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一次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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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耀裹紧大衣踏着雪极其缓慢地走过去，每走一步他的黑色长靴子都会深深陷进积雪里去，每次都要费力地把它拔出来可真是一件麻烦的事。
他在离围栏旁几步远的地方站定，沉默着望向对面同样凝视着他的斯拉夫人，早早等在那的伊利亚连黑色大衣上都落了层细细碎碎的薄雪。就这么过了一会，王耀还是开口了，呼出的白气可以衬出这块地方有多么寒冷。“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脖子上绕着条白色围巾的人严肃地盯着他的眼睛，好像要从那闪着光芒的琥珀里读出什么东西一样。他就这么瞧了一阵，然后放弃似的叹了口气:“你的情绪还是藏地这么深，耀。”
东方人习惯性地搓搓手，可是却忘了自己戴着厚厚的手套，他颇有点失望地放下手:“这本事我始终不如你，伊利亚。我没有想到我们的关系会到开/战的地步。”
“我也同样没有料到，耀。可是这是上司的命令，他让我用枪指着你的头然后威胁你同意把我的舰队编进去。”
“我现在就站在这儿，你打算怎么做呢，伊利亚·布拉金斯基同志?”王耀意外沉稳地说，他的嘴角甚至还带着那标志性的笑意。
伊利亚知道他心里很难过，就算他表面没有露出分毫，可是他就是知道。这是一种奇妙的默契。正如王耀知道他现在也不好受一样。
他突然笑了，镶嵌在雪白面庞上的红色宝石闪闪发光。“你知道我的上司不代表我。”
“你……”
“我再也不会伤害你，说到做到。我的小太阳，就算是如今这个境地，我依旧站在你这边。”
王耀很不可置信地呆呆地立在那。为了这事他已经失眠了无数个日夜，天知道他刚才说那话的时候差点就哭了出来。他深切地爱着伊利亚，可是这种情感又同样给予了他的国民。人民已经在无尽的灾难中颠簸太久了。死亡和恐惧在一代又一代徘徊，从最早的鸦/片/战/争，到离现在最近的内/战。直到现在还有弟弟妹妹没回家。
他已经没有足够的精力再次支撑一场持久的战争了。他料想到如果这次打起来，自己绝对是身心俱疲。伊利亚是自己的恋人，而这恋人又极其强大。恋人变敌人。天哪，他只要想想就知道有多糟糕。
伊利亚刚才的保证简直就是世界上最甜蜜的情话。他的上司并不代表他，同样，他也不能代表他的上司。而掌控国家的权利在于领导者，也就是说，在国家大事上，伊利亚只能表达建议和参考，并不能影响到上司的最终决定。所以，即使王耀知道，中/苏可能真的会论/战，只要伊利亚能够站在他这边，只要他，以伊利亚·布拉金斯基而不是苏联的名义站在他这边。他的所有心思都能放下来了。
王耀把他的鼻子埋到大衣里，想掩住自己的神情，但却掩不住从心里头发出的情感。他现在急需一点能倚靠的东西。于是他走近去，把蒙在帽檐后的额头贴在高高的围栏上，声音带着点哽咽：“谢谢你，伊利亚。”
东欧人雪白的长围巾被大风吹地飘了起来，和这冰雪天气交融在一起，就像是无数雪花凝结成了一道美丽的链条。他平日总是不苟言笑的坚强面孔展露出笑颜的时候，全世界都好像获得了光彩。
“别客气啦耀。你知道对我来说最好的酬劳是什么。”伊利亚难得露出一副孩子气的表情朝着王耀眨眨眼睛，也靠了过去。那无法撼动的围栏在两个触手可及的相爱着的人之间横亘着，但他们俩却毫不受影响，紫罗兰和琥珀就这样静静地对视。
伊利亚的全身都放松下来了，和西方的对峙让他很疲惫，而华约里的其他国/家……说实话，经历过伊丽莎白和菲利克斯的背叛之后他就不再相信任何人了。他仔细地望着王耀，因为上司的命令，他已经有一阵子没见到这个以前朝夕相处的东方人了。
他慢慢呼了一口气，凝结出大团白雾穿过围栏到了对面，随即马上被风吹散。他伸出了两根手指，轻轻覆到王耀的眉毛上，然后往下滑动，到眼睛，到脸颊，到鼻尖，到嘴角。他停下了，平静下来的眉眼里盛满了苦涩的温柔。他把手伸了回来，贴在自己的嘴唇上，发出了极轻微的“啾”的一声，然后他又探到围栏那边。
那束着头发的中/国人瞧见他的动作哀伤地笑了。于是他也微笑了，小心地把手指再次覆在王耀没什么血色的嘴唇上。

“那么我们约定好了。”伊利亚又一次开口了，他的声音带着点沉淀的沙哑。王耀并没有马上接话，他看着伊利亚别在大衣上的红色星星，那标志着伟大社/会/主/义的红星在苍茫的雪天里亮眼发出耀眼的光。
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模一样的红星徽章，用俄语悄声呢喃：“большевик(布尔什维克)”。
“读音很标准，我给你打70分。”
“为什么只有70分?”
“提到党的时候，不要用这种语气。耀，别伤心，总有一天我会把这该死的东西给拆掉的。”伊利亚朝他信誓旦旦地保证，他那肯定的样子几乎能让所有反对他的人都无法质疑。
“好啦，我也该回去了。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可能都见不了面了，所以……”他沉吟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往常和王耀相处时轻快的笑意。但是王耀分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飞快出现后又消失不见了。“所以，在这段时间尽量搭上西方伸出的橄榄枝吧。阿尔弗雷德·琼斯他们百分之百不会坐的住的。”
“还有，”还没等王耀回答伊利亚就又说话了，他有数不清的嘱咐想和他的恋人说，虽然他知道王耀其实都了解，但他就是忍不住。
“千万不要顾及我。等真到了那个时候，该反抗的时候就反抗，该战/争的时候就战/争。”
留下这话，伊利亚退后了两步，他难得怀柔的眼睛中又瞬间添满坚毅。
“那么保重吧，王耀同志。”
王耀目送着他离去的背影，浅绿色的军装下摆随着大风一起狂乱地晃动。但是苏/联人跨出去的步伐却不受影响。
伊利亚再没有回头，王耀不由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仿佛要把刚才那个压根不算是亲吻的吻也给融到身体里。那冰凉指腹划过脸的触感犹在。
西/伯/利/亚的冬季苍凉而又孤独。王耀看着满眼的积雪，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上司要把国境线设置在这种地方。
东方人立在原地沉默了一会，他裹紧大衣踏着雪地，慢慢一深一浅地跨着步子朝自己的国/土深处走去。
end

作者的话：我个人觉得写的有点不连贯，因为前后部分是隔了好几天写的，但是请凑合吧。
等写到过半的时候看了一部电影，叫做《老哨卡》，看到那里头总算是明白了当时在国/境线上的隔离栏是一横一横的，也就是说其实有足够的缝隙嘴贴嘴的。。。啊啊原谅我没写他们亲亲啦。但是写的时候我脑补成了各大学校里那种一小格一小格的围栏o>_<o
另外特别安利这部电影!讲的是中/苏/冷/战时期两国边防战士的友谊。实在是非常棒!

啊咧谢谢楼主安利！写的很棒！突然看见甜的有点不习惯。。。●﹏●

6

这个刀片似的糖……

又开新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