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自己看的戏文并不多，这牡丹亭也曾听人说过，似乎是什么杜丽娘入梦的故事，看名字推测想必是绮丽婉转的，估摸着新嫁的双双姐姐会喜欢。看双双姐姐一脸的俏皮，心中虽有忧虑也不能泼她冷水，握了姐姐的手点点头】
双双姐姐这话很是，日子都是人过出来的。不管是贝勒爷还是未来的什么嫡福晋都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没有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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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仿佛看出了九儿眼底的担忧，伸手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
这好比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同贝勒爷其实也是有些情分在的，再怎么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就跟你说的那样，没什么怕的。
[我不会觉得刚嫁人不久的就说这些话有哪里的不对，贝勒爷终究要娶嫡福晋进门，到时候那是正妻，封号福晋说是平妻，其实也就只是说的好听罢了，这些年在宫里我又不是去享清福]

【或许是自己表现的太明显竟叫双双姐姐一眼就看了出来，心中多少有些窘迫。不过好在双双姐姐也不会因着这个生自己的气。再听姐姐的话，又琢磨着双双姐姐是在宫里做过女官的，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觉得安心许多】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若是双双姐姐早日生个小阿哥或者小格格，那就好了。到时候，九儿就做了阿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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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九儿会突然说起这个，就算已经通人事的我对这些事情到底有些害羞，嗔怪一般看了她一眼。强装镇定的我双颊飘上了红晕，脑子里又当真想着孩子的事情，不由自主又想起另外一些事，低头去端茶杯喝了一口水]
你这没出阁的小丫头，说这些也不怕被人听见笑话。难不成你就已经想着嫁人了？哪家的少爷，要不要姐姐帮你牵线搭桥？

【自己不过是说若是双双姐姐有小阿哥小格格就好了，不想双双姐姐脸就红了，当下很是疑惑，难道这事不能说嘛？可是嬷嬷说，一旦成了亲嫁了人就会有小娃娃的呀。眨了眨眼，一脸认真的瞧着她】
这话不对嘛？难不成要嫁了人才能给小阿哥小格格做阿姨？好奇怪的规矩呀。
【听双双姐姐把事情扯到自己身上，果断的摇摇头】才不要，九儿觉得现在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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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半晌，也没想好该如何回她这句话，若是卿卿姐姐在就好了，以她的口才肯定能把九儿说得服服帖帖还不会老是揪着这样的问题不放的。看她只是好奇小阿哥小格格，我也把注意力放在这上头，却是摇摇头]
话倒不是这么说，只是嫁了人才晓得如何照顾小阿哥小格格呀，就好像是长辈们常说的那样，你还小。
[这话我不晓得从额涅嘴里听到多少回，好几次想出去玩都是被这个驳回，特别是看见姐姐跟橙汁出去玩，这种被不公平对待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可是女孩子大了总要嫁人，九儿有没有想过将来要给嫁给什么人？

为什么嫁了人才会照顾小阿哥小格格？我觉得不嫁人也可以啊，就算我现在不懂也可以学的。姐姐不是一向夸九儿聪明，学什么都是一学就会的？难道以前姐姐只是在哄九儿？
【陷入沉思中的自己一点也没觉得双双姐姐其实不喜欢谈论这个问题，只是皱着眉头往下发问。关于嫁人什么的，的确没有想过，摇摇头】没有。想嫁给什么人就能嫁给什么人？那双双姐姐想的实现没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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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有夸过你。
[她唤我声姐姐，我也就有了做姐姐的样儿，事实上我自小都是被照顾的那个。额涅也好，卿卿姐姐也罢，向来都是她们顺着我，如今平白多了这么一个要让我顾着的人，难免不太自在。皱着眉尖仔细想了想九儿嘴里提的以前夸过她的事情，却是茫然的摇摇头]
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不是自己想就能如愿的，最多就想着有个美好的期盼而已。
[学着她的模样摇摇头，想到宫里头的那段日子，又想到贝勒爷，只能是微微一叹]

姐姐连这个都不记得了？
【一听双双姐姐说不记得，立即小脸一跨，气呼呼的鼓了鼓腮帮子，整张脸上都写满了不开心。背过脸去，寻思着不同双双姐姐说话，总要她服了软才可以。不过再听后话，又有些忍不住】当真如此无趣？既然如此无趣，那又何苦去想。有期盼，期盼落空时会失望，没有期盼便没有失望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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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算是脾气大的，小时候又长辈们的宠爱，入宫后侍奉嘉兰姑姑，也有她护着，从小到大算是顺风顺水，没曾想九儿的性子竟然比我还大一些。瞧她小脸一副气呼呼的样子，惹得我一笑，似是而非道]
你这么一说，大约又是记得了。
[入宫前的事情太多，哪里会真的把什么事情都给记住，我能这么说也就是顺着九儿的话头说下去，总不过是不愿意同她在这上面过多的计较]
也不能说无趣，只能说是无奈吧。可若是你什么都没有期盼，就只想着有最坏的想法，那岂不是更无趣。

【双双姐姐这么一说，自己也不好再闹。那些陈年旧事，记不住的也不知凡几，总之留下来的是好的便罢了。对于她后边的话却不能赞同，摇摇头缓缓道】
不是最坏的打算，而是抛除不切实际的空想。有些事，总要看得分明些才好，不将就不妄想，该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也不去想。
【想了想，又噗嗤一笑】其实真抱了最坏打算也不错，想来你抱了最坏的打算，结果往往会比你的打算好那么一丢丢，到那时候岂不是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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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其实也没错，只可惜并不会有很多人看得透彻。
[我自小就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那时候的想法很简单，我已经因为身子骨弱让长辈们费心不少，可不能再因为不听话让他们还得抽时间来格外管教我。性子绵软不代表什么事都能任旁人来安排，可有时候就是这么的身不由己，入宫也好，出嫁也好，都是如此]
可不是，人生处处有惊喜，那才是最有意思的事情。光顾着说话了，你看，楼下开场了。
[说着，伸手指了指楼下，让九儿也看去]

看吧，姐姐一点也没有夸错，九儿就是这么聪明有灵性的孩子。
【眨眨眼，一脸的顽皮。大约所谓的透彻，不过是因为自己笃定，笃定无论如何都不会陷入最坏的死局。所以我才有余地，去以旁观者的身份去看去想，然后说——并非如此。】
【锣鼓声响，丝竹音动，底下戏台子上，生旦净末轮番出场，一声声一句句，方寸间成就一场人生大梦】姐姐瞧，那个就是杜丽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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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是，那就是吧。
[我说忘了到底有没有夸九儿的这件事，她说我肯定是有的，与其在这里过多的纠缠，还不如就顺着她说下去了，不然到后来说来道去也是挺麻烦的一件事]
看扮相应该是，就不晓得这是男子还是女子了。
[我仔细看了看底下戏台上的人，突然就想起了卿卿姐姐很久之前跟我说的事情，在曲艺里头，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所看到的那样]

看这身量大约是男的，姑娘家哪有这么高的个子。
【听了双双姐姐的话，也不以为意。素来曲艺里头唱得好的旦角儿不少是男的，那也无所谓，反正不过是听的不过是热闹，品的不过是词曲里的意境，至于台上台下真凰假凰的，素来觉得不必在意。】
【一时铜锣再响，闭口不再多言静下心来听戏，直至曲终，仍觉余音绕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