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Zephyr℉
原贴王耀吧

@Zephyr℉

微血腥，伪all耀，意识流，微米英。

那么就开始吧。

你对我的好，某种程度上是一种非常残忍的东西，我们失去了联系，我们在同一片沙漠里，在寻找的也许是同一眼泉水，但却相互看不见，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要是我们在一起的话，沙漠就不再会是沙漠了。
----格雷厄姆.格林《恋情的终结》
引
今天晚上是我的夜班，月色很好，我抓着手电哼着曲儿慢吞吞的查房，推开他的房门时却鬼使神差地立了半个小时瞄他不怎么安稳的睡颜。
回去时已经晚了不少，妹妹问我干什么去了，脸红得有些不正常。
我把脱下的衣服递给她随便搪塞了一句，顺便嘱咐了明天早上的清咖啡。

1.像往常一样
直到结婚后本田菊才知道王耀有多不喜欢被阳光照射。
“难受得练阿鲁都不想说了阿鲁!”王耀鼓着脸去扯帘子的同时对着手上的电话一个劲儿地吼:“阿二肥你什么时候还钱?!”
“你不是好好的么?!”阿尔的尖嗓门依然有着不逊于学生时代的刺耳，紧接着是一声巨响，本田菊估摸着电话那头的粗眉毛正在炸厨房。
“噢亚蒂你!你不能烧了hero的憨八嘎!!”持续不断的惨叫让王耀一记手刀斩断了电话。
“他*娘*的。”王耀飞快地说了句中文后接过本田菊手中的苹果狠狠咬了一口，连牙齿的上下咀嚼中都带着不由分说的“我*草*你*妈。”
本田菊有些无奈地勾了勾嘴角，然后像以前那样靠在沙发的软垫上，掏出本子默默工作。
“又画画阿鲁。”王耀把锅砸在本田菊脸上，极不耐烦地钻回了卧室。
本田菊站起来去拉窗帘，像往常一样，他看见了一双红色的眼睛。

2.我想变成你，见你所见，爱你所爱
本田菊的本子销量一直很好，这意味着王耀可以肆无忌惮地买昂贵的食材喂饱两人。
不过本田菊也是在结婚后了解到王耀的厨艺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吊炸天。
“隔壁银*他*妈的神乐阿鲁的醋昆布小菊你想不想吃阿鲁?”
“不必了。”本田菊摆了摆手，将夜灯的插*头*插*好。
幽蓝的光像渲染一样一层盖过一层，密密麻麻地爬满了天花板，然后滴落在白皙的大理石瓷砖上。
他感受到王耀伏在他身上的重量和沉重的鼻息。
他转头吻上对方的唇齿，将他摁在墙体的拐角口，虔诚而又粗野地吮*吸他的脖颈，手指慢慢下滑，揉*捏他柔软的腰肢。
王耀伸出手扶去本田菊的刘海，那双漆黑的眼睛像往常一样没有光彩。
他好像松了一口气，然后任由自己随着本田菊的律*动发出不成调的呜*咽。
红色的闪电仿佛透过了窗帘，张牙舞爪地撕碎着人的理智，雷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很快被哀嚎般的暴雨盖过。
摇晃着的树木的黑影映射在窗帘上，像发了疯的幽灵。
本田菊看见有透明的液体从王耀琥珀色的瞳孔中溢出，一瞬间的恍惚让他以为自己看到了血。

3.你要的话，我会为你阅读灰烬
这个月，伊万来家里找了王耀三次。
不动声色地开门对本田菊来说已是极限，他发誓要是被他看见这个大鼻子的俄*罗*斯医生碰了王耀的一根头发，他也会不动声色地用手术刀切下他的手指。
有多久没去医院了?本田菊琢磨了半天发现这种问题的复杂程度不亚于推测自己从何时开始画画。
他只模糊地记得大学的法文老师是个天天裸*奔的变*态男，当他絮絮叨叨地追忆他那去世已久的妻子时，王耀总会沉默地低下头描摹一个叫“伊利亚”的名字。
“哥哥我一生只爱过贞一个女人。”法*国人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悲伤。
本田菊望向窗外，和前两次一样，王耀捧着茶杯和伊万坐在游亭里说话，日式的碎石路面和极富中*国气息的亭子---一切都依照王耀的意思。
他突然想起了伊万上次离开时笑眯眯的脸。
不要以为万尼亚会原谅你。
不要以为万尼亚会原谅你。
王耀机械地重复了一遍，双眼越过本田菊，好像注视着虚无。

4.你终于对这衰老的世界感到厌烦
睁开眼后的第一件事是把手伸向旁边的被窝---果然是意料之中的冰凉。
本田菊发现自己并不怎么了解王耀，比如说这五点钟早起的习惯。
他听见浴室里滴滴答答的水声，大概能猜出王耀像强迫症患者一样不停地洗手。
“一想到摸了那么多脏东西就全身发麻阿鲁～”
王耀嘟着嘴巴辩解的样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可爱。
脏东西?本田菊揉着太阳穴坐起身来半眯着眼环顾四周，即使他知道这是他的房间，他依然会神经质地搜寻那些他认为不该有的一切。
---怪怪的，怎么都觉得怪怪的，好像灵魂无法与意志对称，双眼所看到的景象早已已以另一种形式独立于记忆之外。
不对…不对…本田菊的眼睫迅速交换，世界开始颠倒、破碎，像三棱镜一样将唯一的光源分解，有什么东西越来越清晰地呈现出来，然后“啪”地一声。
王耀拿着金属把手站在门口。
“力气太大，拽掉了阿鲁。”琥珀色的眼睛眨了眨。
本田菊仰面倒回床上，
“没关系。”

5.你要对你驯服的东西永远负责
“恕我直言，你和你的那位日*本*人最好到马修那儿看看这里。”亚瑟放下红茶杯，用手指着脑袋。
王耀将红头绳绕过马尾栓了个松松垮垮的结，垂下几根发丝，然后像以前那样眨着眼睛快活地笑。
吸可乐的美*国人一脚踹翻了桌子。
白色的碎瓷片撒了一把，夹杂着棕褐色液体。
“这是干什么？”王耀的语气并不惊讶，他有条不紊地站起来，却被阿尔一把抓住了领子。
“骗子。”他咬牙切齿。
“疯子。”他纠正到。
木屐与地板的拍和声变得清晰而有节奏，王耀歪着头，透过遮住半张脸的长发注视着亚瑟厌恶的那抹海蓝，像同情一只浑然不知的猎物。
半晌，他听见自己卑劣的嗤笑。
“你喜欢他。”
---英*国人起身离开，紧接着是阿尔捏紧的拳头。

6.你仍然是我的期待
风吹过来的时候，带着夜的冰凉与柔软。
沉睡在黑暗中的轮廓平稳地起伏着，心安得让人忘却了呼吸，仿佛一丝丝空气的游走都会将其惊扰，带走他无声的酣眠。
本田菊可以这样坐一晚上，靠着枕头，怔怔地望着王耀的眉眼，好像可以用目光描摹出看到的一切。
他应该是超过大多数的---辞掉了无聊的医院的工作有了自己的画室，从未烦恼过钱的问题，王耀也抛下了中*国的弟弟妹妹们随他到日*本定居，每天唠唠叨叨的和十年前的大哥哥形象一样:
嘿，小菊你……
本田菊闭着眼阻止着那些宛若走马灯的一晃而过的画面，回忆对他来说就好比一场酷刑，他能听见一些本不该存在的哭喊，充斥着狼狈的绝望、令人沸腾的战栗，他感受到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痛楚，刀尖刺破了皮肤，贴合着骨肉，来回摩挲。
巨大的腕力压在脖子上，他仰起头，像溺水一样挣扎。
王耀戏谑又无辜的脸突然放大，“怎么了？”他伸出手在本田菊视线前方摇了摇，好像察觉不到爱人的异样。
本田菊握住王耀的指尖开始断断续续地亲吻，小心翼翼地，唯恐打碎了一个梦境。
---他知道他从来没有得到过他。
---他也从来没有恍然大悟。

7.魔鬼带走我的灵魂去
王耀将伊万放倒，骑坐在他的身上，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
俄*罗*斯人的笑容无论何时都能让人感到一阵恶寒，王耀选择了忽视他的表情，顺便避开那只慢慢抚上他脸颊的手。
“你这是何苦呢？”
伊万半眯着紫色的双眼挂在脸上的笑容开始凝固。
王耀从鼻孔里发出轻哼，声音像是从远处传来。
“你每一次都是那么……冷静。”
“我情愿我更疯狂一点地……恨你，爱你，把你绑在床上，给你带上手铐，亲吻你，侮辱你，让你流血，让你哭泣，让你赎罪。”
“缅怀么？”王耀的语调透出莫名的愉快，他扯掉头绳，随意玩弄着散落在肩上的发丝。
“我以为我不会再见到你了。”
“可是主角累了。”
“所以你坐不住了。”
“你说得对，布拉金斯基。”王耀俯下身，贴着伊万的唇角，“我在台下时就恨不得把你剐了。”
“那真是受宠若惊啊。”伊万闭上眼睛，微微挑眉，“柯克兰和琼斯?”
“比不上你和本田。”
“还真是**。”伊万无奈地叹气，他伸出手一把环住王耀的腰。
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伴着尖锐而白亮的光瞬间划过，天花板在视线中诡异调转90度的同时他听见了自己的脊椎砸向地面的声音。
血溅染了蜂蜜一样柔和的墙面，伊万有些诧异地动了动眼睫，一上一下地，充斥着不知名的情愫。
“你喜欢他?”他开了口，夹杂着卑鄙的笑意。
---连黑暗都沉默了。

8.为了这野蛮的行为---我只爱你一人
王黯不喜欢的人有很多:王湾，濠镜，嘉龙，本田，伊万……以及那个经常跑来借钱刷存在感的阿二肥。
外加一个王耀经常跑去刷存在感的伊利亚。
作为王耀的孪生弟弟，王黯不得不承认他正在向着哥哥的对立面发展。他不喜欢扎头发，不喜欢开灯和拉窗帘，不喜欢与人打交道，说话时也从不带以“阿鲁”为标志的小尾巴。
然后是---超级不喜欢王耀像个二愣子一样对别人露出傻白甜式的笑容，他为哥哥拼命树立白莲花形象的行为感到极其不满。
所以说“王耀其实是个骗子，王黯是个疯子”的看法毫不夸张。
伊利亚这么评价时点了点头，完全没料到一个星期后的事儿。
王黯把他拆得七零八落的，血溅在红木雕桌的假花上，王黯的描述是“现场狠冽又美丽”，拆卸理由是“不好意思我有疯病，很严重。”
附带非常恼火的兄控属性和“看不惯你就搞*死你”的习惯。
“啊～”王黯自言自语地揉着太阳穴平躺在沙发上，盯着缠绕着镂空金属的壁灯开始发神，暗处挂钟上抹有荧光粉的指针一动一动的，像地狱裂开的缝。
钥匙吻合，齿轮转动，细细的人影晃进来，把外套搭在衣架上，伸手摸索墙壁格状凹槽的刹那王黯不禁迟滞，他注视着落地窗里的自己，直到伴着轻微的呼吸声，重叠出另一个的影子。
“去哪儿了?”本田菊低沉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来。
王黯随手摁了摁暖气的开关，调高了芳香剂的浓度，搅着马尾从卧室走回客厅，大大方方地坐回沙发的软垫上。
他从容不迫地抬起眼皮:“我以为你睡着了。”
“很失望?”本田菊“啪”地一声带过卧室的门，抬手关了壁灯。
“不，是很惊讶。”王黯像狡黠的猫一样呲牙，“对于丈夫怀疑晚归的妻子这件事。”
本田菊轻笑一声对上王黯眼中不惊的澄澈，又像是很无聊地耸了耸肩，凉凉地开了口:
“在下以为你会解释些什么……耀，我们结婚了，你答应过我不再与和伊利亚有任何关联的人……”
“得了吧，本田菊。”王黯歪着头打断他，“你应该想得起我是谁，五年前我们见过一次，是亲爱的哥哥回来让我留了你一命。”
记忆猛然撕开一条长口，本田菊怔住了，只觉得又什么东西从一个黑洞涌出，又歇斯底里地尖叫着将大脑填满，硬生生地化成无法运转的空白。
“你……”
“我差点忘了你是个把自己都搞成精神病的医生。”王黯幽幽地用手指向后捋起头发，垂下鸦翅般浓密的眼帘，又埋怨又开心得战栗，细细密密的笑声宛若鬼府里的叮当作响冥钟。
本田菊本能地后退:“不……你不是……”
“噩梦会结束的，亲爱的先生。”戏谑而无辜的脸突然放大，炙热的呼吸敲打着仅存的意志，身影一点点地压了过来。
“不不不不不！！！！”本田菊一把捏住王黯的脖子，神经毫无预兆地崩溃，收紧的指节惨白得骇人，双眼充血，像一只发狂的野兽将后者死死地撞在卧室门上，“哐当”一声，两人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压倒着门摔进了房间。
王黯几乎立刻翻身而起，本田菊从地毯下摸出刀片，径直向王黯的脸刺去。
王黯偏头躲过，伸手拽住本田菊的胳膊使劲将他扯到自己的胸前，低头狠狠地压上他的唇。
本田菊发誓他听见了三观碎裂的声音。
空气很快变得稀薄而暧昧，王黯吸*得他的舌根发麻，又开始像小狗一样毫无章法地啃*咬起来，本田菊盯着他和王耀相同的五官，……除了那双像戴了美瞳的红眼睛。
呵……他在心里苦涩地笑。
去哪儿了呢?王耀又去哪儿了呢？
---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传来，切口从后背深入心脏，本田菊的瞳孔瞬间缩小，渐渐地涣散开来。

9.他们都不知道我活成了你的样子
“我不信，”亚瑟用司康饼堵住阿尔的嘴，“我不信王黯的话。”
“我的天，亚蒂你居然还有心情做‘死扛’！！”阿尔撇着嘴吐出了黑糊糊的东西，夺走了亚瑟手中的杯子。
“干什么？”
“给你那和人品一样糟糕的酒品切断源头。”
亚瑟极不情愿地红了脸，盯着细线般的液体从杯口坠入盥洗池，闷闷地嘀咕了句“笨蛋”。
阿尔也不答，当初把这个看起来很绅士的英*国*人追到手时他就习惯了死傲娇毫无威慑力的口头禅---阿尔你这个笨蛋。
哦不，那时是更官方的称呼---“琼斯先生”或者是“该死的美*国*佬”。
附赠英式白眼一对，拒绝退货。
阿尔揉着眉心，不禁笑出声。
亚瑟狐疑地理了理衣领，“有什么问题吗？”
“没，”阿尔忍不住哈哈，“只是在想，你不刮眉毛也很帅。”
“你……！！”
亚瑟一巴掌拍在阿尔背上，炸毛扬言要把冰箱里所有的憨八嘎拿给家里的苏格兰折耳猫当球滚，阿尔夸张地尖叫着讨好对方，亚瑟趁机扯了一把阿尔头上那根遇水不倒的呆毛。
“嗷~”大肥狼阿尔的惨叫响彻云霄，绕梁三日而不绝。
亚瑟坐回椅子上，心里仍旧不痛快。
阿尔弗雷德这个粗线条的神经病，除了吃吃喝喝插*插以外，堪称一个**还神*他*妈自恋，亚瑟几乎从未心平气和地和他谈过，今天看来更不可能。
他原计划是和阿尔讨论一下王黯与五年前本田菊受伤那件案子的关系，好歹回忆一下现场找点线索什么的，毕竟失踪了这么久的人回来了……不抓白不抓。
However，世界警察阿尔弗雷德.F**k.穷死先生正一脚踩在亚瑟的腿上，一脸可乐喝多了的迷醉表情，唾沫满天飞。
“当年我追你多辛苦！”
亚瑟:“……”
“那个****的变*态老师，那个人称‘腐烂西施’的，我*草！他居然在校庆时给你唱情歌！还和基尔伯特同台！我的天，我现在想起来都可以晕十次，他*妈*的王耀居然在旁边若无其事地和伊利亚接吻！”
亚瑟:“……”
“说到王耀，他*妈*的，我追他的时候……几乎全校师生都是hero的情敌，好吧好吧我承认我确实爱过他……的小钱钱。”
“所以说王黯那天的那句‘你喜欢他’确实是指你喜欢王耀吗？”亚瑟有些不自在地扶额，心虚地压低了声音:“你的反应也太大了……”
“不是看你不高兴地走了吗？”
“我有必要吃这陈年老醋吗？”
“亚蒂~”阿尔猛地一扑，亚瑟的脸瞬间就白了，我*日*日*日阿二肥的体重可不是吹的！你听啊你听啊，椅子在响！哐叽哐叽咔咔嘣！
亚瑟被勒得翻白眼，半人半鬼地扯着八爪鱼一样的阿二肥，喘着粗气问:“你还记不记得伊利亚出车祸的时候王黯在哪儿?”
“我怎么知道，他那天突然出现在包厢里说他是王耀的弟弟，我晕乎乎地在和伊万打桥牌，他难道不应该是去你那个包房找王耀了吗？”
“王耀那天根本不在好吗？！他十一点的时候还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寝！”
“什么？！”阿尔跳了起来，巨大的冲力差点把亚瑟连人带椅地卷到地上，“我明明和王耀一起来的！”
亚瑟不可置信地盯着阿尔的脸，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王黯进来的时候……伊万是什么表情？”
阿尔回忆了一下，吞*吐道:“好像……太过冷静?”
亚瑟的头脑中闪过一个让他激动到颤抖的猜想，但是尖锐的电话铃打断了他的思路，阿尔懒洋洋地跑过去接听，只是一瞬便僵在了那里，脸色惨白如纸。
“怎么了？”亚瑟抬起略显阴森的祖母绿的眼睛。
“……伊万死了，在他家的花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