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久等
Chapter.02
车子许久没有开动,工藤新一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一直没有说话,男人似是思索了很久才开口:“为了好好合作,要给你的这趟旅行留下我们的痕迹。”
少年浑身一凛,他不是没听说过有很多香港老大哥好禁脔这一口,今天莫不是要被自己被碰上?
工藤新一扯出一个微笑,“阿、阿SIR,这就不用了吧,作为同行,我肯定会把货准时送到。”说着,他缩了缩身子。
现在大约是白天,不知FBI发现自己的失踪没有,如果那天没有拒绝赤井秀一的邀约就好了。
工藤新一一想起这件事就想撞墙。
男人却没有接茬,反而轻声问,“告诉我,你是如何判断出我是个香港人的?”
工藤新一微微一笑,“这很明显,阿SIR这个称号是香港警匪片的家常便饭吧,而且你用的香水,是Chanel在香港尖沙咀独家发售的一款。”他翘起了唇角,“但这如果对于普通人来说,很难让人看出,您是个香港人。”
男人轻笑一声,长叹一口气。向来自认为自己已滴水不漏,却不曾想竟败在这么个十七八九的毛孩子身上。
“怎么办呢,Altan,我现在很喜欢你。”男人一字一句像是炮弹炸在工藤新一的身上。他一下子红了脸,被同性在如此状态下地表白简直是让人想在地上打个洞钻进去。况且还是自己的敌人。
男人向窗外挥了挥手,工藤新一听见有人开了车门坐了进来,好像是有工具箱被打开的声音。只觉男人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腰腹让自己可以平躺在车座上,没有什么其余的话,只说了一句“痛就喊出来。”
少年一阵心悸,但心里确定那并不是要对自己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便也放松了下来。
可当冰凉的酒精棉碰上皮肤时,他整个人都战栗了一下。是在大腿内侧,因为羞赦而大腿打颤。持针的人把他的腿控住了,消完毒后握着针管把麻药扎了进去。
“已经给打了麻药,要是还疼就叫出来。”男人轻轻地一句话,像是冬天的九级暴风雪。
“文什么?”
“我的名字。”
工藤新一一惊,知道自己这次是碰上动真格儿的了。他听见文身枪嗡嗡的运转声,当即心如死灰地咬紧了唇。
短短的十分钟,把外界的黑色染料强行注入人的身体,苍白的肌肤渐渐红肿,浮起了清晰的“Advent”字样。
美国,洛杉矶。
“卫星定位,双重阔越。Over。”
“指纹唇纹到位,Over。”
“苍白头,苍白头,降落在大西洋沿岸滨海区,听到请回话,听到请回话。Over。”
指挥中心有条不紊地保持着它混乱的本质(……),必须承认的是所有人一看见赤井秀一的脸色就感觉世界末日到了。那是一种特别阴郁的感觉,就像是你独自在家以为爸妈不会回来,偷偷开了电脑看片,正看得开心时背后有个人把你的衣领拎起来的感觉。
几乎是可以让你死掉的那种绝望。
Shit,还没当上你老婆呢就能让你愁成这个样子,工藤新一到底是怎样一个存在。Judy暗暗头疼。
全员已经统统熬夜五天,办公室里全是酒精饮料的刺激气味,赤井秀一按了按太阳穴,取下嘴里叼着的烟叹了口气,摘下耳麦轻声说,“Judy,让人回去歇半天,明天早上回来开会。”
他顿了顿,“启动它吧。”
金发的女人刚把休假的好消息放下去,听见这句话整个人都震了一下。她像是没听清,“秀,你、你说什么?”
男人难得好脾气地重复了一遍,“启动那个机器,James封锁的那个机器。”
女人张大了嘴,看着男人云淡风轻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地走远,她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相信耳朵,相信James,相信未来(……)。
E区113房,赤井秀一慢慢地看着3月29日的周防监控,没有任何发现。Kidnapper简直就是个绑架能手,把所有地方的监控都摸得一干二净,工藤新一被劫的地方是个主干线的交通要道,纵贯线上十几段的地铁和陆上巴士一过,本来还在的白衬衫没几秒就不见了。每天坐公共工具的人数以万计,用绿卡排查也不是个好办法。
C区117房,整个美国越州出境的记录都在这里,专门在航空公司的黑名单上找,携带行李托运超过60KG的却也不在少数,查起来也是个麻烦。
S总区,每个人的身份验证单都在这里,亚裔有三万多人,每个人的户口变迁都存档了。可这又有什么用。
Judy思来想去,果然自己的反应弧线是要比赤井秀一长许多,他前一天想到必须要启动那个机器才能找到Cool Kid,她却反应慢到要今天才能想通这个。
女人快要抓狂了,她既然接下了男人交给她的“启动机器”的任务,就必须要去冒着被James烦死的危险去提交申请报表。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James对女人提交的文件总是有异样的照顾。
泰国,湄公河一带。
棕榈叶郁郁葱葱,垂下河遮住了过往的船只。大约是疏于管理的缘故,这里没有太多的检查。骨瘦如柴的孩子们抄着船桨吊着腿坐在船边抽烟,河边洗衣的老鸨画着烂妆佯装无意地招揽生意。
河边泊的木船剧烈地颤着,隐约可以听见男人的粗喘和少年压抑着的柔媚呻吟。过了半个多小时几个男人整了整衣衫走了出来。工藤新一撩起窗帘,看见那艘船里躺着一个只披了条破毯子的青年。
他皱了皱眉,阿富汗喀布尔那里买来的男脔?竟然流落到了这里来卖淫。小腹微微的痛,他手抚上自己快要长好的伤口,心想这也不知有几天了,估计FBI早已人仰马翻。
大概赤井秀一已经过了找他的瘾了吧。
这段时间advent倒是经常来找他,不聊合作,只是聊他的曾经。工藤新一和他乱侃,说自己是CIA和FBI里藏着的卧底,是要完成一个神秘组织的任务才离开了霓虹那个歌舞升平的好地方来到了美国刀口吮血。
advent听得津津有味,鼻梁上架着的墨镜让人看不出他的神色。工藤新一知道这个男人是长得好看,阳刚的脸上却是阴柔的神色。眉心是一颗淡淡的红色朱砂痣,虽说在非洲长大,皮肤却是白色的,白皙近乎于透明。整个人显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病态色。
advent撑着脑袋,“嗯,你倒是个可塑之才。”
工藤新一嘻嘻一笑,“毕竟我是日本人嘛,美国人炸我们广岛的仇不得不报呀。”
advent也笑了,哈哈大笑,“这么说来,我们香港还被英国殖民过,岂不是要去害几个英国人才罢休?”
两人大笑,一时间倒是十分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