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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汪苏泷小说]喜欢与爱,你与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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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知道你是怎么从饯别席上离开然后去到他宿舍的。
凌晨一点,你的助理艰难的扶着你放倒在车后坐上,你其实很想吐,但你的脑袋一瞬间放空了,你止住了那股涌上喉咙的恶心味。到达宿舍楼下,助理搀扶你下车,他原本是想好心把你扶上楼,你强硬的拒绝了,挣脱开他的手,昏昏沉沉东倒西歪地走上楼梯。你的宿舍楼层并不高,是三楼,可你在喝醉的情况下记错了,把下车时楼门口的那两层阶梯也算上了,所以你上到二楼,按照你记忆里的宿舍门拧开,很意外的没有锁门,你推门进来后连澡也没洗,脱了鞋直接上床倒头就睡。
今天你刚下节目,就被彭亦拉上车,说是去参加什么你去美国之前的饯别席。你被人半哄着坐下玩纸牌游戏,所有人都玩得不亦乐乎,毫无上下级的顾忌,可千不该万不该的是别人出酒,你出命。
“你喝酒了?”黑暗中响起一道好听的声音,你费力地想睁开眼,可触目可及是一片乌黑,你只当是喝多了幻听,转了个身闭上眼想继续睡。
有人在你旁边躺下,拍你的后背想帮你顺顺气,你像是想起什么,立即直立起身,那人像是被你突然的动作吓到了,手停在了半空。你转过头,隐隐想看清些什么,可是周围太暗了,你又没戴眼镜,因而你什么都没有看到,你甩甩头把酒气甩去,打了个哈欠又迷迷糊糊得躺下了。
可你的后背上仍残留着指尖的温热感,那人的指甲有意无意地轻滑过你的后背,你不自觉地弓起背,想逃开那只作乱的手,可是无果,那人的手移向你的腰,挠你的疙瘩,你被痒得眯起眼睛笑出眼泪。
“别闹。”你轻喘着平复呼吸,低声警告作乱的那人。
他听闻不再动作,手撑起身子,窸窸窣窣像是从床上起来了,然后你前面的阴影被彻底覆盖,他蹲下身,在黑暗中和你面对面对峙,你努力眨了眨眼,终于在一片漆黑中看清楚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和属于这双眼眸的主人,你记得以前追过他的女孩子都说过他的眼睛很好看,明晃晃的,犹如一颗明珠。
“我去煮点醒酒汤。”他开口了,声音一如既往得悦耳。
“徐良。”你叫住他,很难得很正式的叫了他的名字。
他欲起身,听到你的叫声回过头来看你。
“我讨厌你。”你的眼眶处突然蓄满眼泪,你也不知道为什么近期如此地敏感,似乎对于他,你总是这般得不堪一击。你偏过头不再看他,你怕你多说一句你都会忍不住哭出来。“我真的很讨厌你。”
可没办法你还是哭了。
“小泷…”他顿时慌了,他想说些什么来安慰你的,最起码应该缓和一下此刻剑拔弩张的气氛,可他只开了个头,你便又急匆匆地打断。
“你不要再叫我的名字!”你突然拔高音量吼了一声,你迅速起身,你的眼里满是愤怒,涨红着脸很是生气。“我讨厌你徐良!真的很讨厌你!”然后你哭得更厉害了。
他哑然失声,他不知道现在应该是先问你为什么讨厌他还是安慰你,认识你这么多年,只有在你哭的时候他最手足无措,会感觉力不从心,好像无论做什么都会错上加错,这是他最无能为力的时候。
终于你哭累了,想起身离开,一直在旁边沉默的人突然朝你扑过来,把你压在身下,低头俯下身来,对准你的唇,狠狠地吻下去,力之大甚至咬破了你的下嘴唇,血丝渗出来,又被他含进去嘴里,唇舌交缠,你的口里满是你的血腥味。
“唔……唔……”你两只手在挣扎,你捶打他的肩,你想叫他停下来,可他整个身体都压着你,他忍不了你的乱动,转而把你的双手拿开固定在你的头顶,强迫你专心,你断断续续的话语最后只变成几个象声词。
这才是一个吻。
一个真正意义的吻。
“不哭了?”直到你的双脸涨红,呼吸不畅,他才松开了咬住你的唇,你终于得以大口大口喘气,你的嘴角破了一个口,空气中弥漫着的都是你的血腥味。你下意识摸了摸脸颊,你才发现你被他刚才几乎粗暴的动作流下了泪痕。
“你才哭呢!”你想咒骂他几句的,他却突然伸手揽过你,你靠在他的怀里,你的左耳听着来自他心脏处传来“砰砰”一声接一声的跳动,你的嘴角微不可闻的勾起。
你的喜欢不是单箭头,难道这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吗?
“不走了,嗯?”那算是他第一次开口求你,服软的声音放得很轻,听得你的耳朵一阵酥麻,有一股股异样的感觉从你的心里慢慢升腾起来,你知道那叫满足。
“好。”你轻声应允,然后把头往他的肩膀处埋得更深,他低下头,只看到你的短发发旋,他似低笑了一声,你伸出手,环住他瘦弱的腰。
然后“砰”地一声,你跌下了床。
窗外依旧一片漆黑,你直起身,揉了揉迷糊的眼,长手一伸勾到床头的闹钟,你尽可能的凑近看,时针指向五这个数字——你只睡了两小时。
你做了个梦,是的你如实去参加了饯别席,你身为新人后辈理所当然的被人疯狂灌酒,你喝得实在太醉,你是被彭亦安排助理送回了你的宿舍安顿在床上睡着的,刚才的一切一切都是你做的一个梦,而已。
人生在世,大梦大悲。
你终是抑制不住大哭起来。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34楼2024-03-07 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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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很多层意义来讲,徐良都是你的前辈兼你的学长。
    他比你稍微年长两三岁,你和他从小是靠近住在一起的邻居,因而在你的学业记忆里,他一直都是品学兼优的三好学生,而你一直都是他的跟屁虫一样的话痨。但是对你的喋喋不休他也好像从未明确表示过厌恶,所以你和他当时更多的相处是你对他有一层带着浓厚崇拜意味的滤镜,而他总是沉稳温柔的充当大家长的存在。
    仿佛是习惯了他对你的照顾和温柔,少幼的你只是爱死缠烂打的黏着他,十分享受着他流露出对后辈的关照和偏心——等到你的身高和年龄呈正比的直线发展,已然成年的你被周围耳染目濡,逐渐发现对这个从小到大都是充当『前辈』的具体一个人的感情有着一些不仅限于单纯的前后辈的纯粹情感了,那更像是十七八岁饱含初恋纯真爱芽的懵懂。啊究竟是从何从哪开始慢慢转变的呢,你无从得知外加你向来不爱思考这些复杂的问题,更具说服力的理由是你好像一直都习惯跟随他的步伐走了。
    他从小就表现对音乐方向有着极为聪慧的天资,精通各式乐器,琴弦乐谱无一不知,你总爱缠着这个如同哆啦A梦传奇的邻家大哥,逐渐的你的音乐天赋也浮出水面,和心仪之人有着另一个共同话题,你自然是欣喜十分的,所以在高考结束填志愿时你几乎是不假思索的申报沈音,原因无他,单单只是他当年的他也是此般自信。
    你此生唯一一件毫无疑问稳操胜券的事情便是被沈音录取,新生报到那一天,他作为大三学长来迎接的你,如小升初初升高此般帮助你到宿舍整理床铺,带着你游逛校园熟悉路线,他一直都是恪守职责的前辈,他滴水不漏的边界感让你望而却步了许多年。
    你当然也和他吵过架,唯一一次是在入学不久后的作业曲风方向和他发生了激烈争论——布置下来是采用古典乐曲小调,你坚持要截取一部分插入钢琴协奏曲,他却认为这会混乱主次让你取消,观念不欢而散,你冲动上头直接扔下一句『所以你以后都不要再插手我的作业』,然后用力关上门离开了声乐室。
    你气冲冲的走下楼随便扫了辆单车,直接一股脑的想着骑回宿舍。声乐室离宿舍的路程还是有点偏远,将近两公里,你在心里咒骂了徐良一百句不好听的话语——他不过就是比你多上了几年,凭什么要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否定你的想法,那说教的姿态真是让人恼火。你越想越气,没注意看前方的路,车子前处磕到一块石子,你没来得及按刹车,重心不稳得瞬间整个身子朝前扑去,车子也一个侧翻,你实实在在的在地上摔上一跤。
    真倒霉,骑个车也能摔——你在心里毫不客气的把这个锅也一起甩给了徐良。你支起身子,认真检查起你的身体,只有你的右手偏左下方的手心处和你的左腿膝盖磕破了皮,但是没有流血,特别是膝盖磕破的伤口面积比较大,一个略大的不规则圆形。先去保健室处理下伤口好了,你烦躁的抓了把头发,就准备站起身扶单车。
    然而下一秒,你听见了有人在叫你。“小泷!”声音听起来很着急,充满担忧。你抬眼看见徐良很快速的骑过来在你面前停下,他慌乱得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停好单车,直接按了刹车然后随手扔弃,马上就蹲下在你旁边,拿过你的手查看伤势,“你怎么,骑个单车还能摔?你以为还是小时候学车那会吗?真不省心,真是个长不大的小屁孩。”
    被再次念叨了你很不高兴,刚才争论失败的怒气还没消散又被立刻激起。你别过脸,抽回你的手,口里也是一刻不停的回怼,“要怎么操心也轮不到你吧,哼这点小伤我可以自己弄,你还是回去吧。”
    他一瞬间就板起脸,似乎下一秒就会发火,“你把脑袋也一起摔了吗?”他自顾起身把你和他的单车都扶起,推行到不远处停好后折返,“起来和我回宿舍,我帮你处理伤口,虽然没有流血但是不处理的话会留疤,你再嘴硬,留下疤了要是影响以后你弹钢琴,可别回头找我。”
    你虽还是不服气,但也乖乖起身,和他一样用手机关了锁还车,而后跟在他身旁往回宿舍的路上走去——开玩笑噢,对于作曲系学子来说,手可是跟命根一样重要的存在。你才不是因为徐良担心追来才感动,事实是你确实很怕伤口留疤,这是会影响一辈子饭碗的事,思及,你身体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他的宿舍你是第一次来,整体布局其实大差不差,只是他的下桌桌面整理的很干净,书籍和稿件摆放整齐,他的床铺亦是如此,你有点搞不太清到底谁是处女座有强迫洁癖症了。他从书柜下的第二个抽屉拿出消毒湿巾碘伏棉签和创口贴,他拉过旁边的另外一张凳子,就这么坐在你面前,和你面对着面。
    “手拿过来。”他命令道,你乖乖听话把右手伸直,受伤的手心向着他,他扯开湿巾,左手稳稳扶着你的手,右手拿着湿巾擦拭着伤口,很奇怪的是他的语气虽然冷冰冰的,可是动作异常温柔,徐良学长就是这样一个嘴硬心软的人。
    酒精直接接触表面皮肉,刺激着手掌皮肤,微微刺疼的感觉蔓延开来,你不自觉的缩了缩手,他注意到了你的小动作,左手稍稍使力,把你的手心抓的更紧了。“有点疼,忍耐一下马上就好了,必须要消毒,不消炎的话新皮肉会长不出来的。”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35楼2024-03-07 1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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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撇嘴,咬着牙忍着徐良动作反复得擦拭干净擦伤处,你看见他拆开棉签包装,把其中一头揪掉,里面的碘伏快速流下,他用沾着碘伏的一头涂抹在表面皮肉,完毕后又用湿巾擦拭了一遍,这次是擦除多余的碘伏,最后贴上创口贴。右手手心处理完毕,接连着的左腿膝盖的擦伤也是重复同样的步骤,他的动作很轻很轻,你恍然觉得这是一场梦——因为只有在梦里,你才觉得他的温柔触手可及的,而他这个人是真实的,是你可以抓住抱紧的。
      处理完毕,他把刚才使用完的医疗废物都一统装进一个黑色垃圾袋,又拿过几个新的消毒湿巾和棉签塞到你手里,“明天早上和晚上都还要再处理一次,如果我有课没空来找你,你就自己处理。等到伤口摸着不疼了,就可以不用贴创口贴了,代表开始长新皮了。”
      那次的争吵就这么不了了之了,虽然后来他默许了你的想法,你欣然的在你的作业里加入了你最爱作曲家的钢琴曲片段。那次作业你很争气的拿到了辅导员给的优秀,你甚至迫不及待的跑去了声乐室朝他炫耀——看吧你其实一直是稚气未脱的脾性,你不过就是想得到他的一句夸赞一句表扬,或者是想让他也认可你和他同样的优异同样的是天之骄子。
      彼时正值午后,声乐室罕见的独剩你和他两人,他拿过你的电脑,仔细盯着屏幕看了许久,然后你听见他说不错,你的天赋没有辜负。一瞬间你的心里像灌了蜜泛滥,承认吧在你的心里,得到他的认可比让任何人称赞你都重要。
      他坐在你的旁边,你不加掩饰的近距离的看着他如雕刻般的侧脸,这么多年你是第一次认真仔细得端详他的模样。他的睫毛其实很长,他正低垂着眼在拨弄吉他的弦,他的手指白皙修长,在调试着音量,你感觉那几根弦就像你此刻的心,被他撩得徐徐动听,如一首夏日情歌。
      “小泷?你在发什么呆?”他的声音轻轻的飘进你的耳,你晃了晃头,刻意把眼神移开了。
      你前言不搭后语的回复,“没什么,就是觉得以前怎么没发现学长长得挺好看的。”
      你捕捉到他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愣,你接着乘胜追击,试探的询问,“呐学长,其实也有很多人追求你的吧,那么你喜欢什么样的呀?”
      他抬起漆黑的眼眸盯着你好几瞬,大概是在奇怪你怎么转话题转的这么无厘头吧,你看着他动了动他的唇,末尾还是什么也没说出,继续低着头摆弄吉他弦。
      真是不解风情的家伙,但是你也不恼火,转而把眼神投向窗外,大手随便一指楼下的一处,“我觉得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的充满惊喜的才是最适合学长的,比如你看那个,隔着这么老远都能看出是个美人嗯。”你刻意在最后的词语加重了强调。
      他顺着你的指尖看向目标,入眼是一片金灿灿,他微眯起眼,嘴角微微上扬,似乎似想起什么一般,心情豁然开朗。
      然后第二天,你约他去吃饭,在食堂门口看见了他和站在他身旁的彭亦。
      其实你远远跑过来时就被那一抹耀眼的金色吸引到了,很熟悉的金色,在阳光的照映下很肆意的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你走近一看——那女孩果然长得标致十分,是一种你形容不出的美人妆。你并不是没有见过他的追求者们,唯独此刻站在你面前的女孩子是你在他众多追求者中最令你惊艳的,她有一头长长的金色头发,发尾是温柔的羊毛卷,当然她最为迷人的是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眯成一条缝,让人觉得如沐春风的温暖。
      “你好,我叫彭亦。”
      “是徐良未来的妻子。”
      你当然听过她的名字,她和你同为作曲系的,是他的同班同学,系里众人眼里的金童玉女。你第一次和彭亦的碰面并不友好,你的眼神是满满的敌意,包括后来进食堂的用餐过程,彭亦都在和徐良说说笑笑,你坐在他们对面,眼也不眨的死盯着笑得一脸纯真无害的女孩——你在想你陪他度过那么多些年,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为什么不是你呢?是的,你承认你在不甘心,甚至嫉妒到发狂。
      恋爱中的人啊,总是如此地斤斤计较的,没办法啊,谁叫你先爱上了呢。
      你很轻易就捕捉到了彭亦眼里对他的暧昧情愫,毕竟爱意和咳嗽一样是无法自主止住的——是的,你很确信彭亦是喜欢他的,甚至好像她才能更光明正大的配得上他并站在他身边,你很悲凉,因为你无法否认,郎才女貌这个词在彭亦和徐良身上是真实存在的。
      你后来在很长一段时间都以为你会和彭亦老死不相往来的,可是命运是多么奇妙又可笑的捉弄,多年后她成了你的上司,而你是她的下属,真是造化弄人。
      你想起你入大学后升大二的生日会,准备吹蜡烛许愿时宿舍突然停电了,彭亦非要跟着凑热闹去楼下看电表,整个房间一片漆黑,你与他面对面坐着,却相对无言。生日蛋糕的蜡烛还在点着,你眼神死死地看着它,脑子里一直在想着很多东西。
      “学长。”你突然开口了,就像从前少时的很多次那样,你声音清脆明亮地叫着对他的尊称。
      他表情愣住了,他听见咚的一声,心像被一只大手给紧紧揪住似的,心疼到无法呼吸。其实他也有很多的话想和你说的,话到嘴边却又统统咽回去了,他一直都是内敛的人。
      该问吗?
      又该以什么身份问呢。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36楼2024-03-07 1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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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起头,周围黑乎乎的,可他却能透过你面前蜡烛的火光缝隙看清你的面容,你在笑,很开心不做作不强迫地在笑——那天可是你的生日啊,寿星做什么都可以啊,因为今天是你生日。
        你转动眼眸,你的小脑瓜在疯狂运转着,你对他绽放了一个大大的,从前没有过的明朗笑容,你笑得一脸灿烂。他还没有想明白你在笑什么,突然他的右脸像是被什么点了一下,很轻很轻,又很快离开。
        那是一个吻。
        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他动了动嘴唇,正想问你是什么意思时,暗着的白炽灯突然亮了,彭亦边吵闹着边走进来,打破了你俩尴尬的氛围,你在彭亦的催促下重新闭上眼许了愿吹了蜡烛,刚才的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而后你再睁开眼,彭亦探头探脑的凑过来问你许的是什么愿,你神秘兮兮的表示保密不告诉她,期间你刻意不去看他的表情,只专注和彭亦打打闹闹,最终他在和彭亦离开之前全程都没有再抬头看你一眼。
        过几日你下课后再去找他时,却从他舍友的口中得知他退学离开了——和彭亦。
        至此许多年你都再没有他的消息。
        果然先动心的人最吃亏吧?
        赔了人,连着心都一起赔了。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37楼2024-03-07 1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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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确实是说到做到,犹如当初那人在生日会后一般的做法,逃离似的登上了去美国的飞机,除了彭亦之外,没人知道你的航班,所以自然而然的你逃过了那场尴尬十足的订婚宴。
          你下飞机后自然有助理来接机,帮你交接行李,拦住零星的粉丝,掩护你上了面包车,一路很顺畅的去到了行程内的酒店落脚,登记入住到躺在酒店床上一气呵成,你不禁感叹彭亦确实是高效率的经纪人,一切都安排得滴水不漏完美无缺。
          他当然有联系过你,无论是线下见面还是线上聊天亦有,你全部是能躲就躲,能逃就逃。你不清楚你到底是什么心情,好像别扭偏生气的情绪愈演愈烈,胸腔猛烈燃起浓浓的怒气,你其实很想找个人大骂宣泄你的满腔怨气。但你的周围都是训练有素的专业助理,在面对你时总是标准八颗牙齿微笑,你总是会瞬间泄气,逐渐冷静下来后你发现,好像怒气和怨气最后总会演变成委屈伤心,也或许你一直不肯承认,你只是单纯不甘心罢了。
          你微微转过身,侧躺在床上,长达十几小时的飞机让你身体机能几乎瘫痪疲惫,跨越时区的时间差你还未立刻适应,你取下你的眼镜放在床头,揉揉迷糊的眼睛,你熬不住浓浓袭来的困意,眼微闭彻底入睡过去。
          你和徐良在你离开前确确实实见过一次,避无可避的时刻总归是有的,你参加的最后一次公司会议散场后,你被他堵在厕所里,他背对着门,朝你步步紧逼。
          “为什么躲着我。”他向来是不喜欢废话的人,直接开门见山,他用的是肯定句,他向来是自信高傲的一方。
          你心虚地东张西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最近忙啊,要出国了谁不忙真的是。”
          “小泷。”他突然叫你的名字,深色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你,你被他看着浑身难受。“我惹到你了?”
          你歪头看了他一眼表示疑惑,然后低低笑了一声,你径自推开他走向洗手台,拧开水龙头洗手。“你可别开玩笑。你哪敢惹我,我没那么大牌,像你可是公司的顶梁柱啊,我一个实习生高攀不起。”
          你把水龙头关掉,特意腾出留他回答的时间,“那只是个炒作,你究竟在介意什么?”或者他应该问是在别扭什么。
          你觉得这句甚至都算不上回答的反问很可笑,你拿过擦手纸把手上的水渍擦干净便从他身边走过——他竟然在问你在介意什么。难道直说你不喜欢任何人靠近他就有用了吗?
          “还是说,你不想看到我结婚吗?”
          你几乎是同时间被气笑了,你实在不理解这人的脑回路在想什么,他是想表达你在变相吃醋吗。“徐前辈,你是在开玩笑吗?我可没那么厉害的本领去操控你的行程规划,彭亦才是你我的经纪人,是炒作是事实好像都与我这个后辈无关吧。哪怕我和你,是曾经一起长大的……但是现在进了大象,你就只是我的前辈了,我可不敢僭越呢。所以你也没必要来和我解释事情原委,相比之下,我更在乎我的音乐饭碗。”
          ——其实你也不想倔强的不肯松口,但是你只要一想起当初转学和生日会的事,你的心就宛如千刀万剐,两位当事人都从未对你作出任何解释。理所当然的,你也没必要听他们对此事的任何辩解,过不去的坎儿终究会形成一道伤痕深入骨髓,让你无论如何都无法释然放下。
          “徐良。”你把手搭上门把上,你思绪乱七八糟的在想又冒犯了,你都忍不住吐槽自己这时候竟然在纠结起前后辈的称呼。“我的意见并不代表什么——我们犹如两只刺猬,一旦拥抱就必然会刺伤对方,如果这是你想做的事,你不用考虑我的,我也希望你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你最后是想补一句新婚祝福的,可是奈何做了许久的心理和言语铺垫,你始终没有说出,而后你像是要用尽毕生力量拧开门把,迈开脚离开,你没有留他任何作答的机会,你把门用力关上,把他的回话统统隔开。
          更多的是,你不想听到那个回答,好或坏你都不愿接受,所以就像当初生日会他的做法一般——逃离吧,逃的越远越好吧。
          毕竟没有被爱过的人又怎知道怎么去爱别人呢。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38楼2024-03-07 1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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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亦是把你安排插进美国一间优秀的音乐学院做一年进修生,着重修乡村蓝带曲风方向,你忙忙碌碌跑前跑后两三个月,充实匆忙的上课温习让你恍然回到沈音的大学时光,你的确很佩服该学院先进优秀的师资和彭亦厚实广泛的人脉,你发心底的喜悦不自觉绽放开来——大概是在庆幸自己这次真的遇上贵人了。
            你是在灿烈的七月份来到这个如传奇般的国家的,夏季轰隆又迅速的一闪而过,冬季接连而至,你在美国已待过几近半年的时间,期间依然只有彭亦在和你持续性做些线上视频会议关于音乐工作上的总结和验收,当然不排除是你刻意只和彭亦保持着联系。你收获很多,歌曲DEMO也写下颇多,你仿佛一跃回到沈音音乐才子的美名之中,彭亦全部审批过后也对你表示了赞扬,和你扼要交代几句工作上的安排便利落挂掉了视频,很默契的和你一样对那个人和他的消息都闭口不提——不思量,自难忘。
            圣诞平安夜的时候,你很难得没有被安排工作,窗前一片白茫茫,啊原来冬季的美国也是极为漂亮的,你并不是没见过积雪,你从小生活在东北,那个每逢入冬季节就会落下鹅毛大雪的北方,充斥着许多你难以言语的情绪。你记得每年十一月份东北开始下初雪时,你会很兴奋的跑出去邻家,吵吵嚷嚷的让他陪着你打雪仗;你记得在上学那条积雪成霜的必经路上,他会拉着你的右手肘,紧紧不放到走到校门口;你记得你曾经最为喜欢冬季,因为那是你和他肢体亲密接触最频繁的时刻。
            你拒绝了班级好友发来的圣诞舞会的邀请,虽然你知这俨然是美国的文化传统,但你早在一星期前就计划了当日在琴房呆上一整天,因而你很礼貌得微笑婉拒对方。冬日的夕阳落日来的很早,事实上都已将近夜晚你也未写出什么有益哪怕是一页草稿纸的曲谱,雪花是在午饭后正一点左右开始飘落的,你盯着窗边的白雪皑皑一整个下午直至日落西沉,你最后竟荒唐想到也许你不该冲动拒绝邀请的,毕竟热闹总胜过你个人独处。
            你一个人走在两边堆满积雪的道路中间,气温骤然降至零下,你把双手紧紧放进大衣口袋里,脖子往围巾里更为缩紧,脚下也是一步不停的往住宿赶,此时不过午时五六点,平时冗杂无比的返程道路此刻独剩你一人。你在心里盘算着今日全美放假加上圣诞舞会,萧条冷清也难免;你快步赶路到宿舍楼下,肩膀和头发多处都沾有天空飘落的雪花,你抖抖围巾用力甩头把雪花从身上甩下。你恍然听到有人在身后喊你的名字——
            “小泷!”你只分辨出这是个悦耳的女声,下一秒那人跳上你的后背,双手揽上你的肩,笑声哈出来的呼吸气息喷洒在你的脖子四周,你立刻就闻到熟悉的山茶花香水味,啊你所熟识的女性好像也就只有她了你的上司。
            ——可是她不应该在公司吗?你还未把你的疑问问出,那人抢先一步回答你,“我是来陪你过圣诞的。”你几乎是本能替她接下一句,所以我今天才没有给你安排工作。彭亦嘛,总是这般绝对自信。
            她从你背上跳下来落到平地,然后又拉着你坐在最高层的台阶上,从她右手身旁拿出了几罐啤酒,“你怎么不去参加舞会?不开心?”她也是总是这般不在意你的或者是任何人的糟糕情绪,继续她的言语和行为。
            你语塞,你不知道此刻是该回答她的这个问答还是该询问刚才她连续几番可以说是越界的行为究竟为何。思索无果,你索性接过她递过来的啤酒,“你怎么过来美国了?”可是没有人会责怪她,她就是这般讨人喜爱的女孩。
            她被你的答非所问逗笑了,歪着头朝你眨眼,“我都说了是因为你不参加舞会一个人太无聊,所以特地飞过来陪你过圣诞的呀。”她往你身旁靠近了些,特意碰了碰你的肩膀,她身上的山茶花味立刻铺满你整个上身,进而充斥入你的鼻腔深处。
            你拉开啤酒拉环,仰头喝了一大口,啤酒的充气和醇厚从你的喉咙一下子直充你的胃里,你想起你曾经确实和她一起度过过一次圣诞节——在你和她初次见面那年的末尾十二月二十五日,那一年的沈音也是如此这般的白雪茫茫。
            你侧过头看了眼独自在灌酒的彭亦,余光间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上闪出丝丝银光,那是一枚钻戒。“你结婚了吗?”你进公司近一年都从未见过彭亦的手上戴过任何首饰,往前她也只是在右手手腕佩戴一块经纪人必备的宽大手表。
            “你说这个?”彭亦放下啤酒,抬起左手朝你挥了挥,钻戒在路灯的照耀下反射出刺眼光芒,“啊~订婚到现在有一年多了吧。”她有捕捉到你略微一愣的表情,继而对你露出一个落落大方的笑容。
            “小泷,我和徐良从来没有在一起过。”
            彭亦接连着说出今晚第二个让你震惊的消息,你无比吃惊的抬眼看她,似乎是想从她眼里寻求她在开玩笑恶作剧的证据,可是她的表情无比认真,与平日同你交接工作时并无两样,你微微摇头表示不相信,你很想开口说阿亦你别开玩笑了,可你始终都没有说出口。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39楼2024-03-07 1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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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徐良,他也一样。”
              “当时说是他未婚妻什么的只是和他恶趣味打的赌罢了,因为谁让和你其他人一样指着我,和他说我是最适合他的。”
              “我和他,只是志同道合的合伙人搭档。”
              ……
              她似乎是喝上头了,连珠炮的和你说着往事,她的头靠在你的肩膀,她的脚边已堆了好几个喝空的啤酒罐,噢对她的手里还拿着一瓶喝了一半的啤酒。你偏过头看她,她的发丝垂落下来盖住了她大半张脸,你伸手帮她把她的头发别到耳后,她的脸颊已红了大半,连耳朵都是赤红赤红的。
              “你是和……吵架了吗?”你实在是想不出一向精明示人的她为何会像现在这样喝酒发疯,唯一的解释只有是爱情了,如果不是因为徐良,那么只能是送给彭亦戒指的那个人。
              她突然笑了,你闻到她现在满身的酒气,“我以为你会问我徐良的事。”她努力支起身让自己平衡,“当时离开转学走掉是我单方面的,其实也不是转学,是早两年你入学前就在做的学籍转移,从沈音转到沈大,他那时也跟着我一起做了申请。我以为他早就和你说了要离开的事,退学走掉的时间和你生日只是碰巧重合。小泷,所以这么久你还在因为这个事儿生我的气?”
              你听见你的心咯噔一声,仿佛是落入一潭深不见底的湖里——啊这就是答案啊,这就是你久等了许多年的回答啊,你心底一直难掩的一处冰块此刻在慢慢的溶解开化,你终于可以释怀了,终于那件事的当事人之一和你说了原因,你多年的难过不甘心哀伤等情绪终于少了许多许多,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在彭亦往后倒下准备头跌向地面时,你及时伸出手接住了她,你试探摇晃了她几下,可她真的是喝的许多,你甚至都闻到了她向外散发出来的酒气味掩盖住了原本山茶花味的香水,酒味充斥入鼻。你把地上的空酒瓶全部捡起放进原本拿来装酒瓶的袋里,手稍微用力将彭亦公主抱起,起身往身后的宿舍楼走去,在楼梯口拐角处的公众垃圾桶把装满空啤酒罐的袋子扔了进去。
              楼层并不高,你小心翼翼的抱着彭亦上楼,她似乎睡着了,头往你的胸口处蹭了蹭,你艰难的用右手从你口袋里拿出钥匙开门,然后动作极轻的把她放在你的床上,替她盖好被子掖好被角。你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新毛巾,去洗漱间用热水打湿,折返回来蹲在她面前,用毛巾轻轻擦拭她的脸颊。你仔细端详这位旧人的容貌,她呀依然是那副靓丽动人年轻如旧的美丽模样,她睡的很熟,呼吸平稳,这傻丫头喝酒可真上头和拼命的——你很无奈的笑了。
              你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夜晚十一点四十分,啊都已经这么晚了,也对刚才在楼下她和你絮絮叨叨说了很长时间,还好今天剩二十分钟才算完全过去。你俯下身,极轻极轻的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你移到她的耳边,对着她耳朵吹气,“圣诞快乐,阿亦。”
              ——你记得她说,“他订婚的事情也是假的。”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40楼2024-03-07 1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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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柒(HE结尾)
                你听有人说过,如果和喜欢的人一起看过一次日出就会一辈子不分开。
                你确确实实和他去看过一次,很神奇的那次是他提出来的。你记得当时是你参加市级作曲大赛得了二等奖,你兴冲冲第一时间就跑去声乐室找他,他的表情你至今都记得很深刻——他拿过你的奖状,很温柔的在微笑,垂眉而落的眼眸里溢满了喜悦,他在为你开心,他在为你骄傲。他说去旅游吧去海边,日落降临,橘黄色的日光洒进来,你看着他未褪去笑容的面容点头应了声好。
                他并不是事发突然提出去旅游的,他查过你和他的课表,周五到周日都是无课,你和他是周四晚六点从学校出发去汽车站坐车的,目的地并不远,在几十公里的隔壁市。车程大概是两小时,你和他坐在第一排,你晕车不敢坐太靠后的位置,你全程在座椅上寻找最舒服角度休憩,而他一直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玻璃反光,你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抵达目的地的车站,你刚背上书包,他就急忙得拉着你赶上最后一趟景点定制公交,落座后你和他都气喘吁吁的,你嘲笑他也有这么着急忙慌的时候,他反驳你除非你想要花个几百块坐黑车,你被他怼的哑口无言,很不服气的瞪了他几眼,今日份取笑徐良又以失败告终。
                下了公交已是夜晚九点多了,他问你饿不饿,你重重点头,他拿出手机看了一会时间,“酒店在这附近,先去酒店放好行李书包然后再下来去找吃的吧。”他走过来,很自然的拉起你的右手朝前走,他不是第一次牵你的手,可你还是很紧张,手心也好像出了很多汗。
                到达酒店开房间之类的手续都很顺利,来的时间有点晚了,他也没有事先手机预定,前台小姐给开的是最后一间两房一厅的亲子房,在27楼。入到房间放下背包,你迫不及待的就跑去找他催他赶快下楼,他没忍住笑了一声,“你怎么这么不经饿?走吧,我记得下楼有卖烧烤。”很巧的是,你就是很馋那一口烧烤,东北人骨子的DNA还是不能忘的。
                那一餐自然是徐良请客的,你放开吃了很多吃的很饱,在学校食堂吃的异常寡淡,外卖也点不到你爱吃的,好不容易有这么次机会你当然要狠狠抓住。吃饱喝足你悠悠得呼出来一个饱嗝,徐良付完款过来,“吃饱了就去散散步吧,沿着外围走一圈当饭后消化。”你点头,借着他的力起身,他很自然的再次牵住你的手。
                你不记得当时走了多久又走了多远,那一晚貌似气温下降了几度,晚风呼呼吹着你和他的外套,他的头发也几乎被吹乱了。你只记得他一直牵着你的右手没有松开过,你只记得他领着你回到酒店房间,你只记得直至入睡前你的心脏处都还在砰砰的乱跳。
                第二天夜晚还未完全撤去,徐良敲响你的房门,恰巧你定的闹钟也适时响起,你关掉闹钟,赤脚下床给他开了门。他入门第一眼就看到你光着脚,好看的眉头瞬间皱起来,“快点去穿鞋。”你嘴里嘟哝了几声抱怨,不急不忙的转身穿鞋。你和他坐在你房间大床的左侧,只有你的房间有一扇落地窗,窗外边有一个小阳台,这是登记入住时他特意和前台的要求——因为要看日出。
                现在时间是凌晨五点,你和他等了将近半小时,黑夜才慢慢褪去一点,等待日出的过程是漫长的,为了闲暇打发时间,你找起话题和他闲聊,你后来撑不住了,头越垂越低,快要睡着时有一只手撑住了你的脑袋。“你眯一会吧。”声音是从你头顶发出的,然后那双手把你的脑袋托起又放在了他的肩膀上,你心安理得得真闭起眼眯睡过去。
                你感觉你沉睡的时间过了很长很久,徐良微微动了肩叫醒你时你还没有清醒过来,“几点了?”你的声音带着起床气的慵懒声。“六点了,看窗外小泷。”你懒洋洋应了一声,然后抬眼看去——
                黑夜已完全褪去,天空升起了朵朵白云,你看见在远处的山边慢慢慢慢升起来的太阳,金色的光洒在泛蓝的湖面上,海水波光粼粼的闪光像是夜晚空上的星星。
                像是交接某种仪式,太阳从山边出现到在天空完全定格的升起过程有条不紊。你发出感叹,“日出真美呀。”徐良跟着附和你,“对呀真好看。”他扯着你的手臂下床来,“去刷牙洗漱了,换衣服等下去海边。”那是你见到过的最美日出,也是唯一一次看的日出。
                后来你和他一起走在海水沙滩,沙子细腻柔软,海面湛蓝宽阔一览无余,湖水涌上沙滩划出一道弧度,而后又随潮褪入海面,来来回回反反复复。你们当然不是两天都呆在海边,他还带着你坐车返回市区,去早间集市晚间夜市都逛了一圈,你很少和他两人单独相处了,像这样的放松时光在上沈音之后更是少之又少——你瞅准时机,抓住他去到路边的自助机拍了四张大头贴,他虽然有一瞬间的呆愣,但也没有恼怒,很配合的同你一样对着镜头微笑比耶。
                等到你和他返校回来,彭亦在得知了你们出去海边看日出的事非常恼火,“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吧,这么刺激的事竟然不叫我,以后有事别找我帮忙。”她的碎碎叨叨是被徐良奢侈请她吃顿大餐才停止的。你并不想去深究为什么他不带上彭亦,你只是默认是彭亦不想跟着去罢了。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41楼2024-03-07 1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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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文
                  你再次睡醒起来,睁开眼是一片雾蒙蒙,这里不是你熟悉的宿舍,你注意到你的周围堆满了各式仪器,你小心翼翼的侧过头,窗户半开,吹进一阵冷风,你垂眼便看见了靠着你的右手睡在你床边的徐良。
                  你迷惑不解,圣诞是有什么限定活动吗?为什么接连着彭亦和徐良都陆续出现在你身边周围——啊对彭亦,你想起圣诞深夜和她的那场宿醉,你安顿好她并替她掖好被子,自己披着张毛毯就靠在电脑桌前睡去了。你往房间四处望了望,你现在在一间单人病房里,并无彭亦的身影,只有此刻在你床前睡着的那个人。
                  你轻轻动了动左手,你很确信你的动作很轻,可是那人像是被附体一样,突然悠悠醒来,大而明亮的眸子直直的望着你。“醒了吗?睡了这么久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你心里苦涩,嘴角瘪向一边,扭过头仍是不肯主动和他说话。
                  你听见他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对你这样类似闹别扭的举动习以为常,他站立起身,用手探向你的额头,他的手很冰凉,你感受到他手心的凉意,下意识的侧头避开了。
                  “额头不烫了,应该退烧了。”他微昂起头看了眼连接你左手的吊瓶,瓶子几近见底,是营养液输完了,他嗯响你床旁的铃。“等护士过来确认你可以出院,我送你回去。”
                  “你少管我的事——”纵使你还记得彭亦那晚的胡言乱语,可是你的心里还是像堵着一面墙无法拆除。你转过头来,你终是压抑不住脾气,朝他一股脑的发泄出来。“你以为你送我来一次医院我就要对你感恩戴德吗?徐良你别傻了,你还以为我还是小时候缺心眼跟着你的那小屁孩吗?”
                  他的眼里像是起了一层水雾,你的心咚的一声往下沉,瞬时激起千层浪,啊所以又要用沉默来逃避你的问责了么,这样的人还真是值得你讨厌呢。“大忙人我看你还是回……”
                  “你的小脾气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他第一次打断你的陈诉,你哑然,你很明显得听出了平日里温和的语气此刻夹杂了几分愠怒,“我告诉你,没有我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你以为当初是谁让你进大象,你的债务是谁偿还的,你来美国的机会又是怎么来的,我看你是想要把脑子都一起给烧坏。”
                  他狠狠瞪着你,他身子站直,双手都放在上衣口袋里,一针见血的打破你长久以来的侥幸。“彭亦只是我的合伙人,你把她当做神来看了吗?你的什么事我不知道?汪苏泷,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我签下了你,我不止是你的前辈,你最好把你的位置摆正你的态度摆清——真搞笑,你觉得如果不是我喜欢你,这么多年我才懒得管你。”
                  他的话语如同在你的脑海中投入一枚惊雷,轰隆一声猛烈炸开,你吃惊的半张着嘴不知作何回答,他似乎也冷静许多,眼神逐渐转变回平日冷静的模样。突然他朝前一步,下一秒你只落入到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你的耳朵靠着他的左心房处听着强烈跳动着的心跳声。
                  “你还想听什么解释么?”
                  你缓缓回神,其实你很满意了,你已经听到答案了,你很感恩他对你至少坦诚一次,你用没有在输液的右手单圈环绕住他的腰身,你的力道很紧很紧,因为你听到了从头顶处传来他低低的嘲笑声。“臭小子,生着病还这么有力气?看来是全好了吧。”
                  ——因为你很怕,你现在不拼命抓紧那样东西,那么它只会如同烟花般在你眼前转瞬即逝。
                  你已经无法再承受第二次的失去了。
                  “阿亦呢?”你清醒过来,微微松开了他。
                  “她在隔壁。”徐良狠狠的翻了个大白眼,开始絮絮叨叨吐槽起这位你和他共同的好友,“让她办点事就没靠谱的,我让她来美国找你,结果她拉着你陪她喝酒,还在外面宿舍楼下,大冬天的真不怕冻死。大学时候也总是做些颠三倒四的事,还爱乱造谣,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到要和她一起办公司……”
                  你耐心的听他吐槽,你恍然觉得现在在你面前念叨不断的徐良忽而变得真实触手可及,以往的很多年他都像阴天时一阵雾气,朦胧且虚无缥缈,你无论如何都看不清他深邃的眼底——可是现在他像一个实体,他也有喜怒哀乐,他也会念念叨叨,他离你越来越近,他和你一样都是普遍的群体。他就站在,你伸出手就能拥抱抱紧的面前。
                  “小泷?”他已止住牢骚,垂眸看见你在发呆,他在叫你的名字。
                  你却扯过他的衣服,将他拉近到你身前,直到他的面容和你的脸快要重叠贴上,你收入他错愕的眼神,你对准他的唇直接吻上,如你预料般的很软乎像你小时候吃过的布丁,你不自觉的加大了力度。他怔楞了,但也是一秒,很快反客为主,手托起你的脑袋,夺回了主动权,舌尖滑入你的嘴唇深处,与你的舌头为之纠缠,他在加深这个吻。
                  ——彭亦那晚说,所以是刺猬又如何呢,所爱隔山海山海亦可平,相爱的人会越过重重的障碍来到身边,把你的刺从根拔落,因为喜欢可迎万难,爱本身就是无解的命题。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42楼2024-03-07 1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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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文
                    彭亦来美国的正事是告知对你的歌曲完成度很满意,并且计划在美国拍摄你入司以来的第一张专辑,事先要先回国一趟交接一下事情。于是某个风和日丽的午后,你很理所当然的差遣你的『男朋友』来宿舍帮你一起收拾行李,毕竟另一半起到的最大作用莫过于此——免费劳动力。
                    你正沉浸着自己的世界里喜悦无比,在你对面的徐良在整理你的书桌,拉开柜子,最上面的是一张明信片,他拿起翻开——你用苍劲端正的字体写着新婚快乐,你其实很早就写好了,
                    你以为你要委托彭亦转交或者是直接邮寄到他手上的,你一直都做好了你和他最坏最糟糕的那个结局。
                    徐良拿着明信片出神发呆了许久,最后还是把它放回原处,用你的一些其他书本盖了上去。你察觉到你的玩笑没有被对面的那个人回应,疑惑的朝对面的人投去目光,如此一眼,一眼万年。
                    “其实,我是想带你去领证的。”
                    “我让彭亦安排你来美国的目的,一是让你拓开你的音乐道路,二是要把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但是我和你未来的时间还很长,起码现在我们在一起了。”
                    “回国把头发染了吧,当作留下我的印记。”
                    ……
                    剩下的话语都是在返程飞机上,你迷糊靠在他肩头睡着间,他在你耳边的低语,你的听力极好,一字一句听的一字不落。你刻意把头歪向一边,嘴角不敢勾起太大的弧度,怕他知道你在装睡。你其实很开心,呐你的喜欢不是单箭头,的的确确是件值得开心的事不是吗。
                    ——有人说,一起看过日出的两个人会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43楼2024-03-07 1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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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捌(BE结尾)
                      你是放过一次烟花的,是在入学沈音后第一个圣诞节,你说过那天你是和彭亦一起度过的,其实还有徐良。平安夜的下午你上完课刚走出教室就收到彭亦的简讯,约你还有他一起相约圣诞,地点是教学楼附近的公园。
                      彼时的沈阳冬天于不久前刚下过一场轰烈大雪,外面的道路两边四周,草丛树木枝叶都是一片白花花的景观,积雪积得很深。徐良是直接来到你的宿舍楼下等你的,你披裹大衣扣紧帽檐,把双手紧紧揣进口袋,脚下一步跟一步跟在他身后,徐良走在你的前面,他的身子挡住了吹风口,你很清晰的听见他的衣裳被晚风吹的猎猎作响。
                      约定地不远,出了校门往左走不到两公里,冬季的夜晚来的许早,踏入公园已是晚间夜空,你和他很轻车熟路的在里处的草坪空地找到了彭亦。她来的很早在布置场地,你看见很多放烟火的设备,这次轮到你震惊了——彭亦到底是什么出头,这种『违禁』设备都能弄到。
                      彭亦瞧见了你们,朝你们挥手示意,“已经准备好了,你们等下不要靠太近,我要准备点了。”徐良扯着你的衣袖往后退到安全距离,彭亦用火机点燃其中几只,然后快步跑向你们,徐良稳稳的拉住了她的手,她向前一步站在你和徐良的中间,你们一起抬头往夜空看——
                      烟火的燃烧蒂被彻底燃尽,腾的一声很快速的朝天空飞升,接着一声砰,瞬间炸开成颜色不一的烟花,其他的几根紧跟其后,接连着也绽放成各种颜色,声音轰隆壮烈,连绵不绝。
                      你许久没仔细看过这么艳丽绝妙的烟花了,笑容不自觉的浮现开来,旁边的彭亦得意邀功,“怎么样好看吧?我可费了一礼拜准备呢,你俩都欠我个人情啊,我可记住了……”她仍在絮絮叨叨,你一句都听不进耳,你低下头,穿过彭亦看向最左侧的徐良。
                      他正昂起头在看烟花,从你的方向看去,你很清晰的看见他的下颚线,他的双手放在口袋里,你仿佛能透析到此刻他也在微笑,他一直都是温柔的人。你欲再抬头时,他忽而低下头,与你未收回的眼神直直相撞,你准备说什么的,他抢先一步,可是烟花炸开的声响太大,你只看到他的嘴唇上下在动,像是说了一句句子,可你完全没听清。
                      你想问清楚他说了什么的,这时候彭亦突然大喊,“圣诞快乐!”她朝两旁扯了扯你和徐良的衣袖,于是你只能暂时收回思绪,几乎是和徐良同时间大喊出声,“圣诞快乐!”彭亦紧接着继续,“明年我们也要一起过圣诞!”你看见徐良微笑的朝彭亦点了点头,因而彭亦转头望向你时,你也装作夸张的亢奋附和,“好啊,以后的圣诞都一起过吧!”
                      烟花还在夜空继续绽放。
                      你和他的故事就此完结没有续章。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44楼2024-03-07 1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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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文
                        你再次醒来是午后,入眼是一片白花花的布景,不是你熟悉的宿舍布景,听着吊瓶盐水滴落的声音和周围各式医用仪器的摆放,你一下猜到你在医院。你微动了动你的右手,你听见身旁有人微扯下你的被子,你抬眼,看见靠着你手边睡觉的徐良迷糊醒来,一抬头便和你还未完全清醒的眸子对视。
                        “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他身子微微前倾,用手背探你的额头,他的手很冰凉,你不自觉的想要躲开。“烧好像退了,等护士来查房确认你没问题了,我送你回去。”
                        你歪着头,你很努力想把眼睛睁大,你想看清他,可是无果,你用了这么多年都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彭亦那晚的话语此刻反反复复回荡在你的耳边。你发现他这个人总是这样——前一秒给你一巴掌然后瞬间再给你一颗糖吃,来回反复拉扯的情感比那些肥皂偶像剧还要拖沓和毫无意义。你摇摇头,表示拒绝了他的帮忙。
                        “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徐前辈你还是先回去吧。”你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你已不想去深究你和他为何会一同出现在医院,你只想躲着他,甚至是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
                        他蹙起眉头,“小泷,你在发烧,不要任性。”
                        “彭亦呢?”你打断他。
                        “她在隔壁。”提起彭亦,他的语气加重了几分,像是在生气。“她有时候真不知道在想什么,正事一件没干成,着急火燎跑过来美国就是为了找你陪她喝酒,还喝了一夜。零下十几度在外面喝酒,她可真是会想,宿醉加着凉,一觉醒来你和她两个人都发高烧了,她做经纪人都做了有四五年,怎么还像大学一样不靠谱……”
                        他像是在倒苦水一样,陈列着种种彭亦的『罪状』,他似乎对彭亦不满许久,语气是毫不客气嘴不留情的批判和指责,完全不像是相识多年的好友又从低打拼的搭档,你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多话,话题是关于另一个人。
                        “真希望她烧坏脑,把脑子给重装一下。”他终于一吐为快,似像起此刻在身旁的人是你不是彭亦,又开始说道起你。“你发高烧,现在才刚退,不要意气用事,躺下休息会,护士等会就会来了。”
                        你还是摇摇头,你分得清你在固执什么,或者说在别扭,“我不想看到你,现在。”
                        “彭亦又和你说什么了吗?”他突然变得很紧张。
                        你不打算隐瞒,如实回答,“她说她不喜欢你,你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你怀疑你看错了,在你说完这句话时你看到了徐良松了一口气,仿佛刚才紧张不安的那人不是他。“所以你喜欢的人,不是彭亦,是你要和她订婚的那个人吗?”事实上你更难过了,你宁愿徐良心仪之人是你所熟识的好友,也不愿是一个你连面都没见过的陌生人,因为这样只会让你的不甘心更加膨胀。
                        你期待着徐良否认你的问句,或者发脾气大骂你的口无遮掩,可是他还是无动于衷的在沉默,你听见你的心又一次碎掉了,你的期待再次落空,你很无助,你发现你连彭亦都比不上。
                        “你走吧。阿亦醒来会来找我的。”你别过头不再看他,也不再脑补他会做出什么表情,说出什么话语来挽留你。
                        “那只是个炒作。”良久的沉默过后他终于开口,只是一句不轻不重的回答,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你到现在还在介意这个吗?为什么?”
                        你的眼睛一直看向窗外,窗外面正好有对情侣散步走过,两个人紧握着双手走在铺满雪霜的路面,慢慢的逐渐走远消失在尽头处。“徐良,我喜欢了你将近十年的时间了,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你以为我对你的感情只是青梅竹马的两小无猜吗?我对你的尊敬只是你年长过我的崇拜仰慕吗?
                        我已经长大了,我原谅释怀了当初沈音你不打招呼离开的事情,我并不是因为你扔下过我而厌恨逃避你,我不在意你喜欢的人究竟是谁了,我只是觉得对于你,不值得我再付出了。
                        你从未正视过我对你的情感,给出一个像样的正式的回答,所以现在我明确的转达你——我不喜欢你了,你也不用再在意我的想法,你委托彭亦把我招进大象我很感激,从此以后我对你也只剩感激。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彭亦是我的上司我的老板我的好友,她是你的搭档你的知音,而我和你,以后只是上下级前后辈了。”
                        言毕,你很清晰的看见徐良眼里的光芒慢慢的黯淡下去,他盯着你,你也看着他,好像彼此都想从对方的眼里找回从前的一些零碎记忆,可是你们两个人的眼底都是空空的什么都没有——那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岁月的长河轨迹何时开始脱轨的呢,你和他分别站在河的对立两面,可是没有一个人主动先伸手。
                        黑夜总会到来的。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45楼2024-03-07 1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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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文
                          彭亦是晚间深夜躲过护士查房后偷偷溜进来的,徐良已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你的病房,那之后你又陷入沉睡,这次你没有再梦到任何人。你是被彭亦大力摇醒的,“我以为你还发着烧没醒呢,你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月光透过窗照射进来,时间已经过了禁宵,房间一片黑暗,星星点点的月光斜打入窗,洒在彭亦漂亮无暇的面容上。你发现她好像一直以来都没有变化,这么多年依旧是这幅美人妆,哪怕她现在穿着不太合身的病房服,可她身上独一份的高雅气质让人怎么都挪不开眼。
                          你恍然很想哭,起初单是眼泪不由自主的从眼眶流下,你只是无声的在呜鸣,“你怎么哭了。”彭亦用的是肯定句,是的她看到了你脸上被月光反射得意外明亮的泪光。她帮你擦去眼泪,可是无果,眼泪越来越多根本止不住,你直接伸出手揽过她,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逐渐的放大哭出声。
                          你的举动很突然很不礼貌,可是彭亦罕见的没有挖苦你,她没有再说话,她把双手拂向你的后背任你抱紧,右手自上而下的帮你顺气。她很安静的抱着你,听着你在她肩上无助的抽泣落泪,她没有问你原因,没有说出安慰的话语,她只是抱着你,也被你抱着。
                          你的脑中开始闪过以往支离破碎的片段——你跟在他身前让他辅导你的学习,入冬他扯着你的衣袖一起上学,他扶着后坐教你骑单车,你努力学习声乐考上和他一间学校的沈音,生日会你落到他脸上的一个轻吻,圣诞节他在抬头看烟花你在偷偷看他……你开始承认后来的很多时间很多场合彭亦都在找机会尽力撮合你们。你宁愿那个人是彭亦,你宁愿她的那句玩笑话成真,你的悲伤逐渐愈演愈烈,似乎要把这么多年的委屈都一同爆发出来,眼泪仿佛要流干一样往外淌,你许久没有这样不顾形象不顾心情的放声哭泣。
                          “阿亦,阿亦……”你不记得你哭了多久,也不记得唤的是谁的名字。后半夜像被盗窃了回忆般,你的那段记忆是空白的,你甚至不记得你最开始是为了谁为了什么事件而落泪,彭亦也闭口不谈,似乎你和她的默契比你跟他的总要更上一层楼。
                          声声梦魇,声声入梦。
                          黑夜终将被拂晓。
                          收拾出院是隔天,那天很难得天空放晴,太阳穿透云层倾洒落地,你感觉身体被阳光晒的暖洋洋的。彭亦办完出院手续后朝你走来,光影错落间你仿佛看到另一个人在向着对面站立着的一个人奔跑,只是跑着的那个人是你。
                          你继续在美国完成着你的学业,离约定回国的时间还有半年之久,彭亦也留在了这里,她后来和你说,“我来美国找你的真正原因是和要你交接徐良留给你的股份。他已经独立出去重开一家公司转幕后了,当时和他创业关于他所持有的股份一半转给你,一半捐给大象,所以小泷,现在你和我是绑定在一起不能分开的搭档。”
                          啊原来以后连同事都不能做了,只能做同行业里的陌生人或者竞争关系了吗——彭亦重新为你规划了你的音乐方向,她把你之前寄给她的所有歌曲DEMO带来,她计划让你在美国创造出一张专辑收录。她当然还默默做了很多其他准备工作,她几乎是把整个专业团队都一并带过来了,你看着彭亦重新认真投入工作的模样,心突然就安定了下来,还好彭亦始终都在,还好以后许多个的圣诞节你和她都会一起度过。
                          而他的婚礼时隔许久终于还是尘埃落定,彭亦告诉你这个消息的时候,你已不像第一次听到他订婚时的哑然和无助,你只是朝她很礼貌的微笑当做回复。地点选在了当地一个很知名的酒店,宴请名单却是数不胜数,你没有去看他们的婚纱照和邀请名单,你像当初拒绝美国好友邀请你参加圣诞舞会一般,拒绝了现在彭亦发给你的婚礼应邀出席。
                          ——你对徐良说过,所谓刺猬,是不能拥抱的,一旦靠的太近,身上的刺会刺破对方直至死亡。带着满身的利器又怎么能去爱人和被人爱呢?刺猬们远远的躲在角落,一直用着鱼死网破的方式守护自己不被外界伤害,是真是假已然不去考究,刺猬不拥抱,非死即伤。
                          你只是很遗憾,风已然吹到故事的末章,而你始终没能亲口对他说一句,新婚快乐。
                          这便是故事的结尾了。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46楼2024-03-07 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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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篇《刺猬不拥抱》一篇结已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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