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视频后,尹柯去看了看隔壁病房的母亲,回到自己休息的医院休息室,他拿起手机点开栗梓的微信,摸搓了很久,默默关了手机。
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对她有一点不一样的呢,尹柯回忆,那是班小松缠着他加入棒球队时,他与班小松打了那个长跑的赌,所有人都陪着送班小松去了医务室,他和邬童的矛盾也直接触发,邬童甩手离去,一切的一起触动了他所有的伤痛,委屈,他很不想承认,但是确实真的,他哭了,母亲的逼迫、最好朋友的误解,自己的压抑。他不知该怎样去面对。他坐在跑道上,孤零零的,一瞬间那么寂寞,寂寞到感觉失去了全世界。
栗梓叫他的时候,他心里是不屑的,班小松的青梅,是来质问的?请求的?带着指责的劝说的。他觉得愤怒,却还是保持着良好的家教,脸上并没有任何不耐,等着迎接他预想的问题,但是栗梓却给了他一管药膏。他一脸疑惑。
“擦擦吧!你的手掌,刚刚班小松摔倒时,你扶他时把手垫在他腿下,擦伤了吧!”她解释说,
“谢谢。”尹柯接过药膏,翻过自己的左手,果然手掌侧已经破皮。
栗梓坐在他身边,看着他有些笨戳的一只手给自己另一只手擦药,并没有伸手帮他。有些纠结的用手指缠起自己的裙角,犹豫了半晌开口:“尹柯,我替小松跟你说对不起。”
尹柯挑眉看她,一脸意外。
“班小松从小就这样,自来疯乐观的过头,所以有时可能会不注意别人的感受,但是他没有恶意的,只是太喜欢棒球了,所以你别太在意,他什么事都过去的很快的,你不要太有压力……”
“我还以为你是劝我答应他的。”尹柯打断还在小心翼翼想着措辞的栗梓。
“啊?”栗梓一愣,随即摆手:“不是的?”她低垂了眼,想了想,手指还是在纠结自己的裙角,“其实,尹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权。你不想、不喜欢的事情,就不应该强求,我们做什么都应该顺从自己的思想。可能我说这些话有些逾越了,但是尹柯,我是想说……”栗梓咽了咽口水,抬头对上少年望着她的眼,“我是想说,我们可能做很多事情都有所不耐,但是我们每个人又都想按自己的意愿做事情,可能是有什么不得已,那是不是可以寻求一种方法去处理,至少朋友之间,不要有什么隔阂,不要让他误会你。”
尹柯看着她拿过他手中的药膏,挤在手指上为他涂在伤口上,“还有就是我们总会有些避不开的矛盾,就像左右手受伤一样,总有顾及不了的无奈,但是伤口久了会疼,我们也总要为自己争取一下啊!”她把药膏盖好,重新递给尹柯,看向尹柯,一脸真挚。
“你怎么知道?”尹柯问她。
“啊?”栗梓眼神闪烁,有些不自然:“班小松……和我说的呀,你和邬童……”她急急站起来,笑笑:“我们回教室吧!要上课了都。”
尹柯直直的看了她很久,说:“好。”然后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