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斑被送进医院的时候已经是重度昏迷,司机肇事逃逸,免责协议书迟迟签不下来,医生无法进行手术。眼看着斑斑血流的越来越多,嘉茜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朋友也可以签字的。”医生顿了顿,出声提醒道。嘉茜抿抿唇,犹豫不决不敢下笔,白纸黑字触目惊心,自己有这份能力吗?如果...这次手术不成功的话自己真的能担起这份责任吗...
“姑娘,你朋友不能再耽搁了!”医生也有些着急了,语气有些不善。笔尖刚触碰到纸张,嘉茜一个激灵便还给医生,摇头道:“不行,我没办法签,你找医院来办吧。”
“程序不对啊!”医生皱起眉头:“或者你知道他的其他朋友或者家属的电话吗?”
嘉茜先是一愣,哆哆嗦嗦的从斑斑的口袋中摸出手机来,拨了过去。这头的金有谦还在开会,接到这通电话的时候开始有些讶异的,嘉茜说的内容却如当头一棒,身子踉跄了一步,抓着电话的手明显的颤抖着。
“少他妈废话,先动手术!”毫无耐心的吼了一句,便夺门而出,毫无形象可言的跑进车库,一脚油门踩到底便直奔医院。
金有谦到的时候斑斑已经被推进手术室了,患者伤得太厉害了,属于紧急情况,医生和院长沟通后,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先将协议书放一边,抢救一条生命更重要。
金有谦拿过免责协议书快速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后便去补办一些入院没来得及办理的手续。
眉头深锁,面色难看得很。站在金有谦周围的人下意识的都躲着走,一些办理手续的医生实在是逃不掉,只得颤巍巍的安慰几声迅速的把单子办好。
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了,手术还在进行着,一门之隔,金有谦头一次怕了,低着头红了眼眶,呆呆的站在门外又是急又想逃避。
昨天...他还好好的...
昨天...他还在自己眼前的...
怎么...今天就...躺在那了呢...
会没事的吧...
一定...会没事的...
笨徒弟,你不是说要和我一起渣一辈子游戏的吗?
你怎么...就一个人躺在那了呢...
四周的一切都静的可怕,只剩下那微弱的呼吸声和大力跳动着的心脏。嘉茜终于忍不住捂着脸啜泣着:“都怪我...都是我...”
带着哭腔的声音解释了这场车祸的经过,金有谦抹了把脸,硬生生的将眼泪给憋了回去。一抹无力的苦笑慢慢的在嘴角蔓延开,原来...斑斑这么喜欢这个女人啊...
喜欢到,死也无所谓啊...
金有谦摆摆手,示意要嘉茜住嘴。
九个小时的等待,手术中那三个大字终于暗了下来。医生推开门,面色不是很好。
“斑斑是我家属在吗?”
“我在!”金有谦直起腰,快步走到医生面前。
“手术相对是比较成功的,只不过中途耽搁太久,病人的状况不是很好。”
“还有生命危险吗?”金有谦接受不了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他现在只是迫切想知道斑斑到底怎么样了。
“还未脱离危险期。”言罢,医生便蹙眉离开了。
金有谦只在斑斑被转入重症监护室的时候远远的看了一眼,额头上被缠着绷带,鲜红的血液格外刺眼,毫无血色的脸颊让金有谦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
斑斑处于危险期,医院不允许探视,万般无奈之下的金有谦使了点手段,进到了监控室。
视频很迷糊,只能大概的看出一个人的轮廓,不过就算是这样段宜恩还是难受得很。
他一定怕极了...
身上这么多伤口,他一定很疼...
自己真是没用...
金有谦眼前泛起了层水雾,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连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简直是个**!
金有谦几乎每天都会来医院一趟,从傍晚坐到第二天清早,不能进去就独自一人坐在ICU门口发呆。几宿没合眼的他心里头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斑斑觉得孤独...那怕隔着一道门,也得让他知道,还有人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