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严酷的拍摄现场
其一:最初的拍摄
进入了四月份,终于有点春天的样子了。
那是个很舒适的早晨。今天是我的初次拍摄。昨晚在家已经预习了许多次剧本。“导演会怎样演绎这段戏呢?会拍出怎样的片段呢?与我战斗的怪兽们会是个什么形象?饰演怪兽的又是哪位演员呢?”穿上奥特曼的皮套,我究竟能否很好地发挥演技呢?各种不安在心中。但我已决定,一定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努力做好皮套演员的本分。
这段时间只要有空,就回去东宝摄影所的空手道场,向前辈学习空手道的招式;在围绕着青山墓地的道路上慢跑、做俯卧撑和仰卧起坐。和剧组的同事们也在努力搞好关系。
进入了美术中心,我的情绪高涨了起来。在休息室,通过沼里和仓方先生的帮忙,换上比基尼胖次,全身涂上一层粉末,进入皮套里面。穿皮套大概要花五分钟。穿上鞋子、戴上面具,最后拉上拉链。眼睛的洞非常小,视线只有一点点。不得不牵着沼里的手,走进摄影棚。
从小小的洞向外看,我看到了饭岛敏宏导演复杂的神情。高野宏一摄影师也一副“诶?”的样子。这到底怎么回事?特摄监督的的场徹先生也纳闷地看着我。
我走到饭岛先生的身旁说:“能不能再把眼睛的洞开大点呢?现在这样看不清外面,所以很难完成打斗的动作。”饭岛先生想了一会,说:“好啊,那再开大一点吧。”
回到休息室,仓方先生把眼睛的洞又开大了一些。这下看的就清楚多了。一个人也能走进摄影棚了。我四周打量了一下,看到了照明灯耀眼的光。
舞台中央有摄像机和许多小比例的楼房。在楼房的前面的道路上,还有树和栏杆。天花板上还有一根垂下来的绳子。看到这根绳子,我想起了小时候发生的一件事:
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我有次和附近的伙伴们在青山墓地cos猿人泰山。用一根树枝和绳子绑在一起,摇动绳子,荡到远处。结果在荡的时候绳子断了,我就这样从半空中摔了下去。再掉下去的一瞬间,我用左手支撑了一下地面,结果就听到了手腕“咔嚓”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越来越疼。回到家给阿婆看了自己的手腕,立刻就被带到了位于六本木的三河台的一家接骨院去看医生。一查,果然是骨折了。拿绷带把手包扎了一下,回了家。
结果给妈妈看到后,她并没有说我什么。老爸也没有训斥我。以前干了坏事都会被训。可能这次并不算坏事吧。
我回忆着那时的事,又一次看着那绳子。有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这次可得小心点!”我对自己说。手套和鞋子的袖口都用胶带缠上,再涂上和皮套同样的银漆准备好。打开右耳后面的开关,眼睛就亮了起来。这会儿我就已经隐约感到呼吸困难了。
而后,怪兽“绿蒙斯”(初代第5话中的植物怪兽)的皮套也抬了进来。我看到的第一反应就是“好奇葩的造型!”然后,饭岛导演下了指示:“古谷君,待会儿你抓住上面的绳子荡下来,落到怪兽背上,与之战斗。好,action!”
确认了我落地的位置,又计算了一下我落地的时机,我开始了第一次尝试。结果,后来听周围的人说:“只看到绳子荡了过去,奥特曼不知道跑哪儿了。”饭岛导演说:“当时我的关注点在怪兽这边,连奥特曼消失了都没注意到。突然就剩下绳子在那了,奥特曼上哪儿了?真是吓着我了。”其实当时我是因为手滑,摔落到了舞台和幕布之间的空隙里面。实打实地用背部接地。一瞬间感到呼吸困难。后背是装电池的地方,硌得背后疼痛难忍。看来我的预感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