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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绵_缱绻』【转文】林雪儿-爱上复仇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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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7-07-07 09:50回复
    轻松地踩着脚踏车,可人沿着乡间的公路缓缓而来。风舒服地拂来,拨弄着她耳后的黑发,阳光下,那张精致脸蛋微微泛红。
    好舒服呵……好久没有如此悠闲,私立女子天主教学校拘谨的住校生活憋得她喘不过气来,只有放寒暑假时,她才能跑回爷爷住的南部小乡镇,自在逍遥地享受轻松时刻。
    阳光有些炽热了,她腾出右手抹了把脸,想起菲佣乔依丝昨晚摆进冰箱里的酸梅汁,双颊生出蜜津,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两会不由得加快速度——
    “快!快!冲啊——呵呵……”脚踏车风也似的在公路上飞驰起来,夹杂着女孩清亮的笑声。
    “叽——”猛地,一辆车子由旁边的岔路冲出,发出刺耳的煞车声,差些就要撞上可人。
    “啊!”可人吓得花容失色,一个不留神脚踏车失去重心,砰的一声,连人带车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她两眼直冒金星,勉强抬起头,昏昏沉沉地望向那辆在千钧一发间停下的车子。
    “你没事吧?”男子略沉的嗓音在可人头顶响起。
    她虚弱地喘息,小手抚着惊魂未走的胸口,视线终于与那名男子接触了。
    “你没事吧?”他又问。
    可人有半晌没法反应,意外地发觉这个冒失的家伙身躯修长高大,短衫下的肌肉结实有力。她失神地打量着他的五官,竟觉口干舌燥起来……
    不对,她本来就觉得口干舌燥,想狠狠灌下一碗冰镇酸梅汁的,可不是因为见了这个男子。
    但是……但是站在眼前的这个男人长得真是不赖啊!那张面容很性格,浓眉利眼,挺直的鼻梁,下颚的轮廓干脆帅气,简直……简直好看得一塌糊涂!
    “我……呃……应该还好吧……”她按捺住莫名的燥热,在心中把自己骂了一回,一定是天气太热,她让阳光晒昏头了,才会有这么怪异的反应。
    她挣扎着想站起来,无奈两腿软得跟棉花一样,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肩膀亦传来阵阵刺疼。
    “慢些,别急着站起来。”他的目光十分温和,健臂陡地伸出,稳稳地扶住她的手肘。
    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仿佛电流窜过,可人发觉心中似乎来了一头小鹿,在那儿横冲乱撞。
    “你受伤了吗?”他语带关心。
    “会痛……右、右边肩膀疼得比较厉害,还有脚……有点麻了……”她做什么结巴?!噢,赵可人,求你快快恢复正常好吗?!
    听她这么说,男子不发一语,扶住她的大掌竟移到她的右肩,微微出力。
    “忍着点,可能会有些不舒服……”
    “啊——痛啦!”可人忍不住瑟缩,张大眼眸指控地瞪着他,他却对她微微扬唇,施加在肩上的手劲温柔得犹如情人间的爱抚。
    “你是医生吗?”她轻声问,肩胛上的疼痛瞬间变轻了。
    “不是。”他答得十分干脆。
    “那……你是按摩师吗?”他的力道和手腕温柔又有力,极有条理地按捏着她的肩膀。
    “不是。”他笑得静谧,深邃的目光扫了她一眼。
    “都不是?那么,你是这儿的人吗?从事哪方面的工作?”可人打破沙锅问到底,对这好看到可称为罪恶的男子升起兴趣,身上的疼痛感不觉降低了……不知是他推拿的技巧高明,还是她的注意力被引开的关系?
    他没回答,扶着她坐到路旁树阴底下,似乎有意回避她的问题。
    “把扣子解开让我看看。”他突然丢出一句。
    可人小脸忽地涨红,竟还有心思开玩笑,“这不太好吧?你不觉得我们进展得太快了?”她性子本就开朗不拘小节,但此话一出,她真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男子疑惑地挑眉,被她的话引起兴趣,第一次认真而仔细地瞧着眼前苹果脸的清纯少女。
    清汤挂面的短发,小巧鼻子,丰润的唇瓣……她的皮肤十分细腻,双顿泛着健康的红润,而那对眼睛特别灵活,清亮亮的,仿佛会说话。
    “我只是要帮你看看肩上的伤。没别的意思。”他郑重地解释,两人四目交接,瞬时间,无形的高压电流在心中爆开,激出火花。
    这是怎么回事?!
    可人羞涩又疑惑,一方面是内心对他生出从未有过的感觉,很奇妙,难以明了;另一方面则是这个搅得她芳心大乱的陌生男子,他瞧起来的莫二十来岁,眉宇间却染着沧桑,幽深的眼瞳中有着愤世嫉俗的痕迹,极具个性的嘴角亦隐藏着一丝忧虑。
    迟疑了一下,她咬着唇背过身去,默默地解开一颗钮扣,拉下右肩的衣衫。男性的大掌随即覆上她的裸肩,在她柔润健康的肌理上轻压探索。
    他正经而严肃地在她身上检查,发现除几处淤伤外,肩骨并无大碍。
    “还好骨头没受伤……要不要我带你到镇上的诊所再作检查?”他替她拉上衣服,两手马上绅士地收回,丝毫没有吃豆腐的念头。
    “要打针吃药吗?”可人扣上钮子,回头瞅着他,那眼神无辜得可爱。唉……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打针吃药。
    他顿了顿,声音平静,“得在淤伤的地方冰镇退肿。”
    “那不用上诊所啦,我自己也会。”她对他的提议嗤之以鼻。
    男子深深打量她,没再多说,已立起身子。接着,他伸出臂膀拉了她一把。
    完全不同于女子的纤柔,男性的掌心热热的,有些粗糙……可人不着痕迹地抽回小手,垂着头拍拍衣裤上的土灰,掩饰心中的慌乱。
    “很抱歉害你受伤。若没事的话,我要走了。”他的道歉有些公式化,眼光瞄向他的车,好像等不及要和她分道扬镳似的。
    可人觉得有些受伤。她自认是个人见人爱的女孩儿,从小到大,家人罢她,师长喜爱她,同学们也喜欢与她亲近。但这个男子似乎对她兴趣缺缺。
    怎么,她有传染病吗?还是长了三个头,六只手臂?怪呵……
    “我也有错,在大马路上骑脚踏车……虽然乡间公路来往的车辆不多,但也该小心警觉。”她没来由地叹了口气,有股陌生的情怀在心中流转,歪着头试探地道:“你跟我认识的人不太一样。”
    不太明白她的意思,男子抬起修长手指拨开覆在宽额上的发丝,仍选择沉默。
    虽然如此,可人依旧不肯罢休。
    “我没见过你。在这小乡镇,大家都挺熟悉的。我猜……你八成只是路过吧?”
    “二十分钟前是的。”
    “呵呵,感谢老天爷,你终于开金口啦。”她顽皮地眨眨眼,颓边的酒涡轻轻漾动。
    他唇角终于放松下来,往上勾勒出一个优雅的弧度,将眉宇间纠结的忧郁淡淡扫开。“你总是这个模样吗?”
    “怎样?”她再次眨眼,秀气的眉飞扬着,浑身皆是青春气息。
    “毫无戒心,见了人就慷慨地撒一把笑谙。一他俯视那张白曾面容,不能否认,这个女孩子是个美人胚子,再过几年不知会出落得如何美丽。
    “没办法,谁教我天生爱笑嘛。你是从台北下来的吗?”她分辨不出他是拐弯抹角的赞美她,还是在讥讽她。
    男子点点头。
    你是趁着周休二日来玩的吗?为什么一个人?你没带着女朋友?”唉,她是怎么了?可人有些懊恼。没多想,话就自然溜出嘴。
    他却低低地笑出声来。“好奇会杀死猫的……你挺爱管闲事,问题又多,这可不是好现象。”
    可人的脸蛋飘来两朵红云,仍是冲着他露出甜笑,“不说拉倒 。那……可不可以请你帮点小忙?”


    2楼2017-07-07 0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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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30 05:0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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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的疏远态度渐渐被她的笑容消蚀软化。“我好像不帮也不行。”
      这感觉真的很奇妙,可人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是不想让他离去,内心悄悄期盼着,想多听听他的声音,想和他进一步聊聊,想瞧着他英俊的五官,多看看他扬唇浅笑的模样。
      “我的脚踏车摔坏了,肩膀还有些疼,你能不能送我回家?”
      那楚楚可怜的眸光让他心脏一紧,犹豫了会儿,沉声道:“我送你回去。”
      “谢谢。”可人吁出一口气。她还以为他会拒绝呢。
      他将那辆脚踏车牵至树下放着,回身对她伸出一只大掌,“你能自己走吗?还是要我扶你到车里?”
      “我没事的。”心流入一股暖意,回想刚才他的触摸,那泛麻的感觉依稀还留在肤上……这一刻,可人十分肯定,她永远、永远也不会忘记,高二暑期,她遇见了一个男子。
      他替她开车门,等她坐安后,又细心地为她系上安全带。两人这么靠近,可人闻到他身上爽冽的男子气息,一颗芳心悄悄颤动。
      当他绕回车的另一边,坐进驾驶座后,可人侧脸瞅着他,略微羞涩地笑着,“我叫赵可人,赵子龙的赵,可爱的可,人物的人。你叫什么名字?”
      赵可人?!
      听见她道出姓名,车内安然的气氛一扫而空,他脸部轮廓整个凌厉起来。
      缓缓地,他坐正身子情过脸,投射过来的目光冷得议可人发寒。
      “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我?”她说错什么了吗?为什么他的态度前后判若两人?那眼中激送的锐光仿佛夹杂着深沉的恨意,想将她撕吞入腹
      无视于她的质问,他冷酷地问,“你是赵盈蓉的妹妹,赵义德的孙女儿?”
      “你认识我家人?”
      他盼了眯眼,薄唇紧紧抿着,握住方向盘的双手指节突出,似乎正费劲地压抑着内心滚滚的激动。
      可人如坠五里迷雾,打量着他,接着主动做口,“我姐姐几年前嫁人了,现在定居温哥华,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她们姐妹相差十岁,姐姐结婚那年!她才刚上国中。“你是我姐姐的朋友吗?”“不是。”他简短而暴躁地回答,忽地发动引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倒车,油门一踩往前冲去。
      “我住在……”
      “少废话,我知道你住在哪里!”他像是吞下成捆的炸药,粗鲁地打断她的话,满脸尽是暴戾之气。
      可人不能置信地瞪大美眸,凭着直觉吼回去,“你干什么对我凶巴巴的?我又没得罪你!你不想载我一程就早点说,我也不稀罕!”她皱皱眉,胸口剧烈起伏,“你到底是谁啦?!”
      “沈劲。”他直视前方,冷酷而清楚地道:“我是沈劲。”
      “沈劲……”她迟疑地喃着这个姓名,脑中浮光掠过,一段记忆缓缓现出——
      四五年前,这小乡镇发生了件惊天动地的大新闻——有个年轻男子不知为何和人起了冲突,演变成流血事件,年轻男子后来被控杀人未遂,住处还被搜出三把改制手枪,人证和物证确凿,他难以狡辩,最终入狱服刑。
      她知道他是谁了……
      车子以极快的速度右转,沈劲握着方向盘,语气僵硬,“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仍然要搭我的车,还是要我把车停下,你宁可走路回去?”
      可人端详着他轮廓分明的侧面,心口发热。是他阴郁的神情和眉眼间纠结的沧桑振动了她的感情……天啊,她和他见面不到一个小时,她却已觉难以自拔,整个神魂已教他吸引过去!
      她轻声开口,“既然有车坐,为什么要走路回家?我又不是傻瓜。”


      3楼2017-07-07 0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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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下巴紧收,却不说话。
        可人心里有些急,脑中有个声音一直命令着,要她主动出击,弄清一切事情真相。
        保持静默不到一分钟,她便沉不住气地打破僵局,“你真的持刀伤人?”
        他侧眼冷冷瞄了她一眼,视线再度看向前头。“是。”
        可人深深吸气,认真又问:“那些改造的枪械呢?都是你的私藏吗?”
        他抿了抿薄唇,“我不需要对一个萍水相逢的小女生解释我的过去。”
        “我才不是小女生。我快满十八岁了!我的个子或者小了点儿,但心智成熟度说不准比你还高。”她是很真心想了解这个男子,但他却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沈劲不由得放缓车速,再次侧过视线与她接触。
        多清明坦白的一双眼眸!教人不觉心动……这双明眸的主人看起来如此甜美无邪,仿佛从未尝过现实人生的残酷……老天,他以为这辈子再不可能遇上这样的女孩了。
        假意咬了咳,他重新注视前方,忽然出声,“那些枪械是别人栽赃的。”为什么要乖乖回答她的问题?他自己也不太明白。
        “真的?”她心一扬。
        “真的。”
        可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相信他。他是个陌生人,她对他根本一无所知,可是她直觉就是选择信任他。
        “那你为什么要持刀伤人?”她胆子变得更大了。
        他双目细眯,嘴角冷笑,“因为那些人想杀我。”他所持的刀子也是从那群围殴他的人手中抢来的。
        “那些人?!你……很多人打你一个吗?”可人惊惧地瞪大明眸,小手捂着剧烈跳动的胸口。“你应该是正当防卫,可是你却被判有罪!只有你坐牢,他们……那些人……”
        “那些人活得好好的,追选自在得很。”他冷嗤了声。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世间便是如此。
        “我很高兴你现在……平安无事了。”可人露出真挚的笑容。
        沈劲怔了怔,心的一角渐渐融化。“你相信我所说的?”
        “我信你。”她可爱地点点头,“我感觉到了,你没有骗我。”
        他复杂的心思反倒背不接她单纯的心灵,不懂这个小小女生到底想些什么?她怎能轻易地突破他的冷漠防罩,动摇他埋藏在深处的真正感情?
        车子转弯驶进巷中,停在一处宽广的院子前头。
        “下车吧。”他淡淡道,双目保持直视,面无表情。
        回到爷爷家了。
        可人绞着十指,内心悄悄叹息。唉……这趟路程真的是太短了。
        “我们会再见面吗?”她轻声问。
        沉吟了几秒,他丢出一句:“有这个必要吗?”
        可人胃部一阵痉挛,像被谁狠狠掐住。
        就这么分开了吗?这般地草率,再也没有交集吗?她不想阿……可是又能如何?
        “谢谢你送我回来。”咬着唇跨出车门,她回身对车内的他说着,声音微微沙嘎。
        他似乎知道她的惆怅,却选择忽略,只是无语地凝望她好一阵子。“你肩上的淤伤最好还是请医生看一下。”顿了一顿,头一甩,终于踩着油门绝尘而去。
        可人依依难舍地看着他远去的车子,不知老人已悄悄靠近她,在她身后放口,“你不是骑脚踏车出去玩吗?我怕你迷路,还叫老张开车出去找你了,怎么这会儿让人开车送回来了?”
        “爷爷……”
        “发生什么事?怎么裤子都弄脏了?”赵义德扳过她的身子,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口气这着明显的紧张。


        4楼2017-07-07 0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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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的意外啦,爷爷。”可人连忙安抚,挥挥小手笑着,“我骑脚踏车不小心摔倒,那辆脚踏车让我丢在原地了。”
          看不出什么外伤,赵义德脸上的神情终于放松,微微一笑,“你啊,还是这么野!连骑个脚踏车都会出事,爷爷迟早教你吓出心脏病。”
          “爷爷心脏强壮得很,才不会呢!”她撒娇地扯了扯老人的衣袖。
          赵义德拍拍她的手背,随口一问,“刚才送你回来的人是谁?”
          “他说……他是沈劲。”可人刻意将男子的姓名清楚说出,悄悄注意着爷爷苍老脸上的神情。
          适才,那男子听闻她的姓名,立即联想到爷爷和姐姐,因此该是与她的亲人相识才对;再加上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更让她忍不住要去推敲猜测。
          “他回来这里做什么?”赵义德脸色异常凝重,甚至有些苍白。
          “他没说。”可人扶着老人一同步进大宅,边说着:“爷爷,您还记得他吧?他就是那个被判杀人未——”
          “我知道他是谁!”他抢下她的话,声音粗嘎,“爷爷不准你再和他见面。太危险了。”
          可人感到十分意外,没料及一个名字会引得爷爷发怒。爷爷似乎很不安,她发觉他枯瘦的手竟轻轻发颤,额际的青筋明显可见。
          “爷爷……您为什么不高兴!是不是……是不是沈劲和咱们家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我感觉得出,您很不喜欢他。”
          “他坐过牢,是个天生的坏胚子。”赵义德沉着脸。
          “他是被诬陷的。是司法不公,没好好调查案件的来龙去脉。”她信那个抑郁的男子,直觉将自己的心往他的方向推去。
          “他是这么对你说的吗?凭片面之词你就相信他?可人,别被那小子人模人样的外表欺骗了!”赵义德毫不留情地斥责着孙女。
          “爷爷,我是大人了,有足够的能力判断。他和咱们家肯定有过节,因为他一听到我是谁,整个态度就变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努力让声音平稳,试着由爷爷口中得到答案。那男子憎恨的眼神烙在她心头,让她一颗心又酸又痛,偏无法不去思量。
          “老爷,您的电话。”菲佣乔依丝拿着无线电话在门处扬了扬,适时解救了赵义德。
          总之,你再也不准见那个小子。他如果敢来纠缠,我就让他再尝尝蹲苦窑的滋味!”手中拐杖用力地敲打地面,丢下话,他扬首步进大厅。
          “爷爷……”可人叹着,秀致的脸庞满是疑虑,内心既惆怅又懊恼。咬着下唇,她不由自主再次转身往外瞧去……她知道自己像,那男子早就驾车离去,她却是恋恋不忘。
          现实中真有所谓的一见钟情吗?那不是童话里才有的迷人故事?若今日与沈劲的邂逅是真正的心动,她的初恋还没发芽,就要仓卒地结束了吗?
          可恶的沈劲,他分明可以从她的眸光中看出端倪,知道她对他的感觉不寻常,可是他偏偏不发一语,潇洒地掉头离去。
          她好不甘心呵……
          小手轻轻覆在胸口,整个思绪全让一个帅气却孤独的身影占领,可人模糊地想着,今日一别,真的再无机会与他见面吗?
          明天,说不定在某处,她还能遇见他……


          5楼2017-07-07 0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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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后。
            冬至刚过,寒流来袭,台北的天空白蒙蒙的,空气中含着浓重湿意。
            车子驶进阳明山区,绕进一条小道,最后平顺地开进敞开的雕花大门内。司机和门边的警卫先生颔首招呼,车子继续往里头进入,沿着人工喷水池,来到三层的洋式建筑前。
            “小姐,到家了。”司机本要下去帮人开车门,后座的人已自行开门下车。那双腿十分修长,曲线优美,完全展现了女性纤细性感的一面。
            “许叔,谢谢你。”可人跨出车子,回眸浅笑致意。
            “小姐客气什么?这是我该做的。”许叔搔搔头,瞄了眼里边,“老爷等着你呢,不知有什么重要事想跟你说,快去吧。”
            “嗯。”她轻应,举步往屋里走去。
            大厅里,可人很快便找到爷爷。他背对着她,静静地瞧着摆在书架上的两张照片。
            那是可人的爸妈,一年多前他们夫妇前往纽约度假,顺便巡视海外业务,却不幸遇上恐怖攻击,双双丧生。
            “爷爷……”可人柔声唤着,心绞得好紧。这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爷爷本来能安享天年,在南部安静自在地生活,如今却为了这个家,不得不咬牙顶下这沉重的负担。
            听到声音,老人随即转过身来。“你回来啦?”他走回沙发椅坐下,以眼神示意可人坐在自己身边,一等会儿就开饭了。”
            “爷爷,您是不是有话要告诉我?”她主动拉着他的手,微微笑着。
            赵义德喝了口茶,好一会儿才放口,“你爸妈生前替你和联展科技的大公子张召庭订了婚约,如今你都大学毕业了,要不要把婚事办一办?如果还想继续念书,也可以等嫁过去后再出国进修。”
            “爷爷……我不想这么早结婚。”更何况,她心里早教一名男子占据。这五年光阴,她无时无刻不想起沈劲,总下意识将身边有意追求她的异性拿来与沈劲相比,却没谁能将他取而代之。时间不是可以冲淡一切吗?她偏偏记忆鲜明,难以忘怀那一年的邂逅。
            听到她的回答,老人灰眉皱了皱。“你和召庭认识,彼此也谈得来,他会疼惜你的。”
            “爷爷,我和他是谈得来,但只是普通朋友。我把他当成大哥哥一样,怎可能对他动心……我们两个不来电啦。”
            “感情可以在婚复慢慢培养呀。你现在或许不爱他,但结了婚,一切都很难讲。许多夫妻都是这样子的,娶的、嫁的,都不是自己真正的爱人。”
            或许,商业婚姻比比皆是,但可人绝不让自己陷入这样的窘境中。
            “对不起,爷爷……”她满怀歉意地看着老人,语气坚定,“我的婚事我想自己作主。这一辈子,我不想有遗憾……请您谅解。”
            “你姐姐的婚事也是遵照你父亲的意思,现在不也生活美满?唉……你这执拗的脾气能不能改改?”赵义德担忧地摇摇头。
            “姐姐老是服从,我可不一样。更何况……”她脸微赭,大胆地说:“更何况我很早之前就有心仪的对象了。”
            “咦?”赵义德满脸困惑的看着疼爱的孙女,心想到底是哪个幸运的家伙,竟有这么大的能耐捕获可人的芳心。
            “你喜欢上谁了?怎么都没听你说起?”
            “这是秘密。不能说。”她双颊染红,一张小脸加倍娇美,接着摇了摇老人的臂膀,柔软地安抚着,“爷爷,我知道您疼我,把我当掌上明珠一般看顾,呵护得无微不至。我真的很感谢您……我爱您,爷爷,但关于我的婚姻,您让可人自己选择,别再为**烦了,好不好?”
            老人仔细地瞧着她,不由自主一叹。


            6楼2017-07-07 0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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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累了,真的累了……
              香港的夜,纸醉金迷。
              沈劲全身赤裸,持着一杯金黄颜色的威士忌,立在落地窗前。窗外一片迷蒙,点缀着万盏灯火,由高处往下俯视,仿佛踏在银河之上,有些不真实。
              摇了摇杯子,他喜欢冰块轻击玻璃杯所发出的清脆声响,眼神缓缓从底下五彩演纷的霓虹中调回,静静投射在反映于落地窗上的身影。他微微一笑,薄唇带着嘲弄,仰头饮了口烈酒。
              “劲……想些什么?怎么不理人家了?”
              女郎柔声娇嗔着,两只雪白藕臂由身后抱住他。
              “人家想要呵……”
              “方才还要不够?”他终于开口,扯出一朵笑,眉眼深沉。
              此时,有人叩门,他一手像抚摸宠物般揉着女郎的发项,低低命令那人进来。
              开门进来的是一位五十来岁的男子,微胖,唇上奋着厚厚的胡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荀。对眼前正在上演的活春宫,他似乎习以为常,眉挑了挑,两眼视线从进门后就一直维持水平。
              “有什么事吗?骆管家。”他微眯着眼,对那位老管家反映在落地窗上的身影,淡淡地问。
              “展总由台湾来了电话,说那边的状况已经全面掌握了。”
              闻言,沈劲没说话,只传唇微弯,噙着一抹冷酷又高深莫测的笑。
              五年前,他踏出监狱,回到那个要他一辈子不能忘却的小乡镇。
              人,要学着记取教训。有钱能使鬼推磨,无权无势,就注定教别人踩在脚下,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他要成功,要高高在上,要复仇雪很!
              他学会了人性的尔虞我诈,善用天生的聪明才干,一步一步,在商界挣下一片天地。如今时机成熟,他已拥有足够的力量去抗衡,甚至是毁灭仇敌。
              这个局他布置许久,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按着他的计划进行。那些以往亏待过他的人,他皆要一点一滴、连本带利地追讨回来。
              这世界真美好!不是吗?
              “替我订机票,明日我会去台湾一趟。”他沉声吩咐,啜了口酒,“没事就出去吧。”
              “是。”管家微微颔首,恭敬而安静地退出门去。
              “劲……”
              眼前,女郎的轮廓有些模糊,那张妖媚的脸竟让另一张纯真莹白的面容取代,美眸水汪汪的,瞬也不瞬地看着他。
              该死!又来了!
              他肯定喝多了,怎又想起那个不解世事、一派天真的少女?
              他丢开空杯,健臂横抱起她,转身,毫不温柔地将她抛到大床上。
              今夜,是值得放纵的……
              赵氏企业的总公司位在台北精华地段,楼高三十六层,此时董事长赵义德正在顶楼自己的办公室阅读几份文件。
              老花眼镜垂在鼻梁上,他眉心皱得死紧。近来赵氏的营运状况大出问题,涉足的电玩业和通讯业双双发生客户退回订单的事件,新出炉的一款电玩原要进军日本市场,才企画着如何推出,市面上竟出现同款产品,早一步切人国际市场。
              很显然的,对方锁定赵氏穷追猛打。商场如战场,若以为这样便能斗垮赵氏,未免天真!
              老人沉着脸,推开散了满桌的卷宗,深深地靠进椅背。
              内线电话在此时响起,他吁口气,按下对话键。
              “什么事?”


              7楼2017-07-07 0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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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事长,有位先生要拜访您,他说他是香港雷集团的代表。”
                雷集团!赵义德坐正上身,没料到近来搅得赵氏乌烟瘴气的罪魁祸首,竟大剌剌地登门拜诂。“他叫什么名字?”
                “沈劲先生。”女秘书清脆明白地道。
                赵义德先是一怔,随后镇定地命令,“让他进来。”是同名同姓罢了。一定是的。这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何其多,绝对不会是那个人,绝对不会!
                门沉重地推开,那个人站在秘书身后,赵义德终于看见他,与他四目交接,瞬间,脑海空白成一片。他听不见秘书说些什么,只定定地看着她退出,门再度关上,而那个人则大大方方地走到桌前。“你……你……”老人脸色刷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回声音,“原来都是你在搞鬼!什么雷集团……你来干什么?”
                “我来跟你谈谈你孙女的事。”他开门见山地说。
                “盈蓉现在过得很好,你给我离她远一点。”
                沈劲笑了笑,眼瞳一片寒意。
                “我知道她现在过得不错。哼,她以前爱死我了,我们差点就私奔成功……可是这次,我要谈的不是盈蓉,而是可人。”
                赵义德闻言大惊,整个人僵住了。“可人?!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沈劲冷冷挑眉,慢条斯理地将手中牛皮纸袋内的文件摊放在桌上,语带嘲讽,“仔细看看这些资料吧,你们赵家企业涉及的每个产业,我会要我的下属好好跟进,多多跟赵氏学习。”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完全是冲着赵氏来的,抢生意抢到底,不计成本,只为把赵家斗垮。
                赵义德看着一份份影印的合约书,苍老的脸更加惨白,颤着声道:“他们竟然跟你签约……他们不再跟赵氏合作?”雷集团抢走他大批客户,公司近来连连赤字,营运不振,而这个男子是前来复仇的,绝不会善罢甘休。
                沈劲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享受着老人每一个表情的变化。“我们回归主题吧。方才我已经表明,这次是专程为了你的孙女来的。”
                “你离可人远一点!你这个坐过牢的犯人!”老人激动地咆哮,双拳挥舞。
                沈劲的黑眸闪动钢铁般的顽强意志,“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那群流氓根本就是你指使的!那晚我和盈蓉原可以远走高飞,半途却教一群人围住,盈蓉被他们带回,而我被揍得奄奄一息,还被诬告杀人未遂……这件事你心里一清二楚,我惟一的错就是不该爱上你的宝贝孙女,甚至还单纯地想和她双栖双宿。”
                老人瞪了他好一会儿,咬牙切齿,“盈蓉从小养等处优,你一个穷小子能给她什么?”
                “是啊,我当初是被爱情冲昏头……现在的我不会了。”他嘴角悠扬的弧度教人心寒,“我要娶你的小孙女,赵可人。”
                “你想得美!”赵义德强烈地拒绝。
                “随便你。”他耸耸危,垂眼别了下满桌的文件,“我只是来知会你而已,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要定她了。如果你肯合作,我倒是可以保证可人永远不会发现她敬爱的祖父曾做过什么肮脏事。若你坚持己见,阻挠我的婚姻大事……阁下是个聪明人,该知道后果如何!”
                “你想威胁我?”老人的眼睛眯成一线,“可人不会听你的鬼话。”
                “她不听没关系,我有很多证据,都是我这些年花大钱请私家侦探调查的,内容十分精彩,你的小孙女或许有兴趣。”
                “沈劲!”老人嘴唇不住颤抖,豆大的汗珠涔涔而下,“为什么你要伤害可人?她跟我们之间的恩怨毫无关系。当时她那么小,在北部念书,甚至不晓得你和盈蓉有过一段情。”
                “我不是特意要伤害她。”他目光深沉,低低地说:“她只是我的复仇工具。”
                “你——”赵义德枯瘦的手指着眼前男子,气得想大声咆哮,胸口陡然缩紧,他视线糊成一片——


                8楼2017-07-07 0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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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30 05:0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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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可人刚进门就见到老人心脏病发的模样,吓得抛下手中的包包直冲过去。
                  “爷爷,胸口痛吗?我打电话叫救护车!爷爷……”承受不住老人的重量,可人抱着爷爷跪倒在地上。她小脸吓得雪白,七手八脚想爬起来打电话,一双强健有力的手臂却在此时托在老人腋下,利落无比地将他样抱起来。
                  “来不及等救护车了。”他淡淡地丢下话,抱着老人疾步跨出。
                  可人如同被下了咒,怔怔地盯住男子的身影。
                  她在做梦吗?那个令她魂牵梦萦的男人就在眼前!阔别五年,他终于来到她的面前……
                  “沈劲!”唉着他的名,她终于回过神来,赶紧追了出去。
                  “谢谢你。”医院长廊上,可人的眼眸动情地与他相遇。
                  老人及时救回一条命,全赖沈劲当机立断,将老人在第一时间送进急诊室。但老人会心脏病发,罪魁祸首却是他。
                  真讽刺,不是吗?
                  沈劲内心冷笑,告诉自己之所以救赵义德,是不想让他这么早解脱。他要老人好好活着,让他能完全执行自己的复仇计划,而不是因为那个突然闯进办公室的女子,小脸上惊慌失措的模样刺疼了他的心。
                  绝对不是!
                  “好久不见。”他目不转睛地回视她。五年不见,她仍然保存着少女时清纯的气息,清丽可人,却多了份教男子着迷的韵味。
                  “是好久不见了……你好吗?”可人笑自己傻,竟害怕一眨眼他又会凭空消失。
                  他比以前更加英俊,五官轮廓较昔日深邃,黑眸里的光彩扑朔迷离,眼角添加细细的纹路,性格而帅气。
                  “不太好。”沈劲半开玩笑地说。
                  “噢?”可人分辨不出话中真伪,十指绞着,轻轻又问:“你怎么会出现在爷爷的办公室?”
                  他注意到她颊上的嫣红了心中升起怪异的愉悦。“我来和他商量你的事。”
                  “我的事?我不明白。”她明眸中闪着疑虑。
                  “我告诉他,我要娶你。”
                  嗄?!
                  可人整个脑子一片空白,樱红小口微微张着,吐不出半个字。
                  “我想他会突然心脏病发,我多少得负些责任。”他说得有些无赖。
                  “娶、娶我?你……你不是认真的……不要开玩笑。”艰涩无比地挤出话来,可人不知该如何反应。
                  早在五年前,她就把心遗落在他身上。但现下他突然出现,还做出这么莫名其妙的要求……到底为什么?
                  “我再认真不过了。”两人对视着,像是望进彼此的灵魂。他低沉地问,“你会嫁给我吗?”
                  可人喘着气,觉得眼前的状况真是荒谬。“我已经有婚约了。”
                  “那又如何?”他无比霸气,大手猛地握住她,“你愿不愿意嫁我?”
                  这是求婚吗?她依恋了五年的男子正在要求她家给他——
                  为什么没有欣喜万分的感觉?为什么只有难解的不安?这和她的幻想完全无法书上等号。没有喃喃动人的爱语,没有罗曼蒂克的盟誓,如同谈生意一般……
                  “给我一个答应你的理由。”心有些酸痛,她硬将目中的热潮退回。
                  沈劲点点头,高深莫测地扯扯届,“为了你爷爷辛苦打下的赵氏企业。你嫁我,我可以考虑放赵氏一马。”
                  �体;mso-fareast-theme-font:minor-fareast;mso-hansi-font-family:Calibri;mso-hansi-theme-font:minor-latin'>内线电话在此时响起,他吁口气,按下对话键。
                  “什么事?”


                  9楼2017-07-07 0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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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你说清楚。”可人一颗心提至喉咙,没想到情况会变成如此。
                    “果真是不知民间疾苦的千金小姐。你爷爷把你保护得太好了。”他放开她的手,冷冷地笑了两声,“香港雷集团正准备吞并贵公司,一切都已就绪,只需一声令下,不出三个月,赵氏企业肯定垮台。而我,恰巧是雷集团的最高决策者。”
                    可人精致的脸蛋刷地惨白,胃和肠全搅在一起,而心好痛。
                    她痴心恋上的竟然是一个冷酷无情的男子!
                    “雷集团是你的?”
                    “我握有半数以上的股份。”
                    这五年光阴,他能创造出这般的成就,真的很了不起,她着实为他高兴。但,为什么再次见面,却是这样的情景?为什么……他要选择她?
                    “只要我嫁你……你就肯放过赵氏吗?”爷爷一生的心血,若真的毁在他手里,不知会如何伤心?不行!她不要爷爷难过。
                    “是。”沈劲答得十分爽快,鹰眼锐利地眯起,知道自己伤害了她。这一瞬间,他竟然莫名其妙地生出怜惜情意……
                    沈劲,你给我清醒一点!她只是他复仇的工具,用来牵制赵义德的一步棋,对他来说,她什么也不是!
                    “你这么做……是因为爱我吗?”可人还抱着一丝绮梦。
                    “我不爱任何人。包括你。”他的话如毒蝎般地螫着她柔软心房。
                    她压抑住失望,故作镇定地问:“那么,为什么非要娶我不可?”
                    他想也没想便说:“男人都希望有个带得出场的妻子,我也不例外。更何况我已到适婚年龄,你恰巧长得合我胃口,身材凹凸有致,娶来暖床应当不错。”他还没打算让她知道赵义德和他之间的恩怨。
                    “结了婚,两个人就必须对彼此忠诚……”可人深深吸了口气,命令自己坚定地仰视着他。尽管心已经支离破碎,她也要保住一丁点的尊严。“你能做到吗?”
                    沈劲把视线调开,往窗户方向投射过去,下意识想避开她悲伤惆怅的双眸,却依然瞥见映在窗上玻璃的忧愁雪容。
                    心一狠,他冷着声开口,“你没有要求的权利。你可以拒婚,然后眼睁睁看着赵家的企业瓦解,在国际舞台消失。”
                    可人无语,再也忍不住眼泪,悄悄地泛出眼眶,顺着两腮滑下。
                    他说对了,她没有要求的权利。爸妈离开人世,姐姐远嫁国外,只有她和爷爷相伴了。赵氏的一切不能就这么断送,她没法帮爷爷分担生意重担,惟一能做的就是顺应这个男子的要求,嫁他为妻,换来赵氏的安定。
                    “我……答应你的求婚。”可人挺讶异自己的声音竟还能这么平静。“但是你不能让爷爷知道我们协议的内容。我们要让他相信,你是因为爱我,才费尽心思想娶我为妻……”
                    她不知他复仇的原因,更不知自己已沦为他复仇的工具,完全相信他的说法,以为他只是借着这个商战的机会,顺便找个过得去的女子为妻。她天真地想保护爷爷,怕爷爷得知她下嫁的真相,会难过得不能自己。
                    “我求求你,别对爷爷说……我求求你……”她轻喃着,鼻头红通通的,眼睫沾着晶莹剔透的珠游,无助如风中的花蕊。
                    沈劲阴沉着面容,嘴角紧据,看见她的泪,心中的决意竟受动摇。
                    “不要哭。”他霸道地命令。
                    她依然故我,眼泪颗颗似珍珠。
                    “不要哭。”霸道中带着烦躁。
                    她吸吸鼻子,抬起手臂抹去波,新的一波却又迅速地补上。


                    10楼2017-07-07 0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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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的别哭了!”他低低一喝,把她拖了过来,由口袋中取出一条男性方帕,略嫌粗鲁地擦拭她的颊。
                      “对不起……”
                      该死的对不起!
                      他内心咆哮,管不了时机对不对、地点对不对,双手忽地紧紧箍住她,俯下头,舌巧妙无比地探进她的小口中,精准而炽热地吻住了她——
                      “礼拜天举行婚礼。”沈劲面无表情,仿佛谈的是一件芝麻小事。
                      “什么?”可人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心想,这个男人肯定疯了,现在离礼拜日剩不到三天,短短时间怎能办妥一个婚礼?
                      她身子微微一晃,叹息尚未逸出口,男子的掌已如钢铁般握住她的手腕,“跟我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我不去,我还要照顾爷爷。”
                      赵义德已由加护病房转到普通病房,她请了几天假,专心地守在爷爷身边,连晚上也睡在医院里。事情发生才几天,她一张柔润的脸瘦得下巴都变尖了,腰身更是不盈一握。
                      “我不要跟你走!爷爷等一会儿要吃药了……你放开我啦!”她挣扎着,引来不少目光,沈劲却不为所动,半拖半挟持地将她塞进轿车后座,自己跟着钻进。
                      “你、你野蛮,坏人!”她咬着唇,发泄地捶着他的宽胸。
                      沈劲低声笑着,似乎觉得她骂人的用词很有意思。接着,他以一手轻易地制住她,向司机交代了几句,按下了窗边按钮,一道黑幕缓缓升起,区隔出两人的天地。
                      车子已向前行驶,可人就这么莫名其妙被带走,心里又气又急,正要开口,男子高大的黑影笼罩过来,她看见那对黝黑炽热的眼,来不及反应,呼吸已教他完全占领。
                      可人以为自己在尖叫,可是声音听起来却可怜兮兮的,像无助的小猫咪,惹得男人心脏紧缩。她双手不住地推打着他,由激动转为半推半就,眼泪却流了满腮,把两张脸都沾湿了。
                      沈劲终于抬起头,手掌仍覆在两只柔软上,感觉她胸口的悸动和惊惧,没来由的,属于原始的欲望让一股温柔的怜爱取代,他撤回手坐正上身,又脱下外套覆住她,将她抱进怀里。
                      “我们就要结婚了,你应该要习惯我。”尽管语气冷淡,动作却是让人难以理解的轻柔,像呵护着心爱之物。
                      可人仍像惊弓之鸟,咬着被吻肿的红唇,被动地窝在他胸怀中,好一会儿才轻声嗫嚅,“我要回医院照顾爷爷……”回想他适才的侵略,她整个身于异常发热,脸颊忍不住泛着红潮。
                      -family:Calibri;mso-ascii-theme-font:minor-latin;mso-fareast-font-family:宋体;mso-fareast-theme-font:minor-fareast;mso-hansi-font-family:Calibri;mso-hansi-theme-font:minor-latin'>他说对了,她没有要求的权利。爸妈离开人世,姐姐远嫁国外,只有她和爷爷相伴了。赵氏的一切不能就这么断送,她没法帮爷爷分担生意重担,惟一能做的就是顺应这个男子的要求,嫁他为妻,换来赵氏的安定。
                      “我……答应你的求婚。”可人挺讶异自己的声音竟还能这么平静。“但是你不能让爷爷知道我们协议的内容。我们要让他相信,你是因为爱我,才费尽心思想娶我为妻……”
                      她不知他复仇的原因,更不知自己已沦为他复仇的工具,完全相信他的说法,以为他只是借着这个商战的机会,顺便找个过得去的女子为妻。她天真地想保护爷爷,怕爷爷得知她下嫁的真相,会难过得不能自己。
                      “我求求你,别对爷爷说……我求求你……”她轻喃着,鼻头红通通的,眼睫沾着晶莹剔透的珠游,无助如风中的花蕊。
                      沈劲阴沉着面容,嘴角紧据,看见她的泪,心中的决意竟受动摇。
                      “不要哭。”他霸道地命令。
                      她依然故我,眼泪颗颗似珍珠。
                      “不要哭。”霸道中带着烦躁。
                      她吸吸鼻子,抬起手臂抹去波,新的一波却又迅速地补上。


                      11楼2017-07-07 0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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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替你爷爷请了一流的看护,不需要你挂心。”他瞅着怀中的脸蛋,忽地问:“你多久没好好睡觉了?”
                        他是在关心她吗?
                        可人心中悄悄生出想望,身躯渐渐放松,突然发觉他的心跳好有节奏感,带着安定的力量。
                        “爷爷生病,我睡不着。”
                        “往后照顾你爷爷的工作就交给看护负责,你可以常去陪他,但不准再睡在医院里。知不知道?”他又用那种霸道的方式说话。“婚礼那日,我不希望我的新娘顶着一张憔悴疲惫的脸。”
                        他的话再次刺伤了她的心。可人委屈地据根唇,抬起小手抹去残留在颊上的泪。“星期日一下子就到了,婚礼要准备的东西很多,会来不及的……”
                        “这些事用不着你操心,你只要乖乖等着当新娘就好了。”他想好声好气地向她说话,可偏偏没办法控制谙气,听到别人耳中还以为他正在发怒。
                        “我知道了……”可人落寞地回应,双眸幽幽地凝着他,叹了口气,“沈劲,我们的婚礼可不可以不要大肆铺张?简简单单地举行仪式,不要宴客,就家族和几位朋友参加就好?”
                        少有人能在这一刻说出狠心拒绝的话。那张秀丽的面容温柔如水,明眸怯生生的,再刚强的人也要化成绕指柔。
                        沈劲迷惑了,发觉自己正以男人欣赏女人的目光痴迷地盯着她。这是他首度忘记她是仇人的孙女,是他复仇的工具,而体内某种感情等待释放,就要朝她飞去。
                        不!沈劲,清醒一点!你可以爱上她的美色,但绝对不能受到蛊惑!他狠狠咬牙,逼回自己的理智,故作平淡地说:“我本来就不打算大肆铺张。”
                        “真的?”她终于笑了,为这小小的恩泽。“那……我可以邀请我的朋友来参加吗?”
                        “随你高兴。”
                        她知道他的顽强,若想由他口中听见什么甜言蜜谙,这辈子恐怕不可能了。
                        但,无所谓了。事实既已如此,她就要成为他的妻子,至少他们两个当中还有一份爱,她会试着感染他——希望她的爱很多很多,多到足够两个人用。
                        “谢谢你……”她又叹气,眨眨眼,疲倦已爬上眉心。
                        她不该这样柔顺!他讨厌她逆来顺受,他的一颗心正因她的一切莫名鼓胀着,每次呼吸都牵扯着一份疼痛。
                        该死!他到底吃错了什么药?!
                        “沈劲……”她模糊地喃着,眼睫更加沉重,终于只不住睡神的召唤,合上两眼。
                        经过几番挣扎,他还是着魔一般伸出手触摸她软香的粉颊,一种死而复生的热情冲刷着他,奇异的情潮在血液中流转。
                        他眯起双目,唇轻轻点在她的额上——
                        婚礼正如沈劲所承诺的,在他位于内湖的毛第进行,请来神父和见证人,一切十分低调。
                        前来参加的宾客除了可人在幼稚园的几位同事,沈劲这边只来了两个人,一个是跟随主人由香港来台的骆管家,另一位则是雷集团亚太地区总经理屐牧声。
                        离行礼还有一个小时,权充新娘休息室的房内挤进好多女孩——
                        “可人,你怎么说结婚就结婚?真是太神奇啦!”
                        “哇——我刚才看见新郎了喔,长得酷毙了!可人,你们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怎么都没听你提起?”
                        “他是做哪行的?我刚才看到一个大游泳池耶……”
                        幼稚园的同事围着她七嘴八舌,可人内心苦笑,真不知该怎么应付才好。
                        “可惜你爷爷不能来……他身体好些了吗?”一位同事忽地问着,伸出手替她调整着发上的白纱。


                        12楼2017-07-07 0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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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出院了。沈劲请来三名专业的看护照顾他。”可人微微笑着,回想起爷爷知道她决意嫁给沈劲时,苍老的脸上尽是失望和不可置信,一心想劝她打消这个念头——
                          “可人,你不必扯进我和他的恩怨里,那个男子根本就不在乎你或任何人……你对他一无所知啊!”
                          “我爱他,爷爷。”
                          这句话彻底地震惊了老人。
                          “是的,我爱他。五年前的一次邂逅,我的心就给了他,日夜思念着。”
                          “不可能!”
                          “真的,爷爷。能嫁给他,我心中真的根高兴、很高兴。”
                          “他根本缺乏爱人的能力。他不爱你。”
                          “会的。他会爱上我。即使现在不会,将来也会。”
                          可人不知自己是否过分自信,但真的这样期盼着。她害怕让爷爷忧伤,也害怕自己一片深情永远得不到回报,可事情已走到如此地步,她只能咬牙向前,乐观地看待一切。
                          敲门声响起,进来的竟是展牧声。他先是优雅地朝大家笑了笑,最后把视线投注在新娘子身上。
                          “时间到了,外头都就定位了。你准备好了吗?”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可人深吸口气,强迫自己放松。
                          “随时可以开始。”
                          众人叽叽喳喳地簇拥着她出去,当踏进大厅时,可人紧张的情绪竟奇异地松懈了下来。
                          厅里,一大群小朋友兴高采烈地跑来跑去,简直把这偌大的空间当成幼稚园前的游戏场。有个小男孩突然跑来,偷偷地躲在可人雪白的裙纱后面,另一名孩童有样学样也跟着做。可人笑了出来,蹲下身去抓住其中一只小手,欢喜又讶异地抱住他。
                          “你们怎么来了?”
                          “是园长带我们来的。她说这里有新娘子看,还有好吃的东西。”
                          “而且都不用钱。”另一个童稚的声音补充着。
                          可人抬起头,注意到大厅四周放置了好几张长桌,上头摆满餐点,还有各式各样的精致糕点和饮料,全部采自助方式,随性而温馨。
                          “不可以光吃甜食,也不可以喝太多可乐,知不知道?”她忍不住叮咛。
                          一旁幼稚园的同事全笑了起来。
                          “拜托,今天你是新娘子,别再摆老师的架子行不行?这些孩子交给我们,大家看着呢,用不着你担心。”
                          “快过去啦,钢琴师准备弹琴了。”
                          正说着,大厅中响起钢琴演奏的结婚进行曲,所有的人自然而然地让出一条路。
                          可人抬头挺胸,将捧花紧紧握住,眸光终于发现沈劲熟悉的身影。他英伟地立在神父前面,双目闪动深邃的光辉,紧切地锁住了她。
                          要命!他现在想做的不是完成这个麻烦的婚礼,而是完全地拥她入怀,再次品尝她丰润的双唇,让她柔软的身段全然地贴靠自己……
                          望着她配合琴音慢慢走来他面前,这段路接理应该由赵德义护送,但那个老人教他打败了,一病不起。而现下,他就要娶他捧在掌心呵护的孙女儿,这复仇的滋味多么美好!
                          “可以开始了吗?”神父笑眯眯地提点,打破两人着魔一般的凝视。
                          “嗯。”沈劲假咳了咳掩饰出轨的心绪,极端不愿意承认,眼前穿着新娘礼服的可人美得夺去了他的呼吸。
                          接下来的仪式十分制式,沈劲面无表情地聆听神父的言语,对方问什么,他答出理想的答案,然后听见神父宣告他们成为了夫妻。


                          13楼2017-07-07 0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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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你可以吻新娘了。”
                            可人芳心紊乱,战战兢兢地转向他,近近地望入男子灵魂的辣处。
                            沈劲将手臂搭在她香肩上,缓缓拉近,目光眨也不眨,俯身贴向她的软唇,还没接触便感觉到她唇瓣的温度,透着诱人的芬芳。
                            “男生爱女生!男生爱女生!”几个孩童大声闹着,这童稚而可爱的噪动一出,所有人都跟着笑了。
                            “还不快吻,大家等着看呢!”人群里不知谁嚷道。
                            可人僵硬地露出笑容,而沈劲并没有回以微笑,却陡然搂住她的腰,紧紧地揽她入怀,下一瞬薄唇欺上,坚定无比地攫获她的朱唇。
                            沈劲有些卖弄,吻得深沉多情,吻得可人飘飘欲仙双腿发软,吻得在旁观礼的众人大声鼓掌吃喝。
                            让时间就停在此刻吧!可人感觉得出他和她的心靠得这么近,心音相同紊乱,她禁不住要去猜想……他是不是也和她一样,沉醉在彼此的激情中无法自拔?
                            不知过了多久,沈劲终于抬起头,从醺醺然的气氛中抽身。他手掌仍停在她腰上,却潇洒地环视在场的宾客,半开玩笑地问,“满意了吗?”
                            “不公平!”适才躲在可人裙后的男孩竟跳出来说话,“你一直用力地吃赵老师的嘴巴,可是赵老师都乖乖的不敢乱动……这不公平啦!要再来一次,换你乖乖不动,让赵老师吃你。”
                            大厅突然静默下来,几秒后,惊人的笑声差些把屋顶给掀了。
                            可人脸蛋红得跟番茄似的,羞涩得不得了,暗暗呻吟一声,干脆把脸埋进沈劲宽阔的胸膛。
                            “那就得问你的赵老师愿不愿意吃我了?”
                            “沈劲!”可人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把问题抛回来给她。她娇嗔地捶了他胸口一下,心头却是暖洋洋的,发现原来他也有幽默感。
                            知道她脸皮薄,沈劲竟是有些不忍心……
                            没太多时间分析自己,他朗声笑着,转移孩子们的注意力,“要切蛋糕了!有冰淇淋和布丁口味,你们要不要吃?”
                            “我要冰淇淋蛋糕加樱桃!”
                            “我也要!我要吃三块。”
                            骆管家适时把一个三层的大蛋糕推出来,一群娃娃军全冲了过来,眼巴巴地围在骆管家身边,其他宾客也跟着靠了过来,等着新郎新娘切蛋糕。
                            这场婚礼简单温馨,幼稚园的孩童们闹着笑着,让现场充满欢笑。直到午后,可人的同事才准备带着小朋友离去。
                            “我请马老师和蔡老师帮你代课,这一个礼拜你就好好玩……对了,你和你那口子决定去哪里度蜜月?”幼稚园园长超可人送她们出去时,在门口聊了几句。
                            度蜜月?她倒没想到这一点。“要看他的意思……他工作很忙。”
                            “工作不是问题啦,不能用忙来搪塞。去欧洲吧,应该很不错。”
                            “嗯。”可人微笑点头,心里却一片苦涩。这段婚姻的出发点穆夹了太多因素,哪能像别的新婚夫妻那样……
                            “怎么要送客也不知会我一声?”男子略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可人背部一阵灼热,感觉他正贴靠过来,两只大掌由后头绕上她的腰际。
                            “骆管家亲你在书房里接一通重要电话。”
                            “再重要也比不上你。”他的低喃如春风拂面,侧首亲了亲她的额际。这柔情万分的举止落人第三者眼里,谁还会怀疑这场婚姻?
                            “你们去你侬我侬,不打扰啦!下回可人生个胖贝比,我再把整个幼稚园的老师和小朋友全带来。”园长笑嘻嘻地挥挥手,坐上幼稚园的交通车。


                            14楼2017-07-07 0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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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30 04:5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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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无言地凝视了片刻,可人咬着唇,怯怯地露出笑容,“你今天有什么计划吗?”这段婚姻虽然带着不寻常的因素,她仍然心怀柔情。更何况经过那么热情的缠绵,她和他或许能有转机?
                              沈劲在内心诅咒自己,适才才由冷水冲淡的**再度勃发……他简直要不够她,像被她下了咒似的,心绪完全超出掌控。
                              他极度厌恶这种不确定的感觉,太危险了。她只是他复仇的工具,他可以容忍自己忘情地利用她的肉体,但绝对不能让她侵占意志,他必须划清界限,坚定仇恨的意念。
                              “如果你以为我们会有蜜月旅行,那恐怕要失望了。我有正事要做,没时间陪你玩。”他冷淡地撇开脸,走到衣柜前取出衣裤,背着她大大方方地换上。
                              可人怔了怔,猜不透他怎么会突然回复之前冷漠的态度。是她说错了什么,还是做错了什么?还是……还是她没能满足他?
                              “劲……你是不是生气了?为什么?”她鼓起勇气探问。
                              沈劲扣上皮带的动作略微停顿,忽地侧过头,轻蔑地笑了笑,“为什么要生气?我娶到一个外表清纯、骨子里浪荡的娇娇女当老婆……你在床上表现得这么好,远远超出我的想象,我高兴都来不及,为什么生气?”
                              他在说反话吗?可人白着小脸,心一阵绞痛。
                              “对不起……”她咬唇喃着,十指扭着被单。
                              见她受伤地垂下眼睫,沈劲又想狠狠揍自己一拳。他都搞不懂自己怎会变得这样反复无常!
                              不要忘记,她的亲人正是陷害他坐了冤狱的罪魁祸首啊!
                              硬着心肠,他取下一件铁灰色的亚曼尼西装外套等上,冰冷地开口,“等一下我就要飞往香港。”
                              一语惊醒梦中人,可人连忙抬头,兔儿似的眸中闪动仓皇,轻声道:“几点的班机?我们要去几天?”
                              “不是我们。只有我。”他淡淡解释。
                              失望的浪潮猛地袭来,可人呼吸一窒,喉咙好干涩。
                              “那……我帮你收拾行李。”她不想一味沉浸在忧伤里,将被单抱在胸前想跳下床,没料到两腿让过长的被单绊住,轻呼一声,身子整个往床下栽倒——
                              “小心!”沈劲箭步大跨,将她接个正着。
                              可人躺在他臂弯里,抬起小脸,刹那间捕捉到他深邃眼底乍现的关怀,如昙花一现,很快地又被冷漠掩盖过去。
                              “谢谢……”她脸蛋赭红。两人都已经十二万分的亲密了,说出谢谢二字似乎有点奇怪。
                              沈劲不发一语,健臂轻易地将她抱回床上。
                              “我穿好衣服就帮你整理行李。我动作很快的。”说着,她又要下床。
                              “不必。”锐利的目光在她娇红欲滴的唇瓣上停驻片刻,接着硬生生转开头,“我在香港有几处产业,不用带什么行李过去。”
                              “喔……”可人略微失神地点点头,发觉自己对他的一切了解得这么少。
                              她和他在五年前相遇,那时他刚坐完牢。然后呢?他去了哪里?遇上什么样的人?做了什么事?她完全一无所知呵……
                              “你要去多久?哪时候回来?”
                              “不一定。想回来就回来。”
                              他语气中的不在意再度刺伤了可人。她抿了抿唇,努力调整气息,捺下那股想哭的冲动。
                              “那我可不可以回爷爷那儿?他身子很虚弱,我想多陪陪他。”
                              她想,至少得过一个礼拜才能去幼稚园上课,要不然大家见她没去度蜜月,肯定要问东问西。
                              “你已经嫁过来了。你可以回去探望你爷爷,但是不准住下。”他的坏脾气来得莫名其妙,隐隐感到恐惧,仿佛她一回去赵义德身边,就再也不会回来一般。


                              16楼2017-07-07 0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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