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在这里祝愿大家中秋节快乐,最近鄙人也是有点忙,拖了一个月都没有更新了,实属抱歉,现在终于是有了一些时间,大小哥的冒险旅程也终于可以重新开始了!接下来的大小哥的旅程将进入新的阶段(废话,前期主要人物都下场了能不进入新阶段么)大小哥也将逐渐开始和阿买原作中的人物开始发生接触,不管怎样,还是希望各位看官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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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初遇
阿斯特拉罕前辈死了,那个让包括尤瑟尔在内的大多数奴隶都敬佩不已的强大前辈就这样毫无意义的死在了角斗场上——令人震惊的消息霎时间让整个角斗场内弥漫着悲伤的气息,大多数的奴隶都为之扼腕叹息,但对于尤瑟尔来说,这个事件却令他更感压抑,虽然在还没进入角斗场之前就不止一次的听闻那些深闺中的贵妇向别人哭诉自己喜爱的角斗士折戟沉沙的故事,就算是进入了炼狱之中,这样的事情也屡见不鲜,在真正上场厮杀之前,连尤瑟尔自己都觉得,自己早已看惯了角斗士的死亡。
但是那场看起来平凡无奇的试炼,却好像一记耳光一样的,打在了尤瑟尔的脸上,所谓的贵妇人的哭诉,和小孩子为了玩坏的玩具而哭闹别无二致;所谓看惯死亡,不过是将这种事件依旧视为坊间笑谈。
但当一切都发生在了自己身上,曾经和自己谈笑风生的挚友的血沾染在了罪恶的刀剑上,鲜活的躯体转瞬之间化为枯骨,从前的平静和泰然,再也不可能维持了。
尤瑟尔缓缓地举起了拿在手中的大剑——他已然遵从了帖木儿给予他的建议,舍弃了那沾着鲜血的长剑,原封不动地继承了帖木儿的衣钵。
虽然确实如帖木儿所言,尤瑟尔感觉到了大剑较之长剑的诸多优点,但其笨重巨大的特性却还是让不长于力量的尤瑟尔吃了不少的苦头,若还不勤加练习以克服,恐怕在下一次生死对决之时,将毫无胜算。
正当尤瑟尔渐渐适应了大剑带来的沉重触感,并逐渐开始进入状态之时,耳旁却不适时宜地响起了令人不适的吵闹声,将渐入佳境的尤瑟尔兀地拉回现实当中。
不情愿地回头,却见不远处似有几位人高马大的角斗士,围成一圈,吵吵嚷嚷的听不清楚一个单词,中间是一个不及他们身高的褐发少年,粗糙的古铜色肌肤依然掩盖不住的稚嫩脸颊,此刻却在指责中低垂,清澈无暇的眼眸,此时也在训斥当中黯淡。紧抿双唇,双拳紧握,身体上那不合年龄的肌肉也紧紧绷着,但似乎少年却并是因为愤怒而至于此,因为尤瑟尔看得出来,虽然他的双拳如同利刃一般凶悍,但开刃的剑锋却并没有向外,反而径直向内,直插心窝。
“你为何还有脸面活在这世上!”走上前去,尤瑟尔终于从群情激奋的斥责声中分辨出了一句尖刻的质问。
话音未落,另一个低沉的声音穿破所有的嘈杂声吼道:“真是想不明白,难道就因为这混小子是那位大人的骨肉,那位大人就会放弃自己的荣耀,将胜利让与这个弱者?”
原来是阿斯特拉罕前辈的子嗣么?尤瑟尔默默地想道,也是,作为这个地方最优秀的角斗士,被那些贵族老爷以奖赏为名,行留种培育之实的事情,也并不是那么令人惊讶。
“不是的,肯定不是这样的,”正在尤瑟尔沉思之时,那个尖锐的声音再次冒了出来,“这厮定然使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招数,迷乱了那位争强好胜的大人,他不是大人的骨肉!是可耻的巫师,恶魔的儿子!”
“就说这件事情为何如此难懂,原来是这样!”一阵阵的附和声在那位少年的周围传开,似乎大家都开始相信,这位少年,不是阿斯特拉罕前辈的骨肉,而是恶魔在地上的象征。
恶魔么?尤瑟尔不由得冷笑,原来对于这些常年在角斗场上的角斗士们来说,强者战胜弱者便是天经地义,弱者战胜强者便是不可理解,恶魔行径。
“那看来,我也是恶魔咯……”尤瑟尔喃喃自语道,愤怒地将目光从那群乌合之众身上移开,望向上方的四角天空,“对吧,帖木儿……”
缓缓的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两口气,稍作沉默,尤瑟尔的眼睛忽的睁开,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丝火焰:“不是的!我的这条命是帖木儿给予的,”尤瑟尔看着自己的手掌,炯炯的目光仿佛能从这粗糙起茧的手掌上看出一些什么东西来,“这是我,用来完成我还未达成目标的资本啊!”
但就在此时,另一边的情况却并不乐观,在那些“老资历”的角斗士们的指摘之下,那位少年似乎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终于掏出了别在身后的匕首。
正当围在少年周围的“前辈”们纳罕着这个少年的动作之时,那名少年却缓缓将匕首举起来,清亮的嗓音因为浓厚的悲伤而显出一份沙哑:“各位前辈说的没错,我因为一时的贪生怕死,令父亲蒙羞,令自己受辱,而今,我塔伦,愿意遵从各位前辈们的指示,以死明志,洗清屈辱!”
说罢,少年将匕首慢慢放向了自己的勃颈处,匕首即将划过那脆弱的动脉。
“慢着!”就在此时,尤瑟尔走上前来,一把拉住了那位名叫塔伦的少年的手。
“你的意思是,在这里死掉了,就可以得到所谓的荣耀么?”尤瑟尔瞪着塔伦忧郁的眼睛,严厉地质问道。
未及塔伦张口,那位尖声斥责塔伦的“前辈”便站了出来,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反驳道:“他贪生怕死,以弱者的身份,攫取了身为强者的那位大人的生命,难道不应该以死谢罪么!”
“别说了……”塔伦痛苦地大叫,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对白,“是的,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听从父亲的指令,对他拳脚相向;不应该听从看台上老爷们的手势,把大刀刺向他的心窝……”说着,情绪激动地挥动着手臂,想要用匕首了结自己。
再次费了不少力气才将塔伦那孔武有力的手臂重新控制住,看了看塔伦湿润的眼睛,再看了看所谓“长辈”们趾高气扬的神情,尤瑟尔低下头去,略作思考后大声说道:
“诸位前辈,在我看来,各位,大概都忘了——阿斯特拉罕大人的态度吧……”
此话一出,立马在周围引发了嘈杂的讨论,但不一会儿,斥责塔伦的前辈便站了出来,大义凛然的宣称道:“那位大人平生最为重视身为角斗士的荣誉,绝对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而舍弃了自己的性命!”
“是么?原来在前辈看来这是小事么?”冷冷地回应着背后,尤瑟尔将一只手搭在了塔伦的肩上,另一只手握住了塔伦握紧匕首的拳头,盯着塔伦迷惘的脸颊,一字一顿地说道,“塔伦……兄弟,你真的愿意,让阿斯特拉罕前辈,你的父亲,为你争取而来的生命,就这样浪费掉么?”
面对着尤瑟尔的质问,塔伦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晶莹的泪珠从他那早已红肿的眼眶中滑下,尤瑟尔见状,拍了拍塔伦的后辈,直起身来,环视着周围比他高上一截的老角斗士们:“塔伦兄弟,是阿斯特拉罕大人的骨肉,大人的骄傲,大人并非你们所说的,抛弃了自己的荣誉,相反,他为了保护自己的骄傲,毅然决然的牺牲了自己的性命,而你们!”尤瑟尔突然提高了声音,摆出了一副比刚才他们训斥塔伦之时更加“却想要将阿斯特拉罕大人竭力保护的东西,毁于一旦!难道前辈们认为,这样的事情会是小事么?”
还未及围在周围的角斗士们反应过来,尤瑟尔又进一步:“在下虽然人微言轻,与阿斯特拉罕大人的接触不及诸位前辈,但和前辈们一样,在下同样因为阿斯特拉罕前辈的死去而悲伤苦闷,毕竟在这个地方,谁又没有过失去挚友亲朋的经历呢?”
说到此时,尤瑟尔流畅的表述突然哽咽了起来,周边的角斗士们似乎没有了刚才的聒噪,已然安静地倾听着尤瑟尔的陈述:“所以,就在下而言,各位前辈们与其将自己的悲伤愤怒发泄在和你们有着同样,甚至更多情绪的塔伦兄弟身上,不如将这些情绪发泄在这场悲伤的事件的始作俑者那里!”
话音落下,尤瑟尔全然不顾悄然再起的议论声音,径直走出了这个几乎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圈子。
“大哥,”还未走出几步,塔伦便走上前来拽住了尤瑟尔的手臂,尤瑟尔回过头去,眼见塔伦眼神真挚地望着自己,郑重其事地说道,“谢谢你!谢谢你啊……”
“不用谢我……”尤瑟尔幽幽地说着,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那张看起来凶恶实际上温和无比的面容,“我不过……是在救赎自己罢了……”
说罢,尤瑟尔轻轻地抽出了被塔伦抓住的手臂,头也不回地奔向内室。
“请问,大哥,您叫什么名字?”塔伦的声音依然在尤瑟尔的背后回响。
“叫我尤瑟尔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