渐渐占据整个意识。 
                            昀森调整了姿势,虽然后座很宽敞,但要挤下两个大男人毕竟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他转过身子,我侧身拥住他肌肉线条流畅的腰身,手指与身心的感受完全合拍了。 
                            从光滑的背部一路吮吻而下,留下一串淡淡的痕迹,他轻颤着将手向后延伸到我身上,轻柔而情se地抚摸,我开始解他的拉链,手感极佳的长裤连带着性感的白色底裤被我一齐褪下,昀森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躺在我身下了,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激荡。继续沿着他优美的脊椎追溯至那道迷人的沟壑,鲜明的感官冲击了仅存的意志力,轻咬试探巡视入侵,现在面临的,是那不能抗拒的诱惑。


                          104楼2009-01-23 1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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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次用行动证明自己有多投入,重新收紧的下体,目眩神迷的摩擦,火热的中心甘愿被他束缚住,他想要起身,却被我按住了,大幅度的持续的热爱,以一种撩人的姿势反复回味,不可di zi的狂乱。 
                              “阿森……” 
                              “别走,震函……啊!” 
                              汗水交错,眼光痴缠,吻到无法呼吸,轻柔的深厚的JI情的纠结的,每一分感觉都传达到四肢百骸,不知是我控制了他还是他控制了我,无处隐藏,只得张开手臂去迎接,做AI时被锁住的心神,填补彼此的空虚,让kuai感带领我们进入陌生的国度。


                            107楼2009-01-23 1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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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6 17:5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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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翻转身趴着接起电话,一听声音有些意外,居然是周晴。 
                                坐在床沿的昀森这时也不老实,将身子一侧,压在了我的背上,让我使不上力,又不能出声阻止他。 
                                “我正打算去机场。”语气正经地回话,这头还在与耍赖的昀森“搏斗”。 
                                “我知道你是今早的航班,其实……有些话想跟你说,如果今天不说出来,又不知道拖到什么时候。”周晴有些吞吐,但听得出是很认真的。 
                                “你说,可以帮得上,我一样出力。”


                              109楼2009-01-23 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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