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 ·LOSER
part eight (阴影)
Bee在与Prime确定关系时就明白,自己大概会有段时间不得安宁。哪怕现如今皇室并未向外透露关于未来皇后的消息,但内政人员肯定会有所风声。他猜测自己的信息已经在皇室内部与高级政务人员与军官间传遍了,但对此谁也不好说什么。
Bee预感自己会出点儿事儿。
他的预感还是比较准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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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Prime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克制住把通讯器摔到地上的冲动,“我不认为长老会的人员有资格带Bee进审讯庭。”
“但是,”Crosshairs咽了口唾沫,舔自己干涸的嘴唇,“长老会的高级参政人员一致强调Bum先生来路不清、身世不明晰,有星际军政间谍的嫌疑。我们无法给出充足的理由驳回……我们太不了解Bum先生了,陛下。”
他再咽口唾沫,抢在长官发话前快速说下去,“而且我也不建议您立刻去审讯处保释他,陛下。您现在的政治根基还不够稳固,不应该表现得太过感性或对于Bum先生非常在意。从长远角度来看,我建议您先保持沉默,暗地里打点一下审讯人员就可以了。我们首要的是降低长老会在联邦的影响力,而冤枉未来的国后会是使他们遭受民怨的主要事件。”
Prime明白属下的意思。他应该去推波助澜,让事情向对他有利的方面发展,借此机会重创长老会,以保证自己执政期间不会受到他们过多的影响。但Prime也曾参与过审讯,他明白审查人员的苛刻与冷漠。一想到他年轻温顺的爱人要被关在那里直到自己的计划完成——说不定中间会出现什么岔子、发生什么脱离掌控的事情,他就感到恐惧不安。
但是,这当真是个难得的机会。
一个帮助他成为全权掌控者,成为真正的【君主】的,万里挑一的机会。
Prime沉默了一会儿。
“把消息压下去吧。”他低声说,“对于长老会,告诉他们,我同意他们执行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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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有点儿饿。
事实上,他已经有快了五天没吃东西了。虽说塞伯坦星人拥有强悍的体魄和顽强的耐力,但这和不会感到饥饿是两码事。何况Bee本来就不比其他年轻战士健壮。
一开始他以为自己只会呆几个小时——最多是一两天,Prime就会来接走他,告诉他面前那些令他作呕的脸:Bee是无罪的。但是他明显预判错了这件事儿。从饿过三天后他就开始反省自己——他对于一个国家的制度和派系几乎一无所知,对于一个君主在面临问题时该如何抉择,他也一无所知。
简单来说,Prime不会来救他了。
这是个残酷的现实,但Bee很轻易就接受了它。他明白政坛和战场不一样,在这里没有永不抛弃或者团结坚毅这一说。政治场合对它的参与者最基本的要求就是善变、灵活和明善取舍。自己被冤枉了,Prime却能从中获得巨大的政治收益。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做出了选择。
Bee觉得自己这么想太不信任Prime了。年长者前不久才告诉自己他的爱意和信赖,他的诺言与戒指还在自己手上戴着。但Bee不是个**,他自信拥有分辨事实的能力,他也不相信有谁会是一成不变的,他甚至觉得Prime做的选择很聪明,除了显得他无比使人绝望以外毫无缺陷。
Bee看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老实说他非常喜欢这个手饰,大多源于它所暗含的情感。但现在他盯着那枚亮闪闪的银箍,心里却开心不起来。
肚子因为饥饿而有些不适。Bee沉默了一儿,把那枚戒指摘了下来。
巡查的士兵没有常驻在Bee的监狱门外。于是他悄悄靠近一栏之隔的另一个政治犯,超小声的和他交谈:“我很饿。这是我身上仅有的东西了,很贵,可以买个不错的价钱。我拿它换你半块儿面包可以吗?”
那枚戒指以半份食物的价格,离开了Bee的手指。
他嚼着嘴里的面包,很不争气的掉了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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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又几天——Bee已经放弃记日期了,他感到困倦并迷茫。实际上他的脑子因为长期的囚禁已经有些迷糊了。这些天他一直被循环往复的审问相似的问题——他的童年,他对父母的记忆,他对Prime的评价,他对其他国家和塞伯坦上一任君王的了解。一开始他还会战战兢兢的回答,措辞小心并谨慎。后来他干脆不怎么搭理他们了,尽管会因此被剥夺食物或被攻击,但他认为和这些**多说一句话都会累。
有人向他的囚间走过来。他稀里糊涂被带出了铁门,穿过错综复杂的地牢,进到了一件陌生的会客室里。
Rorrbal正在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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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rrbal看对面的Bee。小可怜比记忆里胖不了多少——可能是最近饿坏了的缘故,拔高了一些,头发乱糟糟的,面色苍白脆弱,看着他时委屈巴巴的,浑身脏不拉叽,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样子。
和小时候没什么差别。
Rorrbal又和对面的内政大臣说了几句——那老人脸色很不好,他已经从这一系列事故中明白了Prime的意思,长老会即将蒙上干涉皇室私事、非法监禁准皇后的罪名。但现如今谁也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先释放年轻的准皇后,再进一步抚平民愤,和Prime达成共识。
Rorrbal带着Bee离开审讯处的大门,街角候着一辆加长版悬浮车。两人坐进去,Rorrbal问他:“去哪儿?你的宿舍还是Prime的别墅?”
Bee沉默着摇头。他看向Rorrbal说:“我跟你走吧。我不要和Prime结婚了。”他顿了顿,把左手抬起来给他看,“我把戒指都不要了。他们不给我饭吃,我拿戒指换了块儿面包。”
“那块面包我吃了三天,我再也不想戴戒指了。”
车内一片寂静。
半晌,前排的隔离玻璃降下来。
Prime愠怒又略微惊愕的脸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