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烟雨,还如初见。
路过二十四桥见到的总是那个人,孑然青衣。
她走上前去,为他撑起那一把油纸伞。那是他喜欢的伞,伞面上淡描着几簇红药。
是他画的。
他对她说。
这是梦。
淡然笑笑,那样子像微雨打入水面,静然安谧。
“白石的梦,在哪呢?”
她笑靥,看着他。
“十里扬州。”
他微微低头,顿了顿。
“前事休说。”
她恍然间愣了神,看他只剩了远去的影子。
他的青衣已被雨润湿,却还在思念些早已不再的瞬间。
“白石!”
她远远的喊他,声音却被雨幕无可奈何的阻断。
只剩了她撑着伞,看二十四桥烟雨。
转首间,她望见那桥边红药。
仿佛是瞬间绽开的绚烂。
她跪坐在红药旁,放下纸伞。
雨淅淅沥沥的打在纸伞上,显出了几行字迹。
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
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指尖触摸着被打湿的墨迹,恍如隔世般的惆怅忽然涌上。
她本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姑娘为何不起来?”
身旁忽现一白衣公子,她甚至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白衣男子扶起她,倾身拿起那把落在地下的纸伞,宛然一笑道。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她听着熟悉,转身想问他,却只剩了一把伞。
璎珞满地洒下。
这是他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