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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と水】溯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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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祝冲田先生生日快乐!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7-08 00:36回复
    感慨一下我这篇文居然拖了这么久啊……
    好久没写冲田先生了,有些地方写出来多少感觉有些生疏,请大家多多见谅。
    最后欢迎拍砖!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7-08 0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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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晴夏
      虽说才是春末夏初的时节,但蝉声却已不绝于耳。阳光自澄澈而又遥远的碧空倾泻而下,在枝叶花影处镀下一抹金色,耀眼到让人不敢直视。
      前院里,阿悠和绫子正玩得开心,似乎完全不在意此时的酷暑和她们额前碎发上摇摇欲坠的那几滴汗珠。
      毕竟那时的她们不过是十岁左右的年纪,自然是有着一身用不完的精力,能够在其他大人都懒洋洋地缩在屋子里不愿动弹的时候依旧兴致勃勃地跑出门外玩闹。
      而就在不久前,刚有一位前来看病的少年进了阿悠身后的这间房屋。
      阿悠那会儿托着腮赖在自己的父亲身边,一会儿抬眼打量一下那少年,一会儿又扭头盯着父亲的眼睛,似乎在询问着自己能否帮上些什么忙一样。
      父亲看着阿悠这副模样不禁有些无奈,他伸手拍了拍自家小女儿的肩膀,笑着开口说道,“行了,你出去和绫子玩吧。你现在还太小,帮不了爹爹我什么忙。”
      阿悠有些委屈地撅着嘴,“爹爹你总是嫌弃我年龄太小不能试着给别人诊治,那难道我一定要等老了才能这么做吗?”
      “这还有人在这里呢,你也不怕被笑话?”父亲看上去似乎有些哭笑不得,“好了大小姐,等你再大一点……唔,十一岁的时候我就教你怎么看病好吧?”
      阿悠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还恋恋不舍地回头说道,“爹爹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许反悔啊!”
      然后那一直坐在那里没说话的少年突然开了口,“你放心好了,我会帮你作证令尊说了这样的话的。”
      然后父亲突然笑了,“放心了?”
      于是直到夕阳西下接近黄昏的时候,阿悠和绫子才挥着手告别。
      阿悠盯着西天那大片紫红赤金,想着等会儿一定要仔细询问下有关那少年的病情――毕竟在正式学习有关医学的内容以前,她也应该自觉地稍微预习一下这门功课。更何况那少年还答应要帮她证明家父确实应允了等她十一岁一满就带她学医这事儿呢,所以无论如何她阿悠也得关心下他的身体健康吧?
      而那少年似乎在屋里呆了很久,一直到夜色将近的时候才走了出来。
      阿悠站在那儿看着少年往外走,本想转身回家的来着,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跑到了少年面前。“唔……大哥哥,这包糖给你。”她边说着边向着那少年递出了一小包所剩无几的金平糖,“真的不是我自夸啊,我父亲开的药可都是特别棒的,绝对可以治好大哥哥你的病的!只不过他开的药啊,实在是太苦了……所以我想如果大哥哥你在喝完药以后吃点糖的话,应该会好受许多吧?不过我这里也没多少糖了……”
      那少年听了阿悠这话突然愣了愣,紧接着又笑了起来,“是吗?那我真是要谢谢令尊的药和你的糖果了呢。”
      “嘿嘿,那我也要谢谢大哥哥肯替我作证了……说起来,我方便请教大哥哥的名字吗?”阿悠说着吐了吐舌头。
      “啊,我叫作冲田总司,不过我家那边的孩子都喜欢叫我宗次郎。”那少年笑得似乎有些腼腆,不知是否想起了有关自己故乡的事情。
      “那……宗次郎哥哥?”阿悠试探着抬头叫了一声。
      而阿悠这才注意到少年的那双眼睛即便是在昏暗之中也是极其澄澈温柔,总能让她想到临近京都的那湾琵琶湖。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07-08 0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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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懵懂
        “爹爹,宗……那位大哥哥生的是什么病啊?”阿悠在咽下口中的饭菜后突然开口问道。
        父亲抬头看了她一眼,脸上露出了一种她所无法参透的表情,“是肺痨。”
        “啊?”阿悠当时就愣住了,“不可能吧?他看上去明明挺健康的啊……”
        “那孩子看上去似乎也不算大吧,真是可惜了啊。”连母亲也停止了喝汤的动作,低声地叹了一口气。
        “那,这病有可能被医好吗?”阿悠沉默半晌才有些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她想着自己明明前不久还信誓旦旦地向着宗次郎哥哥打包票说父亲定能把他的病给治好,可现在看来却……
        毕竟谁会想到像他那样的人竟会染上这种病呢?
        父亲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如果他能遵从我的医嘱去静养并按时服药的话,那这病被治愈的希望还是挺大的。毕竟这病现在也不过就处在个早期阶段罢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阿悠当即就长舒了一口气,似乎认定了宗次郎的病定会痊愈一般。
        那时的阿悠正处于懵懂的年纪,又是从小被父母宠着护着长大的,自然是无法接受有人突然被提前宣判死刑这种事。
        因为她自己从未经历过与死亡有关的事,所以她幼稚地坚信这世上的其他人也不会死得莫名其妙,即便她现在所处的时代并不算和平。
        几天后当阿悠再次见到冲田的时候她突然有些茫然,不知究竟该如何来询问一下他的病情。
        如果贸然地开口是否会显得有些无理而惹宗次郎哥哥生气?
        但阿悠向来无法搞懂大人之间那九曲十八弯的说话的艺术,她在踌躇许久之后终于还是说出了一句听着就不像经过深思熟虑以后才说出口的话,“那个宗次郎哥哥……你的身体有好些吗?”
        而冲田倒没有介意些什么,也并不因为阿悠年龄还小而敷衍地回答她。
        冲田笑着半蹲了下去,直视着阿悠的眼睛说道,“当然了。令尊的药真的是相当有效,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呢。你那天给我的糖我也吃了,如果没有它们的话,我怕是无论如何也喝不进那些药汤呢。”他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阿悠的肩,“所以我今天又要再向你们父女道个谢了!”
        “不用谢,毕竟救治病人本就是医生的职责嘛!”阿悠说完这话顿了顿,紧接着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接着说了下去,“宗次郎哥哥你可一定要按我父亲说的那样去做啊。尽量多呆在家里休养着,少做做体力活什么的……”
        “啊,放心好了,我一定会的。”冲田回答道。
        于是阿悠便彻底放了心,想着看来宗次郎哥哥完全康复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阿悠笑着说:“嘿嘿,那就好,我相信你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冲田笑着起身,然后突然开口,“我今天出门出得有些急,没来得及买些小吃再来。等我下次来的时候给你带些零嘴怎样?算是对你前两天给我糖的报答。”
        “好呀好呀,”阿悠毫不客气地点头,“这可真是让宗次郎哥哥破费了啊!”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07-12 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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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童趣
          冲田来这儿来得并不算频繁,至少不像阿悠之前见过的一些得知自己重症在身的人一样三天两头地,有空就跑来问问自己的病情是否有好转的人一样。
          可冲田每次来的时候却总能带着点小零食,陪着阿悠和这附近的孩子玩上好一会儿。
          不得不说,冲田确实是一个极易被孩子们喜欢上的人。明明他来这儿拿药还没拿上几次,可周边的孩子们却已经天天盼着冲田来陪他们玩了,对冲田的称呼也已经从一开始的“宗次郎哥哥”转变成了“宗次郎”。
          有时阿悠的父亲会站在门口看到自家院子里,一大群孩子簇拥着冲田,抓着他的衣袖,不断地叫着他的名字。每当这时,阿悠的父亲总是会和冲田对视一眼,然后再半带无奈地笑着看向那群熊孩子,“你们哪,可真够没大没小的。”
          冲田是个好的玩伴,他不仅能陪着孩子们一起玩躲猫猫,踢沙包一类的游戏,也会和他们提及他童年时在江户的趣事。
          于是孩子们也都知道了冲田有个叫作阿光的姊姊。
          那位阿光姊和这世上的姊姊一般,能细致地照顾着自己那过于活泼的弟弟。她会在冲田难过郁闷的时候和轻言细语地安慰他,她会在冲田做出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的时候揉着他的头发,笑眯眯地说着,“真不愧是我们的宗次郎啊!”,但她也会在冲田做了什么错事时柳眉倒竖地板着一张脸去训斥他。
          而江户不仅住着阿光姊,还有着一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道场。
          那家道场里有着一群年轻人。
          在冲田还小的时候,道场里的那两位分别叫作近藤和土方的青年一得空便会领着他出去玩。
          近藤远比土方要随和得多,话也更多一些,便时常能把自己身边的那两人逗笑。土方则要难相处一些,平时也难得会开口说出什么妙语连珠的好话,他一般只是沉默地走在近藤旁边倾听着他们所说的话,有时也会被近藤或冲田逗得开怀大笑。
          但土方小的时候毕竟也是个熊孩子,于是便也常能和冲田不谋而合想出一大堆鬼点子领着冲田干一些类似于上房揭瓦的事儿,弄得近藤哭笑不得,“喂,宗次,阿岁,你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就像某次冲田在跟着土方去卖药的时候突然注意到了路边书上所结的鲜艳的果子,便立刻拽了拽土方的袖子,“嘿,土方先生你看这些果子看上去好像很好吃的样子,要不我们爬树上摘几个尝尝?”
          若是近藤当时在场的话定会阻止冲田这么去做,可巧在那天近藤留在道场要处理些事情,并不在他们身边。
          而也不知土方是真有点馋那些果子了,还是仅不过是突然有些想爬树了,反正他那时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之后便扔下药筐和冲田一起上了树摘了果子,吃得心满意足。
          平心而论那果子甘甜可口确实称得上好吃,但冲田当天傍晚就闹了肚子,疼得眼冒金星。
          阿光姊在一旁急得要命,可怎么也想不出冲田究竟是吃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闹的肚子。而冲田也硬是没说自己跑出去吃了野果这事儿。
          而土方那天回家以后也是闹肚子闹到了凌晨。
          近藤听说了这事儿以后看着那两个面色苍白的人笑了半天,“阿岁,这可真不是我说你,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能陪着宗次这样瞎闹呢?”
          冲田捂着肚子有些郁闷地开口说道,“没想到土方先生作为一个卖药出身的人居然都不知道哪些果子是不可以吃的啊……”
          “我是卖药的又不是治病的,判断果子能不能吃的事儿交给医生去做才对啊!”土方说着翻了个白眼。
          然后三个人突然一起大笑了起来,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7-17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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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憧憬
            听了冲田的描述以后,阿悠突然特别想去江户看一看,即便她并不觉得那里的景色能比京都的秀美上多少,可她却觉得所有生长在那里的植物都该是充满活力的,所有生活在那里的人都该是开朗热情的,所有从那里刮过的风都该是温和宽容的。
            “原来宗次郎你还练过剑术啊!好厉害啊!”当阿悠还满脑子江户的草木花果走着神的时候,突然听到身边铃子惊叹出声。
            冲田笑着回答道,“其实也就马马虎虎吧。”
            阿悠怔怔抬头,分明看到冲田的笑容里混杂着些许的害羞与得意。
            紧接着她的耳朵便被身边男孩子们带着些激动艳羡与敬佩的话语所充斥着。
            “如果我也能够去练习剑术,然后成为一个武士就好了。”
            “那宗次郎现在一定是个很厉害的武士吧?”
            ……
            而冲田满脸认真地注视着那群连眼睛都似乎在闪着光的男孩子们,在他们都已说完自己想说的话以后才开口问道,“为什么会想要练剑术,想要成为一名武士呢?”
            那群男孩子们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大声地回答道,“因为家父说现在时值乱世,我想如果能够成为一名武士的话我就可以保护身边的人不被伤害了。”
            “啊,那我也想成为一名女武士!”听了男孩儿这话以后,阿悠突然开口说道。
            然后冲田笑了,“可是阿悠不是说了以后要当一名医生的吗?”
            “呃,可是,可是……”阿悠想说些什么,但可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如果现在不是乱世的话,你们也就没必要成为武士了吧?”冲田的目光似乎没有落在孩子们的身上,谁也不知道他在看向哪里,又在想些什么。
            而不知过了多久,他又再次笑着开了口,好像之前的对话从未发生过一般。“这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你们也该回家去了吧?可别让父母担心啊。”
            于是孩子们便听话地纷纷散去。
            阿悠站在庭院里,挥着手跟伙伴们和冲田告别,眼看着他们走出了大门,然后在各自回去的路上越走越远。
            晚霞温柔地涂抹在他们的背影上,不远处太阳也收敛了它先前夺目的光彩,倚靠在成群的庭院房屋上。
            “宗次郎是个武士啊……”阿悠轻声地感慨了一句,抬头看了看被染红的云彩,突然觉得自己的感慨还真有些莫名其妙。
            之后孩子们再聚在一起玩的时候,总能时不时地谈上几句同冲田有关的话。
            有孩子说自己前些天在街上看到冲田和其他的一些武士披着山纹羽织带着刀地走在街上,看起来十分英武。
            也有孩子说自己听人提起有个京都姑娘一直都十分爱慕冲田,前些日子竟跑去了他的住处只为了多看他几眼。
            阿悠听说了这件事后皱眉思索了许久。一方面她觉得虽然冲田长得还挺顺眼,但却也没有好看到能让人家姑娘这么疯狂迷恋的地步,另一方面她又暗自感叹着那姑娘的大胆。
            但与此同时她却又觉得像冲田这样的人,本就应当被别人所喜欢。只是这个中缘由她自己也琢磨不透。
            男孩子们现在常聚在一起拿着树枝当成是木刀的样子来“比武”,他们按着自己想象出来的招式张牙舞爪地比划着,并时不时“嘿”“呀”地喊上两声。此情此景在成人眼中自是滑稽得可笑,但在男孩子们自己的心中,他们简直和那群真正的武士没什么两样。
            而女孩子则三三两两地聚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这群“武士”们的“比武”,扳着手指算着每个人的胜负情况,时不时地对那群“武士”们的动作提些意见。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7-07-19 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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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医女
              阿悠在她十一岁生日的那一天,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那天父亲笑着给了她大叠的医书,“小祖宗,可算是如愿以偿了?”
              阿悠怀抱着那叠书,笑容中带着七分得意与三分狗腿,“是啊,爹爹你真好。”
              父亲见了她这副模样也没多说些什么,只是撇了撇嘴,“从今天开始你可就正式开始学医了,以后嫌累嫌苦的时候可别后悔啊。”
              阿悠听了这话便格外乖巧地点了点头,顺便又悄悄地吐了吐舌。
              可学医这事儿肯定不会像阿悠最初想的那般有趣。
              阿悠常常坐在桌前托着腮皱着眉,一边试图看懂那对她来说有些艰涩难懂的语句,一边在心底悄悄吐槽着――她或许真是个傻子。
              但毕竟当初是她自己吵着嚷着说要学医的,所以她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去研究那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儿了。
              父亲见她竟能认真努力这么久,不免有些惊讶,“真没想到你居然也能定得下心来啊。”
              阿悠抬头对着父亲笑,“毕竟你女儿也该长大了嘛!”
              父亲并不知道,阿悠其实并没他看上去的那样定心,她那堆小脾气大概是这辈子都改不了的。
              有时候阿悠翻阅着那堆书籍,会莫名地越翻越火大。而每当这时,她往往会扭头看看父亲是否呆在附近,并在确认了父亲不在身边之后,满脸不爽地把那些书往地上一摔。
              在“砰”地一响以后,阿悠总会觉得心头的那股无名火顿时全消了。然后她心虚地低头重新捡起那堆被自己扔过的书,小声地念叨着,“唉,我怎么这么不小心呀,都把书给弄掉了。”
              后来阿悠跟冲田说起过这事儿,她说到一半突然觉得有些尴尬,“如果爹爹知道我这样做的话……我也不知道他是会先嘲笑我一下还是会先揍我一顿。”
              冲田听了阿悠的话以后便忍不住笑了出来,“估计谁小时候都干过这种事情吧,连近藤先生这么稳重的人刚开始学剑术的时候一急都会跑出去踹树几脚呢。”冲田说到一半突然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啊对,听说他有次还把书上的果子给踹下来砸到了他头上呢。”
              “是吗?”阿悠有些意外,“我一直以为你们练习剑道的时候从来都不会着急发火呢!”
              “大家都是人嘛,怎么可能会一直心平气和呢?”冲田说着拨弄着手中的草叶。不知怎么回事,他说这话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土方。
              那人平时总是摆出一副对什么事情都分外冷漠的臭表情,甚至都能在处理那些违反局中法度的人们的时候面不改色。可若是他发现自己写的那本俳句集被有些人偷偷拿走拜读了的话,他却会一边挑着眉撇着嘴眼露凶光,虚张声势地发着火,一边又面带尴尬,担心着有些人会不顾自己死活地把他所写的那些俳句充满感情地大声朗读出来。
              冲田想着土方的那副模样,突然就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笑得太厉害了些,他边笑边咳个不停,连胸腔里都发出了类似于夏日暖风的声音。
              “那个……宗次郎你没事吧?”阿悠在一旁有些担忧地转过头询问道。
              “我没事。”冲田捂着嘴摆了摆手。
              阿悠抿了抿唇,“你有按时服药静心休养吗?”
              冲田点了点头。
              “那你一定很快就会痊愈的!”阿悠睁大了眼睛盯着冲田说道。
              冲田笑了,“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7-07-25 1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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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明镜
                冲田走后阿悠托着腮满脸凝重地望着门外的大片草木,“爹爹,宗次郎他肯定没有好好静养吧?”
                父亲点点头,“我想也是。”
                “你说他会不会也知道我们知道他没好好静养?”
                “应该会的吧。”
                “那爹爹你说,既然他知道我们会知道他没好好静养,那他为什么要说谎话?既然我们知道他也不会相信自己真的能很快痊愈,那我们为什么还要让他相信他的身子会很快痊愈?”阿悠皱着眉,突然抬头直直地盯着父亲。
                以上的这番话本是阿悠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所产生的智慧的结晶,可无奈这话一出口,硬是因为这话中的逻辑过于复杂而变成了一段绕口令。
                阿悠这话刚说完的时候,父亲站在旁边愣了一会儿,看起来颇有几分茫然。等他好不容易理清了这话中的思路时,他苦笑了一声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大概是因为抱着种侥幸的心理吧,觉得说不定人家就信了这话呢。”
                在听了父亲的回答以后,阿悠勉强地笑了笑,悄悄地把刚到嘴边的准备反驳回去的话语给咽了回去。
                她想明明大家对于这事儿心里都跟明镜似了的,何必在那里说这些谁都不信的谎话呢?
                可即便阿悠是这样想的,她每次跟冲田提起关于病情的事的时候,却从不愿开口将实情托盘而出,她总是会装出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眯着眼睛笑,“你肯定会长命百岁的!”然后自己都不信自己说的话。
                所以这是为什么呢?阿悠觉得她可能这辈子也没办法想通这事儿了。
                但无论如何,一向懒散没个定性的阿悠却是真真切切地沉迷于书海之中了――尤其是那些有关肺病的书。
                她一边皱着眉翻书期盼着能够找到些什么能治愈肺痨的偏方,一边又在偷偷地劝着自己可别对此抱有太大的期望。
                研究了许久之后,阿悠才死了心,承认如果不迫使冲田赶紧去静养的话,给他灌下再多的汤药也是没用的。
                对此阿悠感到十分的不爽,并在某天去逛庙会的时候暗暗地拜了下神仙,希望能有个长了眼的神仙来保佑冲田不死。
                但阿悠拼了命去读书的努力却没被辜负,不久之后她便已经可以在父亲忙得团团转的时候上去搭把手了。
                她后来是这么毫不客气地跟冲田说起这事儿的,“所以宗次郎你看我还是挺棒的,说不定以后也能成为一代名医呢!”
                而冲田听了这话以后倒没嘲笑阿悠,他说,“我看这事儿可以有,那你可要加油啊!”
                阿悠在那边嘿嘿傻笑了两声以后,在心底默默感慨道:果然在说这种毫不谦虚的话的时候一定要找对说话对象啊!
                她顺带脑补了一下如果是自家父亲听道她说这句话的话又会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如果是爹爹的话……大抵会伸手敲一下她的头,然后叹一口气对她说,“阿悠啊,你可不能骄傲呀,你还远没厉害到那种程度啊……”
                反正肯定是会打击她积极性的,阿悠这样想着。
                这附近的孩子们一样和阿悠,都觉得冲田是这样的好,都不愿不想看到冲田病逝。
                于是孩子们每次见到冲田的时候,总是执拗地忽略那时不时传来的咳嗽声,满脸坚定地告诉自己――宗次郎不会死,他绝对不会死。仿佛只要自己信了,这话就能成真了一般。
                但也不知究竟是信了几分。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7-08-06 2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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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兴衰
                  阿悠平日几乎一直都闷在自家庭院里与大堆的书籍做斗争,日日与草木花鸟为伴,简直都快要忘了京都较为繁华的地方究竟是怎么一副模样了。
                  倒是绫子他们能够时不时三五成群地跑出去玩,甚至偶尔大着胆子往新选组屯所附近跑。
                  不知是是多久之前,阿悠和绫子间还曾有过这样的一番对话。
                  “嘿,阿悠我跟你说。”绫子趴在桌上,眨巴着一双大眼睛伸手在阿悠面前摇了摇。
                  阿悠也瘫在桌子上,半死不活有气无力地回答道,“哦……你说吧……我听着呢。”一边说着还一边试着瞪大自己的眼睛做出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只可惜那在绫子看来似乎更像是在翻白眼。
                  绫子叹了口气,“我和勇太他们昨天出去玩儿,在新选组屯所碰到那个土方先生了――他似乎正要出去。”
                  “哦?”阿悠感叹了一声,突然就从桌上弹了起来,一瞬间坐得笔直,“听说这土方先生可是被人说是看一眼就能让人怀孕的美男子呢!连宗次郎也说他是个美男子,那……”
                  “他确实长得很好看!”绫子不住地点着头,“只不过一直板着脸,看上去就比较凶了。”
                  “怎么个好看法呀?”阿悠歪了歪头。
                  “呃……就是那种所有人都会觉得好看的好看啊。”
                  “真是的,你这解释和没说一样嘛!”阿悠撅着嘴有些不满地抱怨道。
                  绫子也皱着眉,苦苦思索着该怎样描述土方究竟是怎样地好看。
                  “啊,对了!”她猛地抬起了头对着阿悠说道,“你不是前段时间还在说长洲的那个桂――桂什么来着的长得很帅吗?”
                  阿悠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个土方先生比那人还帅!”绫子说话的语气相当笃定。
                  “当真?”
                  “当真,绝对没有骗你。”
                  那会儿阿悠还敢和绫子一起毫无顾忌地将土方和桂这两个人放在一起来说,可是现在她却不怎么敢了。
                  阿悠开始在父亲面前拐弯抹角地谈论起有关当前时局的问题,询问着父亲对于未来的见解。
                  父亲怎么会看不出阿悠的那一番小心思呢?毕竟阿悠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小女孩罢了,终归是能被人看得透透的。
                  “阿悠怎么觉得呢?”父亲并没直接回答阿悠的问题,反倒笑着揉了揉阿悠的头,把问题原封不动地丢了回去。
                  “啊?我……”阿悠有些怔怔,“我不知道。但我就是觉得那些维新派的人……做得比较过火?他们嘴里说的话也太大逆不道了点吧!可是他们似乎又……”她这话说得疙疙瘩瘩的,连自己都没能搞清楚她究竟想表达些什么 。
                  然后就是沉默,久到让父亲觉得阿悠不会再开口的沉默。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觉得他们反而……可能……会……”阿悠低着头咬着唇,有些艰难地开口。
                  父亲叹了一口气,却也只是拍了拍阿悠的肩。
                  这还能有什么办法啊,接下来的事儿也只能等着瞧了。
                  那时已是秋初,金桂银桂已经开了一片,在晴天时远远看去黄澄澄的一片,像是腌得刚刚好好的油嫩的鸭蛋黄被打碎了放在枝叶间一样。可若是站在庭院里深吸一口气的话,嗅到的却是满鼻的馥郁。
                  “快到中秋了,要我出去买些烟花给你在十五晚上放着玩吗?”父亲突然探出了头,笑眯眯地对站在桂花树下的阿悠说道。
                  “我想今年就不用劳烦爹爹了,这么多年了烟花不过就那几个花样,也早该看腻了。何况烟花炮竹放起来太吵,身上的那股硝烟味也太重,都能把这院子里的桂花香全盖上呢!”阿悠仰着头。
                  “月亮真是一天比一天圆了,希望中秋那天也会和今天一样是个大好晴天吧。”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7-10-02 0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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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思绪
                    阿悠在那些日子里一直睡得不大安稳,稍微有些声音就能让她从睡梦中惊醒。阿悠本人对此颇感惊讶,她记得就在不久之前,她还是一个睡着的时候连雷声都听不见,怎么睡都睡不醒的姑娘呢!
                    她把头埋在被子里,有些矫情造作地叹了口气,想着“或许这就是成长吧!”,然后她微微地摇了摇头,摆出一副正经地模样闭着眼沉思,琢磨着到底是什么东西扰了她的清梦――会是前两天在路上看到的那只小橘猫吗?
                    阿悠打心里觉得自己这样的表现实在是可笑透了,简直就像是个丑角一样。但她却必须这样装模作样地扮演一出刻意而不幽默的独角戏――以此来避免她对某些问题的思考,比如说死亡。
                    阿悠的父亲曾经半带玩笑地说过这样的一句话,“我家这位大小姐啊,哪儿都还算过得去,就是太爱胡思乱想了。”那时还小的阿悠把这话听了个半懂,只是喜滋滋地点了点头觉得自己被父亲夸奖了。
                    而现在的阿悠咬着唇反刍着父亲当年的那句话,心里五味杂陈。
                    她确实爱胡思乱想。
                    阿悠不知是在什么时候突然开窍,向父母询问说,“死亡是什么呀?”
                    如今阿悠早忘了父母当初是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的,但却对她那一刻突然触碰到的对死亡的恐惧印象深刻――毕竟直到现在,她也会时不时地去和这种恐惧见个两面,谈谈心喝喝茶什么的。
                    阿悠清楚地知道一件事,她怕死,很怕很怕。她认为死亡就是一摊腐肉与白骨被埋在黄土之下,随着时光的流逝日益腐朽,最终彻底被虫蚁所吞噬。
                    不知为什么,阿悠并不太信鬼神之说和转世轮回,她觉得她只能活这一辈子。人死了那么寂寞,不能吃不能喝,不能玩闹不能思索,只能一动不动地呆在土里――直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可生与死,热闹与凄清比起来又实在太短了些!
                    所以阿悠觉得她其实是能够理解那个为了追求长生不老而拼命炼丹,最后把自己毒死了的叫作秦始皇的人。只不过这样的话她始终说不出口而已。
                    在阿悠还算小的时候,她就常会在半夜睡不着觉时不由自主地开始想那些关于死亡的事,想到最后她满身冷汗,装作是做了噩梦的样子奔到母亲怀里求安慰。后来等阿悠长大了些的时候,她便不再那么经常地去向这些有的没的了。可现在,她不知怎么,却又成了那个思绪混乱满身冷汗的阿悠了。
                    她说不清这是为什么,或许是冲田的肺痨,隐隐的战火喧嚣,和凄清寂寥的夜色共同作用,终于重新引出了她对死亡的恐惧。
                    可这到底还是和她小的时候不太一样。
                    现在她所担心害怕的是冲田会死去,即便她明白这是终究是无法回避的。
                    阿悠莫名其妙地惧怕了死亡那么多年,却第一次觉得,原来她离死那么近。
                    想着想着阿悠就突然打了个寒战,发觉自己这样这样的想法似乎有些不太吉利。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嘟着嘴揪着自己的长发喃喃着,却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解释。
                    然后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母亲打着哈欠来到阿悠的房间,看到的是抱着被子坐在地上,顶着一头乱发却瞪大眼睛发着呆的阿悠,当场被吓得一愣。
                    “你怎么了啊?”她皱着眉关切地抬手摸了摸阿悠的额头。
                    阿悠这才缓过神来,乖巧地笑着回答道,“啊,没什么,就是昨天晚上……一直没太睡好而已。”
                    母亲无奈地笑了笑,“你啊真是……要不你再多睡会儿?”
                    “不了,”阿悠摆了摆手,“爹爹上次给我的那两本医书我还没看完呢!不是有句话说嘛,‘一日之计在于晨’。”
                    母亲看上去有些无奈,“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算了,你看书吧,不过也得注意下自己的身体。”
                    阿悠抓着头发点了点头,心里想着两件事。一件是她以后可得收收心思别再去想那些东西了,要不然她就完蛋了。另一件是她得好好琢磨琢磨这医书,争取治好冲田的病――反正她不想让冲田死。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17-12-08 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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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江户
                      阿悠在纠结许久以后,终于在临近年末的时候鼓起勇气拎着一大堆药材跑去了新选组屯所。
                      她迎着寒风走在街上的时候心里还有点七上八下的。她此前从未到过新选组屯所附近,也少与那些所谓武士浪人打交道,于是便不由自主地将新选组的那些队士脑补成一群凶神恶***。虽然据冲田说他们都是一群还不错的人,但……毕竟那可是被称作“壬生狼”的人啊!
                      阿悠一边怂怂地缩了缩脖子,一边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她都要把那包药拿给冲田。
                      冲田已经很久没有来找过阿悠的父亲来询问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了。阿悠觉得这事她其实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哪怕是个不谙世事的孩童都清楚如今时局的动荡不安。而冲田毕竟是个为幕府工作的人,所以阿悠想他最近肯定会很忙很累吧?
                      在阿悠的印象中,上次见到冲田似乎还是在中秋前后,那时候的冲田虽然笑得很自在,还带了一堆小食来和阿悠他们一大帮孩子玩闹,但明眼人都能注意到冲田明显瘦了,咳嗽的次数也变多了――阿悠始终忘不了冲田咳出来的那一点没被藏好的刺目的鲜红。
                      阿悠一想到冲田吐血这件事就开始慌了,她是真怕冲田会死。
                      于是她就拎着药材拿着药方往屯所来了。阿悠甚至还苦笑着想,可能她会是第一个拿着药去新选组的女子了。
                      可等她好不容易到了走新选组屯所的时候,却发现冲田并不在那儿。
                      她扑了个空,屯所里没有人。
                      还是住在附近的人看她徘徊在屯所门口许久,忍不住好心出口提醒她说新选组的那群人早就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
                      “这谁知道。不过……估计是要去打仗吧。”
                      “噢,是去打仗啊。”阿悠低着头,有些勉强地笑了笑,“真是谢谢您告诉我这件事啊,不然的话我可能还要再在这儿呆上好一会儿呢……”
                      她到底还是来晚了。
                      她似乎总是会迟到错过些什么,从小时候因为天冷赖床而错过新做出来的点心开始就一直这样。可她却怪不了别人,只能自己和自己生闷气。
                      阿悠蹲下去揉了揉站得有些发酸的双腿,觉得眼前有些模糊的水汽。然后她回头看了一眼新选组屯所,抱着那一大包药材一转身,格外刻意地挺胸抬头往回走。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阿悠的生活并没有发生什么太大的变化。唯一可以称得上是“变化”的事可能就是阿悠坚持每天煲一锅加了些药材的冰糖雪梨给全家人以及常常过来的绫子喝。
                      “那个阿悠啊……我真的很讨厌梨。”被强逼着喝了两天雪梨汤的绫子终于忍不住了。
                      “喝着吧,这对身体好。”阿悠笑着回答道。
                      绫子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认命地捧起碗喝起了汤。
                      阿悠觉得自己的脸部肌肉有些僵硬,于是收敛了笑容,沉默了一会儿才又扭头看向绫子,说:“我听我娘说你们最近是要走?”
                      “对,估计最多十五天就能离开这儿了……是去江户的阿叔阿婶那儿。”绫子抿了抿唇,“爹说这里现在太乱了……”
                      江户。
                      不知为什么,阿悠隐约觉得冲田会在江户。
                      阿悠很想问绫子,“你在江户遇到宗次郎的时候,能不能……”
                      能不能干嘛?阿悠自己也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坚定地相信冲田会在江户。
                      她只是勉强地笑着,“江户啊,挺好的……那你去了以后能写信过来给我吗?”
                      绫子也笑了,但笑容中却带着一丝尴尬与无奈,“阿悠,关于这事儿我只能说,尽量。”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34楼2018-01-12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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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遗梦
                        对当时不过十几岁的的阿悠来讲,“尽量”这个词就是在委婉地表示“不可能”这个含义。
                        于是阿悠在听了绫子的话后不由地打了个冷战,然后绽放出一个自认为带着点悲切的笑容,“所以这算是告别吗?”
                        绫子点了点头,“我不想等到出发的那天才匆匆忙忙像要是赶着去投胎一样地来跟你道别。”
                        阿悠语塞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究竟该说些什么。此前她从未经历过这种极正式的告别――几十年后阿悠才不得不承认这其实是一场诀别。
                        那天阿悠目送着绫子离开自己家门,缓步远去的时候突然有了一种想流泪的冲动。很多很多年以后,阿悠都记得绫子的背影是怎么消失在繁茂的枝叶里的,而阳光又是怎么跟着绫子的身影一同彻底消失的。
                        阿悠突然起身,她想要跟父亲说,她也想去江户,和绫子他们一起去江户。
                        但也只能想想。
                        阿悠也知道自己没有什么要往江户去的理由,绫子一家往江户去并不是为了游玩。可她就是想去江户――或许是因为人在乱世中总是需要靠着些明知不可能实现的愿望撑着活下去的。
                        那天晚上,父亲满脸轻描淡写地对她和母亲说,“你和你母亲要不要去其他地方躲躲?我看这儿现在实在是……”
                        阿悠仰起了脸,“那爹爹你准备走吗?”
                        “我?当然不走了!我怎么能走呢?”父亲笑了,伸手摸了摸阿悠的头。
                        “那我也不走!”阿悠说,“我也要和爹爹一起留在京都。”
                        母亲也抿着嘴有些疲惫地笑了,“是呀,一家人怎么也得在一起嘛。”
                        阿悠那几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一直能梦到江户,或者说是梦到她想象中的江户。那个江户生机勃勃活力四射,有着不知名却莫名香甜的野果,有着青翠欲滴繁盛茂密的枝叶,还没上京身体康健的冲田总司和或许才到达那片土地的绫子。
                        然后梦醒之后阿悠就有些恍惚,突然间就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了。但好在她也就在刚睡醒的时候恍惚个一小会儿而已,对日常生活全然构不成什么影响。
                        那段时间阿悠似乎比过去更开朗了些,甚至开朗得有些过分了。至少在有些人看来,生活在那个时期的人是根本不能开朗到那种程度的。
                        可阿悠确实是挺开心的。
                        因为冲田不在她身边,所以她大可以自以为是地认为冲田在养病的那里遇到了一个神医,那个神医帮他把肺结核彻底医治好了。
                        因为一直没有得到有关绫子的无论好坏的消息,所以她也可以认为绫子在江户过着相当滋润的令人眼红的生活。
                        反正就是自欺欺人。
                        既然没人知道他们现在到底怎么样了,那为什么不能往好的那一处想呢?
                        阿悠就怀着这样的心理,熬到了战乱结束,重新过上了安稳平和的小日子。
                        她活到了七十二岁,在那年七月八日的午后眯着眼睛在自家庭院的长椅上打了个盹,然后就再也没醒过来。她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恍惚觉得自己又看见了在她还是个少女的庆应四年里梦见的江户。
                        阿悠在明治维新后到过很多地方却唯独没有去过江户,哪怕她一直在憧憬着江户。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36楼2018-01-13 2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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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记
                          怎么讲呢,这篇文我是真的拖了很久,从有脑洞到开始动笔,拖将近一年,从开始动笔到把它写完又拖了大概半年。可以说是很能拖了。
                          这个设定我个人很喜欢,但是因为笔力不够,拖了这么久,写出来的东西还是有非常非常多的瑕疵,真的十分抱歉!
                          来说说有关这篇文的事吧,本篇女主的名字是阿悠,是取自《蒹葭》里“悠哉悠哉,辗转反侧”一句,记得当时语文老师说这里的“悠”字是解释为思念的。然后我当下一愣,就突然有了有关这个故事的脑洞,想要写一个关于思念的故事,但还是没能驾驭它orz
                          然后仰天长啸一下为什么每次写出来的结尾都和我预想中的不太一样啊喂!
                          废话就这么多了,总之很感谢大家能看到这里,能陪我从夏天走到冬天。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七月再见mua(* ̄︶ ̄*)
                          fin
                          2018. 1. 14
                          然后突然找到七月份写的一段话?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37楼2018-01-14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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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有淘到一本有趣的书233333悄咪咪地跑上来贴张照片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41楼2018-01-27 1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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