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颐之 艺名律娥 朱丽岚 云水春淮主唱
子夜歌唱“郎为傍人取,负侬非一事。擒门不安横,无复相关意。”,意思大约是我爱的郎君娶了他人,我打开门窗未上锁,你却没有来看我的意思。
上册:
初见蔺颐之是风兮萧萧竹影斜,马蹄踏过春泥,卷起绿玉君。素来知蔺家女郎,敢爱恨,与天争,同地存,可偏偏那日,她的衣袖拧了三拧,一树桃枝羞却,误了花期。
戏折子的首章总是唱,金风雨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一个女巾帼一个怀天下,她与蔺郎在我看来,也应是鸳鸯眷侣,羡煞天上仙儿。
可执笔的人从不满足平静的深潭,总要掷进几颗石子来掀起浪潮。两情相悦,接下来的便是水到渠成。
蔺颐之却忘了,蔺郎也姓蔺。
时隔几日后我再见她,是醉倒在窑前,满身泥污。她尚未醒酒,疯疯癫癫的说了许多。
蔺郎去了蔺府,她刚想张嘴,蔺父说快叫堂哥。
情一字,把世间所有的不该,都酿成一壶醇烈,名唤孽缘。我为颐之擦净哭花的桃妆,蔺郎来寻她,大抵也哭过了,眼中血丝猩红,我问他当如何,他只回了三字,摒世俗。
经年后,我曾究诘与他,为何他有勇气挑起世俗的盖帔,却依旧选了世上男子最俗鄙的懦弱。
颐之出嫁那天,没有鼓乐齐鸣,热闹相迎,可她仍是最京都最美的女子,璎珞垂,百花裥,红绣鞋,玉如意。
外头兀的响起了喜乐炮竹,本不该出现的热闹,带来的只能是更深的悲寂。
新郎官带着几十箱奇珍黄金,拐进了相府。
她有些痴了,一身嫁衣怎么都不肯脱,父亲骂骂咧咧,母亲哭叫着晕倒,天地都有些颠倒,大抵她酒醉时听到了那三字,大抵她怎么也想不通。
关于蔺郎,我只知早先他便和相府女儿结了因缘,不知是因为那日竹叶纷纷乱了眼,或而只是偶得兴致的玩意,每当萦回往日,想起他在窑中说的那三字,我总是不信,可信与不信,这些都已不重要了。
她应是动了凡心的桃妖,是唐婉的一缕魂,是历劫的仙子,这辈子来赎罪了。
再听闻颐之,已叫律娥,她走了,走进了湘窑,成了戏子。唱窦娥冤,唱西厢记,我从未想过她有如此清冽的嗓音,如同冬月的飞雪,唱的肝肠寸断。
下册:
白驹被我杀了,刀剑被我埋了,连同我的滋味,一齐化了埃尘,随风散去了。
—律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