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白墨亭说完那句话后死死地盯着黄少天,不想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
他看到了想看到的,他看见他神情剧变,像是台上戏子的面具一瞬间被剥落,露出最真实的情感。
那样猝不及防,那样……有趣。
他的声音如零度的寒冰:“你知道多少?”
白墨亭并未正面回答:“少天认为我知道多少?”
“其实与江湖上流传的差不了多少:蓝溪阁六年前的阁主还不是喻文州,是一个叫魏琛的人,他是蓝溪阁的创始人和第一任阁主。然六年前蓝溪阁发生一次事变,魏琛从此下落不明,喻文州成为了蓝溪阁新任阁主,与之而变的是,蓝溪阁多了一个剑客,他叫夜雨声烦,后来,他成了剑圣。”
他离他更进一步,似要看清他脸上所有细微的表情:“只是,我比他们知道的更多一点。我知道蓝溪阁鼎鼎有名的剑圣是昔日默霄山庄庄主厉耀的得意弟子,知道在那一天蓝溪阁究竟发生了什么,知道在那次事变中死去的不止魏琛一人,”他附在他耳边:“还有一人,叫莫潼。”
那些话语一个字一个字地砸在他心上,生生地疼。
“你既然知道还选择站在默霄那一边?”
看那粉嫩的耳垂染上淡淡的绯红,白墨亭道:“有什么所谓呢?皇族要的只是一个能统领江湖的势力,并且确保这个江湖势力不会威胁到皇族就够了,蓝溪阁或者默霄山庄又有什么差别?”
黄少天平复自己的心情:“那蓝溪阁为何不行?”
白墨亭笑道:“少天这是在跟我谈条件吗?”
忍受不了别人离他这么近,他向后退一步:“是的。”
“筹码呢?”
“默霄能给的,蓝溪阁一样可以。”
“是吗?”他深深地看着他,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疯狂的念头。
如果他要他呢?
白墨亭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少天有喜欢的人吗?”
黄少天有些怔愣,犹豫了很久,回道:“有。”
有,很喜欢很喜欢,喜欢的不得了,可他把他弄丢了,把那个温柔的、会笑着叫他少天给他买糖葫芦的人弄丢了。
再也找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