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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圣使那一击是小事,鬼先行给你下的毒才是根源所在。”
三妙夫人这样说道。
她轻轻地笑了:“师傅不必再为我损耗修为了,鬼先生当初连下的是什么毒都没有告诉我,只说无药可解,每月去他那里拿缓解的药,如此而已,况且那一战后,鬼先生也没了踪迹。”
“瓶儿,是为师的错,是师傅来得迟了。”
“师傅哪里的话,既是师傅平安回来了,合欢派瓶儿也不用担心了,现在即使走了,也没有什么可挂念的了。”
“当真?”
“自然当真。”
“瓶儿,你一直活得太累了。你救下的人如今大约已平安回到了青云门,途经渝都时,他请玲儿转交一封信给你。”
她接过那薄薄的信笺,道:”麻烦师傅了。”
三妙夫人理了理衣袖,起身道:”你先好好修养吧,别的事不要多想,鬼先生的毒我来想办法。”
她勾起唇角,眉眼弯弯;”师傅不必费心了,没有药缓解,大抵也能撑上三。五个月。已经,足够了。
“金瓶儿,你当真就那么不相信师傅的话,那么不相信师傅的能力?”三妙夫人甩袖离开,出了房门之后,又微微叹了口气:”瓶儿为师知道是你自己不想活了。”
那是一封再简短不过的信,他写道:
金姑娘:
万望金姑娘谅解。师命难违,在下即日启程回青云门,听闻金姑娘已无大碍只仍未醒,在下心中感念姑娘当日相助之恩,无奈控寻不到逍遥涧在何处,也无意惊拢姑娘清修,只愿姑娘醒后来青云门一叙。
林惊羽
“林惊羽, 林惊羽”她默念他的名字,“你我终究正魔殊途。”
瞌上眼,耳边是逍遥涧里好听的泉水声。
不知怎么地,还是会想起他。
那么傻,又那么那么执著的一个人,在最后一刻的时候也只会不停地叫她的名字,然后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那是他们靠的最近的一次,近得可以听得到他的心跳,他略急促的呼吸声。
那是妙公子金瓶儿最狼狈的一次,最幸运也最糟糕的便是只有他一人看到了。
她小心地抓住他为自己输送灵力的手,小心翼翼地,不敢逾越半分,只是右手几根手指的纠缠。
却又像是月老手中棉长又细密的红线。
根本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