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烈点了点头。“对,贝雷帽,你还没织好的那顶。”
她秀丽的小脸净是迷惘,无辜的神情无助又可爱。
唐烈极有耐心地解释,“人家织帽子是要送给心上人,你织好的帽子可以送给我,刚才那种毛线的颜色我挺喜欢的。”
一秒、两秒、三秒……整整经过十秒,骆以芳才想通他到底说了什么。
脑中轰地一响,小脸爆红,全身血液都在和她作对似的,一古脑地往头顶上冲,让她头重脚轻,晕眩不已。
“我……”她喘息着,感觉空气变得好稀薄,“我为什么要把帽子送你?”
唐烈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回答,“因为我发觉自己喜欢上你了,既然这样,我就必须让你也喜欢上我,才不至于吃亏。所以你把帽子送给我,可以当作向我表白的礼物,经济又实惠,多好。”
什、什么?!
骆以芳这下晕得更厉害了,完全弄不懂他古怪的思考逻辑。
就在她呆愣的同时,一只大掌缓缓抚上她昨晚挨掴的粉颊,那动作带着奇异的温暖与亲昵,略略沙哑的嗓音问道:“还疼吗?”
他……是在怜惜她吗?但是……为什么呢?
难道……他真的喜欢上她了?!
一股力量轻轻掐住骆以芳的心脏,热潮在血管中泛滥,教她鼻头发酸,莫名地想掉泪。他何必……怜惜她呢……
唐烈的手指仍停在红痕未褪的粉颊上,薄而有型的唇瓣再次掀动,“你父亲时常打你吗?”问这话时,他目中锐光烁了烁。
骆以芳摇了摇头,试了几次才挤出声音,“还好,他……他平常挺好的,只是偶尔生气时才会动手……我……其实我已经不怎么痛了。”
“你说谎。”
“啊?”骆以芳扬起秀睫对上唐烈的眼,不知道是不是她太多心了,竟觉得他似乎在发怒。
可她不明白,他有什么好气愤的?挨打的是她,动手的是她父亲,这些事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啊,他在不高兴什么?
发觉他俩的举动已经引来路人的注视,骆以芳再次垂下玉颈,在他怀中轻轻挣扎起来。
“放开我好吗?我不清楚你到底想干什么,但是我……我玩不起任何游戏的,请你放手,我要回家去了。”
“你不相信我刚才说的话吗?”唐烈以适当的力道圈抱住她,旁人爱看就由他们看去,他脸皮厚得很,一点也不在乎。
“我不懂你在胡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是真的,我喜欢你,所以你也必须喜欢上我!”铿锵有力地撂下话后,唐烈突然弯身将她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骆以芳错愕得瞪圆了眼,为求平衡,小手不由自主地攀住他的宽肩。“别闹了,快放我下来,我要回家!”
老天,这男人到底在“番”个什么劲儿?!她明明是说中文啊,他怎么都听不懂?!
“是啊,是要回家,不过是回我家。”他眯起眼,动作坚定无比。
“我、我才不要!我干嘛要跟你回去?”
抱住她的双臂忽然用力一缩,将柔软娇躯牢牢地拥紧,薄唇跟着凑近她发烫的耳畔,低声吐出,“因为……我要找个不被任何人打扰的地方,好好地、彻底地、尽情地……吻你。”
“嗄?!”骆以芳这会儿真的吓呆了,她甚至忘记要挣扎,就这么傻愣愣地被男人给绑架了。
骆以芳完全没想到,唐烈的住家离她工作的地方这么近,一样在东区的小巷中,是一层位于五楼的三十几坪公寓。
严格说来,这不算是一个“家”。
这种坪数的公寓通常会隔成三房两厅,但这间公寓却采开放式格局,除了卫浴有隔间以外,整片打通,一览无遗。
这里,应该只有他一个人独居,没有其它的家人,充其量只能说是他的住所,不算一个“家”。
被霸道的男人安置在屋中唯一的大床上,骆以芳局促地正襟危坐,小手紧紧抓着搁在膝上的包包。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准备向他抗议,没想到小脸刚刚扬起,就被他温热的唇舌精准地封住了言语。
“唔唔……不……”不可以,不可以这样!他怎么又不顾她的意愿,强硬地吻了她?!
唐烈将自己的气息和温度徐徐地喂入她的小嘴,对她的抗议充耳不闻,只想好好品尝她的滋味,重温昨晚那场被打断的激情。
“你信不信,我是真的喜欢你,是真心的……”他哑声诱哄,每个字都喂入她发烫的嘴中,勾引她全然的放松。
他赤裸的表白优乱了骆以芳的心,扯动了她渴望真爱的心弦,让她悸动不已。
两人之间产生的化学反应如此强烈,仅仅是亲吻而已,就燃起惊人的火焰,凶猛地吞噬掉她的理智和思考能力。
“为什么……唐烈,为什么是我?我有什么好的……”细细的喘息中,骆以芳昏乱地问着。
原本抓在手里的包包早已掉落地面,她只能无助地绞紧碎花长裙,害怕与兴奋两种感觉不断在体内发酵,全身的力气急遽地流失。
唐烈像是在笑,声音低沉沉的,胸膛微震。伟岸的身躯顺势将她压倒在大床上,牢牢地制伏。
“为什么是你?嗯……理由还不够明显吗?”他避重就轻,不答反问,也不给她机会再次提问,蓦地加深了热吻。
粗犷的大手抓住她细软的柔荑,扯向早已肿胀的胯下,沙哑地叹息。
“醒了吗?我的睡美人。”他的唇凑近,迅速地啄了一下她的红唇。
“啊……”骆以芳脸蛋红通通,接触到那双炯亮的俊眸,她的记忆全部回笼了,两人做过的事情在脑海中清晰无比地浮现。
她……她真的跟他上床了!
她对这个男人一无所知,说得出来的只有他的名字,但她却义无反顾地把自己给了他。
是因为父亲将她逼到了绝境,既然她非嫁入盛家不可,那么总还有权利在婚前狠狠地玩一次,把纯洁的身子献给别人吗?唉……她的叛逆期是不是来得有些晚?
她从未遇过像唐烈这样的男人,神秘、危险,浑身上下充满吸引力,像一块强力磁铁,深深地吸引着她,让她目眩神迷,心跳如擂鼓,在他的魅力下失去女性的矜持。
但她心中明白,她不会后悔。他将是她枯竭的生命中,最灿烂的记忆。
“还痛不痛?”唐烈勾起她的小脸,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左边粉颊,淡淡地询问。
骆以芳摇了摇头,嗫嚅道:“我……我的脸已经不痛了,虽然还有点红,可是真的不痛了……”
闻言,他的黑眸闪烁光辉,唇角微微挑起。“
这下子,俏脸像是浸过红油漆一样,红艳得吓人。她的呼吸超级不顺畅,好久才挤出话来,“我、我还好,没事的……”
噢,他们非得谈这么尴尬的话题不可吗?
唐烈轻易看出她的困窘,不禁发出愉悦低沉的笑声。
骆以芳鼓起勇气瞄向他,心中微微恼怒。“有什么好笑的?!你……你不要笑啦!”
没办法,她害羞的模样实在太可爱了。唐烈浓眉飞挑,笑得更厉害,朗朗的笑音从他的胸腔鼓震出来,将她团团包围。
“你别笑了!”骆以芳恼羞成怒,竟然抡起粉拳往他身上招呼,“讨厌!你还笑、你还笑?有什么好笑的?!不准你笑人家!不要笑了──哇啊!”
伴随着一声娇呼,忙着“逞凶”的小手眨眼间落入男人的铁掌中,被他牢牢地制伏。
唐烈俐落地翻身,将柔软的小女人稳稳当当地压在身下,他用的力道不大,却能有效地限制住她的行动。
“你……”骆以芳脸颊发烫,只差没冒出白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