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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一个受伤的男人,靠在路旁的白桦树上,叼着烟,低着头,明显是在等车经过。
本着不惹麻烦的宗旨,迹部决定无视这个人,但靠着树的人大概是听到了汽车的马达声和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抬起了头,虽说那人戴了墨镜,迹部还是感觉到了那人紧盯着他的目光。
浑身不自在。
车开过去了,那人也没有动作,只是莫名其妙,迹部觉得有点心虚。那人捂着胳膊,伤痕明显到刺眼。
于心不忍,迹部敲了敲戴在左耳里的小耳机,告诉保镖倒车回去。在保镖拒绝之前,迹部摘下了耳机,并挂了倒挡,按了按喇叭。
保镖无奈,也只好听主人的话,乖乖把车退回了黑瞎子身后。
迹部的车正停在黑瞎子面前,他摇下车窗,凭直觉对上黑瞎子的视线,用他不怎么熟练的中文开口道:"能自己上车吗?"
听到他蹩脚的中文,黑瞎子一乐,心说这少爷原来还是个外国小孩。艰难的把自己塞进迹部的副驾驶,黑瞎子开口先说感谢。
感激之情无以言表要不小的对您以身相许吧?
自己要是这么说估计这少爷也听不懂,所以黑瞎子决定走大众路线:"多谢。"
迹部看他一眼,发现这人长得也不难看,与他的精致华丽不一样,这人有点粗犷野性。他向来喜欢美,不管是哪种类型,所以黑瞎子的野性气质,是他给迹部的第一个加分点。
"医院怎么走?"
黑瞎子认真想了想,才想起来自己也是第一次到这地方,"我也不知道。"
迹部就没再搭话,只是顺着路往前,他定了市区的酒店,明天要去哈尔滨,至于眼前的黑瞎子,把他扔到医院就可以了。
路上黑瞎子把自己现在一清二白的情况交代了却半点没提他的伤,迹部也没兴趣知道他的伤是怎么来的,只是看着黑瞎子泛红的脸色,感觉他的说话声音越来越有气无力,迹部有点着急。所幸道路顺畅,不出两个小时他们就到了市区,示意黑瞎子询问路人附近医院的情况,听着黑瞎子并不那么靠谱的指挥,两辆小车总算是找到了一家靠谱的医院。
保镖帮黑瞎子挂了号,交了钱,清洗包扎了伤口又吃了退烧药,听医生的建议办了住院手续,完事后天色已经昏暗,迹部走之前留了一张卡,卡里有五万人民币,怎么也够他回家了,迹部想。
然后迹部回了酒店,按老爷子的意思,他该去北京住,但他怕麻烦,还是住在了哈尔滨。夜晚从顶层的落地窗看看中国的普通生活,也不是不可。
他在这七年里学会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