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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biscus‖【献礼】 怀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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峥嵘岁月稠,一杯离别酒
从此山高水长,百年之后贺携手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8-12 22:34回复
    【果】
    .
    外头喊打喊杀的声音连成一片,依稀像是当年叱咤风云的时候。室内静的出奇,只有责问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
    “这是很严肃的事情,我们需要你从实交代。”
    南桥笙在晦暗的灯光里眨了眨眼睛,一副迷蒙而不知所言的样子“交代?交代什么?”
    “沈焕哲!”
    南桥笙一听到这个名字,本来漠然的嘴角腾上一丝笑意。
    “你说沈焕哲?——”
    意味深长的尾音,面前盛气凌人的少年愈发不耐烦,眼见着咄咄逼人地要开口责骂了。
    南桥笙不紧不慢地张了嘴,似乎还带了那么一点微薄的笑意和轻蔑的骄傲“沈焕哲不贪财不好色——”
    “——他只贪图我。”
    【因】

    南桥笙前些日子才从海外回来,父亲归隐,留下商会的摊子,他两个哥哥都不是经商的材料,老爷子愁了半月,指名了伶俐的小儿子。
    商会会长传位,卢湘城当权的约了会谈,谁料小会长一进司令办公室,便大门紧闭,留了小厮在门外头面面相觑。
    南桥笙也不客气,径直在宽大的椅子上坐下了,双脚一抬架上了办公桌。
    沈焕哲在不远的书架上翻找着什么,不一会拿着一盒子书过来。南桥笙眼都没抬“怎么,下了军令找我来,就跟我显摆书来了?”
    沈焕哲给了他一下,轻飘飘的巴掌落在头顶,惹得人皱眉抬头,就见沈焕哲得意地笑“我的南大少爷事儿多,约都约不见,我送个生辰贺礼,还得动用职权。”
    南桥笙仔细想了想,才记起今日是生辰的事儿来,这些年月在国外一个人习惯了,早忘了生辰的事儿。如今让人甫一提起,心里涨上清甜的暖意。
    然而嘴上还是不饶人的。
    “我生辰算是大事,你就几本儿洋文书打发了我?”
    沈焕哲把书往前一推“那些漂亮女人钟爱珠宝皮草,你是我心尖儿上的人,又不能当女人养着……我该送你些什么才好?”
    南桥笙晃了两下脚,似乎是想了一想,神神秘秘地冲他招了招手,贴在人耳边道“你要是真心心里有我,珠宝皮草什么的我不稀罕,你给小爷搞把抢来。”
    本来是逗他玩儿的玩笑话,谁知道第二天上午,司令府便差人送了个包裹。南桥笙开始以为是他无聊送的什么小玩意,等晚上掌灯时分拆了,才发现是精巧而危险的东西。
    底下还压了张纸条,是他担心南桥笙拿惯了笔杆子不会使枪,密密麻麻写的注意事项,惹得南桥笙哭笑不得。
    他把东西裹好了亲自还回去,反倒被人塞回手里去。
    “最近城里不太平,你做事免不了担风险,给你一把防身,也算是我的打算。”
    南桥笙拗不过他,又担心推搡中走了火,只好应下来,小心地放在桌上,一个转身就被人抱了满怀。
    沈焕哲按住他挣扎的手,跟他耍赖“你要星星要月亮,星星月亮就都是你的,只要你好好儿的,等你情哥哥打下荣华富贵给你看。”
    南桥笙撇他一眼“荣华富贵我早都有了,谁稀罕你的。”
    沈焕哲掐了他一把“我挣给你的是我挣给你的,和旁的不一样。”
    南桥笙掰过他的身子“来,让我看看你哪不一样。”
    沈焕哲就那么矮着身子仰着头,眼睛深邃而明亮“沈焕哲不贪财不好色——”
    平缓的语调,和浅浅的呼吸。
    “——他只贪图你。”
    南桥笙别过脸去不看他,连连说他语气酸麻,眼底的笑意却是藏也藏不住。
    人言,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黄包车从商行门口出来,车夫为了几分活命的银钱,卖着力跑。车上坐的南家小少爷南桥笙摊开一本外文书,正一字一句地读着。
    车子正穿过热闹空洞的街道,驶向卢湘城戒备森严的堡垒司令府。
    近日战事吃紧,双方僵持不下,正是人心惶惶的时候。南桥笙的黄包车并没有如常放行,站岗的赔着笑把人请了下来,还未等南桥笙说些什么,侯了半天的通讯兵就迎上来了
    “这也是不得已,南先生可得多担待。我们司令特意让我来等您,您可别怪罪。”
    南桥笙挑唇,有些揶揄地笑道“算你们司令有心,可惜他做事并不躬亲,还劳烦你跑一趟。”
    小通讯员是个伶俐的,赶忙替他主子辩白“最近军务冗杂,司令这会还在书房没出来,实在是抽不开身。”
    南桥笙不再逗他,只摆了摆手便向着沈焕哲的卧房去了。
    沈焕哲年少得志,房子也住得气派。几条回廊绕过去,卧房设在书房后面,既方便处理事情,也方便不时的偷懒惫怠。
    廊下备了藤椅清茶,茶水尚温,南桥笙舒服地卧进藤椅里,早春的卢湘城,还有些料峭的春寒。椅子里贴心地放了薄被,织锦的面儿,贴在皮肤上,熨帖舒爽。
    南桥笙便在和煦的春日里,窝着被子睡在了人家的庭院。
    如此安适,让匆忙赶来的沈焕哲倒像个局外人。
    南桥笙睡得自在,舒缓了眉眼,一副现世安稳的模样。手指卷着被角,浅浅的呼吸声一下下打在沈焕哲耳膜上。
    沈焕哲终究没忍住,轻手轻脚地掀起被子,刚想伸手揩油,便听身下人浅淡开口“我倒是没想过,沈司令是个乘人之危的。”
    见吵醒了人,沈焕哲也不遮遮掩掩了,大摇大摆地挤进藤椅去,亏了藤椅宽大,他从后面把南桥笙环进怀里,堪堪挤得下。说话的热气贴着耳朵“你这般喧宾夺主,我不该擒了你这毛贼?”
    南桥笙不自在地动了动,挣脱无果“如今插翅难逃,还求司令饶小的一条命去。”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8-12 2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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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4 09:0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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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焕哲不语,双手自他腰间暗暗使力,逗得身侧的人一阵笑骂“沈司令大人大量!饶了小的这一回罢!”
      那双大手在南桥笙腰间作恶,惹得他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偏偏不管怎么说,都不肯停手。南桥笙转头去瞪他,又听他忍着坏笑道“可是我府上丢了东西,我得好好查查你。”
      南桥笙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这一个私闯民宅怎么就成了梁上君子,他上下合计的空档,带着枪茧的手就顺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的前襟儿摸上来了。
      “诶!”
      一声惊呼,沈焕哲的手停在胸前不动了,复又听他缓缓道“若失心,该如何?”
      南桥笙的表情一瞬不自然起来,沈焕哲耍流氓起来都不见他面皮红一次,现下里红了个透彻,躲躲闪闪的不肯回答。
      沈焕哲晓得他的性子,当他是知羞了,也不再磨他的答案。另一只手从腰间挪到他双手上,紧紧扣住“当是,将心比心。”
      是高山清泉,一片赤诚。

      正是春荒时节,三军急着开拔,粮草却迟迟不到。
      上面下了委任令,家境殷实的南桥笙做了粮草官,带头捐了粮食。在司令办公室里指着司令鼻子笑骂“我可是出了粮食养着你,你再与我犯浑,当心我断你口粮!”
      年轻的司令官把人手拉过来,轻轻吻着“看在我马上行军的份儿上,饶我**一回。”
      南桥笙使脚去踢他,扑了个空,一下没站稳,干脆跌进沙发里去,抬眼睨着他笑“甭跟我油嘴滑舌,说吧,这一去得多少天?”
      沈焕哲也笑,动作利索地翻身压上来“怎么,给我备足了份儿?”
      南桥笙本意要踢他下去,又一想行军打仗,免不了几个月消磨在外头,确实是舍不得。遂长腿一伸,勾着身上人的脖子把人往下压,司令官俊郎的眉眼便贴在了他腹前。
      “那得看司令大人赏小人多少了。”
      笑意如丝,深深浅浅地缠在心尖儿上。
      “——反了你了。”
      那手勾着他的盘扣往下扯,急急地剥落了长衫,许是动作急了,南桥笙暗骂一声把他往下推,狭窄的沙发咯得人生疼。谁知沈焕哲使了狠劲儿,硬是没推动分毫。
      那力气里夹着说不出口的舍不得,儿女情长不能在开拔的档口挂在嘴边上,他要走,告别的时候也只能说声保重。
      南桥笙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沈焕哲的嘴唇磨得他心痒。他偏了头避开一个吻,沈焕哲也没有在意,只是顺着脖颈一路啃下去。
      “姓沈的!……唔!……我……”
      **焚身,话也说不完全,沈焕哲不给他休整的机会,节奏愈来愈快。惹得他口里不住喊着情郎的名字,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年轻俊郎的情郎用最温存的方式,一句一句耳语“我在,我在。”
      “沈焕哲!我得……我得跟你走!”
      他在欲海里浮沉,扒着这一块浮木,拼了全身的力气说出口。
      热源停止了晃动,复又缓慢地动起来,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脸“阿笙,别闹。”
      南桥笙倔强地挣扎起了身,借着惯力坐在他身上,那作孽的东西埋得更深了,惹得南桥笙辛苦地平复一口气“我认真的……”
      沈焕哲没拦着他动作,反倒按着他的腰上下起伏“给我一个缘由来。”
      “我……我……”
      “给不出来,你就安心的在床上给我躺着,做好粮草官别让我饿肚子。”
      “不是……不……我……我舍不得你啊……我得跟你走我……”
      说着,蓦地眼泪就噼啪砸在沈焕哲胸口上。
      沈焕哲没怎么见他哭过,过去日子有磕有绊,床上做的狠了他也只是骂,从来没有现在这般红了眼眶委屈的模样。
      心脏空了一瞬,抬手给他擦眼泪,扯得他一声惊呼,然而还是断断续续地哭着“我才刚从西洋回来,我们七八年不见了……你不能……不能把我一个人撂下……”
      沈焕哲看那眼泪,像玻璃渣子,揉进骨血里。
      “阿笙,打仗不是儿戏,我担心你有个什么闪失……”
      “我带上大夫……我给你做军医……我给你做差使的……你别撂下我……”
      似乎往日的风光凛凛的南小少爷是个镜像,如今情爱里失了锋芒理智的人才是真性情的自己。
      近乎哀求,他放低了姿态,极尽所能地讨好他。
      终归是不忍心,沈焕哲调换体位,重新把人压在身下“你不用操劳有的没的,只管给爷暖床就是。”
      破涕而笑,唇角挂着雨后穿过云层的阳光,是一个无比虔诚的吻。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08-12 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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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
        “我不听你讲故事!”那孩子一把扯过旁边的盒子“你就说,军阀沈焕哲死了那么多年了,你还留着他骨灰做什么!”
        “你别急啊。”南桥笙终归也老了,讲了这么半天口舌干燥,也有点没了力气“我跟他上了荒岭,走了前线,他死了,我还活着。”
        “我得留着他的骨灰,等我活过百年,也一把火烧了——就也装这个盒子里……几十年了,他该想我了。”
        那一年炮火纷飞,弹尽粮绝,春荒的山上最后就剩了他们俩。
        沈焕哲右腿有一片枪伤,已经开始发炎,久了就慢慢腐烂。
        南桥笙没有药做不成军医,只能守着渐渐气息微弱的人。
        “阿笙,我给你防身的那把枪,带着吗?”
        他不明所以地交给他,听他给自己重新讲了一遍使用要领,气息愈发微弱。又扯了些有的没的,然后很坚定地道“现在,我给你示范一遍,扣动扳机——”
        枪声很响,红色的血浆迸溅出来,南桥笙下意识地舔舔嘴角,腥的。
        沉默中突兀的哭声,撕心裂肺。
        ——若救兵迟迟不来,你就藏起来;若饿了渴了,分了我,算我保你最后一程。
        怪伤痛和饥饿让人反应迟钝,等明白他话中所指,早就地狱天堂。
        南桥笙想着,叹了口气。捡起几十年前游走名利场的笑“我庆幸我去了,他死在我身边,我还看得见……”
        “若是你们还存一点怜悯,挫骨扬灰也把我和他放在一处。”
        “黄泉以下,跪谢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8-12 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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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8-12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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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太久不发主题帖子都忘了怎么发了……然后第一遍又忘了加封图,真是该好好养养脑子了
            封图谢@惘然SE
            愿所有人都有人在侧,岁月温凉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8-12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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