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
无因不能生果,有果必有其因。
——《因果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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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毛般的大雪瑟瑟落下,覆盖在这个浑浊的世界,狂风卷起一股巨寒,从后脑勺顺着脊骨嗖嗖的向下顺去,她哆哆嗦嗦的蹒跚行走,每迈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一般,眉毛上是凝结许久的冰晶,她甚至,都没有心思去刮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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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四肢早已冻得麻木,可她该死的大脑却像是上了发条一般,控制着她的身躯向前方迈进。滚动的记忆在这皑皑白雪时,清晰地浮现在面前,像是死前的走马灯一般,眼花缭乱。内心无数次的发出嘶吼的声音“停下,停下”,可这如此脆弱的思想防线,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支撑着自己走过了身后一串长长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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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越来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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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孱弱的身姿终于停止了挪动,用力的将身上的黑色袍子裹紧自己,牙齿打着冷颤,才终于迈出了又一步,她突然抬头望着湛蓝如洗的天空,那一团白光明明应该是最炽热的存在,如今也变成了晃人眼球的残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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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暗的瞳孔失去了情感的色彩,变成了破败的漠然,她伸出手,张开五指,试图找寻存在的方向,可对等的天平早已失衡,她终于还是迷茫了,胆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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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她吐了一口热气,两只手纂的生疼,被冻到紫红的皮肤上几根凸起的青色血管,看着就让人心惊肉跳,可她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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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万幸自己看不见,才能走到这里。但她累了,所以,她任由自己倒落在厚厚的雪地里,等待最后时刻的到来,任由冰冷席卷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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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舒适的闭上了眼睛,像是在春花烂漫的清晨,绿茵茵的草地上,和煦的微风拂过她的面颊,空灵的啼鸣久久回荡在耳边,她转头望去,他翻动着泛黄的纸张,神情惬意,然后像是知道了一般回望于她,勾起一抹可观的弧度,轻声呼唤“月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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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闻过雪的芳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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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摒弃一切杂念,放下生死之时,你就能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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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她转头望向一侧,用力一嗅,眼角处一滴清泪就这样顺着轨迹滴落在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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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闻过雪的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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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白茫茫的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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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