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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豆兄弟&原创】Fami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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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感来自本吧,所以也发一份以表谢意www
一楼祭度


IP属地:上海1楼2017-07-29 04:43回复
    写在前面:
    最初的灵感来自于吧里 橘狩夜 亲的一篇文,好像是《为何而哭》之类的名字吧(捂脸…因为懒所以也没有问就直接写了,嘛灵感来了挡也挡不住不是(泥垢~版权问题涉及了我们再探讨吧www(喂…不过总的来说是“本大爷的日记”那一部分的灵感吧。之后听了一个关于家的讨论,觉得很受感触就扩充成了现在的模样了==。所以基督教里才会有天父这样的说法吧,因为家人理应,也通常是人生在世最初和最后的羁绊。如果神灵都希望和我们成为家人,作为人类(国家?)渴望家人不是理所应当的么。于是就这样没头没脑的写了这个,主要想试着表达一下亲情那种“哪怕不在一起也会互相挂念,哪怕彼此不明白也会留下来陪伴和试图理解”,所以说敢吵架的才是真老铁嘛。
    专注理科生很多年了,原因就是当年历史地理政治没一个能及格(捂脸…所以所有跟历史地理政治相关的部分都是瞎掰的,尤其是露西亚对芋兄弟的执着==就是“我是作者我最大怎么方便怎么来”的无赖原则www来啊你来打我啊(喂~主要各种百科看的我头大,到底怎么回事啦完全搞不清楚啊==所以其实大家是看普爷不顺眼所以只把普爷分掉了…?而且越看越觉得,普灭是真的TAT…我不要接受这个现实所以我要瞎写!
    其实感觉很多感情都可以脑补的很萌(喂…普爷和West啊,耀仙人和菊啊,还有湾湾和港仔,眉毛和米国啊,意呆因为我一直不太喜欢所以不了解啦就偷偷跳过去了(喂…所以全篇大概都在致力于,调节家庭关系构建和谐社会(正色!不过真的很喜欢普爷呢,虽然大概是自己脑补的很开心吧(捂脸…但总之很喜欢这种大智若愚型的角色吧,很可靠的感觉。而且我相信普爷就是这样的,毕竟曾经是王国嘛,也真的很有哥哥范儿呢www不是普爷本人啊所以West一直把握的不太好,不过因为比较喜欢叶月圭(没记错吧==?)和萩原灯狼的普独,所以可能对West的定位就比较偏向那种,很老实,很耿直,有点小傲娇(嘛就是会不好意思说嘛其实人人都有的不是么),然后很信赖普爷的那种。唔啊如果是我弟弟本大爷也会很骄傲的好嘛,这样的www(喂~总之是我也很喜欢的弟弟啦www但同时也还是觉得两个人都是很坚强的,国家(男人!)嘛,所以肯定不会也不愿意在人前脆弱的吧,哪怕是至亲有时候也有说不出口的事情的吧。
    但最后大家还是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关心着彼此,这样不就够了么?家人就是,他们做什么你都知道是为你好,这样的存在吧。也不是每一件都顺心如意啊,但是他们是守护着你灵魂的存在吧。况且,普爷和West,放在人类身上就也会有父子的感觉了吧,因为West从普爷那里是有传承的不是么?所谓“看着你长大”的感觉,所以West是普爷的希望和普爷精神的延续呢www就是日耳曼纯爷们儿教导出的纯爷们儿哈哈哈哈!声控也超喜欢安元桑低沉的叫尼桑,然后普爷嗷嗷的声音也很萌www
    为了方便我就尽量用名字了,所以可能和原著的措辞有些不一样。就当ooc好了www
    听着An deiner Seite灵感爆棚!B站视频强推~然后我就烂尾了orz慎食TvT…
    废话有些多,现在放文www!


    IP属地:上海2楼2017-07-29 0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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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德维希像往常一样在台灯下浏览着文件。
      军事和工业方面有基尔伯特把关,路德维希只是做个最后的检查,确定某个粗神经不会留下一堆白字或者语病给上司找骂。由于前阵子的身体不适,积累的工作量确实有些壮观。路德维希一边在心底暗暗佩服着自家兄长的办事效率,一边在那个潦草的狂野字体旁工整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眼前的文件一页一页,模模糊糊,最后似乎化成了一片银白色。终于,黑色的斑点重新清晰。厚厚的一摞纸张,洋洋洒洒的写了很多,但路德维希的脑海里不断重现的只是短短的四个字,柏林封锁。文件开头的红线像切在路德维希手腕上的一道伤口,引得笔尖不住颤抖。几个墨点不经意被甩上长长的一条签名线。线的最前端,依旧潦草却略显扭曲的,已经落着一个名字。GilbertBeillschmidt.
      捏着文件的左手已经将纸张攥出折痕,所有的深灰色纹路从苍白的手掌下发散开来,像极了路德维希此刻悲伤愤怒却无处发泄的心情。这不是几个交通枢纽,这不是一块土地,这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政权。路德维希闭了闭眼,发现眼球酸涩的快要难以忍受。矢车菊色的眸子始终默默注视着那个偷懒似的一笔带过的曲线,Beillschmidt.那是他们共有的姓氏,亦喧嚣着他们由血统联系起来的羁绊。被夺走的,是哥哥。是哥哥!哥哥。
      神啊,我该怎么做…
      “West,作为一个国家,作为一个男人,在人前是绝对不能流露出脆弱的姿态的。”眼前映出的是那双狂妄嚣张的血色染着自信与坚强的光芒。“所以越想哭的时候,就要越大声的笑出来!”
      Gilbert Beillschmidt. 其实只有开头的G勉强能够看清楚而已啊。呐,哥哥,你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写下这个名字的呢…为什么…
      在身旁人不住的催促中,路德维希勾起嘴角,抬起手在那个鬼画符一样的名字旁工整的写下了,LudwigBeillschmidt.
      神经就像中了**的毒药,灵魂仿佛被从容器中隔离出来。于是路德维希微笑着将文件交给上司,微笑着礼貌道别,微笑着缓步走回家中。一切动作行云流水,流畅得体的看不出任何不妥。
      打开房间的门,路德维希习惯性的说了句,“我回来了…”
      夕阳的光线将所有笼住的家具染成橘色,透过窗棂的缝隙甚至能看到空气中飘飞的灰尘。基尔伯特的房间门大敞着,平日总是杂乱无章的床铺和地板,今天如同洗劫了一般整洁空荡。
      最后一根弦,断了。
      路德维希一步一步走向基尔伯特的房间。空无一人的房间,寂静的可怕。这苍白的墙面,灰暗的沙发,死气沉沉的书桌,原来,就是曾经被当做家的地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爆发而出的笑声突然充斥了整个房间,在墙壁间来回碰撞着。路德维希仰着头放声大笑,放肆的如同另一个人一般。终于,笑声渐渐低沉下去,青年缓缓抬起右手,用手臂压住了眼睛。压抑的,无声的,困兽一般,仿佛在嘶吼出灵魂。
      哥哥走了。
      哥哥…
      “…st?哥哥在,醒醒。”
      再睁开眼睛,路德维希的眼前首先映出的,是一双写满担忧的血色眸子,和一头蓬乱的银色短发里已经睡着的黄色小鸟。
      眨了眨眼睛,路德维希很快意识到,已经许久没有梦到过的场景还是迅速影响了现实中的心情。他流泪了。抬手将眼角的泪痕揉去,路德维希调整了一下情绪。没错,已经过去了。如今,哥哥就在身边。
      “做噩梦了么West?”
      “啊…没…哥…哥。”
      基尔伯特皱着眉头,略压着眼角。路德维希在心底叹了口气。显然,眼前的人并不满意这个回答。虽然看似神经大条什么都无所谓,但无论是作为军人超强的直觉还是单纯作为国家拥有的过人的缜密逻辑,基尔伯特其实对于在乎的事情异常敏感而执着。但这些陈年旧事,也确实不是什么值得拿上台面惹出鸡飞狗跳的事情。况且已经过去的事情,对着站在面前的哥哥说“因为你”什么的,想想就觉得矫情的胃痛。那段经历,对于两人都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所以路德维希也希望能避免谈论最好。
      在这样一系列的思考之后,路德维希最终抬起头,投给基尔伯特一个微笑。“真的没什么,大概就是太累了。那我去睡觉了,哥哥也早点休息。”站起身,路德维希道了句晚安就离开了书房。毕竟,看着基尔伯特的表情就知道他是想深究的。而任何被基尔伯特盯上的事物,最终一定会变成基尔伯特想要的样子。
      再不走,就真的要变成彻夜长谈的思想教育了。
      2
      伊万布拉金斯基眯着晶紫色的眼睛,抿着唇在会场上扫视着。周围喧闹的背景下,趴在桌子上睡得一塌糊涂的费里西安诺瓦尔加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本田菊,按住眉心的路德维希贝什米特,旁边一反常态、只是静静垂眼盯着路德维希肩侧的基尔伯特贝什米特。
      当初,为什么就是想要去靠近呢。
      也许,就只是想要破坏掉罢了。国家之间哪有什么信任和情感可言。亚瑟柯克兰那样一手带大的阿尔弗雷德琼斯,最后不也青春期叛逆一样的独立了么。王耀那样悉心教导出的本田菊,最后不还是免不了兵戎相向短兵相接了么。还有就那样被无力,亦无情的舍弃掉的王嘉龙和林晓梅,亲情在利益面前就是这样廉价。骑士精神什么的,兄弟情感什么的,不会有的哦。
      所以布拉金斯基只是微笑着,用软绵绵的语调缓缓对着面前的人发出寒意的邀请。“阿尔,亚瑟和弗朗西斯正在计划分割路德维希哦,你亲爱的弟弟已经顾不上你了。”伸出右手装作友好的微微偏过头。“不如成为苏维埃的一部分,和我联手吧。我们可以把路德维希也抢过来哦。”
      往日聒噪吵闹的人,此刻只是端正的坐在桌子对面。直挺的脊梁,随意交错在桌台上的双手,藏蓝色军装平整干净,袖口金色的扣子仔细的扣紧。张扬随意的银色短发里,就连黄色的小鸟都没有显示出任何颓势。红宝石一般的眸子闪了闪,却不是因为动摇。看着那个骄傲的军人眼中流露出的柔和神色,布拉金斯基知道,自己永远都得不到的。
      “拒绝。”
      “…是么?那我就只能强迫你来我家了呢。”再抬起头,布拉金斯基的眼睛又眯了起来,什么感情都看不到了。“可不能只便宜了西边金头发的那三个人呢,所以我要封锁你了哦。请在这里签字吧。”
      递过早已拟定好的文件,布拉金斯基看着基尔伯特稍稍皱紧眉头,之后咬着牙,却还是快速在文件的最后签上了名字。
      “为什么要选择这种方式呢,我们联手绝对会很强大的,不是很好么。”脸上的微笑进一步放大,布拉金斯基半开玩笑的问出心底真正纠结的提问。为什么你们可以如此亲近, 为什么你们可以彼此信任,为什么,你就不能成为我的哥哥呢。
      “呵,为什么?错了就是错了,输了就是输了,这是West需要学会接受的东西。时代跟本大爷那个时候不一样了,West也要学着交些朋友了。”那双血色的眸子从未失去过希望的光泽,在莫斯科凛冽的寒风中,仍旧闪耀出震慑人心的高傲与信念。“剑是为了唯一的王而存在的,本大爷就是West的剑。听好了你这头野蛮的北极熊,老子是德/意/志,只会是德/意/志,也还会是德/意/志的。”
      莫名的寒意从脊髓一路向上,布拉金斯基将嘴角扬的更高些,来压抑住心底涌上的退却。微微压低的眉头,半眯起的血色眸子,挑起的半侧唇线自信满满。仿佛又回到了曾经那支所向披靡的军队,最前面站着的、张狂笑着拔出佩剑的骑士。这个人,从来就没有输过。
      “这可是帅的像小鸟的一样的本大爷,和本大爷亲自教导出来的弟弟。可别把我们看扁了!”
      可怕的是,之后发生的事情,也确实如基尔伯特所言。布拉金斯基用尽一切办法,甚至建起了那座该死的高墙,却永远阻挡不了日耳曼人血管里叫嚣的羁绊和牵挂。无论怎样恐吓,却仍有人咬紧牙关眼含热泪的踩着同胞的尸体,然后被再次击落。反抗一直持续到压迫消失的那一天,那座墙被拆毁的那一天,德/意/志重新统一的那一天。
      基尔伯特是无法翻过那座墙的。但他经常去墙角下,只是静静的站着。
      莫斯科的基尔伯特仿佛是另一个基尔伯特。冷漠,寡言,面无表情,很少出门,只是高效率的完成着分内的工作。这样的压迫感,连布拉金斯基都多少有些踌躇。基尔伯特仿佛封存了所有活力和孩子气的张扬部分,完完全全变成了称职的政治家。而这份毫无感情的平静让人真正想起了,面前这个人,是曾经刀锋饮血的王国,是一把脱离了剑鞘的、真正的利刃。
      但基尔伯特仍旧会每天抽出时间去那座墙下站着,有时候会缓缓抬起手臂抚上墙面。只有站在墙下的时候,这个人的身上才仿佛有了些鲜活的色彩,虽然色调仍旧是忧郁的灰蓝。习惯持续了整整30年。对国家而言虽是转瞬即逝,却也是1万多次的翘首与徘徊。
      其实布拉金斯基是清楚的。心底真正想要的,不过是一段如此温暖的挂念。脑海里浮现的,也不过是年幼时和姐姐妹妹挤在一起取暖的微不足道的片段。就如同此刻,布拉金斯基也只是隐隐的有些期待,能有这样一双柔和的眼睛,带着这样纯粹的担忧望着自己罢了。
      再次环顾会场。喧嚣的主角似乎已经换了人。王嘉龙铁青着脸色站起身,却还是走到王耀背后狠狠捏着老仙人的颈椎。一声哀嚎之后,五千年历史的人彻底摊在桌子上挺尸,任由自家弟弟皱着眉头在肩膀和后背处上下其手。布拉金斯基不禁想了想,如果自己背后有那样来源的一道伤疤,还会这样毫无防备的将这脆弱暴露给别人么。林晓梅仍旧撑着头看着窗外,却在小心瞥了一眼推拿二人组之后迅速转头,然后和同样刚刚转回视线的本田菊撞了个正着。
      突然一个激灵,布拉金斯基不想回头。这能把后背烧穿的灼热视线实在是太熟悉了,加上自家姐姐在一旁软绵绵的声音。所以在看到阿尔弗雷德琼斯又在满口食物碎屑的发出让人困惑的声音时,布拉金斯基拉了一下围巾,起身加入了战斗。
      只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是伊万布拉金斯基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弧度。


      IP属地:上海3楼2017-07-29 0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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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喂亚瑟!”基尔伯特一把推开书房古香古色的木门,扯着脖子就开始喊起来。“粗眉毛!!!!!!”
        总觉得心里有些放不下,所以前两天的会议结束后就偷偷拉住小费里,试图旁敲侧击的问一问。没想到平时迷糊的不得了的家伙,这次居然玩起了欲言又止,最后还一副“请你放心”的安详笑容。这下基尔伯特从怀疑变成将信将疑了,West果然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来着。
        其实理论上可能是找本田菊要直接一点,但无奈基尔伯特咋咋呼呼的性格实在不太擅长应付本田中规中矩的低调顺从。所以仗着路德维希曾在亚瑟的管辖下相处过一段时间,基尔伯特决定先来会会这两道粗眉毛再说。
        冲进书房尽头的基尔伯特刚好看到,绅士端着手里的半杯红茶,另一只手捏着湿漉漉的报纸。接着金发的青年微微低下头,发梢投下的阴影甚至盖住了显眼的眉毛和翠绿色的眼睛,让基尔伯特有些摸不清对方此刻的心情。咳咳,总之不会好就是了。于是来客就注目礼一般看着主人一边咳嗽着拿起桌边的餐布,一边任由额头上的井字一个一个的冒出来。“基尔伯特贝什米特!你要是不给我个合理的理由,就不要怪我留你在家吃饭了!”
        看吧,果然不太好。
        “哈?我怎么会知道你弟弟的事情?”在听了基尔伯特火急火燎连珠炮一般却奇迹的逻辑清晰的陈述,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找到自己这里来的亚瑟挑了挑眉。路德维希一直是一个严肃安静、极有距离感的人,和四处招惹别人的基尔伯特完全不同。这对活生生的反差萌却成了现在世界观下少有的同姓兄弟,有时候大家也会把这个作为话头拎出来玩笑一番。
        对面的人似乎完全不打算反省,认定了要从亚瑟这里问出点什么。基尔伯特用左手端着下巴,闭着眼睛思索了一瞬,然后抬起左手抓了抓头发。那只黄色的小鸟飞快的离开主人的头顶,绕了一圈后,又在被主人抓的更乱的头顶窝了下来。
        “如果现在的事情不知道…”似乎是想出了什么世纪难题似的,基尔伯特的表情亮了起来。银发的青年突然伸手指着亚瑟,脸上挂着明显夸张的得意和自满,邪恶的挑起嘴角开着玩笑。“喂,该不会是你小子当年趁我不在欺负West了吧?”
        亚瑟总算明白为什么路德维希不是头疼就是胃疼,此刻英国绅士也隐隐感觉自己腹腔里的器官有些抽搐的痛感。“我能欺负的了你家的肌肉弟弟嘛?”老胳膊老腿的不被这位弟弟欺负就不错了好么。
        撇下的视线无意中扫过仍旧是一片狼藉的茶几。晨报上的茶渍已经干了,只剩下纸张皱褶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不要管我”。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两个声音,传递着截然不同的感情,强行撬开了亚瑟的海马体窜了出来。
        那是,基尔伯特被强行带走后,路德维希来伦敦起草拟定的第一份文件。并不是什么复杂的工作,所以亚瑟没想到路德维希整整拖了三天。战后的局势又纠结起来,上司忙的焦头烂额,亚瑟自己也没什么好心情。一如既往的阴沉天气,所以英国人本来准备训斥路德维希一顿,顺便给这个刚来就表现出不顺从的偷懒新人好好正正规矩。但在看到路德维希和递过来的文件时,亚瑟最终只是动了动嘴,却什么声音都没能发出来。
        好像感觉出了什么,路德维希并没有抬头,只是微微勾起嘴角,淡淡的一句“我没事,请不要管我”就转身离开了。
        略显凌乱的金色短发,充血的蓝色眼睛,眼睑下深深的青黑色,下颌淡淡的浅金色胡茬,以及路德维希有些红肿的右手指节和指间一块一块洗不干净的淡蓝色墨渍。亚瑟低下头,却发现手里的文件不似主人的狼狈,一如既往保持着德国人整洁明了的特征。粗略的翻看过后,亚瑟惊异的发现,一份普通的文件里,路德维希仍旧在努力保全着基尔伯特未来可能需要的资源和技术。署名页的最下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细微皱褶。亚瑟低下头,认真审视着LudwigBeillschmidt的签名。皱褶边有一丝可疑的墨水晕染,好像几页纸渲透过来的一般。挑起眉头,亚瑟重新仔细翻看了整个文件。31张纸,27张留着类似的痕迹。
        这种痕迹,亚瑟也算见过一次。
        那是许久未联系的阿尔弗雷德琼斯发来的,宣战书。纸张在手里从未如此粗糙的扎手,亚瑟按住那些仿佛一瞬之间已然不认得了的字母,最终抬起右手抓过墨水瓶里的钢笔。ArthurKirkland的最后一笔有些摇曳,然后一滴晶莹的水珠就准确的砸在了d的笔尾。
        作为一个历史不算短的国家,利益使然的结盟背叛、生离死别,都不算什么需要大惊小怪的事。可亚瑟还是控不住自己一般立刻转过身。书房里只有亚瑟一个人,所以这个已经见证人类来来去去几百年的泱泱大国,终于缓缓蹲在书桌旁,将脸埋进膝盖。伦敦的天色雾霭阴霾,偌大空旷的房间一片死寂,只有偶尔断断续续几声压抑的粗重呼吸。
        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可能只是因为那个孩子曾担忧的望着自己;可能只是因为那个孩子曾开心的吃掉自己做的饭菜;可能只是因为那个孩子曾翘首以盼的等在大洋彼端的海岸线;可能只是因为那个孩子哪怕喊出了“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管我”,却仍默默等待了很久自己的认同。可能只是因为,不知不觉间,那个孩子有很多地方已经太像自己。也许一切的一切,从那天打翻在桌布上的红茶杯,从自己将他从田野中抱起,就早已注定了。
        啊,他们都有一双水蓝色的干净眸子呢。
        “………………喂…你不是认真的吧?你xxx真的欺负West了你个粗眉毛混球?!”
        可能因为亚瑟沉浸在思绪中确实有些久,久到基尔伯特已经咬牙切齿磨刀霍霍的准备上来对砍了。“你弟弟当年很好的,才没有…”清了清嗓子,亚瑟本来是想让基尔伯特放心,但话到了嘴边转了个弯,反倒不知怎么说出口好了。这种事情,总觉得路德维希应该是不希望基尔伯特知道的吧。想到这里,英国绅士禁了声,也成功勾起了基尔伯特小朋友的全部好奇心。看得出来,这下基尔伯特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了,自家弟弟是有事情瞒着自己的。
        半哄半轰,最后又端出了要留基尔伯特吃饭的架势,终于将银色头发的弟控赶出了自己的房门。关门上锁,亚瑟叹了一口气,觉得幸好自己是国家不然铁定得折寿十年。突然,口袋里传来一阵蜂鸣。亚瑟掏出手机,然后微微勾起嘴角。
        “哟!HERO家新出的游戏,要不要一起玩?”
        那份皱着一个圆形的宣战书,带着被晕花的签名,还压在亚瑟书房厚重的历史书下。最终英国人重新誊写了一份署名递了回去。而那个诡异的水渍,也终于慢慢淡成了一片小小的痕迹。


        IP属地:上海4楼2017-07-29 0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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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田菊端正的跪坐在榻榻米上,略有些担忧的看着眼前已经明显开始行为失控的友人。
          路德维希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失态了。只有情绪极度压抑或烦恼时,路德维希才会这样自己给自己灌酒。而让本田有些不安的是,路德维希自己灌醉自己,那是一灌一个准。然后撒酒疯就成了必备的节目。由于常年锻炼,路德维希的身材确实很赏心悦目。但作为一个普通的大和男儿,本田实在无法为这种被迫欣赏友人性格反转般自由奔放的机会而感到欣喜。还有街坊邻居的投诉。因为路德维希不论是唱歌,大笑,大哭,低沉的声音如果加个扩音器级别的嘶吼效果,都很容易震慑人类的心灵了。
          果不其然,很快桌子上就堆起了酒瓶,和趴在酒瓶间的路德维希。请不要这要喝清酒啊路德维希先生…多少有些心疼自家的酒,本田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不就成了先生说的,牛饮了么,物遇知己才能体现价值的啊。
          “哥…”
          轻轻的一声呢喃,路德维希忽然安静了下来。本田并没有抬头,因为他知道,对面的人一定只会将头深深埋进手臂中,剩下肩膀不时抖动一下。这样的路德维希,本田之前只见过两次。基尔伯特被带走的时候,和那堵墙建成后一年半左右的时候。心里不免有些难过,忍受朋友抛开一切耍赖撒泼一样的酒疯,总比看着这样,想要忘记想要放开,却无论如何**不了自己的友人,毫无办法要好。
          果然,还是基尔伯特先生的缘故吧。大约两天前,基尔伯特来找本田问了路德维希的事。青年跑来的时候天才刚刚露白,要不是本田惯于早起恐怕就要犯重度床气了。哪有人大清早就把别人家的门砸的碰碰响的呢,也从来没有提前交代说要来的啊。但看着气喘吁吁的基尔伯特撑着膝盖,随手抹掉额角和下颌不断滑下的汗珠,本田又觉得,如此拼命的人可真是狡猾啊,这样不就不能责备了么。
          “不好意思…”一边匀着气,基尔伯特也没有再考虑什么承接转折婉转铺垫之类的东方传统,开门见山的直接说了出来。“在…那段时间,West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虽然问题有些莫名其妙,但本田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对方在问什么。说起来费里西安诺先生之前也提到过,说基尔伯特先生来问了有些奇怪的问题,记得当时路德维希先生的表情也突然有些僵硬。
          其实在那段时间,尤其是那墙刚建起的时候,他们三个人的日子都不算很好。战争刚刚结束,国家满是疮痍,败者还背负着沉重的赔偿。费里西安诺倒是看不出和平时有太大不同,但本田能够敏感的察觉出,路德维希的精神很不好。尽管工作还是那样严谨负责,日常生活也没有什么大碍,本田还是感觉得到,路德维希丢失了什么。
          “呐呐小菊,你不觉得路德最近有些奇怪么?”最后,竟然连神经大条的费里西安诺都察觉到了不寻常。“可是路德总是回答说他没事他没事,那样笑着怎么会没事呢…”抬起头,费里西安诺软绵绵的声音轻轻从耳边飘过。“不知道基尔怎么样了…”
          双方的封锁和不让步,让路德维希和基尔伯特之间连简单的通信都变得异常艰难。那堵墙,成了路德维希最常去的地方。有时,费里西安诺或者本田也会陪着路德维希。但往往这种时候,路德维希就回归到了往常的模样,微微笑着走完全程而已,好像反而是他来陪别人散步似的。久而久之,费里西安诺担忧时会偷偷跟着路德维希,本田则不时邀请路德维希来家中品酒赏花之类。
          那是初秋的一个傍晚,暴雨从午后一直洗刷到天色暗沉。本田坐在长廊下,看着地砖上的水迹被风吹出一道一道分水岭一般的线条。突然,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费里西安诺挂着浑身的水珠,表情有些慌张和焦虑。“呐小菊,怎么办?”
          路德维希已经在雨中站了三个小时。拿着伞的本田和费里西安诺只能默默的站在背景里,路德维希周围的氛围仿佛什么都融不进去。两人赶来的路上,费里西安诺不停的说着,本田也多少获得了一些信息。以往路德维希只是站在墙下,偶尔抬头望向满是铁荆棘的墙头,停留的时间也不会很久。所以费里西安诺已经很久没有来这里了,今天其实不过是碰巧出门时经过罢了。
          “雨开始下的时候,路德把头低下了…”本田回头,看到费里西安诺的眼睛里也被这周围渲染了似的,透着伤感。“路德从来没有低过头的…”短暂的沉默之后,本田转过身。“回去吧。”这样的时刻,果然还是装作没有来过吧。不然,那在冰冷的雨水中颤抖着的肩膀,我们又能做些什么呢。
          那之后大约过了一周,路德维希罕见的没有提前通知,直接来到了本田家。本就略显沉默寡言的人这次更是惜字如金,仿佛来这里的唯一目的就是灌酒似的。本田并没有说话。活得久的唯一好处,就是更能看出别人的难处稍加体谅。别人不想说话的时候就不说,别人不想提及的事情就不问,别人不需要的,就先亲手破坏掉。
          其实之前也是,自己选择逃走的呢。本田也端起酒盅,想了想又将小巧的器皿放下,向清酒的瓶子探出手。反正路德维希先生也喝醉了,想必今天也该不醉不归的。灰暗的天,沉重的雨,低垂的头。本田仿佛在那一瞬回到了战场,眼前是那个身着深绿色军装的人。那个人低着头,轻轻抖了抖肩膀,终于笑出了声。“哈哈…是么…这就是你的选择啊…”略微停顿了一下,那个人的声音有些颤抖。“呵…最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么。”再抬起时,这张平日里随意亲和的面孔已经换上深邃严肃的神情,只有那双黑色的眸子里还反射着一些、对本田而言有些陌生的光。“如果是你的选择,那就来吧。”
          本田和路德维希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只是彼此相对而坐,独自一瓶一瓶的灌酒。直到谁趴倒在桌面上打翻了酒瓶,谁躺倒在榻榻米上砸出沉闷的一声。是谁先发出了,那短促的抽噎。是谁无声的嘶嚎着,却只在最后留下狠狠的一个鼻塞的吸气。究竟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又是什么时候带着宿醉的头痛醒来。本田听到鸟鸣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艰难坐起身后环视四周,路德维希已经回去了,周围也都回归了整洁。仿佛昨天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喂本田?”突然一惊,本田从回忆中抬起头,才惊觉眼前还站着另外一个人,不禁暗自有些懊恼起来。失态了。闭上眼平静了一下思绪,本田本着疏不间亲的原则选择了不插手这对兄弟之间的事,也没有该他讲出的东西。况且,有些事情也许还是不知道的比较好。“路德维希先生,并没有丝毫不妥呢。”
          基尔伯特显然没有接受这个说法,银色的眉如刀锋一样立在血色的眸子之上,明晃晃的传递着“老子不信”的信息。但在盯着本田的脸看了一会之后,在本田已经不知所措到打算偷偷瞄一眼对方的表情之后,基尔伯特忽然松了口。“这样的话,那今天打扰了。”
          也许是转折太突然,本田有些惊异的抬起头,正对上那双一贯狡黠的红色眼睛里反射出真诚肃静的光芒,直直对着自己。那神情,瞬间和记忆里那几缕染血的青丝重合。


          IP属地:上海5楼2017-07-29 0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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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本田菊电话时,基尔伯特已经洗漱完毕、换了睡衣、钻进被子里、准备写日记了。但电话那一边刚说了两句,基尔伯特就立刻严肃了眉眼,只回了一句“我马上过来”就撂了电话。
            “那个,基尔伯特先生,不好意思打扰了。路德维希先生喝醉了。不知道是让路德维希先生在这里留宿方便还是…”
            自家弟弟的酒量,基尔伯特还是很有信心的,但这酒品可就有些头疼了,最近又添了胃疾的病根子。所以接到电话,基尔伯特第一反应就是要赶在路德维希发作之前把人领回来。而一边提鞋一边开门的同时,基尔伯特才来得及在心底小小的抱怨一下:本大爷这几天早出晚归的都没有好好睡觉,你小子倒悠哉悠哉的风流去了么喂!
            跟着本田往客室走,老远就闻到清酒的香气。基尔伯特拉开纸门,就看到路德维希微微皱着眉头歪在左手手臂上,眼圈有些泛红,右手则捂着胃。“傻子,又胃疼了吧。”基尔伯特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然后上前试着架起路德维希的胳膊。本田站在旁边,突然觉得心底不知为何有点暖暖的。原来基尔伯特先生只是平时不常有机会展示,这习惯的动作,路德维希先生是这样学到的吧。
            路德维希最初有些抵触起身,只是更紧的护着胃部。“West,坚持一下,回家给你冲蜂蜜水。”基尔伯特的声音,是未曾有过的低沉柔和,也成功让路德维希放松了身体。调整了一下姿势,基尔伯特将路德维希的体重又往自己身上靠了靠,才缓慢的站起来。
            “抱歉啊本田,这两天总是莫名其妙的给你添麻烦。”歉意的笑笑,基尔伯特又将路德维希往上架了一下,方便人将头靠在自己肩上。本田看着这对总是截然相反的兄弟,突然觉得他们确实是亲兄弟的。果然,路德维希先生身上让人放心的可靠气质,是从家人那里耳濡目染出来的吧。
            “那个,基尔伯特先生…恩,这个事情可能本来不该由我这个外人插嘴,但因为路德维希先生一直都在念您…”小心翼翼观察着对方的脸色,本田努力的选择着用词。“而且您前两天来问我的问题…抱歉我还是不能直接回答…但我想你们如果能够好好谈谈…”不知为何,本田最后还是选择了说出这几句、以往自己不会说出的话。可能,也是很久以前的家风留下的后遗症吧。
            基尔伯特微微睁大眼睛,随后咧了咧嘴,狂傲张扬的笑容一如既往。“好。谢谢你了菊。”突然亲近的称呼仿佛唤醒了记忆深处某个熟悉的语气,本田停顿了一瞬,接着也微微笑起来。“没什么的。”望着两个有些踉踉跄跄的身影吃力的消失在街角,本田抬头看了看夜空。啊,今天是满月呢。不然,新做的点心,改天给先生送去一点吧,还有小龙和小梅。也许是不需要的东西,但总觉得有点想要做呢。
            基尔伯特半喜半愁的拖着弟弟往家走,喜的是West不经意间已经长这么大了,愁的是这小子什么时候长这么大了重死了…时代的变革也影响了国家之间的发展,基尔伯特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的王国了。好在剑的职责不过是辅佐王而已。此刻,帝国已然崛起。
            拼死拼活将路德维希扔到床上,基尔伯特随即倒进一旁的沙发里大喘气。床上的人仍旧用手遮着眼睛,但从平稳的呼吸和微微抿紧的嘴角,基尔伯特知道酒劲已经基本过去了。回想起刚才听到的,“路德维希先生一直在念您”,基尔伯特微微蹙紧眉头。念着本大爷?念着本大爷跑去喝酒这种事也不知道叫一声么!转过头看着那个好像还在别扭着的大块头,基尔伯特轻轻笑了笑,眼前的路德维希仿佛和很多年前那个矮小的少年重合在一起。
            自家弟弟难得的小情绪,基尔伯特还是清楚的。从小时候起,路德维希就是一个独立要强的孩子。哪怕是管教的时候,只要这个死心眼不服输,那就打死都不认错。“真不知道像谁呢。”当年老爹在一旁看着,笑眯眯的念叨着不知什么意思的话。基尔伯特最喜欢路德维希的,也正是那片看似平静的蓝色里、永远不灭的一缕昂扬斗志。长这么大,路德维希从来都是坚强的,倔强的,懂事的。闹脾气这种情况,基尔伯特一只手就数的过来。
            第一次是因为临时接到工作,基尔伯特晚上通宵赶工没来得及回家。第二天傍晚再看到路德维希时,小鬼头就像这样窝在床上蒙着头不说话。而最严重的一次则是因为在某次正式的国家会议上,路德维希不知为何与邻国的小王储打了起来。那是唯一一次,基尔伯特当众打了路德维希。当时已然是少年的路德维希捂着右侧脸颊,晶蓝色的眸子湿润着瞪了基尔伯特一眼,始终没有落下泪来。之后,少年虽然脸色不佳,却坚持完了整场会议。会议结束后邻国的代表来向基尔伯特道歉,表示是小王储先惹出的事端。当基尔伯特处理完后续准备回家时,却发现路德维希已经不见了。匆匆赶回家时,路德维希的鞋子已经整齐的摆在门口,这让基尔伯特松了一口气。但路德维希的房门是关着的,里面似乎还不时传出断断续续的哽咽。
            “路德。”基尔伯特盯着紧闭的房门。“哪怕知道了缘由,我也还是会打你。在会场当着那么多国家的面打架这种事,我不记得这样教过你。这么有力气就在战场上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作为帝国,要在合适的时间和场合做合适的事。”略微停顿了一下,基尔伯特的声音带了一丝苦涩。“但West,今天的事,哥哥觉得你没有做错。饿了记得出来吃晚饭,给你留在桌子上了。”
            那一整晚,路德维希的房门都不曾打开过。
            不知道这次又是怎么了啊。基尔伯特抬手,轻轻将路德维希的手臂扳开,却意外的看到了一双略显红肿的蓝色。长这么大,除了几天前梦里好像在哭泣,基尔伯特从来没有见过路德维希当着自己的面流泪。当然喝醉了哭闹着耍酒疯这种一切皆有可能的状态和今天不一样。“West?!你怎么了?果然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你没有…”
            基尔伯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另一个低沉的嘶吼打断了。“那哥哥呢!你一连几天见不着人影,这不是和那时一样么!然后突然就只剩下上司交给我的一份文件…你当时又为什么一声不响的签了字,不是也没有和我商量过么!难道不是哥哥总有事瞒着我的么!”
            基尔伯特盯着已经坐起身、气势汹汹的瞪着自己的路德维希,那眼神和当年被冤枉的少年非常相似。愤怒,悲伤,委屈,恐惧。啊,我还真不是个好哥哥呢。基尔伯特扬起眉头,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弟弟是个强大帝国这种事,还真是不好办。
            “…不论多少次,我的选择都不会变…West,我都会选择在那张文件上署名。”
            因为我知道,不论如何,那一刻我想到的只有你啊。普/鲁/士的存在就是为了德/意/志的崛起,这件事在加冕礼上就已经确定,自此以后也再未动摇。那么即使有些选择也许暂时让你不快乐,但为了能够走得更远,我也还是会这样决定。如果能够在火种上添一根柴,哪怕这根柴就是我自己,哪怕你情感上不能接受,我也不得不这样做。
            West,你是我的家人,是弟弟,也是另一个我啊。作为兄长,没有什么比看着你一天天成长、听着别人说“这是基尔伯特的弟弟哦”“眉眼之间确实有点像基尔呢”之类的闲话更快乐的事了。这才是我们之间,灵魂上的联系和传承。我想你会明白。
            “我是你哥哥,基尔伯特贝什米特,普/鲁/士/王/国啊。”基尔伯特就这样直直的望着路德维希,看着那汪晶莹的天蓝色中倒映出的,小小的自己。曾经,在这广袤的大地上,被迫握紧剑战斗的自己。那时不就想好了么,会有一个继任者,教会他自己所有的能力而不需要他使用。之后,West诞生了。于是,看书时,身边会有一个小尾巴抱着一摞书费力的认着生涩的词汇;训练时,面前会有一个少年坚定的握住手里的剑;战斗时,背后会有另一个永远可以放心托付的脊梁;甚至写日记时,手边也会有另一支笔蘸着同一瓶墨水认真书写。本大爷一个人也很开心,但能像现在这样共享每天简单的生活,真是太好了。所以很多决定的瞬间并没有什么复杂的原因,只是你太重要了而已。
            “是么…”沉默了许久,路德维希低下头,突然释然似的笑了起来。“是呢。也许有一天,路德维希贝什米特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吧。”再次抬起头,矢车菊色的眼睛里已重新燃起了那花朵般顽强的生气。“但是作为德/意/志,哥哥会一起的吧。”
            眼睛没来由的一热,基尔伯特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后大笑起来。“kesese那当然…所以这就是你最近心神不宁的原因?”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基尔伯特止住了笑声,低下头问道。
            “哥哥才是。你好几天不好好睡觉,就是在打听这种事情么…”
            “喂什么叫这种事情啊!就是因为West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才害的本大爷跑东跑西的跟狗仔队一样!”
            吵闹中,基尔伯特笑着伸手揉乱路德维希一丝不苟的头发。刘海柔顺的垂在额前,面前的青年好像回到了单纯的弟弟一般,只是一味躲着兄长的魔爪。
            突然伸手将路德维希揽入怀中,基尔伯特收紧手臂,任由对方僵硬的不知所措。“呐West,本大爷是绝对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淡淡的一声,却沉稳坚定着,庄重的如同加冕礼上那个誓言。基尔伯特闭上眼睛,拍了一下路德维希的后背。
            短暂的犹豫后,基尔伯特感到对方也轻轻将手臂搭在自己背后。“我知道。”


            IP属地:上海6楼2017-07-29 0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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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尔伯特的桌子上摊着一本厚重的笔记本。笔记本有着精致的牛皮包装,封面烫着金色的花体字:本大爷的日记。
              xxxx年7月27日
              West居然还没有回来,比本大爷还晚?虽然知道他工作很认真,但这也太拼命了吧。明天要去进行一番哥哥的说教才是!
              啊,电话响了。这么晚了
              xxxx年7月25日
              于是又急急忙忙的去找了本田。
              打开门后果然是这略显拘谨和疏远的小表情,本大爷可受不了这种约束,况且真的心里有些着急。
              本田说,West那时完全没有什么不一样,“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说完这一句话,本田就将头转向一边。那里有那个东方文化里最古典的装饰。他就那么静静的盯着竹筒一下一下将水递上石板,好像那就是世间的全部一样。这个眼神,莫名让人觉得有些揪心啊。真麻烦。
              算了,就这样吧。总觉得这小子和West有相似之处,估计不想说的东西怎么都套不出来吧。
              xxxx年7月24日
              之后想了想,去找了粗眉毛。没办法,West跟他也算有过一段时间相处吧,也许他会知道些什么。
              “哈?你弟弟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粗眉毛高高扬起了他的眉毛。好了本大爷知道眉毛才是本体,也用不着这样360度无死角的抖动展示吧!
              “如果现在的事情不知道…喂,该不会是你小子当年趁我不在欺负West了吧?”
              本来只是随口说的一句玩笑,没想到粗眉毛真的陷入了长久的沉思。原本满是鄙夷瞥着本大爷的视线,突然就转了焦点看向了本大爷身后的地砖。
              “你弟弟当年很好的,才没有…”
              …喂!傲娇说出的前半句话完全没有价值的好嘛!!!
              等待…难道真的是本大爷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xxxx年7月18日
              第一个想到的当然是和West最亲近的小费里。于是本大爷就在国际会议结束后偷偷拦住了他。
              “哟小费里!话说你知道West那家伙最近有什么事情很麻烦么?”
              “诶?不知道呢~也许是上次的会议又没有进展?不会是之前的pasta他不喜欢吧~~~~?”
              总觉得话题似乎有些画风跑偏,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稍稍直接一点。
              “大概不是这种胃疼的事情吧。话说费里,你…觉得West会哭么?”
              “恩~不会吧~路德怎么可能…”突然顿了一下,费里的表情罕见的认真起来,似乎在回忆,又仿佛在思考。连本大爷一时间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短暂的沉默,费里又恢复了微笑。“没有,路德一直很好,并没有什么悲伤的事呢~放心吧~”
              …这个样子本大爷只会更在意好嘛!
              xxxx年7月15日
              帅的像小鸟一样的本大爷!昨天,不,今天凌晨,却多了一件有些闹心的事。West好像有什么事不愿意让本大爷知道。
              事情的起因倒是完全不精彩,只是睡觉前喝了太多啤酒的后果。但West经常工作到很晚,路过书房时就习惯性的瞟了一眼。所以说性格这么严谨认真,有时候让我这个哥哥也很头疼啊,用不着事事具细的吧!
              West果然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所以也就进去准备叫他好好去休息。但靠近书桌后却发现,文件上的笔迹被奇怪的水渍晕开了(帅的和本大爷一样的弟弟才不会流口水!),West的表情也非常痛苦。从没有见过他有这样悲伤的表情,眉峰微微抬起,掩在手臂下的鼻尖也透着红色。
              到底是梦到了什么?
              轻轻握上West的肩,尽量压低声音。在说了两遍“哥哥在,醒醒”之后,West睁开眼睛,朦胧中拉住我的手臂。那双碧蓝色的眸子里映出本大爷的身影,却一瞬就被强烈的痛苦和震惊搅碎。
              “West,做噩梦了么?”
              本来只是平常的询问,没想到West在终于看清本大爷之后,却避开了视线,犹豫之后予以否认。
              “啊…没…哥…哥。”
              手上的力道猛然收紧后迅速放开,West抬手揉了揉眼睛,语气回归了正常。
              “我没事,大概只是有些累了。那我去睡觉了,哥哥也早点休息吧。”
              那半句晚安,有一种本大爷很不喜欢的疏远
              ……
              1990年10月3日
              本大爷回来了!!!德/意/志万岁!!!
              West瘦了些,但总体还是精神的。很好,长大了。
              ……
              1948年6月22日
              货币改革实行了。布拉金斯基这个混球。本大爷倒是早看出西边的那几个家伙不怀好意,没想到倒是这个西伯利亚佬先动手了。文件上是要求封锁柏林。看来是免不了的,那不如本大爷去就是。亚瑟和弗朗西斯好歹跟本大爷还算有些交情,应该不会太为难West,也好交流些。至于这头北极熊,就让本大爷来会会你吧。
              West那家伙,一个人没有问题吧。可是本大爷的弟弟呢
              ……
              一阵微风吹过,桌上摊开的日记本在轻轻的抚动下翻过一页,又一页。墨迹都有些模糊起来,一笔一划时而紧迫的潦草时而狂妄的飞扬着。字里行间,都是本能一般的牵挂。
              “输了。没有守护好,神赐的羁绊。”
              “战争啊,不论经历多少次,虽让人热血沸腾却不会是向往的归属吧。好想回家坐在庭院里喝茶啊。West的家务万能,莫名很想念的平静呢。不过弟弟此刻也在前线。只要是你选择的方向,本大爷就会为你开疆扩土。”
              “West一下子长高了不少,比本大爷只矮半个头了。作为哥哥,心情还真是复杂啊kesese”
              “West已经能和本大爷过招了。”
              “West第一次在文件上签署了自己的名字。本大爷打下来的,都是你的国土啊West”
              “West终于回应了本大爷的召唤kesese!也就是说承认了West这个名字了吧!”
              “弟弟长得很精神呢,金发碧眼的,虽然现在还很小只但已经能看出本大爷的风采了kesese!虽然决定了名字叫路德维希,但听上去这么严肃也太生疏了。既然住在本大爷的西边,那就叫West好了!”
              “以天父之名起誓,本大爷的弟弟,一定会保护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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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马灯似的翻过整本日记,微风将一切停在最初。日记本的扉页上,难得认真清楚的写着一个词。
              “Familie”


              IP属地:上海7楼2017-07-29 0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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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
                度受啊度受,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么烦人的玩意儿了==……真难用……又限制字数又卡发帖间隔的,给我去切腹啊切腹!!!


                IP属地:上海8楼2017-07-29 0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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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这么好看居然没人???


                  9楼2018-11-25 13:11
                  收起回复
                    良作无人。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8-12-06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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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 好棒!!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9-08-08 08:47
                      回复
                        文笔超棒哒~为大大打call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9-10-03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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