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人称视角，文中的“他”多指弗兰。
拜读《了不起的盖茨比》有感。
人物性格多与原作有出入，见谅。

　　我啊，今年八十岁了。初次见面的时候，他才十八岁，现在他还是十八岁。多么让人羡慕啊……
　　随着年岁的增长，皱纹已经像藤蔓一般攀上我的脸，让我的脸看起来像是布满沟壑，其实那里藏着的是我所记得的关于他的故事。
　　大概在很久很久以前，具体的时间我也记不清了，反正是在某一年的秋天。地点是在西西里还是西伯利亚我也分不清了。我只记得，那一年，他靠在落叶堆积的树下半睁着眼，“新人？Me叫弗兰，Varia暗杀部队成员。”
　　那时候的我还是豆蔻少女，还没等豆蔻枝头结出苦果，就先记住了他的眼睛，那双翠绿的、仿佛包含万物生机的眼。
　　再到后来，我慢慢融入这个脏污的地方，再没见到他。然而，关于他的事情，却从未错过。他与贝尔菲戈尔的事情就像是半藏在禁书里的糖果，引诱刚刚来到这里的少女们不停探索。哦，我就是其中之一。
　　直到有一天，我被派去送资料，送给暗杀部队成员弗兰。我高兴坏了，一路走得很快却很轻——我不想他认为我是个缺乏教养的女孩。天知道那时候我为什么会在那个该死的地方谈教养。
　　可是等我走到他的门前，我停住了。吵闹声，巨大的吵闹声，连结实的门都没有藏住的吵闹声。我站在门口不知该敲门还是等待。是的，我当然知道门内和他吵的人是谁，那个传言中和他关系暧昧的贝尔菲戈尔。
　　直到贝尔菲戈尔摔门而出，我还没有做出决定。贝尔菲戈尔表情古怪地和我打了个照面，我发誓我当时的脸色绝对和贝尔菲戈尔的一样难看。
　　等贝尔菲戈尔走远，我才走进他的办公室，我看到他撑着头似乎不好受的样子，他的帽子被扔在地上没人搭理。
　　我弯腰捡起帽子放在他办公桌上，他盯着帽子发呆。我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把资料递给他，请他签名盖章。
　　自此以后，我拼命练习终于被分到他手下。他又一次见到我，有些惊讶。也许他只当是巧合吧。

　　更加接近他，就愈会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些留言在下层流窜。他和贝尔菲戈尔确实很像恋人，两人一起出任务、偶尔拌拌嘴、有时像放下一切一样各自占据沙发一角聊天。
　　但是我总觉得他们之间差了什么……或许我早点发现，就不会有后来的悲剧了。少女的洞察力总是强一些，我察觉到他和贝尔菲戈尔有问题的关系却不敢询问，当然不敢，这里不是学校，而是黑手党据点，只有上帝才知道多说话的结果。
　　玛蒙先生回来的那天，Varia依旧如常。我以为他会离开，至少会难过。但他什么意见都没有发表，只是腾出房间和办公室，换了地方。
　　此后，依旧如常。
　　深秋像劲风般袭来，落叶也不知堆了多厚。他坐在新办公室发呆，开始没头绪地对我说话——毕竟我争取到了他的助理一职。
　　“卡莱尔小姐，你觉得窗外的落叶怎么样？”他叫我卡莱尔小姐，让人醉心的清脆法语读出我的名字。真是个有教养的人。
　　“为什么要看落叶呢，弗兰先生。你该去看看海。”
　　“是吗……”
　　他的精神越来越差了，自从那一场战役以后，他越来越少地说出那些虽然讨厌、却让人一听就知道他还是一个充满生机的少年的话语。这个地方，好像在蚕食他的生命。我知道有个词叫蝴蝶效应，用在那时的他身上恰好。
　　正因为他的精神越来越差，队长斯库瓦罗也不让他接大型的任务。贝尔菲戈尔依旧来找他，两人越来越少说话，多数时候是沉默。
　　最后一次出任务，是他带着他手下十几个人去的。不是一个大任务，至少看起来不是。我们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最后被迫请求援军。
　　也许听起来很平淡，请相信我，那只是没有经历过罢了。地上到处都是尸块，血腥味怎么也散不去，有些人拖着仅剩的半截身子在地上爬行，还有人并没有当场死亡，只能喘着气忍受剧烈的疼痛。这个场景，让我做了三十几年的噩梦。
　　他嘲弄地对我说，时运不济，没想到他也有踩到硬钉子的一天。我知道他受伤了，虽然没有伤口，但一定很疼。
　　我掩护他进了一个视线盲区，他靠着墙壁不断下滑，跌坐在地上。
　　“卡莱尔小姐，你好好活下去。”
　　第一次，我第一次被一句话逼哭。我不断擦拭眼泪让我的视线不至于模糊，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保护他。
　　“Me是在十岁进去的Varia，十岁以前的事情就像是一场梦，美梦。后来me不断成长，越来越迷茫。因为me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找上me，说实话，如果是因为平行世界，那也太蠢了点。”
　　“因为，每一个世界都是相通却不相同的。Me在那个世界是黑手党，不代表这个世界me也该是黑手党。贝尔前辈是me找到的第一个信仰。一个在黑暗里前进的理由。”
　　“做黑手党太累，第一次杀人让me难过了很久。这种迷茫的感觉，比一切都来得绝望。但是me找到了贝尔前辈，不，或许是他吸引了me。所以me不断向他靠近。”
　　“越靠近就越能感觉到不适，本不该有交集的两人执意想冲破束缚向对方靠拢，最后才发现两个人都走了相反的方向。背道而驰。”
　　“时间是最能检验一切的东西，裂痕、争执随着时间而来。Me太贪心，忘记了无论两个人羁绊再怎么深都无法做到灵魂的同行。无论怎样，me都是孤独的……”
　　“卡……卡莱尔小姐，你帮me……帮me带句话给贝尔前辈吧……”
　　他说话开始断断续续，我知道这以为着什么。我擦掉泪水，哽着喉咙对他说：“弗兰先生，有什么话等援军到了以后再说。你的话一定要亲口对贝尔菲戈尔先生说。”
　　“呵……帮me告诉他……”
　　“Me只不过是他漫长岁月中的路人，请他保重。”

　　挡在我面前的墙壁开始呼啸，什么东西爆炸了。我意识到这里并不安全，转头对他说：“弗……”
　　……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开始明白，那双翠绿的眼睛再也不会有神采了。他离开了，永远永远地离开了……
　　至于那一天我是怎么等到援军的，我什么也不记得了，我能记得的只有他靠在墙壁上对我轻声说的话。每一字每一句都记得清清楚楚，他用他生命中仅剩的几分钟，给我的灵魂留下永恒的烙印。
　　他死后，没有葬礼，什么都没有。我甚至连他的尸体都没有再见到。我开始绝望，我向死亡低下头，渴求它的饶恕。
　　最后我打了一份辞职报告，我要离开这个让人难过的地方。没人同意，甚至连第一次审批都没有通过。最让我惊讶的是，贝尔菲戈尔先生执意保下了我，因此我才能离开。
　　贝尔菲戈尔先生还送了我一程，我完全知道那是因为什么。
　　对了，那句要带给贝尔菲戈尔先生的话……请原谅我，那一刻我无比自私地想着，既然贝尔菲戈尔先生你能那样平静地接受弗兰先生的死亡，那句遗言对你来说也没有意义了吧。
　　贝尔菲戈尔先生第一次用我从没听过的认真的语气对我说：“王子知道你一定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王子，关于那个不可爱的后辈的事情。但是王子并不想要深究了……反正他已经死了。”
　　我无比嘲弄，看，多凉薄的一个人。
　　“毕竟他只是王子漫长岁月中的路人……”
　　那一刻，我只感到无比震撼，贝尔菲戈尔先生跨越了生死，真正以他的爱人的身份站在我面前说出了他的遗言。那句，我不曾告诉贝尔菲戈尔先生的他的遗言。
　　弗兰先生啊，你错了。现在我眼前的这个人，无比认真的这个人，确实做到了与你灵魂同行啊。
　　“贝尔菲戈尔先生，其实……”
　　“别说了，走吧，永远都别回到这个地方。”
　　我明白，在我接下来的生命里，我注定要为我那一刻的自私付出我的忏悔。
　　现在的我已经到了迟暮之年，独自居住在法国某个靠海的小镇。我的窗外就是碧蓝的海，一只灰蓝色的鸽子飞过海面，我不知它从哪里来，只是沉迷于它无拘无束的姿态。
　　我已经八十岁了，他还是十八岁。我以我的余生忏悔我的罪孽。向他忏悔、向他的爱人贝尔菲戈尔先生忏悔……无论到八十岁还是九十岁或者是死亡……
　　在我还是豆蔻少女之时，我记得我对他说过：
　　“为什么要看落叶呢，弗兰先生。你该去看看海。”
　　END

@吾名特拉法爾加 @可怜饿饿 @血染云招财喵 @Bingyegongzhu @Muguet_de_mai_

到到到！！！！！

来了来了。。好久不见你@我。(⋟﹏⋞)

我也好久没来这里了

来了，来了，我是不是又晚到了( ๑ŏ ﹏ ŏ๑ )

好久…不见

最晚？已经不会用贴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