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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城那个地方这么好,你们怎么又回来啦?就算借不到琉璃挂,留下来多喝些那里的水也好啊。”
老婆婆微微一笑,替丈夫理着发鬓“千好万好,始终不及自己的家好。他在那里的确犯病少些,不过趁着还走得动,我们就回来了,都已经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只要两个人在一起,过一天就是赚一天。”
一直目不转睛看着老婆婆说话的老爷爷颤巍巍的伸出手握着老婆婆为他整理头发的手捂在胸口,嘴巴不停在动,努力的想要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
“婆婆,老爷爷他想说什么啊?”
“他能说什么?说来说去还不是那句。”
老婆婆的眼神忽然变得柔和起来,拉着丈夫的手轻轻的拍着轻声道“老头子,你,从来都不是我的负累,要不是有你在,我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你当初说过要一辈子陪着我,可要算话啊。”
好羡慕他们啊。一辈子能有一个生死相依,祸福与共的人不离不弃是多大的福气啊,还需要求什么?而我,一直连个可以说话的人也没有,幸福原来就是这么简单……云牙呆呆的看着,眼睛不觉一热。
“看,都是我们不好,把小姑娘弄哭了。云牙,在这里留宿一晚吧,旁边那间屋子是我儿子住的,他常年在外谋生,难得回来,你可以睡那儿。”
云牙协助他们安顿好,来到隔壁的屋子,这里的东西摆放整齐,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点都不象好久没人住过,婆婆肯定是经常打扫等着儿子随时回来。
她“趴”的一下倒在床上打了两个滚,连自己都不记得上次可以在床上睡觉是什么时候了,“真舒服呐……”走了一天的路,又吃饱了肚子,一沾枕头,她就呼呼地睡着了。
嗯?嗯……是蒸馒头哎,真香……不会吧,昨晚才吃得饱饱的,这么快又梦到吃的啦?她迷迷糊糊的用力吸了几下鼻子,好象真的是蒸馒头的味道啊,揉着眼睛不情愿地坐了起来,原来天已经亮了,好久没有睡得这么沉啦。伸了个懒腰一骨碌下了床,循着香味来到厨房,老婆婆正在那里忙碌着。
“婆婆怎么不多睡会儿,这么早就起床啦?要帮忙吗?”
“不用,不用,是我把你吵醒了吧?想着多做些干粮让你可以带路上吃,快好了。”
云牙鼻子又酸了,在她记忆中除了母亲从来都没有人做好早饭等她起床。
“云牙,你看你的眼睛都被这里的烟熏了,快到外面去吧”
云牙再也控制不住泪水,一下子跪在婆婆面前。
“快起来,快起来,怎么又哭了?”
“婆婆,您对云牙太好了,我这般对您,您不仅没怪我,还处处为我着想……”
老婆婆拉着云牙坐了下来,“云牙,谁不会做错事啊?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我们曾经有一个女儿,她刚出生不久就高热不退,那时候请不起大夫,结果夭折了,要是她在,比你还要大几岁,每次看见跟她年纪相仿的就会想起她,也希望可以为她多积积福,让她可以早日投个好人家,不用再吃苦了……”
“婆婆,你们心肠这么好,老天爷一定会如你们所愿的。云牙到了莲城,一定去向城主求借千眼琉璃挂来报答您。”
云牙带着老婆婆给她准备的包袱,依依不舍地拜别了两老。按照婆婆的嘱咐,跟着一支商队进了那浩瀚的沙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