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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生_0806】早春有鸟鸣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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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删了文又又回来了的胡汉三。
嗯原本是并不打算删文重发的,无奈突然想换个主角名字,然后小修了下第一章,又改了改其他须知,最后删完楼了结果强迫症看着不爽又想重发一遍……
不可否认更文前啰嗦一大堆一直是我的风格(๑• . •๑)
·
早春有鸟鸣,简称早春,又名若当初还是当初。
这篇早春(早春有鸟鸣)算是安梅(一曲安歌一枝梅)的升华版,以安梅为基础并加以改编,部分语句直接照搬安梅。不过这两篇文时间线相差估计较大,而且这篇文和穿越没多大关系,尽可当独立故事来阅读。而且原本安梅里的人物名到这里都换了……突然觉得安梅应该后写的……
·
丘豆麻袋,我突然发现这其实可以当
##如果安歌没有穿越,故事又会是怎样的##
别忘了安歌穿越是六年前的事,由于蝴蝶效应的缘故自然是改变了很多,挖出内幕也不定哦,这版就当是把真正的那时呈现在眼前吧。
但相应的,部分安梅中的人物是不会出场的。
当然个人还是希望不要讲这两篇混为一谈。
·
咳咳,啰嗦了这么久都没有聊到重点大家勿要心急。
此文核心为:各种各样的爱恨情仇【喂
真正开端为:怀揣着美好梦想的骚年在遭受打击后怎么破
隐藏线路为:朋友妻不可欺
贯穿全文是:乱七八糟的身份与你死我活
咳,以上纯属楼主发疯,可以不用当真。-_-#
·
听说没镇楼是不会有人来的?
我表示不信。
·
是的这次小佚又作死的开个脑洞。
楼主笔名佚安,圈名安小佚、喻初安,可随意称呼呐(*/ω\*)
·
2l放其他须知
3l大致人物
4l茶水楼
5l备用
以上勿占。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8-06 13:29回复
    —其他须知—
    ·本文出现的所有城镇、地区、人名、故事皆为虚构,如有雷同,纯属虚构。
    ·半架空。
    ·古代。
    ·喧宾夺主的事是一定会发生的,这篇文一枝梅算不上主角。
    ·亦可理解为此篇是借人设与我所想进行糅合而成的一部小说,并非纯同人,皇帝初步设想是有的。
    ·万年爪机党。
    ·不定期更文。
    ·非穿越。
    ·正剧风格。
    ·弃坑的话会一般放一些原定内容以及结局。
    ·整篇小说有个大概轮廓,不过走向不定。
    ·此为中篇,成坑机率五五开。
    ·毕竟自己内心也没有多想去写一篇小说,故较糟的状况半年一更,甚至停更一段时日。
    ·初步打算结局BE向,接受无能只能say拜拜。
    ·原人物ooc不可避免。
    ·私设一堆。
    ·关于方客卿这个名字我只想说此“客卿”非彼“客卿”。众所周知,客卿为古代官名,泛指春秋战国时授予非本国人而在本国当高级官员的人。秦有客卿之官,请其他诸侯国的人来秦国做官,其位为卿,而以客礼待之,故称。后亦泛指在本国做官的外国人。而这里的“客卿”仅仅是个名字罢了。
    以上。
    无兴趣的吧友就可以选择关闭此页面了。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8-06 1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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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致登场人物—
      柳妙戈
      安小凰(宓小凰)
      花殷
      简霜
      方寒
      燕三娘
      贺小梅
      离歌笑
      柴胡
      方客卿
      安黎
      葛全
      明言
      杨秀
      陈闻道
      宓子建
      曲天征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08-06 1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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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水楼—
        小伙伴们不要潜水啦,路过了就留个言呗(●'◡'●)ノ♥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8-06 1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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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备用楼—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8-06 1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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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赤焰围宓府,幼女幸得存。
              陈年往事浮,梦呓仍旧语。
              “困扰洛平①十五年来的阴霾,也该散去了吧。”
            房内贫妇人,织布为腹子。
              眺望门外,轻声念道:“式微式微,胡不归。”
              金戈战,响马乱,是否见惯了刀光剑影。
              血染铠甲,斜阳落下。
              雄鹰振翅过处,穹顶望孤崖。
              难逃这宿命,戴着冷面假面潇洒。②
              望远处,金戈铁马,还自初始罢。
              注释:
              ①可以理解为一座县城。
              ②(血染铠甲,斜阳落下。雄鹰振翅过处,穹顶望孤崖。难逃这宿命,戴着冷面假面潇洒。)此小段出自素昭作词的歌曲“魑魅魍魉”,有修改,侵删。(原句:当血染铠甲,最后一抹斜阳落下。雄鹰振翅过处,穹顶望孤崖。难逃这宿命,戴着冷面假面潇洒。)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8-06 1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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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
              一袭盔甲衬托出他那英武的身姿,一双虎目炯炯有神的盯着前方的人们,国字脸上的点点皱纹以及头上不知何时生出的丝丝华发并没有掩盖住他的决心。
              他目视前方,无所畏惧。
              “杀啊!”
                如今的战场上仅剩他一个人,孤自对着敌方数百军队。他拿起那把不知沾染了多少鲜血的刀,发疯似的怒吼着,仿佛一只杀红眼的狮子,只等一个合适的机会一跃而起。刀划过敌人的身体,鲜血溅满了整个战场,男人本就身受重伤,一个猝不及防,就被一把凭空伸来的刀刺中胸口。
                噗!
              男人猛吐了几口血,双眼布满血丝,恶狠狠地盯着对面那个出刀的瘦高男子。
                真是……不甘心啊!
                男人拼命拔出那把刀,接着一个反手将刀刺入对方的身体中,可惜偏离心脏过多,对方又身着坚硬甲胄,刀只是刚刚刺破甲胄几公分,他就没有任何力气了。
                剑抵上了男人的脖子,似乎稍稍一动男人就会投入死神的亲切怀抱。瘦高男子这才抬起头,一脸无奈,沉声道:“抱歉。”
                “你……你,原,原来,竟是你……你……是你把情……”看清了对方的面容,男人不禁惊诧地指着对方,嘴里断断续续的话戛然而止。
                回头却也不见了对方的影子,只留下地上已无气息的男人,男人手上还紧握着一把刀,眼睛还瞪得溜圆,在这片浸红的棕色土地上,分外显眼。
              TBC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08-19 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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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
                  连续几日的春雨让空气变得异常稀薄。
                在宁州,阳光是吝啬的,即使是在春日,也少见那透亮的阳光,通常只留下铅灰色的背影或者雨纷纷。但今年,阳光一日紧似一日,那些温暖的气息就这么撞碎了在梅花三弄的愁怅里熬出的清瘦诗句。
                太阳刚探出头的时候,林间的雾还未散开。着一身素衣的男子就这样背手立于山丘之上,腰佩一青色玉佩,黑色长发以冠束起,两鬓干净利落,丝毫不落几缕碎发。男子斜持折扇,眼角微微上挑,鼻梁挺直,勾起嘴角,孤自朝着远处的城镇眺望。
                “终究还是回来了……”
                  褐色雀儿立于山林间,微微扑闪了几下翅膀,发出几声清脆的似天籁般的鸣叫,就飞向远方,不见了。
                每近黄昏,都有厚厚重重的云雾盘踞在天空,夕阳只能乘一点点空隙,迸射一条条绛色霞彩,宛如沉沉大海中的游鱼,偶然翻滚着金色的鳞光。
                方客卿约莫有几年不曾到过宁州。再次见到记忆中的层峦叠嶂,呼吸着温暖潮湿的空气,竟有些手无足措了。现已是黄昏时分,上阳村冷清的街道上只看到方客卿一人,阳光从西边向小镇的另一头蔓延,草率的应付着它一天当中最后的工作。
                  木制的布告板也有不少的年头了。上面的纹路已经模糊不清,有些地方已经腐朽的不成样子,连蜘蛛都不屑在此织网捕虫。牌子上面发黄的告示,已经和木牌融为一体。枯黄的纸张一层叠着一层,已经无法辨认当初的字样。
                  不过就算认出来也只是以前的事,早已经没有用处了。唯有那张新贴的告示,覆盖在一片枯黄之上,白色的纸张格外刺眼,方客卿随意地浏览了一下,不禁笑了。
                果然啊,这样洁白的纸张,只会被官府用来印刷眼下当务之急,就好比这张告示所印的,便是近期极其恶劣的响马一事,无非是想召集些江湖人士前去讨伐响马罢了。
                  至于奖励……
                  方客卿的目光一下子亮了起来。
                要去吗?
                正低头思索着,一只手扶上了方客卿的肩膀。
                方客卿并未回头,也未吭声,他太清楚这样的感觉属于谁。
                “言言,真是……好久不见啊。”声音坚定,还带着一丝淡淡的苦涩,神情却是庆幸的。如今响马肆虐,镇子上被抓走的人也有许多,他甚至担心过自己的弟弟明言也会……果然还是他多虑了。
                  “真是的,没想到还是被哥发现了呢。”耳边响起熟悉的欢快空灵的声音,方客卿身后逐渐显现出一个少年的身影,依稀可看出那少年身着一袭蓝衣。十四岁的少年撅撅嘴,嘴上虽抱怨着,身子却一下扑到了哥哥身旁。
                  要说这兄弟俩,乍看之下还是十分相似的,但你细察之下就会发现还是有些细微的不同。
                比如眼睛,文卿的瞳膜清澈透亮看起来就像是夜里闪耀的黑曜石,眼形略有些狭长;而明言的瞳膜虽然与文卿没多少差别,但眼形更圆一些,衬得他的脸庞更为稚嫩。
                比如衣着,文卿总是爱好穿着一身素衣,追求平淡朴素;而明言则总是穿着一袭青蓝,活脱脱一位调皮可爱的小乖孩。
                最重要的是,两人的气质完全不同,弟弟虽然看着乖巧,一副小正太的样子,但却掩不住骨子里透着的那股顽劣,而哥哥就是那种典型的温润气质了。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①这句怕是最合适不过了。
                当然前提还是要排除掉那个很萌的身高差。
                多年以后,当燕三娘细细打量着他和小梅,哀叹道你俩这气质才更像是亲兄弟的时候;当明言又一次跟着柴胡砸坏桌子的时候;当一枝梅四人一时兴起苦苦找寻他俩的共同点的时候,蓦然回首,却发现,这俩货越来越……不像。
                  “既是兄弟,总该有些不同的地方。”方客卿如是说。
                  明言闻言立马附和。燕三娘扶额,叹息道:“你俩也就这点像。”
                如今的方客卿虽漫不经心地听着弟弟明言滔滔不绝地讲着自己三年来来所经历的种种,却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不耐烦的情绪。他自豪的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九岁的弟弟,时不时还赞叹两声:“这么多年来,言言的轻功倒是见长啊。”
                “哪有啊,这都是三姨教得好,说来,这么多年了,娘怎么样?”明言问。
                “不清楚,我也很久没回去过了。”方客卿摇头。
                “那哥这次大概回来多久?”
                对上了少年期待的眼神,方客卿有些不忍告诉对方自己仅待一天,毕竟这响马之事,着实是勾起了他的兴趣。
                要说这响马,以往聚众劫道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然这次竟公然反对起朝廷,引得朝廷发疯似的镇压却一直无效,这令自己多少还是有些佩服的。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8-19 1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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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为稀奇的是,这次特朝廷竟派了几支精锐的部队特去剿匪,也不知道这期间禀明上报等等一系列程序花了多长时间。如今说出去倒也算是大材小用,这自然也成为了军营里矛盾的主要来源之一。
                  以上的论述大都还是他在军营里的好兄弟葛全告诉的。
                    葛全和他是从小一起光着屁股长大的兄弟。论年岁,葛全自是要年长些,但论辈分,葛全还得称方客卿一声“二哥”,杨家独子杨秀自是当在大哥的位置上。
                  方客卿是在十八岁那年独自离开了洵怀镇,葛全则是在后一年去当了兵,听说在军营里混得不错,但要说细节就一概不知了,方客卿最初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持有怀疑态度。也曾在三月前去到宁泽,好巧不巧的碰见了他,二人就随意聊了两句。
                    那日在宁泽时,客卿在饭桌上有听葛全对宁州如今的概况愤愤不平,是啊,如今频发涝灾,大量农田被淹,水渠被毁,城镇内涝,人员伤亡,经济损失严重,许多人都吃不上饭,无奈下就去做了响马。
                  说到底也就是为了讨个生计。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朝廷能做的只有武力施压,但凡其能顺应民心所向,如今也不会是这等局面。
                    况且呐,方客卿最为好奇的,还是他们公然反对朝廷的原因了。因这些而反对朝廷的,方客卿见的也不少。但这宁州的响马给他的感觉,不一样。
                  眼前的青年意气风发,一改从前那般软弱,方客卿感叹着世事无常,却还不忍逗笑:“你小子行啊!如今混得不错,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嫂子回来?”私下里方客卿总是下意识地把葛全当做哥哥的一方。
                  “阿卿,你可别逗我了!就我这样的哪能娶得妻子?真要是娶了,人家跟着我也只是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战场上瞬息万变,一个不留意就……嗨,你知道的。我可不能误了人家姑娘,害她白白为我守了寡……”葛全不停给自己灌酒,方客卿留意到他的眼神滑过一丝黯淡,迟迟没开口。
                    “衣服倒是不错。”葛全的眼睛从方客卿身上扫过,却在扫过腰间的时候停了那么一瞬,“……以后我妻子也定要这样的。”
                  “全哥,你当初为什么要进兵营呢?”方客卿斟酌着开口。
                  葛全怔了怔,许久才沉声道:“保家卫国,匹夫有责。”
                  却没成想,那日一别,便是永别。
                    方客卿至此还记得临走前葛全的那种神色,有点像视死如归,但更多的,却是言不尽的坚决。望着葛全渐渐离去的背影,他第一次有着如此强烈的预感,他觉得这个男人,正一步步踏上无尽的深渊。
                  究竟会是什么,能让一个人的气质发生如此之变化,方客卿那时没有想到。
                    或许很近,或许很远,每个人都会有着自己的归途,方客卿终是没能阻止得了他。
                    没一个月出,方客卿就听说了他的死讯。如今对着对方曾痛饮的酒杯,他沉默着看了几秒,脑中又浮现出那个看似高大却张显着孤独瘦弱的背影。
                    一口气干了。
                    黄昏的阳光渐渐隐去,一阵凉风徐徐吹过,将布告牌吹得嘎吱作响,将告示的一角吹起。听到风吹过布告牌的声音,方客卿回过了神,回头看看不远处的布告牌,又转回头,嘴角抿起一个苦涩的微笑,习惯性的伸出略显粗糙的手想去摸摸弟弟的脑袋。
                    “不回来了是吗?”
                  少年略显疏离的声音传入耳畔,方客卿的手顿时悬在半空中,怔怔地盯了弟弟足有十几秒,薄唇微张,想说些什么,却在犹豫不决中噤了声。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仅仅是能见一面吗?”少年转过身子,自顾自的说着,“当初三姨说有人会来接我,我还真是高兴了一阵呢。”
                  明言别过头,嘴角微勾,扬起一个哀伤的笑容,看得对面的男人一时心痛难忍。原本那双映满关切的眸子,不知何时变得黯然失色。
                    “瞎想什么呢,三姐可没胡说,哥这次就是来专门接你回家的。”方客卿低声安慰道,眼神飘忽,似乎奠定了这是个谎话的事实。
                    “那好,我们回家。”明言说。
                  天几乎要彻底地暗了下去,唯有道路两旁的店铺散发出些微弱的光芒指引着兄弟俩不知存在与否的归途。
                    风大了些,将方客卿头上的帽子吹偏了些,方客卿匆匆将帽子扶好,抬头看下即将完全黑下去的天空,感叹一声:“这几天黑的越来越早啊……”就紧紧拉着弟弟的手,向着他们的老家缓缓走去——洵怀镇。
                  从上阳村到洵怀镇的路途足有几百里地。
                  寒食刚过,云烟初消。新出的小雨顺着微风斜倾下来,它可并不温柔,光是凭着一己之力就让方客卿感到些许寒意了。
                    方客卿缩了缩身子,看着时不时扬起的枯叶,略有所感。摇了摇头,观望着渐渐重归光明的天日,又低头看看随着自己赶路一整夜,不眠不休的弟弟,当即心下有些于心不忍。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08-19 1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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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在他眼里明言就算有天大的能耐也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言言,我们行路已有一晚上了,你需要歇息一阵吗?”
                      “不用。”明言抬起头疑惑的看着方客卿。估计是没有人想到要不是他顾及着自家哥哥,早就用轻功赶过去了。
                      然而此刻方客卿压根没有意识到实际自己才是明言的“累赘”,正寻思着找个什么客栈之类的落脚点歇息歇息。
                    刻在石牌上偌大的“秋原镇”三字映入眼帘,明言打了个哈欠,跟在方客卿身后懒懒的进了镇子。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7-08-19 1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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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子不大。虽是清晨,就已经来来往往有不少人了。看装束大多是农民或小贩,时不时还能听着断断续续的叫卖声。
                      整个镇子,仿佛因他二人的到来而彻底苏醒了。
                      突然间,方客卿的身形微微一震,忽的松开了弟弟的手,弟弟诧异的往回看了一眼,只见哥哥正驻足在一家脂粉铺前,呆愣地盯着眼前铺子上的牌匾,往昔的记忆似乎冲破了记忆的枷锁,涌上心头。
                      母亲是家脂粉铺的老板,同乡里乡外那些老实巴交的人一样,做着本分生意,生意虽谈不上风生水起,但过平常日子,还是足够的。母亲店里的物品一般价格不贵质量又好,贺先生是这里的常客。
                      贺先生艺名贺小梅,是个唱戏的主。旧曾听闻他戏唱得烂,没多少人肯听。不过好在人还不错,也常光顾自家的生意。
                      方客卿曾在一年前见过贺先生一面,倒不是在母亲的店里。那日贺先生正在镇里义诊,他虽不在镇中久留,却听闻镇上的人无一不把他夸了个遍。
                      那时的他凭着邻里的描述,从脑中勾勒出了一个模样。
                      直到那日在店里见到真人,却不似一愣。
                      确实是个俊俏书生的模样。
                      方客卿自生来便有一种奇怪的病,他从没体验过痛觉是什么。家里找了许多大夫都无济于事。
                      那日贺小梅同往常一般来买脂粉,刚搭上脉就瞧出了自己这是无痛症。
                      “是病,得治。”他说。
                      明言看着神情呆滞的哥哥,轻声在耳边唤了几声,方客卿这才回过神来,忙道了几声“没事”,就匆匆抓起弟弟的手,也不顾之前说过的要停歇的话,继续向前方赶去。
                      醉生梦死在一枝梅四人的努力下重建,看起来与以前也无二般。四人还似从前那般有说有笑,尽力帮着大家解决一个又一个的案子。虽然博得了好名声,可有一个人,却是永远见不到了。
                      每年的这一天,大家都会不约而同的来到一座墓前,鞠上几躬或献上数花。就连平日里性情粗犷的柴胡也会在这一天彻底严肃起来,听不到他如往常一般嬉笑着说这说那。
                      犹记得四人第一次合作时,之间多少有些间隙。柴胡呢,看不惯贺小梅的“娘”,三娘也看不惯柴胡的冲动,因此双方各冠以“娘娘腔”、“大块头”等外号。
                      可是后来,在大牢内柴胡最后对小梅说话时,竟没有叫他娘娘腔,而燕三娘最终也察觉了离歌笑和应无求的事,冒着性命危险又追了过去……
                      每想及此,泪水就止不住落下来。
                      因为知道,那时一枝梅才真正成为了一个整体。
                      柴胡看向那块墓碑,微微叹了口气。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7-08-19 1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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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修

                          墓碑上只是几个简简单单的字——恩师贺东流之墓。
                        老夫子是为了他们 惨淡的笑容
                          老夫子仰面躺倒,眼瞳正对着他的脸。
                        这位即将逝去的生者突然笑了,笑得云淡风轻,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一声嘶吼:“走啊!!”
                          离歌笑神情略显黯淡,郑重地在老夫子墓前拜了两拜。
                          “奇怪,梅梅怎么还没到啊?”现已过了约定的时辰,燕三娘仍没见着贺小梅的影儿,不禁有些疑惑。按理说,往常小梅都是最早到的,今日如此之晚,莫不是……
                        “得了三娘,你也别瞎操心了!小梅他又不是什么普通人,还能被拐跑了不成?”柴胡说。
                        “是啊三娘,兴许小梅是路上有事耽搁了,几天前他不是来信说在一个叫洵怀镇的地方义诊吗?”离歌笑啜了口酒,也跟着安慰道,丝毫不担心的样子。
                        “行行行,大块头,梅梅要真被拐跑了我就揍死你!”燕三娘示出拳头威胁道。
                        “不过三娘啊,这次你把你那个小徒弟一个人留在上阳村没问题吗?”离歌笑问。
                        “这个啊,我已经给阿卿写信让他带言言一起回老家看看的。”燕三娘瞥了柴胡一眼,“况且我要是带他一起了他肯定会被某人欺负得很惨。”
                        “什么啊,怎说的俺跟个‘地痞流氓’似的。”柴胡小声抗议着,不料还是被燕三娘听了个一清二楚。
                        “我有说你么?”燕三娘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柴胡,有意无意道,“不过你这一身打扮倒怎么看都像个地地道道的土匪,不对啊你本来就是嘛,说真的我有时都替小嫣发愁呢。”
                        柴胡一时噎住了,面上打着哈哈,再加上胆量使然,嘴上连连否定着“没有的事”,心里想的却是小娘子这是彻底跟娘娘腔学坏了啊。
                        而离歌笑则是默默喝了一口酒,一脸同情地看向柴胡,心道着老胡自求多福吧。
                        洵怀镇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却不似往常一般热闹。偶尔看见几个过往的路人,也大都匆匆忙忙,一副不愿在这街道上多待几分的模样。
                        虽心生疑虑,但细细一想基本就能猜到是因为活跃在此地的响马。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回趟母亲的铺子,方客卿就没有将此放在心上。日后,还是有时间去调查的。这样想着,这二人加快了步伐。
                          又一次站在母亲的脂粉铺门口,已是一年后,方客卿有些犹豫,倒是弟弟一脸欣喜的想往里冲。
                          “娘!”话刚出口,明言就噤了声。
                          店里哪有什么女人,只有一个衣着光鲜亮丽的男人,此时正埋着头,手持毛笔,整理着近期的事务。方客卿不动声色的偷瞄一眼,那沓厚厚的纸张上全被密密麻麻的数字和文字覆盖,大概全是近期的账目。
                          这位先生眉目间隐隐透着一股子成熟老练,在弄清底细之前,方客卿万是不敢多接近。斟酌万分,方客卿带上了一股子焦急的情绪,试探性问道:“您好,请问这里有没有一名叫做方寒的夫人?”
                        先生闻言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抬起头,神情平添了几丝疑惑:“寒?请问你们是?”
                        “我……”
                        明言刚想道明来意,就忙被方客卿的一声轻咳止了声,然后疑惑地看向自家哥哥。
                        “在下是她的亲人,请问您是?”
                        “鄙人莫度(duó),是这家脂粉铺的老板。”莫度站起身,恭敬的应声。留意到这位先生的姓名,方客卿不免陷入沉思。
                        要说他们兄弟二人,自小是被母亲一人抚养长大,就连方客卿自出生这二十一年来,除了自己这个“姓”外,就没接触过多少有关父亲的存在,更不用说年仅十四岁的明言了。
                        而“阿度”这个称呼,自己幼时曾听母亲提及不止一次。
                        发觉到方客卿眼中的不解,莫度斟酌了一下,继续说道:“至于你们说的夫人,她早在半年前就把这家店卖给我了。”
                        “你们是来找她的吧?我倒是记得,贵夫人在半月前回过一趟这里,还神经兮兮地给了我一样东西。”莫度说着,蹲下身子取了一个包裹,置放在桌子上面。
                          包裹是用旧衣服制成的,里面的东西,也只是一个巴掌大小的平安符。
                        稀松平常的样子。
                        方客卿接过平安符,仔细端详了一阵后也没得出什么结论,只有烦闷地挠挠头。明言凑上去也只是看了一眼就不再注意它。
                        母亲,到底……发生什么了呢?
                        “你们若不嫌弃的话可在寒舍将就一晚。”莫度见二人皱眉,提议道。
                        方客卿又低头观摩了一眼账本,才作揖道:“叨扰了。”
                        回到了店老板为二人准备的客房,明言在进屋前确认了周边没有任何人的情况之下,突然拽住自家哥哥的手臂,往屋内走去。
                        “我见过它。”明言说。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7-08-19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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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客卿有些不解,但还是立马会意,认真听着言华缓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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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有差别,那个上面刻了个‘洛’字,这上面是个“许”字。我在想,”明言指着上面的字,突然笑了,“这个‘许’是不是指哥哥。”
                          “照你这么说,‘洛’字……”
                          “宁泽县内倒是有户姓‘洛’的人家。”明言接上。
                          言下之意不是很明显吗?明言一脸笑意。
                          “不符常理,”方客卿坚决摇头,“娘如今下落不明,留下这东西又有何用?”尽管这是目前可能性最大的结论。
                          “没准是想哥哥你去提亲什么的……”明言笑得一脸奸诈,随即感受到了身后一阵阴风传来,立马可怜兮兮地看着文卿,他那对水汪汪的黑眸里好似有泪花在打转,大有下一秒就要嚎啕大哭的趋势,“哥哥你莫非心有所属了吗?”
                            方客卿无奈地扯扯嘴角,看着眼前的弟弟,深深认为昨日自己脑补的言言是怎么怎么辛苦地改邪归正完全是多余的。
                          所以这到底该说是死性难改还是本性难移?
                          “行了,你好好待在这里,我出去买些食物,明日还要早些赶路。等到了老家,你可必须得按我们之前约定的,去私塾读书。”随后方客卿带上门,离开了这家绸缎庄。
                          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所隐藏多年的碎片,已经悄悄拼合。
                          明言一下收敛了表情,往哥哥离开的地方看了好久,沉默。
                          哥哥他,刚刚明明有一瞬的愣神……
                          旋起的风带动着树上的花儿,只见花瓣儿飘飘零零的落下来。燕三娘看着从树上不断落下花瓣,眼里是言不尽的担忧:“如今却还没有梅梅的消息。”
                          柴胡丝毫不注意形象的翘着二郎腿,一副无所谓的清闲模样,但从神色上还是能看出掩藏不住的焦急:“真是的,这娘娘腔搞什么啊?”说罢将征求的目光投向离歌笑,似乎只等他一声令下,就即刻行动。
                          “再等等吧,”离歌笑低声回应,灌了一口酒,嘴角随即旋起一个自信的笑容,“我相信小梅不会有事的。”就如同他当初相信我一般。
                          “小梅性格一向稳重。”顿了顿,又不知情绪的补上了这一句。
                          言尽,一只洁白胜雪的鸽子扑打着翅膀,乖巧地落在燕三娘的身旁,一枝梅几人大喜,柴胡更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粗暴的把信从信鸽腿上取下。
                            歌哥,我一切安好,只是镇上突然爆发了瘟疫,在路上怕是要多耽搁些时日,勿念。
                          贺小梅
                          离歌笑盯着那封书信看了好一阵,不语。
                          “是梅梅的字没错。”燕三娘有些欣喜,柴胡也是暗自松了口气,哈哈大笑起来。
                          “如今既已知道小梅无碍,咋们也该去做那件事了。”离歌笑斟酌着开口。
                          “啥,老离,难不成这赈灾银两还没下发?”柴胡惊讶。
                          “不错,上次我去找海大人时,他神色就不对,只是没想到此时竟也未能解决……”离歌笑放下酒壶,微不可否的皱眉,“兄弟们,还记得我们干的第一票吗?”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7-08-19 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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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洵怀镇外的一家兴居楼倒是围了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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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解咂咂嘴巴,待看官围了过来,清清嗓子又握住折扇踱了几圈,待饭馆里吃客许多目光皆投过来时,这才吐一口气悠悠然开讲。
                            “话说,三年前怪侠一枝梅被污蔑进大牢,众人啊无不知晓这一枝梅是最终破了牢狱之灾相安无事,却鲜少有人知道这其中是怎样的波折不断……”与其他说书人不同,这位先生可是年轻得很,也就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不过可别因着年龄而小瞧于他,不是我唬你,这位可是这镇里数一数二的角色。
                            围观的人无一不兴致勃勃地竖起耳朵,生怕漏听了什么精彩细节,不时还有人拍手叫好。
                            一袭白衣腰间别着的青色玉佩渐渐进入说书人的视线,无解的神情毫无波动,声情并茂的讲述着当年这一件大事。方客卿挑了个后座,也细细听着。
                            “各种酷刑折磨得二人是遍体鳞伤,让人看着鲜血淋漓,忽然,贺小梅叫住了外面的衙役,高声喊道……”恰到好处的一顿可是让不少人焦急万分,无解酝酿了一下,接着讲述。
                            一书终了,说书人折扇猛地一合,客人们仿佛身临其境,完全没有意识到已经结束。此时不知是何人高喊了一声“好”,才把那些人的魂儿勾了回来。可待他们反应过来,人无解早不知道到哪儿去了,只留下原地面面相觑的人们。
                            相比一层的喧闹,兴居楼的三层真可谓是寂静非凡。
                            “不得不说,甜甜你有这么强大的情报网结果却用来说书,可真是,”方客卿一脸惋惜状,摇摇头,“浪费资源。”
                            见对方不应答方客卿又接着说道:“喂,会不会太出风头了?”如今是处在“天下第一楼”中,而无解先生仗着自己的好口才,谁人又不知?方客卿有此担心也不奇怪。
                            “我倒是认为越是这样人们更不会把无解与迷阁联系起来。”“还有,不准叫我甜甜。”
                            “不说我了,二哥这些年过的可好?”
                            方客卿苦笑了阵,毫不在意的摆摆手,“一如既往,倒是大哥的下落……你可有何情报?”刚出口就后悔了,他若有情报想必早就说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一无所获。”曲天征认真回答了,“想我们兄弟,分离竟也五年有余了……”说话间倒是带了些感慨的意味。方客卿留意到天征不经意地向他瞥了一眼,不说话。
                            “只是如今大哥生死不知,我着实担忧……”曲天征意味不明的注视着方客卿,似乎想把他看穿。
                            “你多虑了。”方客卿的手搭上曲天征的肩膀,一副“好哥们”的神色,似是接收到客卿眼神传来的信号,天征下意识地避开了。
                            “三弟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你们宗派的那些人怕是早已虎视眈眈了吧。”
                            “要是二哥当初肯过来帮衬一下,兄弟我也不至于落此地步。”曲天征眨眨眼。
                            “少来,你也知道如今我身陷朝廷,江湖?”方客卿无可奈何的摇摇头,顺手扯下腰间佩戴的锦衣卫的令牌,一下拍到桌子上,苦笑一声,“怕是回不去了。”
                            “甜甜,你这次来找我,不仅是叙旧的吧?”
                            曲天征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收起那副玩笑的表情,正色道:“想必宁州响马的事情你也已经知道了吧?情况紧急,所以……”
                            “你打算如何应对?”身后一个女声接着曲天征的话问,方客卿转头一瞧,正是柳音坊的当家人柳妙戈。
                            方客卿看她走到曲天征身边,苦笑道:“我不知道。”手抵着头,闭眼皱眉道,“计划全被打乱了,我现在只觉得好头疼……”
                            妙戈和天征顿时沉默了,看着方客卿的样子,不知该从何接话。本就空旷的三层更是安静异常,直叫人发憷。
                              —TBC—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17-08-19 1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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