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杨边。
说到江湖,自然离不开酒,好像有了酒才有了那些快意恩仇豪情万丈的侠客。
可他不是侠,是盗,说的再好听也是个贼。
“你还记不记得拂月楼?”楚留香扭头看去,白展堂不嗑瓜子了,正往地下抖沾在身上的瓜子皮。
白玉汤喝了不少酒,是上好的竹叶青,芳香醇厚的滋味入了喉,那芳香一路顺着血液流淌,渗进骨骼与皮肤反透出莹莹光泽,像是在七宝莲花池里温养了的,剩那催人沉醉的酒气荡了一圈萦萦绕绕涌上头,连带着眼尾的红晕都加深了些,看起来有点…怎么说呢,魅惑人心。
倘若单看外表的话,坐在这的不得不说是一位鸿衣羽裳,餐葩饮露的谪仙了。
可是现在这位谪仙正盘着两条腿大口扒着菜,怎么看怎么违和。
“小白,你能不能把腿放下去,这不是你家炕头。”
楚留香心里难过,有一个豪放不羁的胡铁花已经够他受的了,天知道他有多想狠狠的抓住他的肩膀摇醒他,你清醒一点!这么做对得起这张脸吗!
可白玉汤不以为然,“干啥呀,男人要有男人的气魄。”
行吧,他管这叫气魄,我看这是想气死我。
“男人的气魄可不是表现在粗俗上的。”
“哎,我就图个舒坦,再说这也没外人,老端着架子多累。”
我看在你眼里普天之下就没有外人,楚留香翻了个大白眼,扭头瞧见那双鞋子忽然起了坏心思。
“我觉得你大概是不需要这双鞋子了。”他拎起那双绣着金丝卷云纹的黑色靴子,用手指勾着背在身后站起身来,
白玉汤刚才还盯着远处一整只没人动过的烧鸡,楚留香一闹,他还保持着伸长胳膊掰鸡腿的姿势,下意识的问了句“啥?”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我这就去把它丢掉,一只丢河里,一只丢山上。”
话未说完人已经不见了,余音从远处顺风传来,要不是在座诸位都是练武之人,听力非凡,恐怕此刻要怀疑他是天神地鬼,是凭空消失了。
白玉汤只呆愣一会儿,随即跃出楼阁,如飞凫般紧跟其后追了出去,边追边喊:“楚留香!你是不是有毛病!”
(在坑底落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