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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珠桐很清楚的知道李弘彬这是动了胎气即将生产,慌慌忙忙招呼所有女官内监忙了起来,准备热水,棉布等等许多事情。
而就在众人找太医,准备工作,去告诉太上皇、皇太后等人,忙得不可开交之时,金元植正握住李弘彬的双手,双眼一眨不眨的望着他惨白的脸,不断的为他传送着自己的真气。
他心中的痛苦和盛怒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体因为恐惧而颤抖。
颤抖,这是金元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活了二十多年,他从不知道什么叫恐惧,叫害怕,而此时的他深刻的体验到了这个感觉。
金元植望着他痛苦的神色,恨不能替他分担,他不断的将自己的真气源源不断的输给他。
「药呢!早让你们准备的,都放哪里去了!」
金元植这一声怒吼震得殿内所有宫人立时跪倒在地,他们以往见到的金元植虽然冷傲威严,但从不曾对人如此震怒过。
李弘彬距离生产的日子尚有一个月余,突然动了胎气要早产,众人一时都未来得及准备,珠桐忙上前福身道,「陛下,奴婢已经命人火速去煎,很快就好。」
哪怕是她这样跟了金元植二十年的宫婢也未曾见过金元植如此失态,可见他是真着了急。
「快。」
金元植冷冷一扫她,登时让她背脊一凉,忙福身道,「奴婢明白,请陛下放心。」
金元植闻言再未说话,依旧望着李弘彬苍白的失去血色的脸,温柔替他拭去额上的汗珠。
「豆儿,别怕,我在。」
金元植听见李弘彬昏沉中喃喃还在叫着他的名字,忙应道。
不知是他的话起了作用,还是金元植的真气对李弘彬起了作用,他的眉头舒展开来,人似乎平缓了些。
金元植仍旧不能放松心情,但是心底仍庆幸当年李弘彬对于练武的坚持。
若非他本身体内有真气,自己此番要输入也怕是毫无作用,幸亏自己当初未再坚持,让他练了武。
否则若今天的情况,他不敢想,不管是李弘彬还是金靖玥,任何一个人出了事,都是他不敢想的事。
「豆儿。」金元植吻着李弘彬的手,抖着声音道,「没事,你们都会没事。」
太上皇、皇太后以及宫外峰王府的金明峰与李乔煌,问询匆匆赶来。
「弘彬!」李乔煌不顾礼仪率先冲进了殿内,直到屏风前才顿住脚步。
珠桐匆匆从内转出来,朝她福了福身子,「还请王妃在外面等等,殿下正在生产。」
李乔煌忙点点头,但手心仍旧急的溢满了汗珠,她听不见里面任何声音,更是慌张,金明峰拥着她小声安慰,「没事的,放心吧。」
李乔煌点点头,急得直跺脚,「怎么没声音,这….」
金明峰忙又劝,「应该是用了药,这样好,不会痛。」
李乔煌闻言放了心,可是还是忍不住手抖,金明峰连忙将她的双手握在自己手中,拍拍她的背,「不用怕。」
两人正说着,太上皇与皇太后也赶了过来,两人进门一瞧见金明峰与李乔煌便忙道,「怎么样了?」
李乔煌与金明峰忙上前朝两人行礼,被皇太后扶起来,忙回道,「不清楚,儿臣也是刚到。」
皇太后见她一脸焦色,显然心中的焦急不比自己少,忙拍了拍她的手,「孩子别怕,植儿都准备妥了,弘彬又会功夫,不会有事的。」
李乔煌忙道了声,「是。」
太上皇怀中抱着金靖玥,他一直皱着小脸,李乔煌根据礼仪也要向他行礼,便福了福身子,「皇太弟殿下。」
金靖玥望着这个刚认识不到半年的嫂嫂,知道他是弘彬哥哥的亲姐姐,忙道,「嫂嫂免礼。」
他奶声奶气的话让众人焦躁的心绪稍稍得到了舒缓,李乔煌望着他一脸愧疚不解道,「皇太弟你怎么了?」
金靖玥欲言又止,小手不断的相互搓着,显然很紧张。
「都是因为我,都是为了我。」
众人望着他愧疚的小脸困惑不解,皇太后也困惑道,「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方才苍龙抱着他回来后,他就一直这样,我还未等问就听见弘彬要生产,慌忙赶了过来。」
金靖玥人小脑袋却很清楚,低着头十分有条理道,「如太嫔迷昏了乳母绑架我出城,弘彬哥哥来救我,才……才这样的。」
他不知道李弘彬动了胎气,只是见他一直很难受,知道是自己害他这样,很歉疚。
「什么!如太嫔绑架你!」太上皇望着怀里的儿子震怒道。
皇太后惊讶道,「我不是让乳母陪着你,他们呢?」
金靖玥道,「乳母被如太嫔迷晕了。」
太上皇忙转身朝身后跟来的徐亭禄道,「快,将如太嫔给我抓来!还有皇太弟的乳母都带过来!」
众人不敢置信,皇太后忙从太上皇手里抱过金靖玥,后怕道,「多亏了弘彬,还好你没事。」
太上皇蹙眉道,「怎么你没有陪在他身旁?」
他这一句话倒不是怪罪,只是他了解皇太后,她对自己这个小儿子护得紧,轻易不让他离开自己视线半步,所以才不禁问道。
皇太后内疚道,「我原先是陪在玥儿身边,可是正好贞妹妹来找我商议些事,我瞧见玥儿周围这么多人守着,又是在我殿前面,料想应该没事,没想到。」
太上皇眉峰蹙得更紧,「贞太妃?!她这么巧那时候去找你?」
皇太后一怔,立时反应过来,「陛下是认为?」
太上皇摇摇头,「我不知道,只是觉得巧合罢了。」
皇太后秀眉微颦,低眸沉思,太上皇朝外走了两步,唤来徐亭禄,「看好贞太妃,我稍后有事要问她。」
徐亭禄见他神色凝重,便知道事情重要,忙应了声。
众人稍稍讨论了一番,兰贵太妃、大公主、孟老太君、韶国郡公夫人等人一一赶来过来。
外边的众人焦急不已,屏风内的金元植比起他们,心情更是焦灼难安。
他守在床边伺候了李弘彬喝了下药望着他安稳的睡过去,才下令常太医动手将孩子取出来。
这一过程中,金元植不断的给李弘彬输着自己的真气保护他的身体安全,他望着李弘彬身体里流淌出的血十分害怕,他怕药剂不灵,李弘彬会痛,怕自己的真气输得不够,他会有危险。
这么多年,他从未这么害怕过,怕的手心竟是细汗,怕的心一下一下的抽疼。
常太医到底是经验丰富的老太医,各项工作准备的很充足,很快帮助李弘彬顺利的产下了一对双生子。
常太医将孩子递给早已准备好的乳母,继续帮着李弘彬缝合伤口,一针一针,李弘彬依旧安稳的昏睡着没有任何反应,但这些针映入金元植的眼中,好像刺在他的心上,让他疼的不能呼吸。
就连自己刚出生的两个儿子也顾不得瞧,也听不见珠桐的道喜和孩子的哭声,只顾着继续给李弘彬输着真气,让他继续好好的睡着。
常太医直到缝合好最后一针才放下了心,他行医多年,从未像今日这般紧张,更别说是添了不同以往的认真。
他望着脸色苍白,露出罕见脆弱的金元植不禁心中感慨,直到他处理完了所有的事,才朝金元植跪下道,「恭喜陛下。」
金元植怔怔的望着李弘彬肚子上缝合好的伤口,「这是好了?」
他仔细的看了看,生怕有一丝不妥,会让自己最爱的人难受。
常太医依旧跪着,点点头道,「是,陛下放心,等殿下醒来再喝点臣配的补药,补补身体就好了。」
他笑了声又道,「多亏了陛下,虽然是早产,因为陛下一直为殿下输入真气,殿下生产的很顺利,孩子也很健康。」
往日风采精华的金元植此时却怔怔的望着他点点头,此时才留意到了一旁一直在乳母怀里哭泣的两个孩子,视线又放回了床上躺着的人身上,一颗久悬的心终是放了下来。
他不住亲吻着李弘彬的脸颊额头,抚摸他汗湿的头发,「太好了豆儿,你没事。」
李弘彬呼吸平稳显然还未睡醒,金元植不放心又输了点真气,才招乳母来让他看看孩子。
两个孩子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只有眉间的一颗朱砂痣能区别开,一个很安稳的闭着眼睛睡觉,一个则长大了嘴巴哭个不停。
金元植瞧着两个孩子,那种初为人父的感觉荡动了他的心,他不由的露出了温柔的笑,他转过头想让李弘彬也看看,但瞧见他睡得安稳,还是不忍心让他苏醒,便朝珠桐道,「将孩子喂饱,抱出去给父皇母后他们看看。」
珠桐自是喜上眉梢,福了福身子忙道了声,「是」,带着两个乳母绕出了屏风外。
秋芷则忙着带人收拾寝殿,金元植道,「秋芷,你将适合皇后吃的食物都准备好,他醒来肚子会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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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秋芷刚要领命,金元植又对常太医道,「您亲自将药材准备妥当,这段时间麻烦您留在宫里。」
常太医知道金元植如此交代是对他十足的信任,忙道,「请陛下放心,老臣随时听候召唤。」
金元植点点头,朝屏风外道了声,「允东海,你跟常太医回太医院,另外赏常太医黄金百两,今日伺候在内的统统有赏。」
众人赶忙磕头谢恩,听着金元植的口气知道他此时心情愉快,便也跟着心舒畅了起来。
而屏风外的太上皇、皇太后等人,望着乳母怀里的两个奶娃娃早已笑得合不拢嘴。
「这真是像极了植儿。」皇太后高兴的望着两个孩子道。
「太后殿下说的是。」孟老太君笑眯了一双眼睛,「眉眼真像陛下。」
李乔煌望着两个孩子心里柔软成一片,这是她最疼爱的弟弟的孩子,自然也是她最疼爱的宝贝。
她望着两个孩子与韶国郡公夫人一样,激动的眼泪都流了出来,让金明峰慌忙安抚道,「好事,你哭什么啊?方才珠桐姑姑也说了,皇后殿下无事,别哭了啊。」
李乔煌捶了下他的胸口,笑着擦了擦眼泪,「我这是高兴。」
皇太后点点头,双眼也是通红,「不怪乔煌,这是大喜事。」
太上皇一高兴,当即下令赏赐了宫中所有的宫人,共贺大喜,一时间宫中热闹非凡,人人脸上都洋溢了喜气。
李弘彬睡到下午才迷迷糊糊醒来,此时皇太后等人仍旧留在寿康宫,太上皇太过高兴,要在晚上大摆宴席请宗亲和李道然、元太师、常友敬等亲贵重臣喝酒庆祝。
李乔煌、孟老太君等人舍不得离开李弘彬和孩子,定要等他醒来,为了不打扰他休息,就守在了正堂,在摇床旁看着孩子们。
而寝殿内,金元植依旧寸步不离的守着李弘彬,一直深深地凝望着他,温柔的抚摸他的头发,不时亲吻他的脸颊,直到他的眼睫毛微微眨动有了反应。
金元植微微一笑,知道他要醒来,忙让珠桐等人将热水和米粥准备好,常太医也一直守在外边伺候着,等到李弘彬可以吃的时候让他吃下,好恢复体力。
李弘彬缓缓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自己睡了很长时间,睡的很香也很安稳,因为很安心,知道一直有人在守护着他。
一睁开眼就望见了金元植让李弘彬心里暖意纵横,更是多了感动和安心。
他微微一笑,「元植。」
金元植吻了吻他的手,激动的望着他,「你醒了?」
李弘彬瞧着金元植略显凌乱的发丝有些不解,往常的他最是讲究,从未有这般让自己失态过。
他摸了摸金元植的脸,「元植,让你担心了。」
金元植用笑安抚他,「你没事就好。」
李弘彬在睡梦里也一直感觉到一阵暖流融入身体,非常舒服,他知道那是金元植带给他的,于是更加安心。
「多亏了元植,我一点也不难受。」
李弘彬摸着金元植的脸颊道。
「那就好。」金元植笑道,「那就好。」
李弘彬知道他一直在担心自己,微微抬起下巴,「元植吻我一下。」
金元植一怔,忽的笑了起来,他知道李弘彬在用他的方式让自己放松,便依着他的话低下头吻上了他的唇瓣。
柔软的唇瓣相贴,温柔缱绻。
一吻结束,李弘彬道,「孩子们呢?」
金元植忙道,「珠桐,将孩子们抱进来!」
屏风外的珠桐忙应了声,起身去一直守在摇篮边的皇太后等人笑道,「皇后殿下醒了,要看小皇子们呢。」
皇太后一听更是高兴,「快抱去。」
众人笑着望着乳母将孩子们抱了起来,也一并跟着珠桐进了寝殿内。
李弘彬在金元植的贴心帮助下,已经坐起了身靠在床上,望见乳母抱着两个孩子进来,立时笑了起来。
他伸手要抱,被金元植阻止,「小心伤口,我抱着给你看。」
李弘彬点点头,靠在金元植身上望着他怀里的孩子,一个眉间一颗红痣,一个则没有,不过显然这个没有红痣的孩子略显调皮,睡着了还不时的蹬着腿。
李弘彬笑了起来,「长得可真像元植。」
金元植笑道,「只是眉眼像我,这脸的轮廓却是像你。」
李弘彬道,「像元植正好,元植更好看。」
金元植却道,「我倒是希望他们像豆儿,温柔儒雅,气质如兰。」
李弘彬笑道握住调皮一点的孩子的脚,「你看他这么调皮,定然是没办法温柔儒雅的。」
一句话说的金元植与身旁伺候的珠桐秋芷、两个乳母等人都笑了起来。
「弘彬,睡好了?身体可难受?」
正说着皇太后带着孟老太君、李乔煌等人走了进来。
李弘彬瞧见几人更是高兴,「母后、兰贵太妃,老太君、母亲、姐姐。」
皇太后点了点头,一时伶俐的几名女官忙将凳子放下让众人入座。
「多亏了元植,并不难受。」李弘彬笑着回答道。
皇太后等人闻言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名字可取了?」皇太后又问道。
李弘彬望向金元植,「留给元植取。」
金元植道,「与父皇商量过了,大一点的叫金永弘,小一点的叫金永安。」
皇太后一听便道,「这个名字好。」
孟老太君也道,「弘安,倒是真不错。」
李弘彬笑了笑,视线依旧留在金元植怀中的两个儿子身上。
他抬眸望见眼前的金靖玥似乎有话要说,忙道,「靖玥你怎么了?」
金靖玥憋了很久的话,此时终于能说出口,「弘彬哥哥对不起。」
李弘彬诧异道,「为何和弘彬哥哥道歉。」
金靖玥皱着小脸道,「都是我听信了如太嫔的话。」
李弘彬一怔,顿时了然,他小小年纪已经懂得了为自己的过失承担责任。
李弘彬点点头,想他将来定然会成为一代开明的君主。
他招了招手,金靖玥见状向前走了两步。
李弘彬揉了揉他的头发,「弘彬哥哥才没有怪你,还要谢谢你,要不是你今天沉着冷静,弘彬哥哥也没办法带你脱险。」
金靖玥一怔,歪了歪脑袋,「真的吗?」
李弘彬笑道,「是啊。」
「所以,靖玥帮了弘彬哥哥的忙。」
金靖玥闻言呼得舒了口气,逗得李弘彬一笑,又见他小大人似得点了点头,「弘彬哥哥不怪我就好。」
李弘彬笑道,「怪你什么,不是你的错。」
金靖玥这是才舒展开小脸,朝他点了点头,然后依旧将眼睛盯着金元植手上的金永安。
李弘彬见他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的小儿子,笑道,「喜欢皇侄?」
金靖玥点点头,指着眉间有颗红痣的金永安道,「这个皇侄,可爱。」
李弘彬笑着说让他抱,他又不敢,还很认真道,「我力气小,怕摔到他。」
话虽如此,但他望着金永安一副眼馋的模样还是逗笑了所有人。
金元植想到今天的事不由沉了沉脸,李弘彬见状便低声问道,「你怎么了?」
「我在想是何人这么大胆敢绑走靖玥,又是何人埋伏起来要杀了你。」金元植几乎从牙根挤出了这句话。
皇太后闻言也沉下了脸色,「你父皇已经命人去调查了,如太嫔已经被捉拿回宫,话说弘彬事如何发现玥儿被绑架的?」
李弘彬蹙了蹙眉头,「说来也奇怪,我正打算去延英殿,忽然就听见一阵不寻常的声响,那声音里夹杂着孩子的哭声,这宫里的孩子,我想只有靖玥一人,便追了过去。」
「在宫里有孩子的哭声?」金元植低眸思索道,「这宫里戒备森严,靖玥如何被如太嫔绑出宫已是奇怪,他的哭声若真有这么大声,没理由只有豆儿一人听见。」
李弘彬惊讶道,「看来这宫里竟是来了高手?」
「而且。」金元植又道,「我一直命朱雀他们跟着你,他们也是突然遇到了奇怪的声音被人引开的。」
李弘彬也道奇怪,「埋伏我那几人武功虽然不弱,但与四维门相比自是差了一大截,肯定不是他们。」
「若真有此等武功,豆儿的武功定然是应对不了。」金元植疑惑道,「这高手将你引出宫,但是却并未出面动手,不知是何意图。」
皇太后一听也心慌,「定然要好好加紧这宫中戒备才可,怎可让人轻易将储君绑了出去。」
金元植也点了点头,「母后说的是,是儿臣大意,日后定当再加紧防范。」
皇太后忙道,「植儿辛苦。」
金元植朝皇太后微微一笑,依旧望着靠在他怀里看着孩子们的李弘彬,微笑的吻了吻他的额头,「辛苦了。」


2025-07-01 23:0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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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他刚一开口,乖乖坐在元太师怀里,一脸怯生生的小孩子一听立即哭了出来,眼泪汪汪的喊,「爹爹不要我。」
急的太上皇、皇太后等一众长辈忙上前哄道,「乖乖不哭哦。」
元太师、老太君与元烈的母亲,嫂嫂们则数落他不负责任,元烈被他们各个斥责的不敢回嘴,望着抬着下巴,同样愤慨的兰九,只能无奈吃瘪。
不由嘀咕道,「真不是我的啊……」
但他眼睛一瞥,瞧见小团子哭得满脸眼泪,小小的身体一抽一抽,可见哭得厉害,不禁一阵心疼。
小团子哭得停不下来,他最难过就是爹爹不认自己。
几位长辈哄了无用,他哭得仍旧停不下来,便更加焦急的数落元烈。
倒不是几人不确认就轻易下结论,只是这孩子长得和元烈小时候太过相似,他们心里清楚,哪怕不是元烈闹出来的,也肯定是他们元家的孩子,那种血缘天性之间的联系,让他们不由打心眼里疼爱他。
兰九从元太师怀中接过小团子,「别哭了,爹爹不认,你还有舅舅,舅舅永远都不会不认你。」
他神色严肃,这话却让元烈更尴尬,他瞅着小团子不时偷看自己怯生生,又满含期望的可怜巴巴的目光,心顿时就软了,上前从兰九怀里接过小团子。
「小团子,爹爹不好,别哭了。」元烈想着自己平日瞧见的里李弘彬哄孩子的样子,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
小团子非常买账,很快就一抽一抽的止住了哭声,红着鼻头用小胳膊搂紧了元烈的脖子,「爹爹不要离开我。」
他这番模样让皇太后、元太师等长辈见了更是心疼,元烈的母亲、嫂嫂想到他从小就没了娘,跟着舅舅跋山涉水从蜀中来长平都找爹,听见他这声抽抽搭搭透着可怜的话,顿时红了眼圈。
元烈轻轻拍着他背,见他哭停了才放了心,心中一叹,想到这孩子与自己长得也像,又有缘分,干脆就此认了吧。
于是,他柔声道,「好,爹爹不会离开小团子。」
小团子这才破涕为笑,搂着他说什么都不放手,一时看的几位长辈又是一阵心酸,更对他多了不少疼爱。
太上皇和皇太后更是当场就赐了不少贵重的见面礼给他,还赏赐了兰九一番,被他婉言拒绝。
所有人正热切地欢笑畅聊着,苏锦来报,金元植与李弘彬带着孩子们来了。
众人一听更是高兴,元烈不经意瞧见兰九的神色,却见他脸上露出了兴奋与期待之色。
元烈也未当回事,心想兰九一届平民,见到皇帝皇后这番神色倒也正常。
金元植一手抱着金永安,一手牵着金靖玥,李弘彬则抱着金永弘,一大家子走了进来。
李弘彬抱着金永弘,一眼就瞧见了从未谋面的兰九与元烈怀里的小团子,很快猜出了他们的身份,不由打量了几眼,笑了起来。
兰九望着他的目光中同样多了探究,那眼神不像个陌生人,则更像一个熟悉的朋友。
李弘彬有些诧异他的与众不同,但也未多在意,听见他朝自己问安,微笑着说了声,「请起。」
而他怀里的金永弘瞧见了元烈抱着的小团子,马上闹着要下来找他玩。
元烈瞧着小团子总这么怯生生,也没有同龄玩伴,见状立即将他放在地上,蹲下身介绍他与金永弘认识。
小团子虽然比金永弘大了两岁,胆子却比他小得多,抱着元烈的腿小心翼翼的望着金永弘伸出的胖乎乎的胳膊不愿意牵。
金永弘小嘴一撅,他对眼前比自己高一点点的小哥哥充满了好奇,便上去拉他的衣袖,「小哥哥,玩。」
小团子只想要元烈这个爹爹,不肯跟他玩,便一个劲的躲他,结果两人就绕着元烈的腿你抓我躲起来。
而另一边的金靖玥与金永安则安静许多,他一等金元植坐下,就朝他伸手要他怀里的金永安,自己抱着坐在椅子上,又给他整理衣服,那副体贴的模样特别像个小大人。
皇太后瞧见也时常感叹,自己这个宝贝儿子对什么都兴趣缺缺,唯独对这个漂亮的小皇侄格外用心。
因着金靖玥对待金永安既用心又细心,所以金元植与李弘彬也放心将小儿子交给他照顾。
李弘彬见小团子被金永弘抓着小辫子险些要哭,忙上前拦住金永弘,让他不要闹。
又瞧出了他的不安,忙温柔的安抚小团子,耐心的跟他说话。
还没到一会儿,一向怕生胆小的小团子便深深的记住了眼前这个温柔的叔叔,更给面子的朝他笑了笑,看的兰九与元烈啧啧称奇。
金元植揽着李弘彬坐下,笑道,「你对孩子可真有办法。」
李弘彬笑道,「小孩子只要足够耐心好好说,他们会理解的。」
金元植望着抱着李弘彬右腿傻笑玩闹想尽办法吸引他注意力的大儿子,想到自己怎么也摆脱不了这个小魔星,只能无奈摇了摇头,「也许吧。」
此事之后,由于所有长辈的认同,元烈这孩子爹的身份基本是定了下来,兰九完成了此事本打算离开。
但由于小团子哭喊着不让走,又恰逢之前大理寺遭遇奇案,他协助破案有功,于是在元烈与小团子的胡搅蛮缠下,兰九也在长平都定居了下来。
更因为他帮助元烈屡破奇案,被金元植与李弘彬封为了大理寺主簿,继续辅佐元烈这个新继任的大理寺卿破案。
延英殿内,金元植望了眼奏章又重新扔了回去,李弘彬见他神色不悦,忙拿过来看了眼,道,「怎么了?」
金元植眼眸垂了垂,还未开口,李弘彬惊讶道,「契丹要与大成和亲?!」
金元植显然对此很不愉快,「和亲在大成建国以来就从未有过,简直痴心妄想。」
李弘彬明白他的心思,大成与契丹多年未曾往来,除了边境偶有骚动,几乎不曾干涉过彼此。
而和亲,要将国家的公主送去异国往往是每个帝王都不愿意的事,何况是金元植这般傲然的皇帝。
「这新一任的契丹王可真有意思,还指明了要求娶大公主,不过也难怪,父皇只生了两个女儿,泰阳公主结了婚,也只有大公主宁平公主尚未婚配。」李弘彬放下奏章道。
「长姐坚持要找个合心意的嫁了。」金元植道,「我再如何不会让她嫁到那偏远的地方。」
李弘彬点点头,「若是契丹王执意如此该怎么办?」
金元植将他搂在自己怀里,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发,「豆儿是担心拒绝他会引起他动兵?」
李弘彬靠在他怀里,望着他道,「契丹人不少,又个个骁勇彪悍,眼下正是太平…」
金元植冷哼一声,「太平固然好,但若他真想打什么主意,也是不可能的。」
李弘彬了解他的性子,笑道,「靖逸说的是,有靖逸在,也不惧怕他。」
金元植望着他一笑,「正是如此。」
他挥了挥手,让允东海带人退出殿外,伸手抚摸了下李弘彬的脸,「难得那小子不在,只有我与豆儿独处,不如?」
李弘彬一听就知道他的意思,伸手搂住他的腰,先发制人的吻了下他的脖子,惹得他微微一颤,自己则更兴奋,笑道,「好啊。」
金元植被他诱惑的受不住,立即将他压在了身下,李弘彬忙道,「去床上。」
金元植却道,「没关系,这里没人,我可等不及了。」
他说完低头吻了下去,双手由上至下不断的抚摸着李弘彬的身体,一时间屋内暧昧声不断。
金元植的拒绝并未能阻止这位契丹王的决心,很快他再次上书求亲,言辞更是诚恳,不由让金元植挑了挑眉,琢磨起这个新一任的契丹王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正在他要再次拒绝之时,宁平公主却前来拜访,她的到来让金元植李弘彬有些意外。
更让两人意外的是,她竟是来请求金元植同意和亲之事。 原来这新继位的契丹王未曾上位之前曾私自来过大成躲避同是王子的兄弟追杀。 在江南时曾遇见宁平公主,两人彼此不知身份,只是仿若天生注定的命运,经历了一番纠葛走到了一起。
而这位契丹王回到契丹夺得王位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向大成求亲,完成自己的承诺迎娶宁平公主。
宁平公主独身多年一直洁身自好,只愿得到一个真心托付之人,她这一心愿,金元植作为弟弟自然不会不许。
于是金元植与李弘彬同太上皇、皇太后商议了之后,又命人调查了契丹王的真实为人,才放心的同意了宁平公主的请求,与契丹结下和亲之约。
而与此同时,一直紧盯着泰阳公主的西维门终于得到了线索,发现了她与弥生之间的关系,更调查到了他是东瀛太子这一身份。
于是金元植与李弘彬找了最不会引起人注意的车学沇和郑泽运前往东瀛调查弥生的情况,结果得知了东瀛的朝局也十分动荡,天皇垂老,朝中分成两派势力,各自拥立不同的皇子,而太子许久未出现,更是引起了很多大臣的不满。
而这一切金元植与李弘彬却未曾来得及处理,因为更棘手的事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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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先是被契丹王派来和亲的队伍在到达长平都之前被人全部暗杀,再然后宁平公主失踪,更是传出了她的死讯。
原来和亲之事定下之后,宁平公主太过高兴,想着与自己一起长大的妹妹不在长平都,恐在成婚前不能见她一面,再加上想念金明博、金明轩这两个弟弟,于是起身前往齐州去看望众人,也顺便再看看大成的风光。
毕竟自己这一嫁,定然是不得轻易回来的,但她能和心爱之人在一起,倒也甘愿。
而她到了齐州去了金明博府上,从管家口中得知了泰阳公主也在更是高兴,因想给众人一个惊喜,于是不让人通知,自己悄声去了书房。
而她抬起手刚要敲门,却听见书房禁闭的门内传出金明博与以往不同的声音,「弥生都安排好了,只要将金元植与李弘彬引出长平都,我们一举攻进宫内,拿下皇位指日可待!」
他的声音透着癫狂的兴奋,却让宁平公主震在了当场,她不敢置信,金明博竟然有了反心,而她似乎听见了了不得的事情。
宁平公主顿了顿心神,心想自己应该回去通知金元植才可以,于是小心翼翼的往后退了退,想悄无声息的离开金明博的府中。
可她神色慌张的刚迈出两步,屋顶上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突然落下挡在了她的身前,将她惊的倒吸一口气。
「谁在那里!」
宁平公主听见金明博的声音暗道不妙,想走那蒙面人已经抽出了长刀抵在她的肩侧。
房门猛地被人打开,金明博与泰阳公主一见宁平公主登时睁大了眼睛。
金明博走到她身前,眯着眼睛看着她强自镇定却仍透着惊慌的脸色,一下握住她手腕,「你都听见了什么?!」
宁平公主手腕被他捏的死紧有些吃痛,忙解释道,「没有,什么都没听见。」
她这神色分明是撒了谎,金明博微微抬起下巴,也不跟她啰嗦,朝蒙面人道,「杀了她。」
宁平公主大失惊色,泰阳公主忙道,「不可!她可是我们的姐姐!」
金明博冷笑,「姐姐?哼,我是要继承大位之人,何人都不放在眼里,给我杀!」
蒙面人手脚飞快,正要动手,泰阳公主劝先一步用身上佩戴的匕首插入了宁平公主的身体内。
她这番快准狠的动作让金明博不禁皱了皱眉头,泰阳公主望着鲜血流淌不止,缓缓到底闭上眼睛的的宁平公主,朝金明博道,「她已经被我杀了。」
金明博点点头,不带一丝感情道,「做得好,成大事者有些牺牲在所难免。」
泰阳公主点点头,露出凶狠的笑容,「五弟说得是。」
那蒙面人见事情已经解决便重新跃回了房顶上消失不见,而金明博则命人将宁平公主的尸体拖出去埋了。
泰阳公主立即拦住道,「她终究是一位公主,没了踪迹父皇他们迟早会查,到时候查到你这里反而坏事,不如将她交给我,我想办法将她的尸体毁尸灭迹,至少不让你府上被牵连。
金明博双眉微蹙,仔细斟酌了一番,可他此时心里想的全是与弥生商讨的计划,无心想不到不妥之处,便点点头,「好。」
泰阳公主望着他转身离开重新回到了书房内,朝他带来的人招了招手,在其中一个最常跟她的丫鬟耳旁说了几个字。
契丹王得知了宁平公主的死讯心痛欲绝,将自己关在寝殿内几天不肯出来,急坏了所有大臣,他的贴身侍从收到一封信交给了他。
那契丹王一看,得知宁平公主之死与金元植有关,原来他瞧不起契丹种族,不愿与之和亲,更不满宁平公主私自与契丹人私定终身,认为她丢了大成皇室的脸面,怒而将她杀之,又杀了使臣队伍,以给契丹王教训。
这契丹王虽然很讲义气,但确实个分外冲动之人,他对内容之真实不去考究,完全被宁平公主之死蒙蔽了双眼,滚滚仇恨从胸中涌起,当下做了要为心爱之人报仇的决定。
契丹众臣听见王要举兵攻打大成杀了大成皇帝,各个大失惊色,都在心中嘀咕这王击败了那么多兄弟,好不容易当上了王,却要做这等事,莫不是疯了。
而其中反对最为凶猛的则是契丹如今唯一的王爷,心性良善的萧礼智,他当年受过金元植的恩情,也见过他根本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若他真那般瞧不起契丹人,当初就不会帮他与华真真。
可惜萧礼智再是如何劝说都无法撼动被仇恨蒙蔽的契丹王,无奈最终他只能带着华真真跟他一同前往,又命人送消息给金元植询问事情究竟,企图在两军交战前能有调解此事。
契丹王的战书送到大成之后,自然也是掀起了一片哗然,朝中所有大臣不明就里,只当新上任的契丹王野心庞大,想要侵犯大成,个个义愤填膺,主和派只占了一小部分,很快被主战派所淹没。
而其中以金明轩的外公兰尚书反应最为激烈,更是提议由金元植御驾亲征,他的口才极好,举例说明了皇帝带兵打仗的好处,一时引起了众臣的纷纷响应。
金元植与李弘彬在龙凤椅上对视了一眼,彼此露出只有对方懂的意味的笑容,而后金元植轻易的同意了这一提议,决定亲自带兵与契丹王交战。
与此同时,去东瀛调查的车学沇与郑泽运收获极大,他们很轻易的发现了弥生的异常之处,一个太子在自己国家如今尚算动荡的朝剧之下,不顾自己亲信大臣的反对,执意留在大成,进行着一些秘密之事,这不由不引起车学沇和郑泽运的怀疑。
两人与金元植交换了几封密信之后,又经过了一番调查,果然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答案。
颍州位于长城以南,要去迎战契丹,颍州是条非常近又方便的必经之路。
金元植带着李弘彬坐在宽敞的马车内,身前是开道的元清城,身后是韩相爀与李在焕,而在他们身后跟着数十万大军。
金元植也不管来报的人信中所提契丹军队人数有多少,便只带了这十万人前去迎战,而他云淡风轻的态度让许多朝臣都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金元植望着正在发呆的李弘彬温柔道,「你这一路一直闷闷不乐是为何?」
李弘彬眼眸垂了垂,接过他要喂自己的白玉茶杯,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有点想孩子们。」
金元植放下茶杯,闻言笑了笑,他正高兴能甩掉那小尾巴,多和李弘彬独处。
李弘彬微眯起眼睛看他,「你不想吗?」
金元植见他这副神色,忙哄道,「我自然也想。」
李弘彬听见他这么说,才满意的笑了笑。
若说想念孩子,金元植自然也会想,但他更高兴能与李弘彬独处。
「你放心,弘儿和安儿有父皇母后照看定然不会有事,而且。」金元植说着眼神一沉,「四维门都留在宫中,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就算有什么人要来闹事,也是死路一条。」
李弘彬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知道他如此说,自然有十足的把握。
也对,金元植连他在昆仑宫的师叔和师尊都请了来,也该是万无一失。
金元植吻了吻李弘彬的脸颊和脖子,柔声道,「别想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为夫在。」
李弘彬摸了摸他的俊颜,舒了口气,点点头,「好。」
金元植将他拥在怀里,让他紧紧的靠着自己,抚摸着他的手臂,有他在身边总是那般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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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因為下禮拜一二要大考所以又要請假了,考完試回來會把貝托吞掉的166張補回來並繼續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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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在金元植与太上皇出动所有人力调查金靖玥被绑架一事的始作俑者之时。
如太嫔却先一步吞咬舌自尽,断了线索。
金元植命人搜索了与如太嫔宫内所有对象,调查了与她相关的所有人均一无所获,只有在她尸体的手心里发现一张绢布上写着几个字:绑架皇太弟。
这五个字每个字都用了不同的陌生字迹,一时难以辨认究竟是何人所写。
而引李弘彬出宫的高手更是无从所查,虽然朱雀与之交过手,但因对方武功路数太过特别,他根本看不出高手的武功路数出自何派。
在他们眼里,只记得是两个一青一白的影子,连具体什么模样身材都瞧不清,可见对方武功之高和玄妙。
而那些埋伏的黑衣人被朱雀一一抓了回来,这些人似乎都是中了蛊,任务失败后全部被蛊虫咬死,气孔流血而亡。
不过,金元植也并非完全一无所获,至少,他查到了如太嫔对金明博有着不一样的情愫,这一点让他将目光集中到了金明博的身上。
金元植对金明博和泰阳公主进行了紧密的调查,打击了不少他们的势力,若非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能确定与两人有关,金明博与泰阳公主相信,金元植定然能不顾一切将两人挫骨扬灰。
而他严密的监视让两人着实安分了不少日子,为免打草惊蛇,弥生离开了齐州,暂时切断了与两人的联系。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金元植刚登基的时候那般安稳太平。
延英殿内,金元植正在批阅奏章,而李弘彬则在一旁看着已经两岁,却格外调皮捣蛋的金永弘不让他弄乱桌子上的奏章。
「呼厚。」已经两岁的他刚牙牙学语,会讲的话不多,口齿也不甚清楚,一句父后念得并不标准,却十分可爱。
李弘彬笑着将他手中的毛笔接过,「说过不许玩这个,会弄脏手。」
他将布老虎重新塞回了他小小的手中,「玩这个好不好?」
金永弘是个很聪明的小家伙,他刚想拿回毛笔,看见正在看奏章的金元植严肃的扫了他一眼,忙点点头,「好。」
答应完安静的玩自己的布老虎,李弘彬笑着摸了摸他柔软有些发卷的短发,他和金永安都是天生的卷发,这一点很像李弘彬。
李弘彬见他终于不闹腾恢复了乖巧,便搂着他继续批阅起了奏章。
金永弘的性子根本安静不下来,还没坐一会儿,又道,「安安呢?」
李弘彬温柔道,「在小皇叔那里。」
金永弘撅了撅嘴巴,明显有些不乐意,他的小皇叔整天把弟弟霸占着,他都没办法找弟弟玩。
李弘彬知道他的想法,笑道,「要不要去找他们玩?」
金永弘「唔」了一声,「不要,要呼厚。」
李弘彬被他的奶音融化了心瓣,笑着亲了他胖乎乎的小脸一口。
金永弘最是缠他,一刻见不到都要闹腾,惹得金元植时常不满,怪大儿子太过霸占李弘彬的时间,害的他想留些两人独处的时间都难。
金元植微眯起眼睛扫了金永弘一眼,无奈的望着李弘彬,那眼神显然在说:我们都没时间独处。
李弘彬见了微微一笑,给了他一记眼神:放心,会有时间的。
金元植见状才好了些,微微点了点头,握住了他的手,揉在自己手心里。
结果金永弘一瞧见,也伸出胖乎乎的手要将李弘彬的手抢回来,「我的。」
金元植深吸了一口气眯起眼睛瞪了他几眼,金永弘装看不见,继续拔河一般非要把李弘彬的手抢回来。
他孩子心性,李弘彬也没办法,只能用另一只手安抚的拍了拍金元植的手,抽开了手给金永弘抓住。
金元植拿他也是没办法,想了想,还是小儿子好,至少不跟他抢李弘彬的关注。
金永弘见金元植瞪他,忙噘嘴抓李弘彬的衣襟,指着金元植对他告状,糯糯的说:「怕。」
李弘彬笑着拍了拍他的背,无奈朝金元植道,「元植。」
金元植听见他略带责怪又无奈的声音,只得将瞪着眼前这个小团子的视线收回,憋着气继续看奏章。
「陛下,殿下,韩大人与李大人求见。」允东海绕过红柱走了进来朝两人道。
「让他们进来。」金元植淡淡开口,恢复了往日的威严。
允东海躬了躬身,转身向外走去。
不一会儿,韩相爀与李在焕两人相携走进,朝三人行了行礼。
金永弘像模象样的模仿金元植道,「免礼。」
一时逗笑了两个人,两人坐下之后,李弘彬望着两人脸上不寻常的笑容道,「出什么事了,你们俩这么高兴?」
韩相爀与李在焕相视一眼笑得更加厉害,两人这番神情让金元植与李弘彬有些不解。
「怎么了?」金元植问道。
韩相爀摇了摇扇子笑道,「陛下和殿下不知,昨日可出了件奇事。」
李弘彬来了兴趣,抱着乱动的金永弘坐好,笑道,「是何奇事?」
韩相爀笑道,「有个书生带着一个几岁的孩子跑去大理寺找元烈,死活说他负了自己的姐姐,现在带着孩子来认爹。」
金元植与李弘彬闻言一惊,金元植放下手中奏章,李弘彬惊讶道,「竟有这事?那孩子当真是元烈的?」
李在焕笑了笑,韩相爀道,「我们也这么问他,可他直说冤枉,自己活了二十多年从未近过女色,哪里能有这么大一小子。」
金元植点点头,「若他真有了动静,母后定然会闹得阖宫知晓。」
李弘彬也道,「元烈我们还是清楚的,若是真有了喜欢的女子,断不可能不负责任。」
韩相爀点点头,「我们当然知道这是一场误会,可那书生一口咬死是元烈做的,还拿出了画像,那画像上的女子未曾见过,男子倒真与元烈十分相像。」
李弘彬笑道,「那他岂不是百口莫辩。」
韩相爀道,「可不是,那书生脾气好生了得,元烈说也说不过他,拿他毫无办法,又见这舅甥两个没有依靠,只能先让他们留在自己府上住着。」
韩相爀说罢见金元植沉思,便道,「陛下可是想起了什么?」
金元植点点头,「元烈他并非独子,我那舅母甚是厉害,怀了三次均是双生子,第四次生下的才是元烈,但在他之上已有六个兄长,他们兄弟七人均是一母同胞,所以样貌都很相似,也许是他哪个哥哥也不一定。」
韩相爀笑道,「元烈也说回去问问是不是哪个兄长做的好事,惹到了他的头上。」
李弘彬道,「那书生和孩子,元烈打算怎么安置?」
「只能先让他们住在自己府上,等找到了那孩子的亲爹,再做打算。」李在焕回道。
李弘彬点点头,「只能如此。」
几人聊完便散,结果这事不知怎的,没过几天传到了皇太后的耳朵里。
皇太后这些年为了元烈也是操碎了心,寻了不少容色美丽,性情温婉的女子他均看不上,于是又忙着替他安排合适的公子,结果,让元烈被吓得好一段时间不敢入宫。
皇太后正担心元烈的终身大事,如今听说有人带着孩子来寻爹,也不管这事究竟如何,就命人将书生与孩子找进宫来给她瞧瞧。
她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吓了元烈一跳,刚赶进未央殿就瞧见正殿内乌泱泱坐了许多人。
除了太上皇、皇太后,连大公主、兰贞太妃、元太师、老太君、自己的母亲、嫂嫂,一大家子几乎全来了,一时让他愣在当场。
他再一抬头,看见昨天刚跟他吵了一架还在冷战的男子,此时正温文有礼的坐在皇太后身前,耐心的回答她的问话。
而他那个逮着他喊爹爹的小外甥则被元太师高兴的抱在了怀里哄着吃糖。
「元烈来了啊!」
他的母亲元夫人一见他忙不迭的叫道,用帕子掩着嘴巴笑道,「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不告诉阿娘,阿娘还是从太后殿下这里才知道。」
他的四位嫂嫂更是一个赛一个,边笑边打趣他,闹得他不知所措。
皇太后招了招手让他走进,望着身旁的书生直点头道,「我方才还和兰九说起你呢,你这孩子可真是的,这么大的事还瞒着姑母。」
一旁的书生跟着点了点头,转过头望着他挑了挑眉,看着元烈心里一抖,心想:这小子没乱说什么吧。
元烈朝诸位长辈行完了礼,才落了座,望着皇太后有些不好意思道,「并非是不告诉姑母,只是此事乌龙一场,还未调查清楚,不…..」
他还未说完,皇太后身边叫做兰九的书生立即瞪圆了一双眼睛,「你又不想认小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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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來來晚了~先補發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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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众人行了不过半月就到达了金明轩所在的荥州,被早早等在城门口的金明轩与荥州府尹迎进了城内。
元清城带着军队驻扎在了城外,而金元植与李弘彬则带着韩相爀与李在焕在金明轩的热情邀请下住进了他的府中。
金明轩几年都未曾见到李弘彬,见到他比以前还要温润的面庞,儒雅的气质,心不禁轻颤起来,痴痴的望着他好半晌才开口,「拜见皇后殿下。」
李弘彬嘴角微勾,礼貌却未带任何感情的道了声,「请起。」
金明轩见他紧紧的靠在金元植身旁,说完转而望向金元植露出了与对他截然不同的柔软眼神,而金元植看他同样深情,两人这股子亲密让他的心中醋意横飞,藏在身后的手不禁捏紧成拳。
一番寒暄之后,金明轩给几人安排好了住处,又在晚上摆了宴席邀请几人共饮。
他这一系列举动算得上十分妥帖周到,让人挑不出错来。
「父皇、母后与我阿娘过得可还好?」金明轩低了低眸,嘴角含笑道。
「都过得很好,七弟你还没见过吧,如今也快七岁,已经开始跟着太傅读书了。」金元植微微笑回道。
他分明在笑,但是金明轩就是能感觉到他唇角的冷。
可此时的他又何尝不是一样的冷,主座上的金元植将李弘彬拥在怀里,两人互相为彼此夹菜,又不时小声交谈着亲密的话。
将两人所有动作都刻意收入眼底的金明轩也自然不会没看见金元植不时用手揉搓李弘彬的腰部那些亲密之处。
而李弘彬也会用手摩挲他的下巴,笑着喂他喝喝酒。
两人之间的举动太过熟稔甚至显得稀松平常,可见平日里做了多少次才有的默契。
这些举动无一不刺痛了金明轩的双眼,他隐忍着,好不容易才没当场捏碎了手中的酒杯,暗自吸了口气,才又找了些话题聊了起来。
「小皇子们可还好?」金明轩也不知为何自己会问这个让他并不舒服的话题,但就是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
金元植笑道,「两个孩子都很好,已经学会了认字。」
金明轩没有忽略李弘彬听见孩子时,脸上不同以往的温柔和光彩,脑中不知为何就空白了一片。
只是有句话在其中喃喃盘旋:看来他过的很幸福。
可是很快他脑中的空白被一阵浓雾布满,那句话也被另一句取而代之:可为何这幸福不能是我所带给他!
他心中复杂,失落、孤寂,更多是心痛,他清楚的发现李弘彬从始至终都未曾正眼看过自己。
他连一个眼神都不肯施舍自己的举动,让他整个心彷佛被寒冰冻成一团,只要再用个坚硬的重物撞击,定然会碎成一块块残渣。
而这撞击他心灵的坚硬重物很快来临。
夜色朦胧,透着几许暧昧的意象。
金明轩站在金元植与李弘彬的房门口,他本只是找了借口问问他们住的可舒适,借机再去看看思念已久的李弘彬一面。
哪怕李弘彬再是对他漠视的好像他几乎不存在一般,但他心底仍旧期望着他能看自己一眼,只要像以前那样对待自己温文有礼也好,便连这也成了奢望,更不要提他会用对金元植的眼神望着自己。
可他还未来得及推开门,却听见让他几欲崩溃的一声声暧昧的声音透过紧闭的房门传来,顿时让他整个人冰冻在了当场。
他原先一直不敢去想的事,最终还是要面对。
能独占,能拥有,能对他的心上人做一切亲密事情的人,只有贺靖逸。
那一声声暧昧的叫唤对他来说确实致命的利刃,刺痛了他的心,他的浑身霎时凉透,紧接着是他颤抖着身体,不由捏紧的拳头。
屋内的声音不止,一时半会是无法停歇,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已经布满了凶狠和决绝。
他狠狠的瞪了一眼传出声音的房门,猛地转身朝庭院外迈步走去。
而他离去之后的屋顶上,韩相爀笑着摇了摇折扇,朝李在焕道,「小焕焕,还是我赢了,答应我的可不要抵赖哦。」
李在焕黑着脸白了他一眼,望着金明轩已经消失的看不见的身影气鼓鼓道,「这人也太撑不住了,好歹撑到陛下殿下结束,让我赢了再说啊。」
韩相爀瞧着他不满的模样好笑,将脸凑到他跟前,另一手搂着他不让他跑,「别动,小心惊扰了陛下和殿下。」
李在焕一听果然不再抗拒,韩相爀得了意,越发放肆,暧昧在他耳边道,「说好的,你输了,可以满足我一个愿望。」
李在焕一听便后悔,这个韩相爀最是狡诈,更别提对他本就了解,之前激了他半天,让他毫无防备的接受了赌约,现在知道上了当却也晚了。
「你想干嘛?」李在焕抿了抿唇道。
韩相爀眼神变得温柔,「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李在焕垂了垂眼眸,他和韩相爀认识了十几年,也暧昧了快十年,对于韩相爀的耐心,李在焕说不感动是假的。
其实他并非不答应他,只是习惯了两人这样相处的模式,他耿直的脑回路一时转不过弯来。
半晌,在韩相爀殷殷期盼的目光下,李在焕终于点了点头,而后立即别开脸不去看他。
他的同意反而让韩相爀一怔,惊讶道,「你肯同意?」
别过脸的李在焕红着耳根再次点了点头,韩相爀脸上的错愕逐渐变成了兴奋的笑容,他搂着李在焕的手更紧了紧,温柔低语道,「我会温柔的。」
李在焕没说话,也依旧不转头看他,但是却给了韩相爀一句:「好。」
他耳边感受到韩相爀明星高涨的兴奋,心中也觉得满足和幸福,只是想到具体要怎么进行那件事,他不禁想起见过许多次的韩相爀身体的某处,那样的尺寸让他忍不住隐隐为他的□□感到担忧。


2025-07-01 22:5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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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屋内的李弘彬白玉般的脸上微微透着红晕,推开了压在他身上的金元植,不满道,「说是作戏,元植怎么真来。」
金元植笑的满足,低头吻了吻他的脖子,「豆儿方才叫的真好听。」
李弘彬正在穿衣服,闻言耳尖一红,微微蹙眉道,「不过是为了作戏。」
「我喜欢听。」金元植笑的惬意,不仅自己光着身子不着急穿衣服,时不时还阻挠李弘彬,将手伸进他的腰部揉搓,又不时拉开他的衣襟亲吻他的前胸,直到李弘彬被闹得眼见要不高兴,才堪堪笑着忍住。
「别闹了,一会人来了。」李弘彬劝道,伸手拿过他的衣服道,「元植快穿上,不要被人看见。」
金元植笑着抱住他,「看见又如何?」
李弘彬轻轻推开他,认真道,「我不许。」
他这番独占的语气逗笑了金元植,他手一挥很快将衣服都套在了身上,望着李弘彬伸手给他系上腰间的绑带,仍由他给自己穿,身体却无赖的靠在他的脖子处,用唇亲吻着他的脖子。
如此这般,穿个衣服竟花了一炷香的时间,等他们穿戴完,彼此抬眸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当真是沉不住气。」金元植邪气一笑,摇了摇头,,「我这才做了一次。」
他说罢又凑到李弘彬耳边,「真是配不上你。」
李弘彬微微一笑,「元植我们出去吧,好戏才刚开始呢。」
金元植摩挲着他的手,眼眸一沉,嘴角微勾点了点头,「正是。」
两人推开房门,一阵凉凉的夜风袭来,在这十月的天气说不上寒冷。
屋前的庭院内,金明轩的身影孑然而立,显得那么孤寂,又充满了阴沉的气息。
金元植的手拥紧了李弘彬,勾起傲然的唇角,微微抬起下巴,蔑视的看着眼前数十步以外的金明轩。
瞧见他瞳孔中望着两人的阴冷,笑得更是得意。
李弘彬紧贴着金元植不发一言,看都不看金明轩一眼。
如果金明轩可以,他很想撕下金元植得意的笑容,将他狠狠踩在脚下,占有他身侧的李弘彬。
而此时的他正准备这么做。
原先与金明博商议好在金元植与契丹王的对战中,他带兵从后方切断粮草,断了他的绝路,更拖延他的时间。
但眼下被激怒的他却在盛怒之下提前展开了行动,因为他一刻也等不下去,他要李弘彬立刻、马上成为他的人。
那些暧昧声刺得他心脏痛的都没了知觉,他再也受不住,只有得到李弘彬才能让他平息。
「这么晚了,六弟也出来赏月?」金元植云淡风轻道。
金明轩不说话,只是怔怔的望着李弘彬。
李弘彬依旧毫无所动,只是靠着金元植,显得分外亲密。
两厢对峙,彼此都不说话。
半晌后,金元植拥着李弘彬先迈了一步,还未迈到阶梯下,金明轩冷冷道,「站住!」
金元植与李弘彬停下脚步,默然的望着他。
「弘彬,离开他。」金明轩抖着声音道,「我会好好对你,给你幸福。」
他边说边抬起头,满含希翼的望着面前被月光照得一张脸依旧玉润,让他朝思暮想之人。
李弘彬神情淡漠,缓缓的抬起眼睑终于望向了金明轩。
金明轩眉宇间一动,见他投过来的视线微微有些激动,正期待着他能对自己说出怎样的话,下一刻李弘彬却微微一笑,之后冷冷突出几个字。 「不可能。」
金明轩的心瞬间坠入了寒冰地狱,他不禁怒吼,「为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他强娶了你!逼你成亲!我却真心相对,一心一意温柔以待,为什么我不可以!」
李弘彬再次望向了他,这次他明亮的眼中透出了不解,淡淡道,「因为我不喜欢你。」
他淡然的话让金明轩满心的热情被浇熄了一大半,喃喃自语道,「为什么?」
李弘彬依旧淡然收回了视线,不再看他,而金元植傲视他的眸子里透着满满的怜悯。
金明轩不断的低语,失落的眼瞳逐渐布满了凶狠,他愤恨的望着金元植,「都是因为他对不对!」
李弘彬依旧不理会他的暴怒,金元植更是不买账。
金明轩忽地抬起手一挥,刷刷声骤响,一群人手握长弓或拿着长剑纷纷冲进了院内将两人包围了起来。
「金元植!这个府邸已经被我下令包围起来了!你今天休想活着离开这里!」金明轩怒斥道。
金元植冷冷一笑,「谋杀皇帝,你可知道该当何罪?」
金明轩双眉一蹙,「我杀了你也无妨,我已经决定了帮五哥,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无论如何,我是一定要得到他!」
金元植冷傲的脸上露出了耻笑,看的金明轩更加冒火,他手一挥,身后的弓箭手立即拉满了弦,将箭搭在上面随时待发。
「弘彬,你过来!我不想伤了你!」金明轩吼道。
李弘彬一动不动,反而侧身将自己全部的身体挡在了金元植的身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元植就是我的命,你休想伤他。」
金明轩没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他竟然会有如此凶狠的一面,怔在了当场,不能反应过来。
「金明轩。」李弘彬开口道。
金明轩听见他叫自己的声音忙期待的应了声,「弘彬!」
李弘彬缓缓道,「你说你喜欢我?」
金明轩嘴唇一抖,激动道,「我爱你!」
李弘彬淡淡道,「为何爱我?爱我何处?」
金明轩一愣,「爱你的全部!」
李弘彬微微一笑,「不,你不爱我。」
金明轩刚要开口,李弘彬又道,「弘彬才是真爱我。」
这话让金明轩醋意横飞,「他强娶了你。」
「我并不怪他。」李弘彬道,「元植爱我,一直保护我,照顾我,知道我所有的喜好,了解我所有的快乐,也懂得我所有的忧愁,你又知道什么?」
金明轩被他堵得一时无话可答,李弘彬接着道,「你知道我最喜欢吃什么?最喜欢看什么书?你会在意我最关心的是什么?最想要的是什么?最重要的是什么?」
他一连串的话让金明轩一时无法招架,忙剖白心意道,「我会努力去了解你的一切!」
李弘彬摇摇头,「可我并不想要你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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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金明博与弥生在得知金元植与李弘彬已经离开长平都,带兵出征北方迎战契丹王,更重要的是他们带走了骠骑大将军元清城,还有金元植手下最得力的高手韩相爀与李在焕。
这一切都在他们的计划之内,于是两人也不拖延,估算好时间就准备趁着颜色攻进长平都,拿下皇宫,囚禁太上皇与重要亲贵大臣。
再等金元植战死沙场的消息传来,就可以以国不能一日无君,皇太弟年纪尚小等理由登基为皇。
而弥生则能得到金明博的承诺,将整个岭南包括琉球一并送给东瀛。
两人知道金元植将长平都军队都带出应战,而驻守四方的军队也将慢慢朝北移动,留在城中的只有禁卫军,虽然都是精锐人数也多。
但弥生所领导的东瀛部队人数众多,更是多年前就在大成埋下了势力,所以人数上尚能与之一战,更何况他们在暗,突袭进去与长平都内早已埋伏的人里应外合,大有胜算。
夜晚的长平都因为宵禁的缘故,静逸无声,正是行动的好时候。
弥生手下大多是来自东瀛的忍者,各个行动矫捷,很快在不惊动任何百姓的情况下,抵达了皇宫。
金明博带着他们顺着早已埋在宫中之人故意打开的偏门悄悄鱼贯而入,直达后宫中太上皇所居住的九成宫,按照大成的惯例,若皇帝不在宫中,会有太上皇或储君代为掌管玉玺,某一代皇帝没有太上皇与储君,则有最有资历的亲族代为掌管。
所以无论如何,拿下太上皇控制皇宫都是金明博所要做的最必要的一步。
泰阳公主忐忑的跟在弥生身后,她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帮助自己的爱人和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去反自己的父皇与嫡弟,究竟该选哪一方对她来说都太难。
她望着弥生面含兴奋笑意的俊俏脸庞,她知道做的事错误的决定,但是只要能和弥生在一起,一切后果她都愿意承担。
泰阳公主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爱一个男人,她这样一个纵横情场的高手,竟措手不及的落败在他的手下,也是自己心甘情愿。
还未走到蓬莱湖,刚走至一处绿瓦红墙的宽阔长街,这里是从前宫通往后宫的必经之路,金明博的停下了脚步。
弥生不解的看他,「怎么了?」
金明博蹙紧双眉道,「不太对劲,怎么沿途一个人都看不见。」
弥生鼻息里嗤了声,「都已是月上中梢的时辰,如此深夜,定然都已安寝。」
金明博摇了摇头,脸色更凝重,「就算都在安寝,也会有值夜巡逻的内监侍卫,不可能一个人都没有!」
弥生也察觉到了异常,是,金明博说的没错,这宫内太过安静,安静的有些不正常。
他还未想出头绪,金明博突然瞪大了眼睛,大喊了一声,「不好!」
弥生一惊,忙问,「怎么了?」
金明博急道,「这条街只有出口甚少,咱把这么多人都带到这条街上,万一有什么就很难出去,岂不是会被人包围起来。」
弥生看了眼四周,没有一丝风,月光依旧美轮美奂的宁静,笑了笑,「别自己吓自己,若真有动静,我们肯定会察觉到。」
金明博依旧紧皱的眉头稍稍得到了舒展,弥生嘴角一勾,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担心,就快些走吧。」
金明博点了点头,看了他一眼,稍稍放松了神经。
「是啊,快些走吧。」
忽如其来的声音惊得金明博与弥生心猛的一沉,忙朝声音方向望去。
四周相顾很快在长街旁高高的宫墙上看见了一身暗红色官服,半蹲着笑傲俯视他们的元烈,那眼神好像他们是被圈养却无力摆脱的牲畜,顿时激怒了金明博与弥生。
「放箭!」金明博二话不说立即下令道。
跟随他与弥生的高手立即将两人围在中间保护,而金明博手下的弓箭手则立即拉弓朝元烈攻击去。
元烈微微一笑,身子一闪飘然消失在众人面前,那朝天射出去的箭悉数射空,没了着落。
就在金明博与弥生惊诧之时,忽然急促却有序的脚步声从他们前后方向传来。
两人立时变了脸色,暗道不妙,竟然中了埋伏!
此时想撤退已晚,只能拼一死战,于是他们选择了继续向前进攻。
金元植将军队都带出了城,皇宫内禁军人数与他们不相上下,这一战他们不一定会输!
正在他们悉数抽出刀决定向前进攻时,两边的宫墙上忽然冒出许多弓箭手,也不废话直接朝他们攻击。
金明博与弥生顿时仓皇失措,他们位置不利,顿时损失了不少人。
两人依旧准备进攻,这些人有的跃上城墙要将弓箭手击落,有的则拔刀向前冲与前来的禁卫军对战。
可他们却忽略了那些弓箭手的势力,轻功不错的人还未跃上就被他们反击落。
原来,那些弓箭手均是四维门人,身手岂是弥生手下这些忍者可比。 金明博与弥生咬牙坚持到长街头,那里,一位身穿明黄衣袍的中年人正等着他们。
金明博一愣,见到那人眼神下意识的移开,而泰阳公主一怔,更是立即扑通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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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太上皇望着自己养育了二十多年的一双儿女,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要背叛自己!
他面沉如水,望着金明博道,「你要杀了我吗?」
金明博双眉一蹙,没言答,他明明不该有所顾忌,可他望着太上皇那张颇有威势的脸,却不自觉会心虚。
毕竟,金明博也明白,太上皇作为父皇,除了没有让他继承皇位,待他十分不错,尽到了做父亲的责任。
「也对,杀了我也无碍。」太上皇望着他,眼眸一垂,「毕竟我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金明博立时瞪大了双眸,一旁趴伏在地上的泰阳公主更是惊得猛的抬起了身子。
太上皇依旧沉着脸,挥了挥手,他身后立即有人提了一人走到了前方。
泰阳公主慌忙跪着向前移动两步,「阿娘!」
此人正是贞太妃,她一袭藕色长衫明明是个典雅清冷的美丽少妇,此时神色憔悴,一脸颓败的跪倒在太上皇身边。
她一言不发,只是垂败着脑袋。
太上皇深吸了口气,他也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任何男子遇到这种事都会愤怒至极,他也不例外,可是他怒极之后,更觉得无力。
他从来不是爱亏待女人的男人,可也不是一味忍让的懦夫。
「崔长生如今在哪?」太上皇望着金明博冷冷道。
金明博不吭声,他身后的刀光剑影催促着他的心绪,他不停在脑中思考着如何挟制住太上皇,赢得此战。
弥生与他想的也是同样的心事。
太上皇见他不说话,再次垂了垂眼眸,「泰阳你过来。」
泰阳公主一怔,不由自主望了眼弥生,抿了抿唇,眼含泪光的朝太上皇磕了磕头,「父皇,对不起。」
「罢了。」太上皇深深叹了口气,不忍再看自己女儿一眼,手朝身后一抬,冷冷道,「抓住他们。」
他身后的禁军立即向金明博与弥生等人冲去。
金明博立即拉起泰阳公主,弥生则在想着突围去抓拿的计策,泰阳公主见他竟然不顾自己的生死,若非弟弟反应快,自己只怕早已被抓,不禁有些心寒。
「要去哪儿?」弥生刚找到了突破口,刚要朝太上皇跃去,一个身影闪到了他的跟前,对他微微一笑。
弥生一愣,又是元烈,又是那副让人觉得碍眼的笑容。
「我陪你玩玩?东瀛太子?」元烈笑得灿烂,又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懊悔道,「哎呀,你看我,记性不好,应该是齐王世子才对。」
弥生瞳孔猛然涨大,又迅速收缩,他不禁看了眼保护着自己的几位忍者,明显感觉到了他们身子因元烈的话有了触动。
「你胡说什么?!」弥生怒斥道。
元烈笑得爽朗,「不对吗?你装了这么多年异族人,不会连自己是谁都要记不得了吧。」
那些忍者虽然蒙着脸,但元烈瞧得出,他们眼神透出了狐疑。
「胡说!我就是东瀛人!是东瀛天皇之子,你算什么东西!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弥生愤怒的说罢朝元烈攻击。
元烈武功之高轻松躲过他的□□,那动作轻盈,反而将弥生耍的险些摔倒,有些狼狈。
「不承认?你可知道我师父已经将你的身世和证据都交给了你敌对的皇子,很快你不是那个天皇之子的消息就会在东瀛朝堂中传播开来,你如今还有功夫在这里折腾?」元烈笑话道。
元烈此语不假,车学沇与郑泽运去东瀛几个月,可不是光为了调查弥生的身份。
既然弥生敢帮助金明博在大成兴风作浪,那他金元植若不帮帮那位更有实力与弥生敌对的皇子,岂不是说不过去。
车学沇与郑泽运两人武功盖世,更是有着常人难以匹敌的本事,金元植大致交代了计划,就放心的等着两人将异邦的朝堂搅和一番风雨了。
弥生一惊,眼眸眨动飞快,攻击元烈的步伐也渐乱,守护他的忍者虽然依旧在帮他攻击元烈,但是明显速度慢了下来。
元烈嘴角一勾,朝那些忍者道,「难道你们不好奇为什么自己守护的太子整天待在他国,不问自己朝中事事?」
这句话正中那些忍者的心思,他们早就有些疑惑,朝中三皇子之势日渐高涨,为何太子却丝毫不着急,整日跟那位被称作齐王的师父在一起?
元烈的话让忍者都有些动摇,弥生见状暗道不好,朝自己手下嘶吼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敢怀疑本太子!」
忍者们狐疑的望着他,却听元烈道,「为何不敢,难道他们要继续仍由你这个外人摆布玩弄?」
这话让忍者们停下了脚步,彼此面面相觑思考元烈的话来。
「都愣着做什么!给我上!」弥生急道。
忍者被怀疑的看着他,依旧不敢轻易相信元烈的话,听从了他的命令继续朝元烈攻击,只是这次攻击明显带着踌躇。
元烈哈哈一笑,忽的朝墙上喊了声,「小九九!」
弥生正在发愣,忽的一张大网从天而落将他和几个近身的忍者困在了其中,而那撒下大网的人,身旁站着忍笑的苍龙和朱雀,皱着眉朝元烈喊道,「你喊谁小九九!」
元烈望着禁卫军纷纷将弥生和忍者们抓了起来,不禁抬头继续调戏道,「可不是你吗?小九九。」
兰九微眯起眼睛瞪了他一眼,试着从墙上跃下来,元烈一惊忙伸手接过,将他抱在了怀里。
兰九忙摆脱他的拥抱,「你干什么?我试试我新学的轻功!」
「就你这两下子?」元烈好笑道,「省省吧,别摔着自己,我还得花医药费给你治。」
兰九气得推开他,「你放开我!」
「好,好,怎么脾气这么差。」元烈说要放,手还故意在他腰上掐了两把,气的兰九顿时就要朝他脑袋敲去,好在他敏捷的躲了过来。
「唉你这人怎么老打人啊。」元烈道,「脾气太大了。」
「还不是你惹的!」兰九直接朝他击去。
元烈忙伸手接招,「跟为师学了两天功夫就敢弒师,为师白教你了。」
本来兰九听他这么说倒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元烈确实教了他不少功夫,而学功夫也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事。
可如果元烈不是老在他身上乱摸,此刻又将他搂在怀里不放,他也不会这么生气。
「都是你自找的!」兰九直接上招。
跟着兰九跃下城墙的苍龙与朱雀正在指挥禁卫军将弥生等人抓走,看着那边白虎与玄冥也已经抓到了贺明博与泰阳公主。
再看元烈和兰九居然自己人打个没完,不过那打斗再怎么看都是元烈单方面调戏兰九。
两人笑个不住,彼此对视一眼,心里想的都是:
看来,小烈子也有了着落了。
长平都这边激战不断,而远在北方边境城关外的大成铁骑与契丹大军却依旧没有行动。
契丹王攻城门久攻不下,看着城台上金元植与李弘彬一个傲然微笑,一个云淡风轻,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让他心中有了自惭形秽之感。
他是敬重金元植的为人,如此年轻治理着这样一个有几百年历史的庞然大国,而他也知道金元植成全了自己胞弟与弟媳的事,对他不杀自己胞弟有着感激之心。
可是,宁平公主是他一生挚爱,他无法忍受他杀了自己最爱之人,他不明白,金元植对待自己的爱人那般情深意重,不顾礼法建立帝后同治。
为何却要杀了他的爱人,让他深陷痛苦之中,仇恨让他恼怒,越是急迫想要报仇,他的心里就越发着急。
他一着急,跟着他的文臣武将可就惨了,连着几日得不到休息,被王命令要火速想个破城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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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我暫時不能更文了,因為我的眼睛發生了很嚴重的事,若是不好好處理可能會失明,所以明天就要開始治療了,拜託大家一定要等我回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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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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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正在众人抓破脑袋也想不出办法时,一封来自金元植的信神秘的出现在了契丹王帐内的桌案上,将所有人震得心瓣猛颤。
契丹王盘查了所有人,都说不知道是谁放的信,一位军师更是丧气道大成军中竟然有神出鬼没出入王帐的人,是何等可怕之事,更有将士加派了人手保护契丹王的安全。
以免这等高手会在他睡梦时下手暗杀,那大成可就兵不血刃,不战而胜。
契丹王打开信一看,竟然是金元植下来的战书,约他明日早晨在城门口应战。
契丹王狠狠的将信捏成了一团,愤怒道,「金元植好生张狂,竟然敢一人单挑,还说可以让我多带些将士,以少敌多,我若真这么做,岂不是让契丹被世人笑话!」
萧礼智忙道,「二哥这意思是?」
契丹王眯起眼睛狠声道,「自然是我与他一对一较量一番,按照金元植所说,如果他赢了,我带着所有人退兵,如果我输了就割让契丹几座城池。」
众位将士一听就慌了,这领土岂是能随便割让,有些文臣立时提议让契丹王与金元植和平休战,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如此。
可契丹王若是能听见这些,也不会发动想要进攻大成,立时下定了决心,将那些劝说的文臣怒骂一顿才肯罢休。
翌日,双方军队依约前往,在城关门前对峙。
金元植与契丹王骑着马在各自队伍的最前方。 「契丹王你是打算带多少人跟我打呢?」金元植嘴角微勾,笑得让契丹王牙痒痒。
「自然是本王一人!」他掷地有声道。
「你一人?」金元植淡淡反问了一句。
契丹王觉得手心也跟着痒了起来,他可是清楚的看明白了金元植嘴角的浅淡的讥讽,好像在笑话他这是螳臂挡车。
「少废话!金元植!我今日就替宁平报了这仇!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丧心病狂的杀了你姐姐!」契丹王怒吼道。
「你为何这么笃定是元植杀了宁平公主?」金元植身旁一直淡然的李弘彬终是开了口。
契丹王眉头一皱,「自然有人如实相告!」
「你知道是谁告诉你的吗?」李弘彬依旧淡然。
契丹王一怔,怒瞪道,「只要他说的是实话,我为何要管是谁通知我的,也许他是怕泄露风声,金元植会对他打击报复。」
李弘彬微微点了点头,看他的眼神里透出了不可思议,「不得不说。」
李弘彬朝身旁的金元植认真道,「这一代契丹王想象力十分丰富。」
他的话立时激怒了契丹王,「你什么意思!」
李弘彬淡淡道,「你单凭一封不知道是何人送来的信,也不调查清楚就认定了信中的内容属实。」
他微微叹了口气,不解的看着他,疑问道,「我听说上一代契丹王的皇子之争很激烈,你是如何继任的呢?」
金元植则不禁微微笑了起来,就连他身后的将士们也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
契丹王见状顿时涨红了脸,怒斥道,「你这是在讥讽我蠢?!」
李弘彬神色未动也不回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你!」契丹王被他的淡然气的险些吐血,他是如今被他一说也惊觉自己行事有些鲁莽,他身后的将士和文臣各个涨红了脸,只觉颜面尽失,他们何尝不知道这里面定然有门道,只可惜这位新王不听。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契丹王握紧了弯刀指着贺靖逸道,「少废话!要战便战!」
金元植嘴角一勾,不带任何武器,只是驾着黑啸向前走了两步,应了一声,「好啊。」
「你为何不带武器?!」契丹王见他这般赤手空拳顿时不满道,「可是瞧不起我!」
「我不喜欢用武器。」对于他的怒吼,金元植只是淡淡道了这么一句。
契丹王被他噎得说不出话,他再是怒吼,金元植与李弘彬就只是这样云淡风轻,自己击出的重拳好像打在了棉花上那般无力。
偏偏他又说不过他们,他意气一涌起,也将手中的弯刀扔在了地上,「那本王也空手会会你!」
金元植淡淡道,「随便。」
契丹王仔细谨慎的盯着金元植的行动,他是听说过金元植有些武功,但是他们草原勇士,不仅气力大,体力好,武功也是不输于人的。
所以曾以一敌百的契丹王信心十足的驾着马冲上前应战,伸出拳头就要向一动不动的坐在黑啸上的金元植击去。
契丹这边所有的将领和文臣顿时揪紧了一颗心,他们不了解金元植的实力,只是担心契丹王出手太重杀了大成皇帝,两国就会陷入无休止的战争之中,不禁祈祷自己的王下手可以有所考虑。
结果出乎他们意料之外,契丹王的拳头刚伸出去就扑了空,身子不稳从马上跌落下来。
因为马在奔跑之中,他摔得还有些不轻,他摀住胸口,只觉身体一阵疼痛,不敢置信的抬起头,不解金元植怎会突然消失。
再定睛一看,金元植竟然正站在他身前,高高在上的俯视他。
契丹王忙站起身,警惕的向后退了几步与他保持距离,这次他出手有了忌惮。
这个金元植果真武功不弱,至少轻功不弱。
这次面对他的攻击,金元植没有闪开,而是直接迎了上去。
「嘎达」一声,李弘彬将头微微偏开没忍看,元清城的嘴上的两撇胡子微微翘了起来。
而契丹王手下的那些文臣和将士们有些坐不住,他们看着被金元植一手掰开的契丹王的手,心中一揪,心想王这手该折了吧。
金元植一手背在身后,一把将契丹王放开,他看似轻巧的动作,实在带了几分力,若非契丹王有把力气,武功不弱,只怕当时就要摔倒在地,仪态尽失,更丢了身份。
契丹王望着并不主动进攻的金元植,总算是明白眼前之人并非自己想的那般好对付金元植的武功比他想象中要高出了数百倍,不数千倍不止。
他人看着契丹王两三下被金元植耍的团团转不说,更是折了一只胳膊,以为契丹王只是个弱鸡。
只有契丹王自己的一些将领和元清城,李弘彬,韩相爀和李在焕这些武功高强之人才知道。
契丹王并非看起来那么弱,反而他的武功很高,只是他面对的对手太强大,金元植又显然是没将他放在眼里,要给他些教训,所以才让他看起来那般弱小。
萧礼智看着心惊,当他看见自己的兄长狼狈不堪的吐了口血被金元植踩在脚下,又要抬脚再往他胸口重重一击时,他不禁高呼了一声,「不要!」
而高呼这句话的竟然不止他一人,他一怔,很快瞧见一个鹅黄色衣衫的女子与一名蓝色衣袍的男子骑着马带着一小队人马从纷纷让开的军士中赶来。
那女子一靠近金元植跟前立即下了马,朝金元植猛地一跪,「陛下请你放过他!」
金元植望着来人,又转头看了眼在韩相爀身旁朝他点了点头的金明轩,收回了脚。
「看在长姐的份上。」金元植淡淡抛下了这一句,身子一闪已经坐在了李弘彬身后,正搂着他和他说话。
他如此迅捷的身姿和功力的轻功震惊了所有契丹的军士文臣,不禁暗自吞了吞口水,都想着,怪不得说大成武林高手层出不穷,武功神通广大,连皇帝都是这般厉害的人物。
纷纷心中想着,这以后说什么都不能再招惹大成国,否则灭国是迟早的事,若是王再犯了这毛病,他们宁愿换了王,也不能让国家毁在他的手里。
宁平公主哭泣着扶着契丹王坐起身,哽咽着嗓子道,「你怎么样?还好吗?」


2025-07-01 22:4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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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皇太后好奇道,「什么疑案。」
「真假太子疑案。」金元植说着将弥生的真实身份告诉给了皇太后,当场惊得她瞪大了眼睛,「什么!竟然是齐王之子!」
金元植点点头,神色中更透着丝兴奋,「那齐王势力之所以发展那么迅速,这么多年又藏得那么深,让我和父皇便寻不到,原来是一直藏在了东瀛皇室。」
皇太后脑子一时转不过来,李弘彬替她梳理清楚,「当年三王被父皇追杀无处可逃,坐船前往了东瀛求生,一直在寻找机会,而也就是十多年前,十几岁的东瀛太子前往庙宇祭拜,被齐王的手下杀害,并让自己的孩子易容替代了东瀛太子。」
「竟有这种事?!」皇太后惊讶道。
「正是,他这么多年一直靠着东瀛皇室的庇护,怪不得总也找不到他,因着我与父皇一直以为东瀛不会牵扯大成之事,没想到要往海外寻找。」
「东瀛三皇子此次前来,为表诚意随同学沇与郑泽运一道,将齐王押送了回来,他如今身边的得力之人一一被铲除,没了臂膀,又有独月他二人在,他根本逃不出去,更重要他儿子在这里,他想要见他儿子最后一面,也必须回来。」
金元植幽幽望着前方,嘴角带着隐隐的兴奋,「终于能为我父亲母亲报仇了。」
皇太后也激动道,「是!终于能抓住他,祭奠圣尊太子哥哥和阿凰姐姐。」
李弘彬拍了拍皇太后的背,握住金元植的手,温柔的安抚不说一句,用眼神告诉他,自己很高兴他能得偿所愿报得大仇。
金元植回望着他,他不说话自己也懂,伸手回握住他的手,心中微叹:
这一路太难,幸好有你。
威严的大殿中,一片冷肃,站在殿中的韩相爀与李在焕对视了一眼,望着另一边的车学沇和郑泽运,彼此许久未见,微微相视一笑,又将视线放回到了跪在殿中央的几人身上。
而这其中跪着的正是让太上皇与金元植等了十几年的宿敌——齐王贺元吉。
还有他的儿子,假冒的东瀛太子弥生。
「没想到啊,我们再次见面了。」太上皇往日和善的眼神不复存在,宛若尖刀一般直射向齐王,那种深刻的恨,叫谁看了都会心惊。
金元植的脸色好看不到哪里,从始至终含着残酷的冷笑,那望着齐王的眼神,彷佛是望着一个死人。
齐王神色丝毫不见慌张,他既然走出了这一步,就迟早会料到有这么一天,他冷冷一笑,「是啊,好久不见。」
太上皇冷哼一声,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金元植给了他一记冷冷的眼刀,也未开口,只是朝元烈挥了挥手。
元烈会意立即上前,在弥生还未反应之际,一把撕下了他的伪装的面皮,让他顿时痛的倒抽一口凉气,毕竟这面皮跟着自己太久,他这么猛然一撕还是颇有些痛楚。
站在殿下的东瀛三皇子与跟随他而来的宰相,武士等见状大吃一惊,他更是抖着手指着弥生道,「你居然敢冒充大哥!你把大哥怎么样了!」
车学沇白了他一眼,心想这三皇子怪会演戏,早在东瀛他就告诉了他事情真相,此时在这里假哭也真是有意思。
弥生动了动脸上的筋肉才觉得舒坦些,冷哼一声,「别喊得这么亲热,我帮你解决了对手,你应该窃喜才对。」
三皇子收住了本就不存在的眼泪,冷冷朝他道,「你不了解我与大哥之间的感情,少在这挑拨。」
「我不了解?」弥生好笑,「你给我,不对,是你大哥设了那么多次埋伏,我会不了解?」
车学沇与郑泽运对视一眼,好笑的摇了摇头,这三皇子人倒是有些本事,也颇有能力,除却在朝堂上不择手段以外,对待朋友家人臣属都非常尽心尽力,是个可以相交之人,唯独十分护着颜面,时常为此作戏。
三皇子担心他将一切都说出来有损他的颜面,懒得同他再废话,抬眸朝金元植拱手道,「多谢陛下,若非陛下派人相助,东瀛只怕要被此人毁于一旦,陛下救了东瀛,小王感激不尽。」
金元植抬了抬手,神色淡淡,没有丝毫热情,让三皇子心中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他从车学沇那里听说了假冒的弥生利用东瀛太子的势力在大成搅和了不少事,有些担心金元植会找东瀛的麻烦,莫说东瀛此时尚不安稳,就是大成如今的势力也不敢轻易挑战,他没忘记当年金元植的曾爷爷是如何差点灭了他的国家,也差点让他无法出生在这世上。
想到此,三皇子不由忐忑道,「陛下,弥生是这齐王之子假冒,多年来,东瀛许多人也是受了他的蒙蔽,其实朝堂上一直不赞成他针对大成的做法,如今既然事情真相已经揭晓,东瀛也是受害者,并无半点不愧之心,还望陛下明察。」
言下之意,这些坏事都是这假冒的弥生做的,那些东瀛人也是受了欺骗,要找去找假冒的弥生,不要来找他东瀛的麻烦。
金元植嘴角微微一勾,半晌,在三皇子不安的打算再次开口劝说时,才淡淡道,「三皇子放心,朕都明白。」
三皇子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瞧着他淡漠的神色一时不知该喜该忧,不禁朝白独月望去,见他给了自己一个让自己安心的笑容,才松了口气,拱了拱手笑道,「多谢陛下。」
金元植淡淡道,「那些人本也是遵命行事,你大可带回去,死掉的那些人…」
三皇子忙接口道,「这些人只要将尸体让我带回去便好,他们无辜却也不无辜,但无论如何不会影响到东瀛和大成的关系。」
金元植扫了他一眼,「影响不影响,朕说了算。」
三皇子知道毕竟是这些东瀛进攻人家皇宫在先,莫说自己理亏,就是不理亏也不敢轻易得罪金元植,而且自古强者说话更有份量,他如此说倒也没错。
「对于这个假冒的太子,三皇子打算怎么处理?」金元植冷淡的开口。
三皇子心里一惊,心想这人是这个齐王的儿子,也算是大成的皇族,对于眼前这个皇帝的家务事,他并不想参与,但是金元植如此说定然有他的意思,自己这边太理亏,如何也得依了人家的心思才是,便道,「陛下如何处置,东瀛没有任何意见。」
金元植道,「他冒充的是你们东瀛的太子,更是杀了你们东瀛的太子,说起来也是你们的仇人。」
三皇子一听就明白,金元植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想要他当场解决了此人,他望着金元植看向齐王森冷的目光,知道他是想让对方亲手看着自己儿子被杀死。
他们之间到底有多大的仇,三皇子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识时务的笑道:「那多谢陛下,小王也确实该给死去的大哥一个交代。」
他说着抽出长刀,对着跪在殿中的弥生一步步走去。
「你想做什么!」齐王率先怒吼道。
三皇子懒得理他,他这人性子很急,不喜欢墨迹,用布擦了擦闪亮的刀面,趁着弥生瞪着他未反应之际,一把从他胸前将刀插了进去。
「不!」齐王的嘶吼声在大殿内响起,里面透着无尽的悲痛与愤恨。
弥生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缓缓低着头望着自己胸前的长刀,连喊都来不及,整个人往地上一倒,死不瞑目。
「不!宇儿!」齐王再次嘶吼了一声,扑到了弥生的尸体上,望着他口吐鲜血,不能瞑目更是悲痛。
「很痛吗?」金元植的声音从未有过的冷,眼神宛如利刃,「当年我知道父亲是被你害死时,也是这么痛。」
齐王狠狠的抬起眸,死死的望着金元植,「你要的不过是我的命,为何杀了他。」
金元植冷冷一笑,充满了讥讽之意,「谁让你儿子与那金明博一起,企图杀了我最爱之人,如此不过是便宜他了。」
「你好狠毒!」齐王冲着金元植怒吼。
「狠毒比不过你,皇叔。」金元植冷冷道,「那么接下来,皇叔,该到你了。」
齐王眼眸一转,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忽地抽出弥生胸前插着的刀就要朝太上皇冲去。
他在东瀛这些年学了些奇巧的忍术,手上一把粉末撒出去,倒也能挥退要冲上前的几人。
他此时只想杀了太上皇和金元植,为自己的儿子报仇。
齐王看着瞪大了瞳孔,靠在椅背上,神色慌张的太上皇,狰狞的一笑,手上的匕首直直朝他心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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