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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匪石·第二卷】
【壹】
丰北城的城东有个戏园子，名叫广和楼。
广和楼是丰北城最大的戏园子，始建于宋，距今已经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各代的名伶都在这里唱过曲儿，直到如今也仍是场场满座。
而今天唱的恰恰是京剧名段《霸王别姬》。
曲终人散。
人潮在一片掌声中逐渐向外涌去。在人群中，有一个吊儿郎当地穿着灰蓝色军装的年轻人，微眯着眼睛，口中哼着小曲儿，一副仍旧沉浸在戏中的样子。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嬴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年轻人的声音缓缓收住，仰头望向拦在他身前的一人一马。
马是一匹高头骏马，马上的人更是威风八面。那人一身铁灰色的军装，装饰着金纹红底的领扣，一件黑色的披风在北风的吹动下掀起猩红的衬里。
年轻人看了一眼之后让开路向一旁走去，口中又重新哼起曲儿，“成败兴亡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
“士兵，见了少帅还不敬礼？！”另有一人坐于马上沉声喊道。
年轻人晃悠悠地转过身，歪着头毫无站相地把手放到额前，挑着嘴角喊道：“少帅好。多日不见，少帅威风不减啊。”
刚才喊话的那人眉头紧紧一皱，刚想开口却见少帅一摆手，示意他闭嘴。
“曲儿听完了？”少帅问。
年轻人点头，“听完了。”
“可好听？”
年轻人挑眉答道：“曲是好曲，词也是好词。”说着又唱了起来：“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君王意气尽，贱妾……”
“卞白贤！”鹿少帅沉声打断他，“我才出去几天，你就给我闹出这样的事！知道后果多严重吗？！”
卞白贤用手指抠了抠耳朵，嗤了一声：“多严重？一枪毙了我？”
这时，大街上又有一队人马来势汹汹地向他们奔来。为首的军官胯下的马还未立稳，就将手中的马鞭朝着卞白贤急速抽去。
一个侧身堪堪躲过，听到马鞭甩在地上“啪”的响声，卞白贤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嬉皮笑脸的对着黑骏马上的军官说：“呦！朴师长，别来无恙。”
朴灿烈双眉紧皱，大声呵斥：“卞白贤，你数次违反军纪，并且屡教不改，现在竟然伤了金团长私自出营！本座今天就替你的团长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接二连三地将马鞭甩向卞白贤。
卞白贤在羊眼岭的时候练过许多厉害家伙，刀剑枪炮样样顺溜，唯独没有试过鞭子。
这鞭子就像条毒蛇，看起开软趴趴的，抽在身上可真他娘的疼。卞白贤两三次被朴灿烈的鞭子抽在身上，心中恼怒，脸色也沉了下来。
他双眸阴翳地瞪着朴灿烈，倾身后退一步躲过袭向面门的鞭子，然后猛地抬手将腰间的手枪抽了出来，一枪打断了那根黑色的马鞭，又迅速将枪对准了朴灿烈的眉心。
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也让所有人胆战心惊，大脑已经想起了警报，奈何身体跟不上反应。
“砰！”
双枪同响。
在卞白贤扣下扳机的同时，有一颗子弹从左侧方射入他的右臂内侧。闷哼一声，枪从手中应声滑落。
【壹】
丰北城的城东有个戏园子，名叫广和楼。
广和楼是丰北城最大的戏园子，始建于宋，距今已经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各代的名伶都在这里唱过曲儿，直到如今也仍是场场满座。
而今天唱的恰恰是京剧名段《霸王别姬》。
曲终人散。
人潮在一片掌声中逐渐向外涌去。在人群中，有一个吊儿郎当地穿着灰蓝色军装的年轻人，微眯着眼睛，口中哼着小曲儿，一副仍旧沉浸在戏中的样子。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嬴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年轻人的声音缓缓收住，仰头望向拦在他身前的一人一马。
马是一匹高头骏马，马上的人更是威风八面。那人一身铁灰色的军装，装饰着金纹红底的领扣，一件黑色的披风在北风的吹动下掀起猩红的衬里。
年轻人看了一眼之后让开路向一旁走去，口中又重新哼起曲儿，“成败兴亡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
“士兵，见了少帅还不敬礼？！”另有一人坐于马上沉声喊道。
年轻人晃悠悠地转过身，歪着头毫无站相地把手放到额前，挑着嘴角喊道：“少帅好。多日不见，少帅威风不减啊。”
刚才喊话的那人眉头紧紧一皱，刚想开口却见少帅一摆手，示意他闭嘴。
“曲儿听完了？”少帅问。
年轻人点头，“听完了。”
“可好听？”
年轻人挑眉答道：“曲是好曲，词也是好词。”说着又唱了起来：“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君王意气尽，贱妾……”
“卞白贤！”鹿少帅沉声打断他，“我才出去几天，你就给我闹出这样的事！知道后果多严重吗？！”
卞白贤用手指抠了抠耳朵，嗤了一声：“多严重？一枪毙了我？”
这时，大街上又有一队人马来势汹汹地向他们奔来。为首的军官胯下的马还未立稳，就将手中的马鞭朝着卞白贤急速抽去。
一个侧身堪堪躲过，听到马鞭甩在地上“啪”的响声，卞白贤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嬉皮笑脸的对着黑骏马上的军官说：“呦！朴师长，别来无恙。”
朴灿烈双眉紧皱，大声呵斥：“卞白贤，你数次违反军纪，并且屡教不改，现在竟然伤了金团长私自出营！本座今天就替你的团长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接二连三地将马鞭甩向卞白贤。
卞白贤在羊眼岭的时候练过许多厉害家伙，刀剑枪炮样样顺溜，唯独没有试过鞭子。
这鞭子就像条毒蛇，看起开软趴趴的，抽在身上可真他娘的疼。卞白贤两三次被朴灿烈的鞭子抽在身上，心中恼怒，脸色也沉了下来。
他双眸阴翳地瞪着朴灿烈，倾身后退一步躲过袭向面门的鞭子，然后猛地抬手将腰间的手枪抽了出来，一枪打断了那根黑色的马鞭，又迅速将枪对准了朴灿烈的眉心。
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也让所有人胆战心惊，大脑已经想起了警报，奈何身体跟不上反应。
“砰！”
双枪同响。
在卞白贤扣下扳机的同时，有一颗子弹从左侧方射入他的右臂内侧。闷哼一声，枪从手中应声滑落。
【贰】
三月，又是一年桃花纷飞。
“卞白贤！我他娘地快被你气死了！”都暻秀踏着一地落花冲到院子里，四处找卞白贤。
那日鹿晗把卞白贤带回帅府后，将卞白贤安置在他当初手伤时住过的院子。离开前鹿晗对卞白贤说：“我既然把你带了回来，就不可能再放你离开。如果你不想去三师，就安安生生地留在大帅府，别再给我捅什么娄子出来！”
这是命令，不是商量。
“美人师长！”卞白贤打着哈欠从屋顶上翻身下来，笑道：“还是美人师长惦记我。”
“伤了胳膊还爬那么高！”都暻秀瞪他。
卞白贤嘿嘿一笑，抢过都暻秀手中的酒坛子，“美人师长太客气了，来看我还带这么好的东西。”
“这酒可不是给你的。”都暻秀说。
“那你带来干嘛？”
“当然是我喝，你看着！”
都暻秀抢过酒坛子，拍开封盖，空气中顿时弥漫出一阵浓郁的酒香。
卞白贤深吸了一口气，叹道：“上好的女儿红啊！”
都暻秀为自己满上一杯，拍开卞白贤伸过来拿酒杯的手，“我来时少帅说了，你这次胳膊伤了筋脉，滴酒都不能沾。”
“要他管？！”卞白贤嗤笑，又伸手去拿，“我这窟窿还是拜他所赐的，现在倒是管起我喝不喝酒了？笑话！”
都暻秀不再阻止，嘴上却仍说着：“他不管你，九条命都不够你糟蹋的。”
卞白贤不屑地冷哼：“谁叫他不早点把我一枪给蹦了。自作自受！”
都暻秀看了他一眼，仰头灌下一盅酒，咂了咂嘴说：“你这话说的在理。他的确是自作自受。跟个老妈子似的给你收拾烂摊子，少帅做到他这份上也是绝了。”
卞白贤听后一挑眉，似乎还挺高兴，眯着眼睛，嘻嘻笑得活像只在打坏主意的狐狸。
都暻秀摇了摇头，叹气：“你啊！就算哥哥我求求你了，消停几天吧。你这回闹得动静不小，可把老哥我也害惨了。”
“怎么？”卞白贤疑惑，“我倒是帮你把金钟仁那臭小子修理了一顿，我以为你会感谢我。”
“这事儿你干得确实漂亮！”都暻秀对卞白贤比了个大拇指，“我前天还特意去看了看，瞧瞧那小脸儿被揍的。”回忆起当时的情景，都暻秀哈哈大笑：“两个字，舒爽！”
卞白贤勾起嘴角，笑得颇为得意。
三月，又是一年桃花纷飞。
“卞白贤！我他娘地快被你气死了！”都暻秀踏着一地落花冲到院子里，四处找卞白贤。
那日鹿晗把卞白贤带回帅府后，将卞白贤安置在他当初手伤时住过的院子。离开前鹿晗对卞白贤说：“我既然把你带了回来，就不可能再放你离开。如果你不想去三师，就安安生生地留在大帅府，别再给我捅什么娄子出来！”
这是命令，不是商量。
“美人师长！”卞白贤打着哈欠从屋顶上翻身下来，笑道：“还是美人师长惦记我。”
“伤了胳膊还爬那么高！”都暻秀瞪他。
卞白贤嘿嘿一笑，抢过都暻秀手中的酒坛子，“美人师长太客气了，来看我还带这么好的东西。”
“这酒可不是给你的。”都暻秀说。
“那你带来干嘛？”
“当然是我喝，你看着！”
都暻秀抢过酒坛子，拍开封盖，空气中顿时弥漫出一阵浓郁的酒香。
卞白贤深吸了一口气，叹道：“上好的女儿红啊！”
都暻秀为自己满上一杯，拍开卞白贤伸过来拿酒杯的手，“我来时少帅说了，你这次胳膊伤了筋脉，滴酒都不能沾。”
“要他管？！”卞白贤嗤笑，又伸手去拿，“我这窟窿还是拜他所赐的，现在倒是管起我喝不喝酒了？笑话！”
都暻秀不再阻止，嘴上却仍说着：“他不管你，九条命都不够你糟蹋的。”
卞白贤不屑地冷哼：“谁叫他不早点把我一枪给蹦了。自作自受！”
都暻秀看了他一眼，仰头灌下一盅酒，咂了咂嘴说：“你这话说的在理。他的确是自作自受。跟个老妈子似的给你收拾烂摊子，少帅做到他这份上也是绝了。”
卞白贤听后一挑眉，似乎还挺高兴，眯着眼睛，嘻嘻笑得活像只在打坏主意的狐狸。
都暻秀摇了摇头，叹气：“你啊！就算哥哥我求求你了，消停几天吧。你这回闹得动静不小，可把老哥我也害惨了。”
“怎么？”卞白贤疑惑，“我倒是帮你把金钟仁那臭小子修理了一顿，我以为你会感谢我。”
“这事儿你干得确实漂亮！”都暻秀对卞白贤比了个大拇指，“我前天还特意去看了看，瞧瞧那小脸儿被揍的。”回忆起当时的情景，都暻秀哈哈大笑：“两个字，舒爽！”
卞白贤勾起嘴角，笑得颇为得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