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想动却移不开脚步,几次想稳定下来却止不住全身颤抖。
当东海真正的转过身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一辆汽车停在路中间。那个闯祸的人儿,坐在地上,一脸受惊的表情。手里还握着冰激凌的盒子,但里面灰白色的雪一般的物体已经撒了,滩涂在地上。
汽车司机狠狠的咒骂现在的年轻人走路怎么不看红灯的。然后气冲冲的开走了。
东海扑过去,抱住地上的圭贤,眼泪鼻涕肆无忌惮的抹在他的衣服上。“我不能想象。”东海呜咽。“如果你不在了,我和你说的最后一句话,居然是,圭贤我要好好的了请你走开。”
感谢你来到我身边并且不曾离开过。感谢你……还活着。
“没了……”圭贤轻轻的抚着他的后背。“呵呵,最后想送你一个冰激凌,还是这么没了,你始终没能吃到我的出走的意义。”
“东海呀。”他说。“听说,人死之前看到的,就是这辈子的全部记忆了。”感觉到东海生气的扭了一把自己的胳膊。他笑了。接着说“东海呀,回去吧,回去好好的听课,好好的陪基范走过高三最后的路。我……我现在要回家帮老爸照顾店了。他最近老是出去打牌。”
于是站起来,扶起东海,帮他擦干眼泪,帮他整理好歪了的帽子。“你还是笑好看一点呢。”
他看着东海瞪了他一眼,然后拿起书包,笑着和马路对面的他挥手。然后转身离开。
That picture looked perfect, more perfect than art,
but I wish, on that day, I'd been blind.
大口大口鲜红的血液从口中汹涌而出。圭贤笑着瘫倒在雪地中。东海,我还是骗了你。其实,我是有被撞到的。血液渗入雪地中,仿佛开起了很多炫目的灿烂的花。
是算不算,也和你们一起绽放了呢?
耳边的空气喧嚣着轰鸣着。可是脑中却清晰的浮现出了听过的仅有的几节语文课中的北岛的一首诗。
那个男人说。这不是告别,因为我们并没有相见。
感谢你,曾让我在你残破的天空中飞翔过。
感谢你,成了我最后的全部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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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告别
因为我们并没有相见
——北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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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