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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强迫自己不要再矫情了,一个劲地往自己嘴里塞东西,我一眼看见了我最喜爱的辣椒炒肉,在感叹这订餐的人真有品味的同时夹了许多挤在嘴里。
差点没辣死,倒不是多辣,是我吃得太急了,一如既往体贴的边伯贤倒水细心地让我喝下去。
我索性伴着涌出来的生理性眼泪又小声地抽噎了起来,边伯贤有些慌,桌上的他们都清楚我是为什么,知道安慰也没用。
这是算应了我之前的念头么?的确是哭了呢,原来我一点也不坚强。
吴世勋,你为什么要给新娘买紫色的婚纱,为什么送紫色的请帖,为什么将我最爱的紫色布置得随处可见。别告诉我是你的新娘她也喜欢紫色,那你又为什么要找一个和我那么像的人在一起。
我或许有些自作多情,可这些的确是我想冲到你面前问的,为什么刚才在我回答记者采访的时候你要动容,为什么还给我冲动的机会,既然都这样了,为什么不安慰我一下。
我还是抱着**的想法,他们说我性格好,其实不是的,我只是不想多事,他们说我演技好,不是的,就像我根本掩饰不了我对你的感情,克制不了我一塌糊涂的眼泪。
很久以前,许多人不认可我,无论是实力还是努力他们都不认可,那时候真的很累,你会很温柔的安慰我,其实呢,只要你一笑我的心情就好了。
某些事,我还是喜欢自己担着,爱你这不算秘密的秘密,我也要担着。
我闹着要了好多啤酒来喝,边伯贤他们挡都挡不住,我瞥见你就站在不远的地方皱眉看我。
见你皱眉,我还挺开心的,至少代表你的心里不算无我。我又被矫情的自己打败了。
谈不上烂醉的我撑着点意识开始说胡话,说了什么我还是知道的,用哭腔叫你的名字,声音不大,我抱着边伯贤就在那低声嚷嚷着。
大概是醉过了,清醒时脑袋疼得要命,不知道被谁塞进了车里。车内的环境很陌生,手触碰到质感熟悉的抱枕,我就知道了这是你的车。
在你车里内心不由得小激动一下,也就那么一下,我就开门自觉地滚了下去。我就是个别扭的人,想和你有点拉扯又不想,再待下去不知道会怎样,虽说极有可能不过是被送回家而已。
看了看表,这个点婚宴早就结束了,四处张望了一下看到有个长发戴眼镜的女人了拎着一篮子花站在那。
她回头看见了我,眼睛里闪过喜悦,整理一束花给我。
“艺兴吗?我是你的粉丝哦。”语气里掩不住的激动。我琢磨着最近没什么新戏大受欢迎啊。
接过那束花,我礼貌地向她鞠躬,做不到像以前那般的九十度鞠躬了,可我还是秉着粉丝就是家人的心态。
“你还是那么有礼貌,”她是个开朗的人,像是很懂我老友,“从你出道的时候我就是你的粉丝了,那时候我才不过是个十几岁撞上青春期的初中生。”
没想到,我还能让人喜欢那么久。
说不出是不是感动,和你分手后的我愈发地敏感,到处都能成为我的泪点。
“谢谢你啊。”她并不需要我的感谢,我使劲眨眨眼对她笑,她也很开心得笑开了,于是就好似好友一般和我说起话来。
“当初就是先喜欢上你的酒窝的,我觉得特别好看特别可爱,”你也那么说过,“你现在不喜欢别人说你可爱了吧。”她停下来深深看了我一眼。不是不喜欢,现在倒是没人主动说过我可爱,想我之前多抗拒这个词汇。
见她还有话说,我微笑示意她继续。“饭上你以后我还特傻地发誓以后就只喜欢你一个人了,非你不嫁,没想到现在的我都结婚了,你却还单身……”
“你不要继续努力努力再努力地拼命工作了,你要照顾好自己,注意腰。”谁能说粉丝不是如家人一般地存在呢?
她还说了许多以前那些我记忆模糊的事,其实在这世界上,有另一个人能替你记得一些或许没多大意义的事,感觉真好。
明明你也是喜欢记忆我的记忆,记我舞台上的站位,我的台词,我的爱好。和你一样,我也是。
我们有着不可说的小暧昧小习惯,比如你在一个社交软件上发布动态,我就也罕见地在另一个社交软件发动态。不知道别人有没有注意到这隐秘的习惯,以前光是这样想想就很开心。
舞台上我们总是占着对方的位置,反正我是你的,你是我的,没什么不好。我还特喜欢你把我撵回自己的位置去。
如果要是有人记录下我们在公众之下接触的样子,我该是欢还是如何,尽管不好,我还是抱有期待。
就是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我们的亲密,可惜不得已,我们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