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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戏〗月光是海的梦境,而你是我的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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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江风引,有过许许多多的名字。
这么多年来,我的心思都不太放在这里,难得出一场戏。之前和最近突然勤奋起来而已。
总觉得那么久以来一直没有长进,女皮烂的一匹,男皮也不咋样。
不过体验了新的风格,还是很不错的。
这里我要为洛阳伽蓝记打个call,突然看到了很喜欢的戏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
大概我这一年来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去考了洛阳。
戏友什么的,已经不奢求。正好从前的记录大多遗失,所以拿最近的戏出来晒一晒。
突然诈尸水个帖子,就这样吧。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8-12 19:41回复
    占个楼吧。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7-08-12 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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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5 02: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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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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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洛阳的首戏,那会儿相宜说要找我**,刚好正好看完嫔妃媵嫱,于是就有了下面的东西。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08-12 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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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十二:秦浓
        秦家二房书房
        怀抱着一摞账本,气冲冲推开书房门,狠狠扔在案上,很是来者不善的样子:“庄上我用了三年的李管事,月前被你换下,如今竟把假账送到我这里来了?”权利被人架空,气急败坏,瞪眼看他。
        秦七:秦子慎
        秦家二房书房
        一面阅昨日写下来的内外院出入单子,一手飞快的拨着算盘,噼里啪啦一阵响,一手提了支小狼毫,时不时在册上圈点。
        因要专心的缘故,伺候的碧珠早退在一旁,安静打络子去了,一时间屋里静的很,唯有算珠相撞的响。
        正落笔写下内院伙房的例银,册上才现了一横,忽而房门哐当一声,手一顿,墨洇成一团。愕然与碧珠一同抬首,只见十二妹气冲冲闯进来,不过一霎,案上便砸了一堆册子,有几本散落在地上。
        见此情状,便已了然。垂首复提笔,于墨渍旁另写,从容道:“用了三年的人,在眼皮子底下做账。如今亲自见了,妹妹是来气我替你清了蛀虫,还是气自己的过错,拿我来撒火呢?”
        秦十二:秦浓
        秦家二房书房
        被质问哑口无言,张了张嘴,不甘咬住唇,涌到喉咙的脏话被硬生生吞下去。指尖抵着账本,恨不得尽数劈头盖脸砸向他。被人说中心事,就像被揪住尾巴,连羞带恼,涨得人脑仁疼。许久之后,吐出一句话,指着一旁闲事的侍女,怒道:“滚出去!滚出去!”目光依旧死死盯在他脸上,不曾移到别处片刻:“帐中错处明显,怎知不是你私自改了,再来蒙骗于我?”话音一落,咬牙切齿,字字停顿,掷地有声:“别叫我妹妹,你不配。”
        秦七:秦子慎
        秦家二房书房
        碧珠遭她一吼,往这边惶惶看了一眼,得了许可,低着头快速出去了,顺手还带上了门。
        “秦相宜,你真是大小姐做惯了,礼法都给你尽数吃了不成?我可以不认你这个妹妹,你须得喊我一声哥哥。”到底是写不下去,只得搁笔于砚台上,将那册子置在一旁晾着。直起了身子,抬头看她,面色不改,唯一双眼睛冷冰冰的同她对上,质道:“是真是假,一算便知。二房那么多家业,近年无天灾人祸,靠着这些铺子田庄,也够富余多年了。自李管事来时第二载,入便渐微。二房虽不大,却上下也有百来口人要养着,我知你劳心费力,想让人替你分一分忧,如今分到账都不肯亲自核算了。再大的家业,金库够你心大几年?”
        自案上择出三本账本,甩到她面前,道:“这是李管事手底下管着庄子铺面的账本,我俱一一清算出来的,同他手中的真账并无二致。他是你的人,那我倒要问问,若是我没来时,他交与你的是真账,送到我这里来,却成了假的。那我倒要问问,这是他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秦十二:秦浓
        秦家二房书房
        仿佛听了个极好笑的笑话一般,轻蔑道:“哥哥?我的哥哥早已战死沙场,马革裹尸,魂归九泉了。论身份教训我,也轮不到你。”对他口中类似真相的事也将信将疑,面上并不表露,接过账本随意翻了翻,十分不经心,哼笑一声:“凭他李管事便有这欺上瞒下监守自盗的本事?我看不尽然,只怕有人手眼通天栽赃陷害吧?”并不知账中曲折,心想着回去定要好好查问一番,只是被他堵住了话,不怒反笑:“他的意思如何,我的意思又如何,若是我的意思,难不成你要回了长房三哥收了我的铺子田产?”说到末了,笑意渐浓:“打的一手好算盘,不甘心便去试试好了。”
        秦七:秦子慎
        秦家二房书房
        见她提起二房已故的两位兄长,眉梢一挑,心中到底是软了一角,想来自个儿往日在那个家中毫无存在感,却也是上有兄可依,下有弟可疼的,纵然与家中人诸多不亲近,但见邻家兄妹亲厚,也是能勉强理解若是失去一个的痛楚。目光依旧冰冷,话却有些软了,道:“我纵然是个外来的过继子,你心中大可不服我的管教,但尊卑长幼有序,你在外人面前,装也得装出个样子来!”
        心软不过只是一瞬的是,转眼又复那副冷眼漠然的样子,哼了一声,道:“手眼通天?我不过才来府中一载,比不得你对李管事三年来的好心栽培。栽培出这样的好东西,我看你才是手眼通天,本事不小。”
        见她这样不识抬举,反逆言频出,面上浮出一丝愠色,猛地将一旁的算盘往她面前一推,划出一阵响。瞪了她一眼,不屑道:“你的嫁妆,我不管。多了是你的,败光了也是你的。掌家权既是宗族交到我手中,那二房便由我撑起来。”
        目光扫到案上那未写完的单子,便觉一阵烦扰,不快道:“你好歹是半大时便摸过这些东西的人,难不成越大越活回去了?秦相宜,若是我再查出来有李管事这等人,便不是逐出府这样轻松了。”
        秦十二:秦浓
        秦家二房书房
        对于自己短短一盏茶不到的时间便被他描述成败家女这件事,久久不能回神。向来伶牙利嘴,到了此刻也穷途末路无言以对,指着他“你”了半天,也死活没接上下一句。差点气的背过气去,捂住心口喘息,手脚俨然冰冷起来。眸中似有湿气流动,闷闷的又哼一声:“如今被你赶出去的是李管事,来日便是我了吧?”知他气极了,并非口头说说,想替李管事求情也不能了。手在袖中握紧,忍着气转身便走,推门看见门口守着的那丫鬟,也没好气的推了她一把。瞥她一眼,再回头瞥屋里人一眼,对她道:“碍事。”
        秦七:秦子慎
        秦家二房书房
        原本胸中酝酿了一席话语,如今见她气极,知此番一来嫌隙愈发宽大,只得作罢。
        目送她离了书房,眉宇紧成川,听见那一句碍事,暗自摇头叹了一口气。碧珠打外头进来,矮着身子小心翼翼问道:“少爷。。。。”
        “无碍,虽她去。”手一摆,吩咐人收拾干净书案,又重新取笔,续写那张未完的单子。
        结。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8-12 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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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与十三郎相遇,我这辈子都不想研究什么打戏了,脑壳痛。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8-12 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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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长了……晒不了,算了不晒了。我真的有那么刷吗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8-12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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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头。白绫
              潜入这洛阳城已有大半年了,临行前楼主交待的任务仍在缓慢进行中,打探秦家的事,打探秦家的人,无论是街头巷尾的只言片语,抑或回香楼深处的高谈阔论,一字字一句句,就像每日挂在我腰间与我形影不离的娃娃一般,几乎要灵魂交缠,融入到骨血里。汹涌噬骨的恨在十余年间滋长发芽,我迫不及待的要将耳朵伸到罪恶本源谢萧二府去,搅弄着本就变幻莫测的风云,但事关九州大计,眼下关于秦府的计划必当摆在首位,我不是一个会违抗命令,妨碍组织大局的人。同时,我也知道,好戏——总是得在最后登场。
              漫步在东市大街,迎着飒飒的秋风,脚步轻快,脚踝的铃铛清脆的响,一袭粉衣娇俏可爱,手捧着刚从洛阳水果大王处买来的水蜜桃,大眼睛一眨一眨,隐隐约约现出个人影来,边啃边自顾嘀咕,“咦,这不是秦家那个“假少爷”么。”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粉唇边划过一丝狡黠,心下有了主意,趁旁人不注意,随手丢了一颗桃子在地上,脚下猛地踩去,鞋底一滑,如愿以偿的狠狠摔在地上,翻白眼之际也不忘把啃了半颗的水蜜桃砸中他眉心,柳眉一皱,哎哟一声,圆溜溜的大眼睛一下子就红了,“疼……!”
              街头。秦子慎
              这日难得空闲,知会了下人便出府闲逛。
              洛阳城里见秋风,纵是城中白日熙攘非常,也阻不断这瑟瑟秋风的行程。顶着风走街窜巷,逛了好几家铺子,手中已然添了许多东西。
              因昨晚下人提过一嘴秦阿蛮的瓜果可口,勾起口腹之欲,便想趁此前往,顺带探望探望秦阿蛮。
              刚至东市,正环顾四处,一边慢悠悠地走着。忽而眼前有个人蓦地摔了个大马趴,尚未来得及瞧清什么境况,额上一凉一痛,有什么物什掉下去在地上弹了一弹,滚了两滚。待瞧清是个被啃了一半的桃时,脊背一紧,人就此僵在原地。原本白白净净的面皮时青时黑,精彩非常。
              顶着额上黏腻的汁水,足足愣了有几息,方回过神来腾出一只手,自怀中掏了一方小帕,仔仔细细,咬牙切齿的将额上的汁水擦净,手劲之大,恨不得将头擦飞。
              脚下的人哎哟地呻吟,冷眼垂眸去看,见只是一个小娘子,也不好当即发作。半弯下腰,强忍着对人踹几脚的心思,用那方尚沾着口水混桃汁的帕子,准确无比的盖在了她露出来的手上,隔着帕子使劲,腰一直手一拽,活生生将她从地上拖了起来。勉勉强强扯了一个笑,森然道:“娘子没摔着吧?”
              街上。白绫
              难受的皱了皱鼻子,嘴上痛呼不止,捂腿装作一副被摔惨了的模样,余光却默默留意他的反应,那副滑稽的举止落入眼中,差点没笑出声,抿嘴憋着,弱弱搭上他的手,踉跄了几下倒也总算站了起来,抬眼望去,一双盈盈秋水眸正对上他额头中央,白净的皮肤上留着大力搓过留下的红痕,差点就要擦破皮,以至于整个脸的颜色都被分成泾渭两边,仿佛被糊了一脸泥的大花猫,霎时瞪圆了眼睛,整个身子开始不可抑制的颤抖,最后干脆噗嗤一声,终于忍不住笑起来,“你……你可真逗!”
              “诶,不对!”咳了一声,加以掩饰的浮起一股怒意,指着散落一地的桃子,一跺脚,娇声娇气,“我的桃子没了,你赔我!”
              街上。秦子慎
              一脸嫌恶地将人拉起来,那句问候不过是随口一问,正待绕开人往秦阿蛮的店走,还未迈开步子,两两相对间,她忽而嬉笑开来,先是面上的笑渐渐凝了,转为生疑地望着她,方才已确实擦净了汁水,如何逗来?见她紧盯自己的脸不放,愈发觉得古怪,惶然四顾,只觉得周遭来往的人也是目光诡异,变越发不自在,又不好当街摸探查验一番,只恨的此刻眼前有一面镜子,好让自个儿好生瞧一瞧面上究竟是生了个什么物什。
              这般下来,越发待不住了,买瓜果的心思也没了,只想速速回府,了结此事。
              刚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要打道回府,身后又传来不依不饶的声音。原本胸中火气正旺,不过素日隐忍惯了,都起了压下去的势头,这厢又被她提起桃子来勾兑,先前额上因她桃子沾了污秽的嫌恶并着火气再也压不住,面上显出极大的不快来。当即转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怒道:“你这小娘子好不讲道理!”
              扫了一眼散了一地的桃子,手一指,连珠一般道:“分明是你将啃了一般的桃子砸我在先,我不计前嫌拉你起来便罢了,还想让我赔你的桃子?莫不是方才平地摔傻了脑子,见人便当冤大头讹一把呢?!”
              稍微一顿,眼里恨不得生出火来,将手往她眼前一伸:“我还要先问你要钱呢?你砸了我这账如何算来?”
              街上。白绫
              他这般反应本就在意料之中,自小到大,无论是为了生计,抑或是待人之道,装可怜的伎俩在心底早已滚瓜烂熟。瞬息之间似又换了一副脸,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一副楚楚姿态,可怜的望向过路人,从他手里顺手牵羊般扯过方才那张帕子,一边擦泪,一边低低呜咽起来,偏这稚嫩的嗓音不小,软的似能掐出水来,“你凶我!你坏坏!”
              泪水仿佛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落下来,端的是玲珑小嘴柳叶眉,面若桃李赛春娇,任凭是谁见了也只得道一句我见犹怜。腰身似杨柳般柔弱,恍若要站不住身子,被吓得往后退两步,不可思议望向他,“公子凭什么说与你无关?!”
              低眉轻泣,几片红云染上面颊,含羞带怯般,“若非公子生的太过俊俏,小女子又怎会一时忘了路。”眼含泪水,声声控诉,“往后若我心系君而不得,非君不嫁,白白浪费一生幸福,最后甚至郁郁寡欢而去,难道不是小女子无辜?!”
              街上。秦子慎
              动怒不过是一息之间的事,青天白日,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真的对一个娘子做什么。心中再是如何不快,如今伸了手去,拼惹路人眼光,又回觉实在是有些过了。手悬在空中,等她扯过那方帕子,才堪堪收回来。
              她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摆出来,冷眼观了片刻,到底是受不住,眉头一皱,软下心来。却偏偏带了一丝怨气质道:“这位娘子,我本就捱上你飞来神桃一记,好心搀扶你起来,你却要讹我银钱。这我如何能不生气?你若是个耄耋老人便罢了,我赔银钱当是个施舍,你一个正值妙龄的娘子,这般作为,心中可还过意得去?你若是过意的去,”
              说罢便低头往腰间摸去,想要取出碎银与她,当做是给个乞儿,施一施善心。
              手刚摸上钱袋,尚未解下绳子,听她说与自个有干系,便带着疑惑去看她。这不看好,一看便是吃了一惊,接下来得言语更如九天劫雷,将人活生生劈得目瞪口呆在原地。
              周遭听见此番言语的路人一阵哄笑,一时间吹嘘四起。
              听得此语,不由得面皮耳根发热。饶是素日里口齿伶俐的人,此刻也不知作何言语。如锯嘴葫芦一般闷了片刻,方找回神志,道:“娘子莫要拿在下捉弄取笑,在下虽不是面相丑陋难以见人者,却也自知非是潘安玉貌,断然不能引人至此!”
              今日出门活该不看一眼黄历,遇上这么一个活祖宗,心中自认倒霉,双肩一塌,牙一咬,暗自将火气吞了,将那钱袋快速取下来,从中摸出了一两的碎银,低到她眼前,认输一般道:“我赔你的桃子。总归是够了吧?”
              街上。白绫
              看人目瞪狗呆的表情,实在是好玩的紧,没想到传闻中,那个信息稀少,不易接近的假少爷竟是这般别扭又心软的性子,偏还想逗一逗,假意走近了去接那银子,却趁机素手一搭,软绵绵的指尖一挠他手心,借着身子挡住行人视线,话里似带着薄云坠烟雨的朦胧情衷,“原来,小女子的一辈子,也就值这么点银钱?”趁着他愣神,得逞般勾了勾嘴角,一把扯过钱袋收进袖里,似有若无的叹声,向路人解释,“罢了,流水落花难相合,只怪小女子痴心错付这无情儿郎——就此告别了。”故作矜持的踩着莲步,因功力的缘故走的却是极快,不多时便已瞧不见人影了。
              街上。秦子慎
              手心装似被轻雾一拂,轻柔到发痒。五指下意识一颤,结果另一只手中的钱袋冷不妨被她抢去了,飞速去抓她的袖子,却只堪堪触上她衣袖一角,未等捉住,便错过了。
              路人皆是哄笑唏嘘,笑道这么个好模样的娘子来倾心,却如此不是抬举。
              “我的钱袋!”
              她飘然而去,忙提气运功快速追了几步,那娘子却早已不见踪影。意识到自个儿今日被人如此戏耍,又是懊悔又是生气,平白遭受旁人眼色不说,还折了百两银子。
              不得不停下来,盯着茫茫人潮咬牙切齿片刻,将那娘子的音容刻在了心里,盘算着日后相见定要加倍清算这笔账,等火气消散了些,又恢复那副漠然自在的神色,不顾周围路人如何相看,快速拎着东西回了秦府洗澡去。
              结。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08-12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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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渡
                十一月底,寒意逐渐逼人,叶落霜尽,万物枯槁,已是肃杀之季。
                东方才刚熹微,一套秦家枪法已进入尾声,凌风御阵,枪挑朝阳,旋身送出一记龙啸长河,突然气血躁动,周身泛起灼灼赤色,那是余力未消,自行逼出身体的迹象。
                眉心紧皱,立即收势运功打坐,想看看自己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灵力运行了一个周天,突然滞涩不前,略一思索,便知道了原因。
                积少成山,怕是近日练功过度浮于表象,未清内里,已成小患,若是长此以往下去,恐怕——
                金乌大盛,天地喧嚣,独身端坐于偌大武场,额上已浸出薄汗。
                思量许久,又想起昨日之事,回院后便命人叫七弟过来一道用早饭。
                秦瀚
                时近腊月,天寒风紧,露已化霜,庭中树木枯枝疏疏,萧索非常。
                鸡鸣便起,提枪涉霜至府中后院一僻静处修行。此处场阔空寂,素日无人惊扰,且有几株枯木,正是领悟的好去处。择一枪在手,身形变动,枪影随之变幻莫测。携风如啸,势迅若奔矢,击于枯木,崩山裂地之音不绝于耳。
                其中招式多番变幻,以枯木若敌,身姿矫健,出手狠厉。思那日与十三郎切磋所得,不断练习变招,渐入佳境。
                至衣衫尽湿、身劳力竭之时,已是天光大明,可闻远处府中人走动喧嚣之声。方提枪顺原路回屋。
                甫一进门,碧珠便道是三哥来传,要过去与他用早饭。
                因离膳时尚有时辰,先去净房中沐浴,更了一套厚实的冬衣后,正是时候往大房那边去。
                由人带着进三哥院中寻着他,一见着人,便好奇闻道:“三哥怎的突然想起叫子慎一同用早饭了?”
                秦渡
                时移世易,春秋轮转如同一晃而过,此间兴衰更替,更不必提。
                远离铁马冰河,洛阳繁华已是叫人目不暇接,寒冬将至,作祟邪物亦少了许多,沉眠之际养精蓄锐,只待春回入世,卷土重来。 死物无所惧,俗事却可畏。
                若一朝差错,秦家何如,闻喜又当何如?
                洗漱过程又将周身探查个遍,心中已是有数,破后而立,而此过程,又绝非一帆风顺,其中凶险又难与外人道,一时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默然看下人将用具皆备了两份,随后退去,桌上是特地命人做的他喜欢的菜式。
                “怎么,不乐意见三哥?”
                负手立在原处,只待人过来,探手一个鹰擒,五指蜷紧抓在人肩上,赤灼灵力汹涌而出,双脚微一外侧,下盘稳如泰山,目光犹如实质盯向人,略有期待,“来,全力抵抗,看你内力现在是何种程度。”
                秦瀚
                跨过门槛,一眼便扫间席间所陈皆为所好之食,心中暗喜,偏不展于神色,止在心中记了他这一道,觉此人思虑周全,好感增了不少。
                听他出声,将目光一收,转于他目光相对,辩道:“哪里的事。子慎倒是有心想多来向三哥讨教,不过被些俗物缠身,一时间脱不得,纵你不叫我来,我也是要找时候特地过来寻三哥一趟的。”
                正立在他身前两丈处,从容之间不作防备,不料他骤然出手,仓促之间忙侧身闪躲,亏在过近,又被占了毫不设防之机,不过方身移几寸,肩已然被擒住。
                抬眼看他,眼中净是惊诧与不解。他指如鹰爪,蜷缩紧嵌入肩上,一阵剧痛蔓延开来,紧随着痛袭来的便是一股汹涌的灵力,泰山压顶一般袭来。
                瞬间站立不住,晃了一晃,却在倾刻之间稳住身形,速沉下盘,出手如闪电,亦是五指紧扣在他小臂上,腰腹紧绷,手臂肌肉隆起,猛然发力,略带阴寒的灵力涌出,与那股灵力相抗衡,隐隐有将他手臂上抬起来的势头。
                许是习性不同,枪法路数之间势各有异,虽同出秦门,二人之间的灵力竟大相庭径。
                灵力自掌心泄出,聚于周身,如身批月光。他灵力赤灼且浑厚,与之抗衡十几息,灵力流转,不但占不到上风,且有些要被压制的势头。
                如何能被就此他压制下去?
                “呀——”大喝一声,五指攥得更紧,周身青筋鼓起,目眦欲裂,掌中猛然发力,灵力暴涨,护体灵力合为一处,这一冲撞,竟将他的手臂生生上抬三寸。
                便是如此,也是肩部火辣不说,额上也见汗珠密布,手臂发抖强撑着他的手臂,带着满头汗,勉强一笑道:“三哥境界竟是如此之高了,子慎佩服。”
                秦渡
                冰火相撞,犹如两重天,屏息如钟,灵力由各处灌至掌中,逐渐向人施压,一瞬火海燎原,一瞬苦寒千里,小小一方天地风云乍起,却也不过是瞬息之间的事。
                灌至五成,终逼出他全力一冲,手臂抬了三寸,心里已是赞赏不已,收回招式,抬手在人肩上拍了拍,“怪不得家里人都暗地叫你拼命七郎,短短时日内有如此进步,可以说是相当不错了。”
                递去布巾让他擦汗,示意一道入座,压下方才动手躁动的气血,想了想,开口道,“前几日相宜来找我,我便将那件事查清楚了,你本身,其实并没有错,可若放在兄妹的立场上,三哥今日的试探,也便当做小施惩戒了。”
                替他夹一箸菜,“有些事多加琢磨,就可另辟蹊径。”
                言尽于此,是非自有曲折,也不愿多加指责,他聪慧刻苦,自然能解其意。只是今日交付之事,却是重中之重,不点拨一二,实难安心。
                “今日叫你来,却是另有相托。”
                秦瀚
                终于等到他卸力松手,也将灵力散去,灵芒似霰渐渐散去。伸手接过布巾拭去头上的汗,将布巾扔在一旁,一边活动疼辣的肩膀,一边入席,嘴角一扯,露出半分笑意,并非谦虚道:“子慎虽时常修炼,与三哥尚是云泥之别,看来还要更勤加参悟修炼才是。”
                捉起碗上摆着的筷子,等他动筷了,方伸手夹了一箸菜。见他重提相宜一事,也不意外,他与相宜本就亲厚,知晓也是应当的。塞了一口菜进口中,混着米饭正嚼着,心中计较如何解释,又听闻他如此评论,一动一动的双颊霎时间静下来,不免看了他一眼,却终只是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另辟蹊径?”筷子拨着他夹过来的菜,心中快速反复斟酌了几遍,忽然明了,不由笑道:“嗯!多谢三哥提点,子慎知了。”
                将菜与饭扒了小半碗,见他表情郑重,遂放下碗筷,正襟危坐,问道:“何事?三哥且说无妨。”
                秦渡
                不动声色,内里乾坤却早已不同以往,清楚察觉到了灵力滞涩所带来的弊端,一如水流之理,疏为上策,日积月累,唯恐决堤。
                由衷提醒他一句,“融会贯通最重要,千万别起了执念。”
                杯盘交箸的声音很有些其乐融融,一载的兄弟情分并不算深,同桌吃饭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此刻独两人相对,被他吃相吸引目光,觉得一动一动的双颊甚是可爱,强压下想捏一把的冲动,镇定的继续吃饭。
                斟酌一下,才开口道,“我近日修行有惑,需得闭关一段时间,在此期间家里的事,就靠你多看顾了。”
                搁下筷子,舒展眉峰看向他,“鹰已试啼,何妨高飞?”
                秦瀚
                两相对眼,一时寂静无话,几分尴尬尚初生之时,幸得他出口打破沉寂。
                心中之事被他戳中,不免面上显露出几分难堪来。自过继于秦家起,接触内门秘法之后,因着缺少历练,功法总是做不到开阔的霸道,不断求索,不停练习,却总有参悟不到之处。方才过招,见他修为浩瀚如海,纵全力一拼,也非我辈可匹敌,心惊之外,顿觉自身修行不够,更想速成,险生心魔来。
                脊背僵直,当下额间背上冒出一层冷汗。愣愣回味那一句融会贯通的话,方觉境界未稳,还需琢磨,不必过于求速。于是哂然一笑,掩去了尴尬道:“境界未稳,子慎却过于求进,险生心魔。融会贯通,反复琢磨,顺其自然。 ”
                却是带着诚意道:“多谢三哥。”
                这一番话过,方等来他要相托之事,他一说完 ,眉峰便紧起来。才入秦府一载有余,二房事务繁多尚且未曾全部掌握在手中,且又是个过继子,行事本来便多招人微词,如今若是伸手揽了秦府事务,怕是闲言碎语多了不提,定是有人不服。
                面露难色,正欲回绝,听见他最后一句话,又生生变了主意。只将手伸出来,露了两根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出来:“两个要求。”
                眼睛望着他的眼睛,毫不掩饰渴求:“一是三哥出关以后,要多与子慎切磋,指点一二。二是方法手段不同,三哥出关以后,对子慎的狐假虎威不要介意。”
                认认真真又补了一句:“若是有人不听话,苦头是断不会少的。”
                秦渡
                “你当有你自己的路要走,上下求索,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
                将他形容变换看在眼里,秦府里外事务繁杂,又是外来子,自然多处束手,可也瞧出他遇事有自己一套法度,因人而异,虽时有激进,却很快知道变通,灵敏之处,也胜过许多人了。
                世家血脉之力缘古而来,代代相承,非一朝一夕能改,可年岁太过久远,异数也逐渐层出不穷,渺渺天地间,无人有定数。看他一眼,被直白目光所打动,一时忍不住扬眉戏谑,“你倒是算盘打的响。”略一思索,便点头同意,“也好。”
                闻听后句,移目庭外,正值寒阳高照,凛风方起,思绪万千,秦家百态此时当已目不暇接,悠然道,“我既然交给了你,相信你有分寸,自然不会对你的方法有所置喙。”
                一顿早饭用完,拿了本清心诀给他,让秦护送人出去,也一道将此事告知全府。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8-12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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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5 02: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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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一个玩梗的,换戏风失败的。但是!残残是很值得膜的!我简直就是拉低了这篇记录的水平。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8-12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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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子慎
                    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
                    上元佳节,因洛阳不禁夜,万户灯火明,街道人头攒动,叫卖笑语声不绝,热闹非常。
                    今日府上郎君娘子皆结伴出游,因不喜同游,便独自一人慢悠悠游走与人潮之间。
                    街道两旁皆是小摊铺就,上挂者成串昏黄的灯笼做照明之用。且长街上有数条绳索悬空而挂,上悬无数通红灯笼。遥遥看时,只见黑暗之中,成串的红灯笼悬成灯海,灯海下人潮涌动。近看时,过路人人衣着迥异,面上却皆喜悦非常。有时有烟火在空中绽放,实在是一派升平盛世景象。
                    一路沿着东街口走去,看沿街小摊上花样不同的灯笼,或罩花影,或笼修竹,或绘玉兔,或立美人,精巧非常,令人目不暇接。
                    “卖烟花咧——这位郎君,你可要烟花?”
                    一面走一面看,不知不觉游至一售卖烟花的小摊前。
                    还未细看,那小贩提起抱起一筒烟花来,笑着介绍:“这烟花呀,叫念念不忘。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这可是最后一份了,若是郎君心中有心上人,可买回去放给那人看。”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倒是有个很好的意思。
                    宋映寒
                    正是上元灯节的时候,灯市开的热闹。往鳌山灯棚走去,正是最多人观赏的,万盏燃灯,光火烁耀,与天际银汉向衔,不知何处是星河了。
                    只是我已然过了父亲从远处带一盏琉璃灯或者冰灯,就要提着这别出心裁的用冰琢成的小灯满大街夸耀的小女孩心性的年纪了。也只是随着众人做了打扮,也不过是翡翠织锦、罗裤云履,平白一个灵蛇髻,不再与人去斗巧妆的。只是提着一盏明角灯,走过担推小车的卖货郎,满城都是敲锣打鼓的队伍,倒是很热闹的。
                    可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大抵是心里藏着心事的缘故吧,只漫不经心的往前走着,一只手提着灯,另一只手还要小心的拎起裙摆,突停在了一个烟花铺子边上。
                    盖因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侧脸,在灯火人群之中一如既往的鲜明俊美,他只是冷淡平静的站立在那里,就恰似碑上神明一般,在我心底绽开无数躲烟花。
                    我默念了几句话,让自己鼓起勇气往前走,目光眄向他:
                    “这烟花我买了。”
                    那一年杏花微雨,春暖巷深,他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撞进我的视线的。就像这一年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他仍在万家灯火之中,若即若离的玉立着。
                    我用全力像他露出一个笑来,装作巧遇一样的诧异,却怎么也压不住眼底分明如万丈星光一样的爱慕与欢欣,声细若蚊:“秦谨哥哥,好久不见呀。”
                    秦子慎
                    手方伸出一半,想去接,又不知应放给何人。踌躇之间,一道声音让手缩回了袖子里。
                    那道声音实在是太过于熟悉,又带着一些不敢信的陌生。匆匆转首,恰见那人立于灯火阑珊处,朱颜不改,笑靥依然尘世间迢迢银汉同万千灯火一齐映在她眼中,分明是红尘客,偏更似月中仙。
                    许是烟火伴着人潮喧嚣,灯火晃眼,一时间教人有些恍惚。双唇张了又张,始终不知如何开口。一别两载有余,初逢故人,惶恐胜惊喜。
                    那一声秦谨哥哥唤来,带着经年如潮的回忆,仿佛如少时一般无异。
                    静静看了她几息,才从唇边溢出三分清浅的笑,顷刻便散去,回道:“好久不见。映寒,这般巧,竟遇着你。”
                    伸手从钱袋中掏出银钱来,递与老板,嘱道:“我替这位娘子付银钱。”
                    将零钱放回钱袋时,打趣地问道:“映寒,你要这念念不忘做甚么?莫非是有了心上人,想求个回响?”
                    宋映寒
                    我幻想过无数次与他重逢的场景,演习过一千零一次的微笑、低首与提裙,可等那一天真的猝不及防来临时却又木讷的说不出话来了。
                    好像我在其他人面前都可以做那个妙语连珠、颦笑自如的小姑娘,只唯独在他一个人面前,仿佛回到了笨拙又卑微的那个自己,行惭自秽之下,甚至连眼神都不能够自主。
                    毕竟爱一个人,就是低到尘埃里开出的一朵花。
                    他在我的面前,隔着一个烟花筒而已,却又像在漫天烟火的那一头,像在喧锣打鼓的人群的另一头,我胆怯又羞涩,只是有些抓住了裙摆,又忍不住想抬头仔仔细细在多看几眼那温柔又冷淡的侧脸。
                    我忍不住的想笑,又要压住唇角扬起的弧度,免得太得意忘形了一些。
                    “心上人阿…我一直有。”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呢。可我怎么敢说出口呢,这样冗长年岁的爱慕,早已压成一块重石在我的胸口了,沉甸甸的,既喘不过气来,又甘之如饴的那么安定。
                    我偷偷瞄他:“只是不知道这回响,求不求得到。”
                    秦子慎
                    不过是随口一问,谁料她真说出来时,心中竟然多少有些怅然。
                    从前跟在身后耍闹的小姑娘如今长成了,两载不见,竟是越发水灵好看。她本蕙质,这样的小娘子在洛京中身后定是有不少的郎君等着一结姻缘。伸手拍了拍那烟花筒,轻笑道:“还真有。能做成映寒心上人的,想必是个风流倜傥,文武双全的俏郎君罢。”
                    转身缓缓踏入人潮之中,慢悠悠的走,留意着身侧的人莫被旁人冲撞了。扫了一眼周遭的人,道:“那老板都说了,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你若存疑,反正烟花已买了,大可叫你的心上人来,寻个僻静去处,放了与他便是。”
                    眼前正是飞檐斗角之上的夜空中,绽出一朵又一朵的银花,看近实远。便连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潮之中,也有不少人手持烟火,街角小巷陌处,还有顽劣的儿童放窜天猴。望着红尘中此番热闹景象,不禁喟叹道:“今日是上元,良辰美景,实在是个有情人的好日子。”
                    宋映寒
                    伸手拿了烟花,不经意间与他手指触碰,像被烫着了一样的偷偷缩回来一些,又偷偷抬头瞄了他一眼,嘴角带着一点笑小心翼翼的抓住那烟花筒,心底甜到了蜜里。
                    小声的重复他说的话:“是呀,是个风流倜傥,文武双全的人呢。”
                    小步小步的跟着他走,嘴角忍不住又翘了起来,眉眼笑的有点弯,偏偏还要尝试去压一压脸颊上的酒窝,只会同他再一次重复:“是呀,有情人的好日子。”
                    这般真不知是庄生梦蝶还是蝶梦庄生了,忍不住痴然伫立着呢喃,又要雀跃着莲步跟着他走着,想伸手扯一扯他的衣袖,又强行让自己忍出大家闺秀的矜持来。
                    只是呀,这艳似桃花绽出的明霞落满山涧的欢喜都收拢在微微弯起的眉梢,骗不得人。
                    眼里是晴昼温柔,停下脚步来抬头望着他:“我想要,謹哥哥陪我放,好不好?”
                    秦子慎
                    听她偶尔重复自己的话,不觉莞尔,不过几刻的功夫,长街也见尽头 。
                    正要同她道别,却见她忽而停下脚步,一同驻足,生疑回望去时,她眉目盛满温柔,恍若尚是旧日青梅竹马相伴时一般,软软发出一声愿。
                    正是好天良夜时候,她怀抱着说是能让人念念不忘、必有回响的烟火,眸藏星河,在万家灯火阑珊之处,火树银花漫天之下,将掩了多年的心事轻轻揭开来。
                    纵是个木石心肠之人,综她先前种种情状,也应明了。
                    霎时间笑意敛净,只余眉头紧皱,与她对视片刻,终是别过面去,道:“不好。”
                    唇张了张,复道:“我不能给你你要的回响,秦谨已经成了旧事中的一部分。你这烟花,还是留与真正的良人放罢。”
                    宋映寒
                    他转身万家灯火里眄来,眉目是覆上的细雪,眼底何止是迢递星河的倒影,是我怎么也看不清的烟波浩渺,
                    ——更是我怎么也捉不到的料峭春雨,肯温柔无声的润泽万物,却偏偏不肯捎我一些江南的花信。
                    我想斟酌着每一句的词,再小心翼翼的说话,可总忍不住心乱如麻,要噗嗤一声笑,却忍不住的把眼底盈满的泪水都哽咽出来:
                    “我早知道的,可我总是想你,他们总说你是往更好的地方走去了,闻喜秦氏,又怎么是我攀的起的地方,我只是很害怕…”
                    一面颤抖着一面低头擦拭泪水,倔强的抿着唇忍住哽咽,偏怎么也压抑不住话端藏不住的委屈:“那天一醒来你便走了,我还想着新绣予了个帕子给你,便听闻你走了,我连怎么去找你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找了整个街道,整个洛阳,从栀子树到私塾到池塘到你最喜欢的茶楼,哪里都没有看到你的身影,好像什么都没留下来一样,他们都说往后再也看不到你啦,你去我怎么也去不了的地方,要做我想都没想过的事情,我不知道那有多遥远多遥远,我就是、就是…”
                    一面狼狈的拿袖子去擦泪,下意识的挺直脊梁,还摇摇欲坠着一些小女孩的矜持,勉力撑出一个笑来,对他的规劝不置一词,只用微红的眼眶望着他,咽下所有在心里徘徊的少女心事:“就是故人相见,有些怀念罢了。”
                    几年前没说的话,今天也莫出口了,算全自己最后的尊严,好不好呀,阿寒。
                    眼里是山洪倾泻后湿润又带着阴翳的天空,犹要大大方方的含笑道:“只是这烟花,同故人重逢一并放出来,”,恳求道,“算是庆贺一下,就最后一下,好不好?”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08-12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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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子慎
                      这样热闹喧嚣的长街,她的话虽然轻,偏生如同洪钟,不仅震耳,还憾心,教人手指发颤,别过眼去,不敢看她。
                      夜风一吹,目光飘荡在长街灯火照不到的黑处,听她提起旧事,心中不免动容。到底是曾沉溺与青梅竹马的旧忆之中,纵然素日里遮掩得再好,以为彻底割舍,如今被她这般勾连,心便动了一动。
                      余光忍不住暗自偷量她,见她越说越急,双眸溢出泪来,一颗心登时遭不住,只微微一晃,就彻底软了。
                      满目惊慌,急急地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珠,道:“哎呀,莫哭莫哭。”
                      便顺着她的台阶,应了她的愿,道:“好好好,我陪你放便是。”
                      顺手便抄走了她怀中的烟火,带人走出了灯街。
                      因平日出府较多,洛阳城中地形都熟记于心中。不消片刻,便将人带至一处开阔地,放置好烟花,自怀中摸出火折子点燃烟火后,退了几尺同她观望。
                      只见一点星火飞速投入天穹之中,随后便绽开大朵的银花,巨大的声响同身后无数烟火声汇在一处,似人间不曾有别离,更无愁苦一说。
                      仰首看那不断绽放的银花照得星河失色,映得身侧的佳人容颜更加清丽。
                      烟火再盛,终究也要化作灰烬,待夜风吹散最后一朵银花灰烬的余温,面容已是沉静,仍望着漫天星河,道:“映寒,谢你放给我这一场烟花。世事无常,总教人身不由己。秦谨困于此囹圄之中,怕是一生都难以挣脱。”
                      微微侧首,眉宇间显出一丝可贵的温柔来,道:“过去的日子是珍宝,偏不是秦子慎要的那一颗星。今日就此别过,若等你聘了如意郎君时,子慎会带着最厚重的喜仪来贺你。”
                      伸手轻轻替她扶了一扶发髻,道:“夜深风寒,早些归吧。就此别过。”
                      便一转身,重新踏入那喧嚣的长街之中,连那句微不可闻的保重,也被这洛阳城的热闹给盖住了。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08-12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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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慎的暂时就这么多了,别的都太长,我晒不出来。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08-12 20:14
                        回复
                          手机里还藏着之前的一个精分脑洞,也一并放出来吧。
                          女皮是真的不行。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7-08-12 20:14
                          回复
                            梗:凤章元年春,春宴方过,美人张氏凭借大理寺官囚勾结贪腐一案有功,得三品赏赐。时皇后小恙,帝命张氏协理,引得淑妃大为不满,非其党羽默不敢言。嫔秦氏与淑妃一叙后,直往张氏独居的齐华宫,以张家辛秘为要挟,逼张氏主动交出协理权。
                            注:北晋灭南梁后,因高祖立下规矩,南梁皇室遗孤不得入朝、入宫闱。因此百年来,北晋都忌讳南梁皇族遗孤进入宫闱以及朝堂之中。一经发现,牵涉之人,不免牢狱之灾。
                            嫔。秦涉棋
                            自琼华宫出来,踏着小皇门的背上了辇,由人抬着晃悠悠穿过红墙下的宫巷。
                            眼下风和日丽,春光融融,有几只纸鸢遥遥飞出了宫墙,追逐着奔着重霄去,隔墙还偶闻几缕轻快的笑声飞上天去,像是银铃一般。
                            仰头望了一小会儿,觉着着实恼人,斜倚着扶手探头去问随行的莺歌:“谁在放纸鸢呢?”
                            莺歌抬头一望,哦了一声方答:“是晗光楼的卫小主,十五未至便闹着要扎纸鸢了,重华宫阖宫上下都替她张罗了好些日子。动静这样大,这会儿子能来登云台放纸鸢的,也只有她了。”莺歌眨了眨眼,又补了一句:“陛下陪着呢。”
                            登时将面皮子一甩,哼了一声,只催人快走,又仰回软靠上去了,一张上了胭脂的面在日头底下妖冶得如画中人一般。
                            底下人脚程快,转瞬便至了齐华宫,待辇停稳,踩着小皇门的背由莺歌扶下来,这才端着脸受完宫门前丫头的礼,提步跨过门槛,随着人的后便往里走。
                            过了院,直往主殿去,没见着张氏,倒是自个儿往主座上落了座。
                            美人。张良
                            正是春光融融时节,齐华宫内各院正是碧桃桃老去,梨花欲谢,碧波荡漾,莺歌四起,光影婆娑,端得一派倦人的春意盎然。
                            因四处阁楼居榭皆是空闲,齐华宫内正经只住了一位主子,手底下人也少,故而倒是显得僻静非常。
                            草草用罢午膳,等如意领人撤了桌,便窝在了特地辟出来的书房中。支了窗棂,漏了两掌宽的春光进来,恰好亮了书房。
                            窗下案头上置有一青花美人瓶,插有桃花三四枝,因养了几日,现下已然是满瓶芳菲。旁是厚厚一摞册子,并着笔山墨砚宣纸等物,尚有一册是摊着的,正是登着后宫事物的花册。
                            捏着笔细细想了小半刻,提笔往册山涂掉了原先定的林美人迁往云华宫留芳阁,又添上了个云华揽星榭。
                            笔放提起,墨痕未干,如意便紧紧打了帘子进来,珠帘一连串的脆响,道:“秦嫔来了,正殿候着您呢。”
                            “她怎的来了?”话儿虽是这样轻蔑,到底仍是蹙眉将笔架在墨砚上,起身往正殿走。
                            瞧见主座上气定神闲饮茶的人,按着规矩见过礼,也未入座,只立在她跟前,面上不怒不笑:“秦嫔好兴致,忽然驾临齐华,如何不提前知会一声,妾才好夹道相迎才是。”
                            嫔。秦涉棋
                            杯中茶水碧青,茶香浓郁诱人,品色俱佳,正是上好的承露贡品。
                            慢悠悠品了一口,茶汤过喉,涩尽甘来,唇齿留香。指尖摩挲着温热的瓷壁,半掀着眼皮受了她的礼数。一壁搁下茶杯,一壁道:“上好的承露,一年宫中总共就那么两斤,你能用来待客,可见陛下对你是真真大方。”
                            “夹道相迎?”似是听了天大的笑话,掌不住笑出声来,这才正眼细细打量眼前的人,依旧是面容清秀,身形瘦削,却总有些令人生厌的清高风骨。哼了一声,敛去面上浮着的笑,道:“陛下在你跟前,恐怕都没没享过这等礼,本宫可担不起这样的福分,你好生留着。”
                            头歪在椅靠上,一记眼风打出去,殿中下人便识时务地陆陆续续出去,只余下她与我二人。
                            “这些年来,你虽一直是美人,但齐华宫却是越发气派了。”右手藏在袖里,左手搭在小几上,有一搭没一搭轻叩着,声若马疾驰。环顾了一圈,游移的目光终是定在她身上,眼底寒光闪烁:“做人最是要知趣。你能有今日这样的福分,是很惹人眼的。你承不起,该让出来。”
                            美人。张良
                            静听她言语,偶有几只鸟儿穿过廊下,漏了几声俏语进来,颇为悦耳。
                            负着手,踱了几步,眉梢一挑,道:“来我这儿给自个儿找不痛快,这不是你。”
                            正要嘲她几句,想将人草草打发走,又见她后面的话,不由得停了下来,直直盯着她,平静无波的脸到底有了变化,桃花眼中净是一派漠然,冷冷一笑,诘道:“我承不起,你秦涉棋便承得起?”
                            身子往前倾了一倾,长长的哦了一声,似是顿悟一般:“你的心思,也不在这上头。是淑妃罢。”
                            猛地直起腰板,掴起掌来,似笑非笑:“陛下将差事给了我,她想要,却不肯来,偏要你来齐华宫同我讨。甩手掌柜,坐收渔利,她的算盘真真是打得好!”
                            少顷,走至她身侧,弯下腰来细细端详着她的面,鬓边发皆垂落下来,髻上珠翠亦因此摇曳不已,撞出一串的请响。“肯为她人做嫁衣裳?秦大才女,如何甘心成这等人物?”
                            又将腰一直,伸手捉了她剩下的那半杯茶,尽数泼在她跟前的地上,已是满面的不屑:“她想要,尽管往千秋殿去讨,某不过是区区美人,如何做的了主?”
                            嫔。秦涉棋
                            眼睁睁瞧着那半杯茶水有一些溅到了罗裙上,双眼只是一眯,手一撑桌子起身,大大方方跨过那滩水迹,绕至她身侧,笑道:“你不肯让?”
                            探出头,贴着她的耳,轻而又清晰的道:“你的小叔叔,张君策,是什么来头,你心中自然清楚。”
                            退了一步,负着手胸有成竹地围着殿内绕,手抚过精致的画柱,动作温柔,话却是字字诛心:“是,陛下信你。如果他知晓,他信任的张家,私藏着南梁的皇室余孽,这一个余孽,还成了位高权重之臣,该作何感想?”
                            复止步于她身侧,因胸有成竹,艳丽的脸上满是傲然,满头珠翠更是越发显得人尊贵。双眼一眯,似笑非笑地盯着人的表情,玩味显露无遗:“或者,你敢同展鸢一样,作壁上观,万事漠然做个外人?”
                            美人。张良
                            外头尚是朗朗晴日,暖阳倦人,偏她话一出,便觉得有万般寒意自她吐息的耳边蔓延开来,如坠森罗地狱,彻骨寒凉。
                            眉梢眼角的不屑,此刻已是僵在面上,双目一睁,柳眉倒竖,脸上已是由白转青。手紧握成拳,转身瞪着她,咬牙切齿从嘴里蹦出一句:“你以此要挟我?”
                            “真是下作!”忍不住啐了她一口,压下心头的地动山摇,强制镇定,咬着下唇,怒极反笑:“我张家的事,你如何知晓?真假尚未得知,秦嫔便拿来做筹码,实在是下下之策。”
                            慢悠悠往殿外走了几步,快速扶过鬓,双手缩进袖中,发颤的双手因了遮掩,此刻已然好了许多。目光落在殿外石阶上斑驳的花影上,轻哼了一声,似是嘲弄道:“秦涉棋,你的棋路,真是越发不择手段了。”
                            嫔。秦涉棋
                            见她恼羞成怒,胸中好一阵快意,几乎要掌不住笑出声来。
                            款款往前走了几步,与她并肩而立,觑了她一眼,漠然道:“下作?”
                            复又以袖掩唇,笑道:“不管下作不下作,手段这东西,能赢便是有用的。”
                            手搭在她肩上,以指尖挑起她颔扳至正对自个儿,猛地凑近她,唇只离她唇仅一寸之隔,话轻如飞羽:“张良,你心中清楚,我到底有没有把握。”
                            言罢手一松,转首往外款款而去,至石阶上的光影里,等周身沐上日光,方回首,对着她眨了眨眼道:“你是个识时务的人,她讨不来,你总有法子能给她,是不是?她可是没有耐性的人,等不了多久。张家与协理,你只能二选一。”
                            话轻轻一落,便踏着一路的花影,头也不回地往宫外去。
                            待上了辇,方差莺歌道:“往琼华递个话儿,让她耐心等着,要不了几日,便可如愿以偿。”
                            等莺歌一叠声答应,往琼华去后,方叫人起,只漏了一句:“往昭华宫去。”
                            底下人应了一声,稳稳当当抬起辇,踩着宫道摇摇晃晃往西六宫去了。
                            嫔。张良
                            一张清丽的面上白得连胭脂也遮不住。自她第一句之后,身如陷泥中,僵成一块,动弹都难受得紧。掌心生疼,额上青筋毕显,如若目光能化成刀刃,秦氏身上恐怕已然满是千疮百孔。
                            一眼不发目送人款款踏入日光之中,花影移上她华美的衣裳。一举一动之间,从容非常,仿佛天下万物皆是她唾手可得的东西。
                            “主子?这是怎么了?”
                            一语捞回了神思,此刻院中早没了秦氏的身影,转首正是见人摇摇欲坠欲上来扶的如意。
                            任她扶着,觉着周遭寒意稍稍散了,方从面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来,温声道:“无碍。你同陛下说,本主近来染了风寒,时常乏力,腾不出精气神来协理皇后娘娘,另择人选罢。”
                            言罢挣开她的手,如离水的鱼一般,不顾如意的叫喊,匆匆踏入明亮的院中。
                            趁着晴光摊开剧痛无比的手掌时,掌心处赫然是被抠得血肉模糊,血珠顺着指缝流到指尖,留下一道蜿蜒的红痕。
                            院中南风拂叶,花影寸移,分明是晴朗的四月初,偏生在眼中没有任何暖人的颜色。
                            结。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8-12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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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5 02:0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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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最近突然换了一个戏风。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08-12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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