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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三生梦域】「情尽三生,渡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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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天 宝月光苑
这厢夜华讨教完,左等右等不见白浅回来,方才记起,他家娘子平日里爱好广泛,其中更是有一个爱迷路的好习惯,当真到了鬼神厌弃,令人发指的地步。
还好他有先见之明,一早便在她身上留了道元神印记,既能时刻感应到她所在方位,危急关头兴许还能救她一命。
当下从容不迫地起身,过河拆桥的丢下一脸幽怨的连宋,慢悠悠的晃出宴席。
方才他三叔出的主意太多没功夫细想,这会儿得好好捋捋,到底用哪一个好呢?这边想着,脚下不停,一路上笑意满满。
不过这越走,越觉得这个方位似乎不大对,不是不熟,而是太熟了!
这条路,这个方位,若他没记差,只通向一个去处——那便是他前世两万岁上开牙建府的洗梧宫。
或是再往前走——诛仙台!
浅浅!
从悠闲踱步到疾走快走,再到提纵小跑,直至最后闪现瞬移,夜华一路从三十二天窜上三十六天,不带歇脚,一骑绝尘,一口气直奔诛仙台。
幸而此时天君摆宴,这一路上没碰见半个神仙,如若不然,定是一阵鸡飞狗跳热议不绝。
什么气度,什么体统,他通通都不顾了,心力交瘁一如往昔,不断地逼迫自己快一些,再快一些。
追星赶月般冲到诛仙台,待看清那个离深渊仅一步之遥的白色身影时,瞬间如坠冰窟。
霎时,呼吸骤停,心脏像是被人生生扼住,再也没有一丝活力,脑中一片空白,此时,他已忘记了思考,也根本看不清白浅在做什么。
他满眼,都是当初那个冷厉决然的背影,那么一个瘦弱的女子,却毅然跳下了万劫不复的绝地。
耳边寒风呼啸着,依旧是那么刻骨铭心,时光好似又倒回了那一日……
天上霞光万丈,他却遍体生寒,一双手颤抖着,甚至拿不住一个小小的水镜,镜中那个人,是他一生的挚爱。
“夜华,我要走了,不要找我,我一个人会过得很好,帮我照顾好阿离……”
“我以前一直梦想着,有一天能牵着他的手,陪他一边看星星、月亮、云海、阳光,一边给他讲我们在俊疾山上的故事。现下,怕是不能了……”
“别告诉他,他的母亲只是一个凡人,天上的神仙…都不太看得起她……”
“夜华,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我们从此,两不相欠罢!”
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趄趔,夜华猛然捂住胸口,殷殷鲜血顺着嘴角蜿蜒而下,一滴一滴,砸在莹白的石板上,朵朵绽红。
整个人顿时像是被人掏空了心,没了魂儿,只无力的望着那个模糊的背影,眼中是深深的绝望。
浅浅,
你又要抛下我了吗?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684楼2018-01-26 0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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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白浅被夜华死死按在怀中,呼吸可闻,两唇相对时,她觉着,她今日的运数可能有些不大好,今早起床时一定忘了拜师父,故而才遭此报应。
    起先溜出来吧,这天宫的景致一个没搂着便先迷了路,好不容易碰见个活人吧,聊着聊着忘了正事儿,这最后到了地方吧,却又着实被夜华吓了个够呛。
    说起夜华赶到的时候,那时她正趴在诛仙台上赏月,原本也没想趴着,可惜棋差一招,想不趴着也不成了。
    自从踏上诛仙台,她便觉着浑身仙力一空,身上紧跟着传来的阵阵空虚感,提醒她眼下成了个凡人,不,甚至还不如个凡人。
    本来这没什么,她再走下去就是了,可谁知扇子护主心切,一时没看住,十分雀跃的蹦了出来,当下便同诛仙台干起了架,殃及了她这个“池鱼”。
    身上猛地一沉,威压瞬间翻了不止一倍,“噗通”一声,不巧,脸先着地,于是便成了眼下这副模样。
    整个人呈大字型平铺在地上,连个指头尖儿都动不了,活脱脱一张被晾在诛仙台上的咸鱼干。
    再之后,便被赶来的夜华急吼吼的从地下扒拉起来,“好不温柔”。
    而之后发生的一切,就很梦幻了。
    总的来说,她被人非礼了,还是个男人,而这个男人还跟她有了婚约,甚至她还并不排斥。
    所以她忍住一拳横扫的冲动,不停的告诫自己:这也不算太吃亏,你也亲了他不是,虽然不是主动的。
    “你为何会来诛仙台!”夜华眼底惊惧未消,显然十分的后怕。
    “我听人说这里的莲花开的不错,可也没想当真过来,后来左转右转了半天,不知怎的便来了此处。”
    “我记起书上说的,诛仙台的种种奇异,便想试试是不是真的,我真没想着要跳下去……”
    抬眼瞥见夜华眼底的汹涌,白浅心下一惊,很是知趣的闭了嘴。
    夜华额上青筋凸起,眼皮睁睁闭闭了十来回,忍了忍,声音都变了。
    她想,夜华一定是气的狠了,这要是一个没忍住,暴起揍她一顿怎么办?她可打不过他。
    “日后你要去哪,我带你去。”
    夜华眼神凉凉地,堪堪定了日后出行的陪同权,根本不给她回旋的余地。委实是自家小狐狸太能折腾,天宫她不熟悉,又爱迷路,难免会遇到些危险。
    白浅不由摸了摸狐狸心,唔,甚是惆怅,她自知理亏,也没有拒绝。
    此事过后,夜华便如他所言,时时刻刻都牵着只狐狸,很是熟门熟路领着自家娘子逛遍了九重天,一路上不知碎了多少无知少女的玻璃心。
    而其中也有一些机警灵敏的小仙,渐渐悟出了个了不得的真相,原来爱慕司音神君的不是墨渊上神,而是夜华上仙!
    这小仙顿时觉得自己洞悉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激动的满面通红,恨不得仰天大笑又接着捶地大哭。
    怎么这模样剔透风骨俱佳的神仙,一个个的都断了袖子呢?
      这大致是个板直的神仙。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687楼2018-01-26 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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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君寿宴的第二日,墨渊被东华请去了太晨宫,夜华也一同去了。
      谈到鬼族之祸,两人嘴上说着,却显然都没当回事儿,历经了上古之乱,鬼族眼下这些动作根本上不来台面,勉强算是小打小闹,还当不得他们如此上心,更别说大动干戈。
      不知是不是错觉,夜华总觉着这两人自打见了面,似乎都有些不大正常。
      帝君一改往日清冷,言语虽是一贯的悠闲,却总觉着夹了三分火气。而大哥呢,虽是一如既往的淡然温和,却也少了三分沉静。
      “擎苍……最近是不大安分。”
      “嗯,欠收拾。”
      “你的苍何都快生锈了,就没想着动一动?”
      “跟他打,没劲。”
      “你这性子倒一点没变。”
      “是么?不过你这性子倒变了不少。”
      ……
      诸如此类,硝烟弥漫。
      “天干物燥,还是少动些拳头罢。”夜华揉揉脑仁,有些头疼。
      “哦?有何良策?”东华这才转头看他,一双眸子饶有兴味。
      “谈不上良策,我这儿有个小计谋,倒可以拿来用用。”
      “愿闻其详。”
      “兵法有言,攻心为上。我这法子,就一条:派人去鬼界,散播擎苍即将叛乱的流言。”
      夜华顿了顿,掰开揉碎的将种种好处缓缓道来,一分一毫讲的细致。
      “此举,一是可以打擎苍一个措手不及,让他无无暇做更充分的准备,仓促起兵,总会力有不逮,留下疏漏。”
      “二则可以离间鬼族内部,使其君臣离心。起兵造反是大事,兵力部署更是重中之重,而今我们散发出去,会让擎苍以为,他们内部出了奸细。”
      “就算不做什么实质性举动,心中也会埋下疑虑,用起人来必定会有所顾及,束手束脚……而这,便是我想要的。”
      “三来他们鬼族也不是铁板一块,擎苍虽得大半鬼族拥护,可也有为数不少的一部分鬼族,看不惯擎苍往日的做法,不服其统御。平日擎苍势大,他们不敢跳出来,而今我们递上了这么好的借口,利令智昏,他们又怎能忍得住。”
      “我们要做的,便是将这部分鬼族分化出来,让他们主动跳出来抵挡擎苍,使鬼族从内部开始乱起来,就算不成功,也会使其元气大伤。”
      “擎苍乃枭雄之姿,掌控欲极强,早已容不下他们,就算此时擎苍看出来是计,他也会将计就计,斩杀叛军。这本就是他想做的,我们只不过是递了一把刀而已。”
      “而两者实力悬殊,最后落败的也定是这部分鬼族,此时留给他们的便有两条路,一是向擎苍臣服,二是向我们求救。”
      “而以擎苍的性子,必定会斩尽杀绝。如此一来,他们便只剩下向我们求救这一条出路,到那时,我们便可堂而皇之的,名正言顺的对鬼族出兵了。”
      说着,幽幽饮下一杯清茶,夜华淡淡一笑:“这也不算是…违背两族盟约。”
      一番言辞,堪堪堵住了两人言语上的交锋。
      耳根子终于清净了,甚好!
      “唔,好茶……”
      微微一笑,端的是云淡风轻。
      东华从来就不是个需要看人脸色的主,以至于也从不会看人脸色,故而这说出的话,十有八九不大中听。
      看向墨渊,东华很是认真,“你弟弟?唔…亲的?”
      墨渊淡淡看他,眼神偏冷,不答。
      东华想了想,大致也觉得自己这个问题提的有些不同寻常,遂换了种问法。
      “你是如何教出这么个……怪物的?”
      墨渊闻言,看了看夜华,淡淡回他,“无师自通。”
      此时,两兄弟的表情如出一辙。
      东华默了默,转而甚是认真的问夜华,“你爱看佛经么?”
      “?”夜华举着茶杯的手一顿,不明其中玄机。
      “多看些,去去火。”东华随即替他解惑。
      “……”夜华悟了,看来帝君今日的火,可不是一般的大。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689楼2018-01-26 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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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杯灵茶饮尽,夜华施施然起身,万分觉得回去找他娘子,比继续留在这儿,对着俩老铁树要有趣的多。
        整日对着这两尊神,他总有种自己还很嫩的错觉,虽然,他确实很嫩。
        望着夜公子春风满面,潇洒离去的背影,东华手握佛经,悠悠翻过一卷,漫不经心道:“你给他定了白止家的?”
        说着又随意翻过一卷,状似思索道:“唔,白止生的那窝……除了一根筋,想必也没别的可取之处了,也就折颜那老小子还宝贝的紧,眼下又多了一个……”
        多年后东华回想起来,觉得他当时也没说错,他家小白就很执着,上天入地生死相随,这是褒义。
        彼时的太晨宫里,霞光正好,菩提往生开遍整个宫围,淡淡灵蕴中,簇拥着浮云似的花盏蔓过墙头。
        一阵风起,托着远处碧水池上的氤氤水汽,透过密密匝匝的帘围,穿过屏风,悠悠吹进大殿,带来点点凉意。
        此时大殿上还剩下两个人:
        一个东华,一个墨渊。
        这下,也该谈谈正事了。
        话音一转,冷邃的眸子幽幽而动,似是刹那间化作点点星空,横经纵纬,星罗棋布。
        放下佛经,东华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这才凉凉开口,“当年我推演你的命盘,天机交感下,只算出你的劫数大致应在擎苍身上,是个死劫……”
        说到“死劫”二字,东华顿了顿,莫名有些雀跃。
        “后来某一日天象突变,我便又心血来潮起了一挂,这命数,却是有了些许转机,成了死中有活,活中有死的未定之局。”
        墨渊不动声色的就着面前茶杯抿了抿,怎么听都觉着,东华这话里透着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的遗憾。
        “你可知,那一日是何时?”
        东华屈起手,撑着胳膊看向墨渊,语气颇为玩味,“那一日,便是你那胞弟化形之日……”
        他瞧得清楚,这句说完,墨渊持杯的右手第三指处,微微跳了两下。
        他忽而笑了,“墨渊,如此巧的事,你说……它们有没有关系呢?”
        墨渊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眼里闪过一丝忧虑。而这,恰被一直关注他的东华瞧得清楚,于是好心提醒他。
        “你若不想他也卷进来,还是及早决断的好。”
        唔,这是实话,虽说他喜欢静静的看着人倒霉,也不爱插手管闲事,但这次,他难得的好心了一回。
        墨渊目露思索,渐渐有了丝凝重,他同东华年少相识,多年来,鲜少有今日这般,让他再三提及之事。
        东华平素不喜多言,再要紧的事,搁他身上,往往也只说上一回,任由底下人自行领会,所以在他手下供职的,无一不是聪慧绝顶之人。
        当年白止要不是有个聪明的仙侣给他在一旁出谋划策,时时提点,早不知被扔到哪个犄角旮旯里捡石头了。
        看了看墨渊的神色,东华心念一动,极其情愿的又添了把火,“棋从断处生,当断则断。”
        “我言尽于此。”
        末了添了一句,结束了今日的交谈,紧接着大袖一挥,也悠闲的飘走了。
        墨渊摇了摇头,目光从身前香炉的渺渺青烟,移向殿内的屏风,最后定格在门外的浩瀚花海,良久之后,方才又移了回来。
        起身拿过东华留在案上的佛经,掂了掂,又淡定的从一旁的书架上摸出一个茶盒,随手将佛经扔了进去。
        只见经卷躺在盒中,长短合适,宽窄刚好,便如量身定做一般。
        青烟泛起,殿内再无声息。
        桌案上,两个透亮的玉杯静静而立,杯中乘着碧绿的茶水,水面初平,似乎不曾动过,还透着缕缕热气。
        人虽已去,茶仍未凉,该来的,总归会来,该过去的,也终会过去,去来无意,静看花开便是。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714楼2018-01-29 1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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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宫 瑶池
          瑶池之景,历万年不改,与岁月长歌。
          云空悬镜,池映绿橙,上有钟乳凝玉,下有砌底芝兰。远观之碧影沉浮,及近处洁净成云。
          那一日,千顷瑶池,芙蕖灼灼。
          池水之上,东北角有一小亭,悠悠淼淼,似一叶扁舟坐于碧水之上,亭中有一人影,于茶香袅袅中看不真切。
          “我们又见面了。”
          青年不请自来,就近寻了个蒲团坐下,似是多年旧交一般,自然随意。
          令羽眉头微蹙,道了声幸会。
          “今日无酒,可否借茶一饮。”
          那青年笑道,爽爽朗朗,少了几分初见时的戾气,倒是多了几分勃勃英气。
          令羽不置可否,那青年倒也识趣,自己倒了一杯,草草饮了。
          令羽幽幽看着那青年一张脸霎时僵住,喉咙一哽,又默默吞了下去,嘴边不自觉的勾起抹笑意。
          似是被这笑容惊艳,那青年露出一个更大的笑来,放下已是喝尽的茶杯,坦然道:“我一向喝不惯茶水,往日虽也喝过不少,可你今日这杯,尤其的苦。”
          大大方方的提起,毫不避讳方才的糗事,是个坦直之人。这是令羽对青年的第二个印象,是个好印象。
          “我得走了。”
          话不过三,那青年便又起身离开。
          令羽再次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这回,却是起了丝兴趣。
          照例,寿宴过后,便是众仙讲经布道之时。
          一般由几个德高望重的神仙牵头,四海八荒的神仙趁此机会,或是聊叙别情,或是交流道法,或是互通有无,全凭个人喜好。
          当下讲经演法的凑一堆,八卦闲聊的凑一堆,谈情说爱的凑一堆,或是无处可去,自成一堆。
          一连三日,白浅都过得很自在,没到墨渊讲经时,她便溜到别处悠哉悠哉的瞎晃荡,身后必定跟着夜华这尊大神,至于师父他老人家,自然有九师兄侍奉。
          而轮到墨渊上台,她便混迹在与会的神仙堆里,窝在一边嗑瓜子打瞌睡,身边依旧坐着夜华。
          “喏,你要不要吃瓜子?”白浅举着一小捧凑到夜华面前。
          此之谓礼尚往来。
          夜华抬头,默默瞅了眼上首讲经辩法的师兄,开小差这种事儿,他还真没干过,业务委实不熟。
          可是自家娘子给的东西,拒而不受又不大好,略一思索,还是接过白浅递来的瓜子吃了。师兄讲法固然少见,可自家娘子的心意更是不能辜负。
          道台上,墨渊虽然一向认为道法无趣,可论起来,却也是滔滔不绝,是以许多神仙都来同他论道。
          每每获得大胜,便会引得白浅欢呼雀跃,无比振奋,好似自己赢了一般。即便如令羽这般沉静之人,也一样瞧得热血沸腾。
          而夜华作为父神之子,战神之弟,自身又是绝顶的天才,自然也被人请上了台。
          他佛道双修,以道论佛,以佛演道,大辨三日,最后得到了在场两位古佛的盛赞,一时也是声名大噪。
          暗中,一道目光冷然打量着,将一切尽收眼底,悄然而去。
          等到夜华满载而归,心心念念的去找他家娘子时,却整个人都不好了,因为他家娘子……
          又不见了!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716楼2018-01-29 1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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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回到半日前
            众仙云集,瑶池论道。
            眼前人影绰绰,耳中人声嘈嘈,昏昏入睡又悠然转醒,白浅脑中只余一个念头:睡的有点多,头疼。
            她本就不是个能耐得住寂寞的性子,接连听了五日讲法,什么“明心见性,静守灵台”,什么“不垢不净,五蕴皆空”……早已听得厌烦。
            都说苦海无涯,那谁能来度度她?让她赶紧脱了这苦海吧!
            如若不然,她真怕她什么时候手一抖,会忍不住一扇子掀了这法会,到时鸡飞狗跳,大家一块儿升天。
            要说,她生来原本也是个娇娇翠翠、肥肥嫩嫩、乖巧可人的豆芽菜,可偏生叫他四哥拐成了恣意生长、无拘无束的豌豆苗。
            她阿娘见势不妙,为了防止事态继续恶化,亡羊补牢的给她寻了个“清净灵秀”的地儿生长。
            原意大致是:昆仑虚是个好地方,墨渊是个好师父,弟子们也都本领了得,希望能将她这颗长歪的小狐狸扳回来,回归到温润可人的正道儿上。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昆仑虚这个地儿委实“灵秀”,经过众位师兄轮番“精心”浇灌,她不负众望,终于长成了眼下这株夭夭桃花。
            她阿娘若是知晓,现下她非但没能拐回正道上,反而越长越歪,恐是已难回头了,指不定又得哭晕在她阿爹怀里。
            而照这势头下去,她这辈子想成旁人口中的“绕指柔”?……难喽!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还有夜华这个接手的,也不知瞧上她哪儿了,成天围着她转。
            但不可否认,对于此事,她心下确是有些窃喜的。哪个少女不怀春,哪怕她再迟钝,天长日久,总归也是有感觉的。
            收回思绪,白浅托着下巴,目光来回逡巡着,甚是无聊的扫过一个个装的仙风道骨,道貌岸然的众仙……
            唔,当真是歪瓜裂枣全一样,高矮胖瘦各不同,长得很有喜感。顿时觉得还是她昆仑虚水土好,出来的人个个钟灵毓秀,颇为养眼。
            睁眼儿看去,当先入眼的,是她的九师兄——令羽。
            只见令羽端坐蒲团,如老僧入定,目露玄光,想来听的很是得趣。
            目光上移,是她的师父——墨渊。
            这左瞅瞅墨渊,右瞅瞅令羽,白浅心下立时犯起了嘀咕。
            听说九师兄是师父捡回昆仑虚的,若不是这两人生得实在不像,她都快以为九师兄是师父在外头的私生子了。
            瞧瞧这神态,这举止,说话时不经意的蹙眉,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转而再瞅瞅正与两位古佛辩得滔滔不绝的夜华,心下更是连连叹息。怎么看都觉得,他们三个倒像是一个门儿里出来的,唯独除了她这朵奇葩。
            惆怅啊……
            左右她也坐不住了,三十六计走为上,当下熟练的运起“遁”字诀,悄无声息的溜出了法会。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她总算舒坦了。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717楼2018-01-29 1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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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要命了?!”
              天旋地转间,玉清昆仑扇被一股大力逼回体内,而她则被人紧紧裹在怀里,触手微凉。周身瞬间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仙障,将她牢牢护在其中。
              寒光斩过,一道沛然剑气须臾而出,电光火石间划出道道残影,所过之处,虚空一片片碎裂,随之泯灭,无尽灵气自裂缝处席卷而出,汹涌暴虐。
              甫一照面,对面那只火凤连个声儿都没来得及发出,便被扑面而来的剑气瞬间碾湮,连个渣子也没剩下。
              真个凶残!
              亲眼见证这一幕的白浅本能的一哆嗦,她能感觉到,夜华这回是真恼了。
              他出招虽是凶狠,面上也是古水无波,丝毫看不出表情,可他握剑的手却有些发抖。
              他沉默着,一手依旧牢牢的牵住她,可直到住处,都没同她说上一句话。
              她一直觉得,夜华虽说性子闷了些,但在她面前还是很正常的,说说笑笑也从不拘着,有时甚至觉得他话痨。
              可今次她才知道,原来夜华真生气时,是不说话的。
              一路沉默着把她送回住处,仔细查看了伤口,沉默着上了药,又默默一言不发的离开。
              他这模样,像极了发怒的师父,那时师父也是冷冷望着无边血色,提起轩辕剑,一剑将罪孽滔天的远古凶兽劈成了两半,遮天蔽日的兽尸“轰隆”倒塌,鲜血漫天,洒遍了整个凡世。
              她那时才明白,师父虽没有三头六臂,却是真真正正的战神,不仅能提得起轩辕剑,更能杀伐果断。
              那时她虽怕,可毕竟有师兄们陪着,师父的怒火又并非对她,过了几月也就渐渐淡忘了。
              眼下夜华的怒气虽没对着她,却也同她有关,故而对她来说,此时的夜华,甚至比那时的师父还要可怕。
              于是,白浅只能老老实实的任他摆布,心下有些不安,也有些惝惶,她从没见过夜华的这一面。
              在她面前,夜华一向都是温和中带着笑意,对她无限纵容,连脸都没红过。
              她胡闹,他便在一旁看着她胡闹,替她一路收尾;她闯祸,他便客气的同找上门的人道歉,却从未因此指责过她。
              在昆仑虚时,他会不动声色的挡下师父的责罚,或是替她誊抄经文;
              他会陪着她修炼道法,时时督促,但有不明之处,都会一丝一毫讲的细致;
              他会在她醉酒时第一个找到她,温柔的给她喂下一碗醒酒汤,再守着她醒来……
              在凡间的那三年,他每日都会亲自动手,精心为她布上一桌可口的饭食,再笑着看她吃下,自己却迟迟未动;
              他会在有危险时瞬间挡在她身前,尽管她并不认为这些能伤到她;
              他会在她疲累时静静的拥着她,让她舒服的靠在他身上入睡……
              这样的夜华,她是陌生的,可好像又是熟悉的,似乎在印象深处,恍恍惚惚也有过这样的场景,夜华沉默的看着她,眼里有她看不懂的东西。
              怔怔的坐在床上,白浅开始不由的回想起今日发生的种种,她究竟是怎么一步步,走到现下这副局面的。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718楼2018-01-29 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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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719楼2018-01-29 1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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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727楼2018-01-29 1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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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从前在凡界摆摊子算命,生意清淡的时候,她除了看看话本子,时不时也会捞两本正经书来瞧瞧。
                    有本挺正经的书里提到“发乎情,止乎礼”,说情爱这个事吧,虽然可以于情理之中发生,但须得因道德礼仪而终止。
                    当时与她一同摆摊子的十师兄觉得,提出这个说法的凡人大约是个神经病,活该打一辈子光棍儿。
                    她甚是赞同。
                    换而言之,自己活了五万年,难得有朵像样的桃花,若还要时时地克制自己,就忒自虐了。
                    夜华不知她心中所想,见她低头沉思,只道她是不愿,心下微乱,上前一步抵住她,声音沙哑道:“白浅,在你心里,可有半点我的位置?”
                    白浅虽不明白他为何这么问,但还是实事求是的点了头,“应该……是有的吧。”
                    闻言,夜华眼底飞速掠过一丝惊喜,进一步逼问道:“你们青丘,不是你情我愿便在一处么?你既心里有我,为何还如此扭捏?”
                    “欸?你怎么知道?!”白浅错愕的抬头,像是第一次认识他,记忆中,貌似夜华并没有去过青丘啊。
                    夜华挑挑眉,如墨般的星眸盯着她,语气认真道:“你说的。”
                    “有么?”白浅呆住,苦苦思索她什么时候有说过这样的话。
                    “有,我可以作证。”
                    夜华一本正经的点头,有意打断她的思虑,“还是你觉得……我会说胡话?”面上更是一副默然受伤的模样。
                    浅浅,我可没诓你,这话确实是你自己说的,唔,前世说的。
                    “那个……呃,我困了,这就睡了。嗯……这事儿啊……日后再说哈!”
                    说着手忙脚乱的扯过被子,眼睛一闭,立时作沉睡状。
                    夜华一把拉住她,眼神幽深,意味深长道:“浅浅,你可知你每次不欲同我多说,找的借口,都是装睡么?”
                    “有么?”
                    白浅好悬没一口气呛住,这夜华也太精了吧,竟比她这狐狸还聪明。
                    “况且……”
                    夜华深深凝视着她,“眼下你在我房中,浅浅,你今晚……当真要在此处就寝吗?”说着唇角上扬,笑得甚是不羁。
                    白浅一震,恍惚中只剩下夜华临窗而立的身影,趁着微亮的月光,冲她浅浅一笑。
                    皎如玉树临风前。
                    脑中忽而冒出这么一句话,正应了眼前的春色。灼灼的目光下,便似中了迷魂术一般,全然忘记了身处何方。
                    “那个……”白浅微微低头,不敢看他,摸摸心口,犹豫了下,难得露出小女儿娇态。
                    “我答应你。”最后这句轻的,几乎微不可闻。
                    可夜华听到这句,不啻于天籁之音,眼眶蓦地红了,似有湿气在眼角氤氲,不由上前死死握住她的手,声音发颤,像是在接受命运的审判。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生怕漏掉什么。
                    “没听清就算了!”白浅咬牙,这种话说一遍就够了,怎么能再说出口,扭身便要跑掉。
                    然而下一刻,身子一轻,脑中尚在发蒙,她便已被夜华狠狠的搂在怀中,双手牢牢箍住她,像是要揉进骨子里。
                    “浅浅……”
                    夜华喃喃,不停唤着她的名字。
                    浅浅,
                    我终于,还是等到你了……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731楼2018-01-29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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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太丢人了。
                      白浅埋着头,恨不得挖个坑将自己埋了。
                      四哥要是知道她这么没出息,美色当前一点儿也没把持住,轻易的便将自己许了出去,必定会嘲笑她个千年万年,将此事传扬的四海皆知。
                      闷闷的在夜华怀中装了许久鸵鸟,白浅这才忧郁的抬起头,又羞又恼,恨恨的数落起他来。
                      什么不解风情,什么木头桩子,什么闷葫芦,直听得夜华眉头大皱,疑问道:“我何时不解风情了?”
                      听着耳边愤愤的扒拉如何向他这个木头桩子表述心意,如何想要引他注目却不得,如何最后使了苦肉计……
                      夜华眉头挑了挑,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舍得说她,只是笑道:“浅浅,日后不必如此麻烦,我觉着你那晚的琴就弹的很好。”
                      “什么琴?”她有在他面前弹过么?
                      “……”夜华面色不改,“便是那日在凡间,你醉酒后弹的那曲。”
                      “哦…”白浅没抓住他话里的差漏,只迷迷糊糊的点头,表示她隐约记得这么一回事。
                      “可……那琴有什么好听的?”白浅不解,那日的曲子她弹过一回,也没觉出什么特别之处。
                      “你可知那曲名叫什么?”夜华伸手揽过她,笑得好看。
                      “是什么?”
                      “凤…求…凰。”
                      “……”呜,她又丢人了。
                      白浅懊恼的窝在夜华怀中,头顶温热舒适,如同靠了个软垫子,自是不知当前两人的姿势是何等的不同,何等的暧昧。
                      “对了夜华……”白浅抬头,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夜华满足的拥着怀中佳人,笑问。
                      “我们既已定了名分,有句话,我便要说在前头。”
                      “什么?”夜华身子一僵,微微有些不自然。
                      “你我既已两情相悦,我们又有了婚约,我日后是一定要嫁给你的,你便不能再惹别的桃花了。”
                      白浅坐起身,满脸严肃,语气认真。
                      夜华笑意加深,有意逗她,遂玩笑道:“嗯?我没听清,你刚说的什么?”
                        “我说,你不能再招惹旁的女子了,我们九尾狐一族认定一人,便生生世世都不会变,我既认定了你,那你日后便只能有我一个,不能负了我,如若不然……”
                      “你当如何?”夜华晃神,再一次问出前世的魔咒。
                      白浅闻言冷笑一声,拂过手中的玉清昆仑扇,似笑非笑道:“那你便问问它,看它可会答应?”
                      说这话时,她眼中不带一丝玩笑,直直地站在他面前,清清楚楚的告诉他:“你若负了我,我便弃了你,从此永不相见。”
                      这回,他没有笑,因为他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他突然发狠似的抱紧她,好似下一刻便会失去,声音沉闷,带着明显的鼻音,“不会有那一天的。”
                      因为他已不能承受再次失去她的痛苦,这种经历,只一次,便足以刻骨铭心。
                      所以,我绝不负你!
                      低头,吻上她微热的唇。
                      浅浅,我还能拥有你,真好。

                        …
                      良久,唇分。
                      白浅霎时红了脸,睁大了眼睛,仰脸湿漉漉的瞅着他,满脸的不可置信。
                      “夜华。”
                        “嗯?”
                      “我……现在是男的。”
                        “我知道。”
                      “我不是断袖。”
                        “……”
                      我更不是!!!
                      夜华低头狠狠堵住怀中之人未尽之语,这时候是男是女有何好计较的,正事要紧。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738楼2018-01-29 2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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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东华商议的次日,墨渊便派令羽递了消息给天君,告诉他先练兵,其余的到时再说,同时传令天族各部,让他们厉兵秣马,整军待命。各部自是无不遵从。
                        他职责已尽,话已带到,至于接下来如何同鬼族交涉,战后如何安抚,那是天君的事,与他无关。
                        倒是他那个好弟弟,当真不叫人省心,先前还好,自打中间儿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便像换了个人。
                        讲法论道通通撇在一边,整日整日的围着小十七转悠,眼珠子都快粘十七身上了,这还没成亲呢,也忒没出息了。
                        时日渐移,天宫之行也将告一段落。
                        这次连寿宴带法会,足足开了七七四十九日,白浅平了心中一桩要事,大多时候都很逍遥,有事儿招招手,没事儿摆摆手,立时便有人替她办的妥妥当当。
                        这滋味,舒心,忒舒心了!
                        法会最后,墨渊招出太古遗音,随手拨了一曲大圣佛音,沉稳悠扬,空旷娴静,灵光遍撒,妙花显化,法会得以完美收官。
                        大音希声,能听懂的着实不多。
                        白浅在底下浑浑噩噩听了小半日,自然没听出什么名堂来,无意中一瞥,却见夜华和九师兄在一旁听的很是沉醉。
                        扰人清梦是不道德的,搅人兴致也一样,她一向深以为然,于是也没去打扰,自顾自的跑神。
                        四下里一瞄,唔,还好这次同她一样迷茫的大有人在,吾道不孤。
                        法会结束后,墨渊带着三小在路上逗留了两三日,方才拾掇拾掇回了昆仑虚,而刚一回山,便立时宣布了闭关,一应事务全部转交给夜华。
                        甚至还特意翻出一卷「黄庭」无数道经,外加从东华那里拿的茶盒连带佛经,将其一股脑儿的交给了他,美名其曰:修身养性。
                        灵茶是东华亲手所种的上品,去芜,明心,很适合夜华此时的修为境界。
                        佛经经过东华数万年的翻阅,上面既有昔日的批注心得,又蕴含着无量佛气,也很实用。
                        道经有他无数万年的蕴养,早已成了灵物,功用也非比寻常。
                        “……”
                        埋首坐在书案前,夜华持笔,左手边堆了一摞的道经佛卷,右手无言的翻着昆仑虚上下大大小小的案牍文书,翻着四海八荒的一丁点儿的风吹草动。
                        再抬眼瞅了瞅窗外幽凉的月色,夜华默然揉了揉眉角,笔一搁,心里很是郁闷。
                        他天生就是个劳碌的命!
                        第二日一早,晨曦曈曨,夜华便已寻了个由头,将先前那几个出馊主意的一网打尽,通通罚下了山。
                        他不好过,其他人又怎能闲着?
                        而他罚人的手段万古长青,封了法力赶下凡尘,参一参这人生六苦,据说,这也是父神当年惯用的手段。
                        而享受此种待遇的高徒,从东华到墨渊,就连最不靠谱的折颜,最后也都成才了,成了三界有头有脸的人物,无不声名赫赫,震一方。
                        两人真不愧是亲父子,想法如出一辙,手段更是青出于蓝。
                        十三几人刚哆哆嗦嗦回到师门,便见天边飞过的几个师兄,顿时饱含无限同情。
                        好走不送!
                        时如逝水,这一转眼,便是悠悠两万年。
                        其间墨渊出过几次关,上了几回天宫,便又回到了闭关之所,最后几次更是拉着夜华一块儿闭了关。
                        这两万年来,要说有什么大事,一定当属鬼界,说起鬼界,四海八荒无不笑着称一声“热闹”。
                        那是真热闹,相当极其的热闹。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744楼2018-01-30 0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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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两万年里,鬼界已是风起云涌,战火飞扬,境内大大小小上百处起义,此起彼伏,造反热潮更是一波接着一波,愈演愈烈。
                          十几二十路反王兵力纠集一处,远交近攻逐渐成势,风风火火间便已席卷了鬼界小半块儿江山,让擎苍大为头疼。
                          鬼界能如此活泼,半数得益于夜华那次的间计,另一半,则要归功于太晨宫里的那位帝君。
                          如此这般,天族这帮神仙方能轻巧的置身事外,安稳的搬着板凳,捧着瓜子,三五成群的凑着乐子,大瞧鬼界的笑话。
                          说起来,要论四海八荒最广袤的地盘儿,当属魔族统领的南荒,南荒之大,青丘所属五荒通通加到一块儿,也是万万不及的。
                          南荒历来地广人稀,虽说风水不大好,但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魔族个个骁勇好战,热血嗜杀,故而在五族之中,魔族兵马最为强盛。
                          次广袤的,乃是鬼族统领的西荒。鬼族战力没魔族强,智力不及神族,可谓是取了个中间儿,两头儿都不甚出众,但比起弱小的妖族和人族来说,自是好的太多。
                          这说的,也都是些旧黄历。
                          自打十几万年前引爆了神魔之战,魔族便死的死,残的残,声势一落千丈,再也不复往昔。
                          那场战事,初时只是两族在打,其余三族坐山观虎,兴致勃勃的瞧着热闹,一如眼下的天族。
                          然而此间却有一族,趁着两族乱斗无暇他顾,在战场后方大发死人财,干着打家劫舍刨地掘坟的无本买卖,化去了许多亡魂,实在令人不耻。
                          神族因着多方考量,只派人要回了本该回归天地的神魂,开辟出无妄海存放仙身,并没有大动干戈。
                          而魔族却不管这些弯弯绕绕。我们和神族在这边儿打生打死,你鬼族却跟在后头捡便宜,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于是魔族分兵一路,硬是杀入鬼界抢回了尸身,还顺道让鬼族出了大血,鬼族由此被拖入战局,两族征战,逐渐演变成了天下之乱。
                          五族开始混战不休,打的那叫一个山河染血,天地失色,不少族群彼此间都结下了死仇,杀红了眼睛。
                          那时,大地上每日除了征战厮杀,还是征战厮杀,人人都有些麻木。打到后来,除了极富野心的那几个,底层的兵将甚至都不知为何而战,亦不知该如何停下。
                          直到东华横空出世,力挽狂澜,手持苍何肃清寰宇,平定了四海八荒,做了天地共主的位子,战火这才逐渐熄了。
                          五族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打扫战场的打扫战场,安葬族人的安葬族人,各自回到祖地休养生息,互不干预。
                          而魔族这个罪魁祸首经此一败,统领身死,始祖亦是魂飞魄散,余下之人没什么成气候的,便逐渐没落了下去,现今也不知沦落成什么样儿了。
                          魔族没落之后,神族也是元气大伤,远古众神先后陨落,逐渐只剩了几支:龙族、凤族和九尾狐族。
                          父神之子因为地位尊崇,又不喜外物,于是避居昆仑之虚,自成一脉,多年来受万仙朝拜,是为神族圣地。
                          此时的昆仑虚上,仙泽浩瀚,灵韵悠长,也有了不小的变化。
                          两万年间,夜华除过同自家娘子演习法术,同兄长品茗对弈,偶尔下下凡,出席一半个法会,其他小动作可没少干。
                          炼器炼丹自不必说,兵法阵图,仙术道法也没放下,甚至推陈出新,拉着墨渊一同布了道阵图,兄弟俩合力加固了护山大阵,使得昆仑虚上下灵气往上提了三成不说,威力更是翻了一番,愈加的仙踪缥缈。
                          多番布置下来,他总算能够稍稍松一口气,接下来即便有所变故,也能从容应对。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750楼2018-01-30 1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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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3年一次的蓝血月全食,赶紧许个愿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759楼2018-01-31 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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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咻!
                              一道流光转瞬而逝,飞速冲向昆仑山顶。
                              后山洞府
                              原本闭目打坐之人蓦然睁眼,伸手接住洞外飞来的玉符,仙力一震,玉符应声而碎,凌空显出一行话来。
                              ——西荒有变,大凶!
                              这一日,昆仑虚九弟子令羽,因着一份密信,独自一人出了昆仑虚,去了正值混乱的西荒。
                              而他身后,却不知不觉又多了一人。
                              天意难测,造化弄人,这一刻,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令羽是当事人,白浅只不过是恰逢其会,她那时刚练完一日的课业,回去路上正巧碰见深夜潜出的令羽,心下好奇,便悄悄跟了上去,一路尾随。
                              因着有折颜传授的敛息小法术,一时半会儿到也没被发现,待到令羽察觉时,两人已是进了西荒。
                              令羽既想打发她回去,又怕她一人返回路遇危险,思量再三,最后不得不捎上她结伴而行。
                              也算是他俩霉星高照,刚至漳水边儿上,好巧不巧的正碰上那擎苍外出游猎。
                              要不怎么说这鬼君不同寻常呢,家里都乱成蜂窝了,他却还有这闲情逸致外出游猎,骗鬼呢!
                              甲胄鲜明,旌旗猎猎,一眼望去都见不到边儿。
                              这哪里是游猎,有谁游猎还带着如此大的阵仗?这分明就是一副出征的架势,准是一早就埋伏好,专程守株待兔的!
                              而他俩,正是做了那只倒霉透顶的“兔子”,捆仙绳下,仙力全封,被人三下五除二,双双打包带回了大紫明宫。
                              身遭如此变故,两人身为神族的优秀青年,自是抵死不从竭力反抗,坚决维护自身立场,故而其中曲折,听来颇为心酸。
                              直到后来她方才明白,当时哪里是倒霉,那分明是煞星当头,板上钉钉的。
                              人家擎苍瞧上了她九师兄,玩了一招引蛇出洞的好把戏,下了个套儿,专程来劫美人儿回宫的,谁想还意外收获了她这个倒霉蛋。
                              当时不论他俩怎么走,只要进了鬼族的地盘儿,必定会碰到一早守候的擎苍,除非他俩一开始就不上钩。
                              而这,又怎么可能呢?
                              那擎苍为了她九师兄,当真是煞费苦心。
                              只是何苦捎上她呢,唉,之后不就被夜华捅了个窟窿么,当胸一个透心凉,啧啧,报应啊!
                              说起那日来,可谓是兔起鹘落,相当精彩刺激。
                              那一日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她同令羽一路悄无声息的潜入西荒,鬼鬼祟祟的摸进鬼族腹地,并没有惊动任何事物。
                              先前这一切都很顺利,直到……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760楼2018-02-01 0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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