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的圣诞节,大家在食堂里举行了圣诞派对,也一同给新加入教团的亚连举行了生日会。
神田被拉比硬拉着参加了派对,而不喜欢热闹的他后来找机会离开了热闹的食堂。
那时的总部还是那座矗立在崖边的黑色高塔,神田走进平常自己特训的小树林,倚树坐下。闭上双眼,让自己那因为刚才到热闹而躁动的心平静下来。
“呐优,快看,下雪了!今年是名副其实的白色圣诞节撒~”
刚闭上眼不久,耳边便传来聒噪的声音。
神田蹙起秀眉,不耐烦的睁开了眼睛,意料之内的看到了一张堆满笑容的兔子脸。
“你现在不是应该高兴地在食堂庆祝的吗?来这里烦着我干什么?”
“因为优在中途落跑了,亚连会生气的哦!等一下回去会被惩罚的。所以我觉定等一下陪优一起去受罚。再说,其实优是因为只想跟我一起过圣诞节才走出来的对吧!”
“豆芽菜生日关我什么事啊?再说,谁想要独自跟你过圣诞节啊!!不要一个人在这里胡思乱想!!!”
无名火起,神田大声反驳,顺手抄起六幻对这拉比的头就一下。
“呜~好痛~优用不着害羞嘛~”
“可恶!谁在害羞啊!!再胡说八道就砍了你!!”神田生气的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优,我喜欢你。”
神田停下离开的脚步,拔出六幻,向拉比砍去。
“你究竟……?!”
然而,六幻的刀刃在碰到拉比头上的那一刹停住了。神田看见拉比脸上露出了少有的认真。
“我喜欢你,优。”拉比一字一字的重复。“那么,优喜欢我么?”
神田呆住,但很快,便回过神来。
“呵!你是存心来看我笑话的么?”神田收回六幻,冷笑一声,“你还真是无聊。”
然后,转身离开。
“在下一年的冬天下起第一场雪的时候,我希望能听到优的答案。”
背后,拉比的话语伴着风传入神田耳里,心,已是百转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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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第一场雪已经落下了啊,所以优,回答我。”拉比用手扳过神田的脸,让他看着自己,“优爱我么?”
爱也好喜欢也罢,拉比从来都是直白的向神田表达自己的心意。也从来没有对神田用“优讨厌我么”这种取巧的问句。如果这样问,神田绝对会毫不犹豫地丢下“讨厌”二字便转身离开,而对于“爱”或“喜欢”,却让神田不能痛快的说出“不”字。
“即使知道了答案,你又能如何?”良久,神田轻笑着问道。“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书人继承人。”
神田拿开拉比的手,转身背对着,“即使我告诉你答案,你又能做些什么?能改变什么?什么都不能!与其日后因自己的无能而沮丧,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渴望知道答案。”说罢,神田迈步离开。
拉比愣愣地望着神田的身影逐渐变小,最终消失在视野中。
“即便如此,我还是很想知道,优的心意啊。”拉比苦笑着,望向天边。
远处,天与地黑白分明,而这黑白之间却由一条位置暧昧的界线连接着,显得那样的亲密。可是,这样看上去亲密的距离,实际上却是那样的遥远,那时永远无法达到的距离。
拉比突然觉得,自己和神田的关系,就好像这一样。明明能够靠的这么近,而对方的心,却是那样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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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开始了。
比预期更为惨烈的战况。
到处都是恶魔,黑压压的一大片,遮天蔽日。地上的雪早已被染得鲜红。
周围只有不断的爆炸声、尖叫声,只有不断涌入鼻腔的浓浓的血腥味,只有杀不尽的敌人。世界变成了修罗场,不,是变得比修罗场残酷恐怖百倍。
无休止的战争不知持续了多久,天和地都变得通红。恶魔已经被消灭得所剩无几,而一直在幕后的诺亚一族和千年伯爵,才开始步入战场。
好不容易找到空档喘口气的驱魔师们,不得不再次陷入苦战。
这一战后,无论谁胜谁负,一切都会迎来终结——区别只在于是重生,还是毁灭。
拉比和书人以旁观者的身份记录着这一场空前的大战,仿佛身处于另外一个空间,眼前的一切都与己无关。无论多么激烈的战况,在他们笔下,都将化为毫无生气的墨水。
拉比好几次忍不住向神田的方向望去,看着神田在混战中的身影,心里不免又忧又喜。碍于自己似的身份,拉比只有在心中默默祈祷。
【优,千万不要死……】
神田不时能感觉到有一股视线跟随着自己,他知道那是谁。很久以前开始,这股视线便经常出现在自己的左右。
【那个笨蛋……】
不知过了多久,战争终于迎向终结。在千年伯爵大笑着粉碎的那一刻起,便表示着黑色教团的胜利——或者说,是“神”的胜利。
随着千年伯爵的消失,残余的恶魔纷纷自爆,诺亚一族体内的诺亚因子也同时消失。也就是说,敌人,已经全部歼灭。
然而,教团这边的情况也不乐观。除了零散的倒在地上受伤严重的驱魔师外,似乎看不见其他生还的人,而总部的情况仍未知晓。
神田用六幻支撑着自己那精疲力竭的身体,意识逐渐模糊。
【已经到极限了么?不过,比我预料的要久啊。】
隐约地听见别人呼唤自己的声音,但神田此时已经无法作出任何反应。
“优!”
正当意识快要溃散殆尽的时候,一声熟悉的叫唤将意识慢慢的聚合起来。
神田吃力的想要睁开眼睛,无奈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那一抹橘红依旧耀眼。
神田感觉自己正在某人的怀里,耳边不断传来急切的呼唤声,但声音逐渐变得遥远。
【如果,我还能再次醒过来,如果,我醒来后你仍然在我的身边,那么,我便告诉你那一直欠着你的答案吧。
其实,神田优,一直都很想爱拉比,一直都很想,很想……
然后,你会再给我一次机会么?笨蛋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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