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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看过问君能有几多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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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 宛宛的这一部 《问》
才开始喜欢她的
若有朋友看过余宛宛的书
那就请去余宛宛的贴吧去给她增增人气吧~
谢谢了~~

一张隋炀帝的宝藏图造成数百条人命的丧生,
为軏成复仇大业她以颠倒性别的装扮生活十年,
众人口中的神医成为他的管事萧贴身小厮,
若不是为了报仇她何需伺候这阴晴不定的家伙,
自扫门前雪是她的行事原则却无法用在他身上,
冷情的他竟大胆挑战世俗目光宣称要定了她,
可是她没有勇气用男儿身和他相爱,
更没有勇气恢复女儿身让他得知她的平凡,
当他重见光明之时也就是她离去的时候......
在他十二岁时以聚魔能力杀了贪婪的亲人后,
从此他的世界是一片黑暗不曾再见过光明,
遇上她之后他混乱的世界变得更加不平静,
她带给他一种由心深处而发的宁静感觉,
这辈子首度喜欢上一个人对方却和他同是男人,
但即使被传有断袖之癖他也不在乎,
谁知他以真心待她,她却回报以秘密与欺骗,
男儿身也好女钗裙也罢她这辈子都属于他了,
只要能留她在身边他情愿再次当个瞎子......



1楼2008-12-31 10:27回复
    第一章 

    “娘,为什么我的脚下会有那种奇怪的黑色阴风?”恭成人仰着头问道,颤抖的小手紧拉住母亲的手臂。“小狗为什么死了?是我害死的吗?我是因为它要咬那只刚出生的小猫,所以才大叫一声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害死它的!我不知道为什么那种黑色的风会跑到小狗嘴里啊!”

    “成儿,娘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过,答应娘,你得学着控制你的力量。”薛如玉对儿子说道,不舍地摸着他的头,没有爹的孩子心思总是成熟些。“你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觉得头很痛、很痛。”恭成人俊秀的面容皱成一团,四肢已使不出任何力气。

    “你祖父也具备这种能力。娘嫁到恭家时,你祖父年近四十岁,看起来却像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家,身体也很差。你千万要记得,每使用一次这种能力,你的体力就会消耗许多。所以,娘希望你尽量不要使用这种力量。你要学着有仁心、学着去爱人,否则这种力量会反过来占据你整个人。”薛如玉忧心忡忡地说道。

    七岁的恭成人只知道自己现在很不舒服,他把头靠在娘亲的胸口,小声的问:“我昨天救了一个人、这样算不算有仁心?”

    “当然算。而且娘已经决定让王明德留在家里当差了。”薛如王担心地看着儿子姣好更胜女子的容颜,“成儿,答应娘,一定不让那力量占领你。一定要做个开朗的人。

    “我不懂。”恭成人在看见娘亲放不下心的表情后,登时收回所有的疑问,镇定地回答道:“我答应娘就是。”


    2楼2008-12-31 1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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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岁的恭成人在走入家门时,乍然忆起了娘亲几年前交代的话。

      拥有这么强的力量能做什么?他还是被坏心的叔叔以教育为由送到几里外的村在读书,一个月才能回来一次。

      今儿个夫子生病,放了三天假,他连夜赶路回来的。

      恭成人快步走向亲娘的房间,冷风刮过他白玉般的脸庞,他却只急着想回到娘亲温暖的怀抱。他有很多事要告诉娘——他每晚睡觉时床角总有阵黑风在打转,整个夜里就如同哭泣的婴孩般呜咽着。

      他欣慰地看到娘亲房间的灯火,三步并两步地向前,推开了房门。

      “娘!”恭成人兴奋的声音在看见屋内的景象时,顿时转为冰冷。“你们在做什么?”

      他一双闪亮的黑瞳瞪着屋里拿着珠宝箱的叔叔、婶婶。

      血的味道,好浓!

      “我们……我们……”恭展仁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他的妻子邱惠娘则吓得脚一软坐到了地上。

      恭展仁冲到睡榻边,挡去恭成人的视线,“你……你娘出去了。”

      恭成人的脸色变得苍白,看见许多黑色小鬼在娘亲的睡床上徘徊,就像爹去世时的那种小鬼。

      “滚开!”他大声一喝,屋内的桌椅震动了下,一股细细的黑风从他的脚底处盘绕而上,在脚跟处嘶嘶地打着转。

      恭成人凌厉的眼神将另外两个人定在原地,他笔直地朝床榻走去。

      “娘!”他狂叫着,捉住薛如玉的手臂——她的胸口被捅了一刀,鲜血染红了整张床。

      “这是什么?”恭成人怒声吼道。在他娘的身下还躺着一个衣衫同样不整的男子。

      “成人……”薛如玉发出一声低吟,“娘不是……你……守住恭家……”

      恭成人连忙扶起她的身子,薛如玉却在此时断了气。

      “他们两个通奸,我只是把属于恭家的东西全拿回来,免得官府来查案时,把这些宝物也一并查缉了。我们现在就去……报案。”恭展仁慌慌张张地说道。

      在看到那些黑风盘桓在恭成人的膝盖时,他吓得牙齿直打颤。

      “没错!事情就是这样。”邱惠娘把一包珠宝抱在怀里,拉着丈夫就想往外跑。

      “站住!”黑色阴风飞扑到门板,挡住他们夫妻的路,门“砰”地一声在他们眼前合上。

      


      3楼2008-12-31 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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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娘,为什么我的脚下会有那种奇怪的黑色阴风?”恭成人仰着头问道,颤抖的小手紧拉住母亲的手臂。“小狗为什么死了?是我害死的吗?我是因为它要咬那只刚出生的小猫,所以才大叫一声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害死它的!我不知道为什么那种黑色的风会跑到小狗嘴里啊!”

        “成儿,娘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过,答应娘,你得学着控制你的力量。”薛如玉对儿子说道,不舍地摸着他的头,没有爹的孩子心思总是成熟些。“你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觉得头很痛、很痛。”恭成人俊秀的面容皱成一团,四肢已使不出任何力气。

        “你祖父也具备这种能力。娘嫁到恭家时,你祖父年近四十岁,看起来却像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家,身体也很差。你千万要记得,每使用一次这种能力,你的体力就会消耗许多。所以,娘希望你尽量不要使用这种力量。你要学着有仁心、学着去爱人,否则这种力量会反过来占据你整个人。”薛如玉忧心忡忡地说道。

        七岁的恭成人只知道自己现在很不舒服,他把头靠在娘亲的胸口,小声的问:“我昨天救了一个人、这样算不算有仁心?”

        “当然算。而且娘已经决定让王明德留在家里当差了。”薛如王担心地看着儿子姣好更胜女子的容颜,“成儿,答应娘,一定不让那力量占领你。一定要做个开朗的人。

        “我不懂。”恭成人在看见娘亲放不下心的表情后,登时收回所有的疑问,镇定地回答道:“我答应娘就是。”

        *      *      *

        十二岁的恭成人在走入家门时,乍然忆起了娘亲几年前交代的话。

        拥有这么强的力量能做什么?他还是被坏心的叔叔以教育为由送到几里外的村在读书,一个月才能回来一次。

        今儿个夫子生病,放了三天假,他连夜赶路回来的。

        恭成人快步走向亲娘的房间,冷风刮过他白玉般的脸庞,他却只急着想回到娘亲温暖的怀抱。他有很多事要告诉娘——他每晚睡觉时床角总有阵黑风在打转,整个夜里就如同哭泣的婴孩般呜咽着。

        他欣慰地看到娘亲房间的灯火,三步并两步地向前,推开了房门。

        “娘!”恭成人兴奋的声音在看见屋内的景象时,顿时转为冰冷。“你们在做什么?”

        他一双闪亮的黑瞳瞪着屋里拿着珠宝箱的叔叔、婶婶。

        血的味道,好浓!

        “我们……我们……”恭展仁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他的妻子邱惠娘则吓得脚一软坐到了地上。

        恭展仁冲到睡榻边,挡去恭成人的视线,“你……你娘出去了。”

        恭成人的脸色变得苍白,看见许多黑色小鬼在娘亲的睡床上徘徊,就像爹去世时的那种小鬼。

        “滚开!”他大声一喝,屋内的桌椅震动了下,一股细细的黑风从他的脚底处盘绕而上,在脚跟处嘶嘶地打着转。

        恭成人凌厉的眼神将另外两个人定在原地,他笔直地朝床榻走去。

        “娘!”他狂叫着,捉住薛如玉的手臂——她的胸口被捅了一刀,鲜血染红了整张床。

        “这是什么?”恭成人怒声吼道。在他娘的身下还躺着一个衣衫同样不整的男子。

        “成人……”薛如玉发出一声低吟,“娘不是……你……守住恭家……”

        恭成人连忙扶起她的身子,薛如玉却在此时断了气。

        “他们两个通奸,我只是把属于恭家的东西全拿回来,免得官府来查案时,把这些宝物也一并查缉了。我们现在就去……报案。”恭展仁慌慌张张地说道。

        在看到那些黑风盘桓在恭成人的膝盖时,他吓得牙齿直打颤。

        “没错!事情就是这样。”邱惠娘把一包珠宝抱在怀里,拉着丈夫就想往外跑。

        “站住!”黑色阴风飞扑到门板,挡住他们夫妻的路,门“砰”地一声在他们眼前合上。

        恭成人黑亮如火炬的眼瞳怒瞪着他们。

        “为什么要害死我娘?她安安分分地守寡,扶养我,努力维持恭家产业,这也错了吗?不让你们夫妻花天酒地,这也错了吗?”他擦去娘亲唇角的血,阴着声质问道。
        


        4楼2008-12-31 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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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没有,是她不守妇道和野男人殉情。”邱惠娘还想狡辩。

          “不可能!”恭成人说话的同时,一只杯子笔直朝邱惠娘的脸砸去。

          恭展仁拉着尖叫的妻子躲到墙角、第二只杯子随即砸碎在他们头顶上。

          他们两人缩在墙角,惊骇的看着杯子在空中打转,阵阵阴风在室内流窜着,而抱着娘亲的恭成人则是一脸悲愤的瞪着他们。

          “有鬼……”邱惠娘浑身猛打颤。“这屋子里有鬼!”

          “人死了当然会变成鬼!”恭成人飞速地走下床,小脸直逼到邱惠娘眼前。

          邱惠娘直觉地举起藏在腰间的匕首刺向恭成人,不料,恭成人却反手捉住她的匕首,恶狠狠地盯着她。

          “要杀我是吗?”他捏住她的手,手掌使劲地朝脸上一划,刀子便不留情地划破他左边的脸庞。

          “啊——”邱惠娘尖叫着,恭成人脸上的鲜血全喷到了她的身上。

          黑色阴风随着那些血液,缓缓地爬上邱惠娘的身上。

          “说!你们为什么要杀死我娘?”恭成人狂叫着,屋子里的家具为之震动着。

          “娘!”抬起头的恭成人突然惊叫一声,看到他娘的魂魄正在离开身躯。

          他伸手想拉回娘亲的魂魄,恭展仁却在此时拉了妻子想逃跑。

          “还敢走!”恭成人嘶吼着,手臂一举,一阵黑风攀上恭展仁的背,卷上他的喉咙,勒住他的呼吸。

          “有鬼啊!有鬼啊!”邱惠娘尖声叫嚷,转身拯救丈夫时却不小心弄翻了烛火。

          火势迅速地烧了起来,她想推开门逃命,门却怎么也推不开。她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丈夫被黑风卷住喉咙,白眼一翻,舌头一吐,死在她的面前。

          黑色阴风从恭展仁的口中钻了进去。

          恭成人瞠大双目用力地瞪着她,那些阴风回到他的脚边,幻变成一个个燃烧的恶鬼头。

          “救命啊!”邱惠娘披头散发地大叫着。

          “说!真相是什么?”

          “那人来讨债,你娘不肯给,所以我们就想干脆把他们两个都杀了,弄成殉情的样子。这样一来财产也得手了,二来赌坊的人怕官府查,也不会再来收我们的帐。”邱惠娘一害怕,什么事都招了出来。

          “可恶!”恭成人狂声一吼,屋内所有的东西疯狂地飞向邱惠娘,砸得她一头一脸的血迹。

          “救……救命啊”’她的头被椅子击出一道血口,哀号地往门口爬去。

          “以命抵命!”恭成人的声音寒冷。

          让她死!他体内的声音怂恿着。

          邱惠娘打着冷颤,忽而一道黑风爬上她的脸,黑风中隐约可见一些扭曲的小人头正啃噬着她的血肉,没给她喊疼的机会。那黑风钻入她的口中,爬下她的咽喉……

          让她死!恭成人陷入一种疯狂的状态中,愤怒让他无法思考。当邱惠娘呕出大量鲜血时,他的头颅忽然传来一阵剧痛,他闭上眼。咬牙忍受这突如其来的疼痛。

          待疼痛过去后,他睁开双眼,想抱起薛如玉逃出火场,可是——

          眼前一片黑暗!

          不可能,恭成人闭上眼、又睁开了眼,眼前依然是一片黑暗。

          “不!”他凄厉地大叫着。

          “少爷、少爷!”一群仆佣拿着水桶冲进门时,邱惠娘正好断了气。

          一群人只见到恭成人愕然地站在屋子中央,屋里四处血迹斑斑。恭展仁、邱惠娘两人面目枯干地躺在地上。

          “少爷!快出来!”王明德冲到他身边,拉住他就往屋外冲。

          “走开!我看不到东西!我瞎了!”恭成人胡乱地挥手甩开任何敢碰触他的人。

          “快出去啊!火快烧到你了!”王明德被他推到墙角,却仍不死心地想将他拖出火场。

          “我瞎了,你听不懂吗?滚!”

          恭成人抱着疼痛的头,丝毫不觉火焰已燃上了他的衣摆。

          “若你死了,夫人会很难过!”王明德哭喊道:“她就是希望你能扛起恭庄的重责,才在诸位长老的请求中,接下当家主母这个位子啊!你死在这里,夫人只会死不瞑目啊!”

          恭成人闭着眼睛,感到身后有一声细细的哭声和一只无形的手在推着他——娘的确在哭泣啊!
          


          5楼2008-12-31 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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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君站起身,身子摇晃了一下。

            “你得先休息。”这孩子从大火之后就没睡过了吧,加上脚步虚浮,看来也是一日未曾进食了。

            “我要帮他们报仇!”江君认真地说道,努力站稳脚步不让自己倒下。

            “傻孩子,报仇岂是一朝一夕的事。你先好好地睡一觉吧。”说完,连秋月突然撒下一把迷香,江君还来不及出声抗拒,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

            在眼皮即将垂下之际,江君问了一句:“杀这么多人……他的良心……”

            “贪婪就像一把火,会烧掉人的所有良心。”连秋月勾住孩子的手臂,扶着瘦小的身躯,缓缓远离这处血腥之地。

            “要……报仇。”江君缓缓地闭上双眼,所有的恐怖从此只存在于梦中。

            而后的数日里,连秋月陆陆续续地找到几名生还者——樊冷蝶、古兰若、朱媛媛……

            众人活下去的理由只有一个——

            杀了刘明蝠!

            *      *      *

            城内知名的纪家药庄前,围观着大群百姓,大伙的注意力全放在一名白发老汉和药庄伙计的争执上。

            “求求纪大夫救救我女儿!”老汉拉着年方十一、二岁的小女孩跪在药庄门口。

            “纪大夫今天不在。”药庄伙计不耐烦地吆喝着一身褴褛的老汉。

            “他在的!我刚才看到一个老夫人进去看诊的。”老汉在店门口大声哭喊着:“可怜我们这一老一小吧!我走了二十天的路才走到这里,为的就是让纪大夫医治我女儿的眼睛啊!”

            “王夫人来,大夫便在。你这种人来,大夫便不在。”药庄伙计肥厚的唇边挂着轻蔑的微笑。

            老汉闻言寒了心,用力吐了一大口口水在店门口。“什么华佗再世!全是骗人的!一点医德都没有,还敢自称是华佗!”

            “穷鬼一个也敢在这里闹事!”伙计拿起扫把在空中比画了两下,威胁他说;“滚回家照照镜子吧!”

            “爹,我们回去吧。”失明的女孩拉住老汉的手,安慰地说:“我看不见还是可以帮你做事的。”

            “你娘临终前交代我一竟要找大夫医好你的眼睛,我这个爹怎么这么无能啊!”老汉一阵心酸,拉着女儿的手便坐在地上哇哇大哭了起来。

            围观的人同情地看着老汉。是外地人吧,纪家药庄的嫌贫爱富是出了名的。

            一名年轻男子穿了件灰色高领长衫,走到老汉的面前。“老人家,这个女孩瞧起来倒像是你的孙女。”

            “女儿看不见时,我的头发就白了一半,我那口子过去后,我这头发又白了一边,你相信我只有四十岁吗?”老汉抬头望着眼前的男子,清清淡淡的五官,谈不上特别好看,只觉顺眼。

            “她怎么看不见的?”江君放下药箱,坐到老汉身边的阶梯上。对于这种老弱妇孺,自己总会兴起恻隐之心,干娘也会救倒在路旁挨饿受冻乞讨的自己啊!

            “她为了救弟弟.被一匹马踢到头,从此就看不见了。”老汉哽咽地说。

            “多久了?”这女孩竟和干哥一样为手足而舍身啊!

            不医,对不起自己的心。江君暗忖,目光转向女孩紧闭的双眼。

            “一年了。”老汉拉住女儿的手,不胜欷吁。

            “爹,你别哭。也许哪一天,眼睛会自己好起来,就像伤口流血也会自己好一样。”女孩安慰着父亲,被太阳晒红的脸庞强忍着不安。

            “介意我看看她的眼睛吗?”江君问道。

            “你是大夫吗?”老汉渴望的脸庞在仔细端详过眼前的这个男子时,无奈地苦笑了下。他还不到二十岁吧,医术能有多高明呢?

            “老人家的表情似乎不相信我。”江君不以为意地按住女孩右手的脉门。

            “眼睛没什么问题啊!”他喃喃自语地握住女孩的另一手手腕,若有所思地说:“伤在哪里?后脑吗?”

            “是是是!是在后脑。”老汉激动地站起身,态度改变地望着江君。

            “你坐到这张椅子上吧。”江君向卖豆腐脑的小贩借了一把椅子,安置好女孩。他掀开她的眼皮,却未看出眼睛有任何受伤之处。“你是不是容易头痛、头昏?”
            


            7楼2008-12-31 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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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当初受伤时,后脑积淤了血块,所以她才会看不见。”江君指着女孩后脑的强间穴对老汉解释道。

              “有救吗?”老汉着急地问。

              “有救!有教!”一个鹅黄色的娇小身影,直跑到他们身边,手里还提着一根糖葫芦。

              “媛媛,别又在一旁胡闹。”江君皱了下眉头,不喜欢让患者抱着太大的希望。希望太大,失望也就愈大!

              “昨天那个人从客栈摔下,全身流了一大堆血都救得活了。这个小妹妹只是脑子里淤了血块。你一定没问题。何况医眼睛是你最擅长的嘛!”朱媛媛扬着两个可爱的酒窝盈盈地笑着。

              “昨天那是外伤,今天这个则是内伤。你以为脑中积血块,就像你处理鸡肉内脏一样随便挖挖就没事了?”江君敲了下她的头,把手里的软皮革布包放到她手中。“拿好。”

              “反正你一定会有办法的。我们一路走来,你不是也遇到很多杂七杂八的病症吗?还不是全都医好。”朱媛媛咬着糖葫芦,吃得起劲,说得高兴。

              她的话,让一旁的老汉更加肃然起敬,也让围观的人重新产生了看戏的念头。

              “老伯,麻烦你去借一盆火来。”江君向老汉说道。

              朱媛媛迅速吃完剩下的糖葫芦,拉了把小板凳坐在他身边,双手乖乖地捧着江君的软皮革布包。

              江君看起来总是好冷静!

              有时候她觉得江君不只大了她两岁,而是大了她十岁。五岁遇见江君时,他就像个小大人,她想娘时睡不着,帮她擦眼泪的人是江君;她害怕时,陪伴她的人总是江君。

              她常常觉得嫁给江君是个不错的主意,总比嫁给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好些。

              想到这里,朱媛媛打了个哆嗦,往江君靠近了一点。

              江君捏了下她的腮帮子,在她手上摊开那只软皮革布包,露出一长排长短不一的银针。他挑起几根银针在火炉上烤至针身发红。

              此时,围观的人愈来愈多,而几位正要进入纪家药庄的人纷纷停步,仔细看着江君的一举一动。

              “也不晓得是哪门子的葱蒜,居然也敢在纪家药庄门前班门弄斧。”药庄伙计叫嚷着,手中的扫把再度在空中转了一圈。“全滚开!不要挡了看病大爷们的路!”

              “原来纪家药庄前的路也是纪家所有的。我们得请官府验证一下,究竟我们脚踏的土地是大唐天子的,还是纪家所有的。媛媛,你去衙门请官爷们来评评理。”

              江君聪黠的双眼从容地看了药庄伙记一眼,微笑地将银针逐一摆好。

              “我可是什么都没说!”伙计连忙撇清关系,嘴硬地回了一句:“你可别在这医死人。”

              “就算不能医好这位小姑娘的眼睛,我好歹用了心且尽了全力,总胜过那些以行医为名、进行敛财之实的小人吧!”江君说话的语气不疾不徐,平凡面貌或许没有引人注目的地方,温文的声音却让人如沐春风。

              “说得好啊!”他的话赢得一阵阵掌声,多数老百姓早看不惯纪家药庄的嚣张气势了。

              “我女儿的情况最坏也不过是如此了,医不医得好,我都感谢这位大夫!”老汉又往药庄门口唾了一口痰。“爱钱的势利眼。”

              “爱钱的大坏蛋!”朱媛媛娇软的嗓音也跟着骂了一句,又忙着帮江君把最后一根银针拿到火上烧热。

              江君拍拍女孩的肩,轻声道:“我现在要试着把你脑中的淤血排出来,不过我会先止住你的疼痛穴道,你只会感到一丁点的刺痛。你尽量放轻松,不用害怕。”

              平静而低柔的语调让女孩紧握的手心放松了些。

              他取过几根银针,动作俐落地扎在女孩的颈背之间。白皙的手指配上在阳光下闪动的银针煞是吸引人。

              “这样会痛吗?

              “不会。”女孩小声地回道。

              朱媛媛崇拜地看着江君,他怎么这么聪明啊!从小师父就告诉过她,江君或许没有冷蝶和兰若的美丽,也没有她的可爱,但是江君的智慧却会让他散发出一种引人注目的风采!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几名不耐久候的人拍拍屁股上的灰尘,转身就要离开。
              


              8楼2008-12-31 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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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君微扬起眼眸,淡淡地看了他们的背影一眼。

                众人都爱奇迹是吗?

                他的唇边飞快地闪过一抹微笑,开口向老汉说道;“我帮她针灸的这几处经脉,意在通散她头部的气血,我现在要下最后两针,收结她的头眩晕痛。”

                江君在女孩的百会穴及四神聪处挑刺下最后两针后,抬头朝一名少妇笑问;“可否借大嫂的绣帕一用?

                “大夫,请用。”少妇娇羞地递过白色的绣帕。这年轻大夫的脸不俊、面不俏,但那双眼睛瞧着人时可真好看啊!

                江君将绣帕覆盖住小女孩的眼睛,缓声道:

                “现在先眨几下眼睛,试着睁开眼看看。”

                他的手鼓励地握住她的手掌,旁人也不以为意。医者父母心嘛!何况这年轻人看起来就不像会占姑娘家便宜的正直模样。

                女孩紧握着他的手,眼睛缓缓地睁开了一条细缝。“好痛!”她又立刻闭上了眼睛。

                “我知道很刺眼,你得勇敢一点,你不想看看你爹吗?他现在就站在你的面前。”江君鼓励地说。

                女孩咬着唇,再次慢慢地张开了眼,隔着一块薄纱,她隐约看见了一个人。

                “看得见我吗?”江君看着她努力凝聚着双眼的焦点,两人的视线隔着薄纱交会。

                女孩伸手碰碰他的脸,泪水不停地滑下脸颊。她激动地侧过头,对着父亲叫道:“我看见了!爹!”

                “丫头!”老汉涕泪纵横地抱住女儿,在众人的称赞声中哭成一团。

                “回去照着这药方捉药给她吃。”江君收拾好银针,拿起笔在纸上写下药方。“这些日子出门时,要记得戴着纱帽。半旬之后,眼睛若是不再对光线感到刺眼,纱帽便可取下。这期间有少量排血或呕血都是正常现象。”

                “您的大恩大德,我们父女这辈子做牛做马都无以回报。”老汉双膝一弯,便要跪下行礼。

                “老伯伯,你不要这样啦!”朱媛媛连忙扶起他,老汉一鞠躬,她也跟着一鞠躬,引得所有人哈哈大笑。她笑容可掬地说:“我们不耕田,不要牛也不要马,你只要请我们吃一顿饭就好了。”

                “请问大夫贵姓大名?”老汉俯首问道。

                “江君。”

                “我身上没有什么钱,这一点心意还请江大夫收下。”老汉恭敬地奉上微薄的银两。

                江君摇摇手,“银两就不必了,你到旁边的馒头店包几个馒头给我吧。这里看来还有一些病患等着我看诊,我怕是没有空用膳了,而且我傍晚还要赶路离开这里。”

                “请问江大夫是否已有妻室?”老汉忽然这样问道。

                “还没有。”别又来了。江君敛起脸上的表情,嘴角往下一抿。

                “你不要把女儿嫁给他啦!一路上已经有好多姑娘抢着要嫁他了!”朱媛媛拉拉江君的袖子,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啊!你一定是江大夫的娘子,我失礼了。”老汉忙不迭地对她说着抱歉。

                “我不是他的娘子,我一直要嫁给他,可是他不愿意娶我哩!”朱媛媛嘟着嘴,拉着江君的袖子撒起娇来。

                一旁的人讶异地多看了江君一眼,这黄衣女子娇俏可人,许配给容貌不显眼的江大夫,岂不糟蹋了。

                “媛媛,你别又胡闹了,我不娶亲的事,你还不清楚吗?”他拿起随身布包走到一处茶亭下要了一壶茶。

                “大夫,麻烦你替我瞧瞧我这咳嗽的老毛病。”一名围观者上前央求道。

                “大夫,我这脚的风湿……”一群人见年轻大夫又开始把脉,纷纷蜂拥而上包围住江君。

                喧哗之中,有几位正要跨上纪家药庄门阶的病人,也转而走向江君。

                “江大夫,那你走后,我们要到哪里去看病?”老汉拉着女儿的手问道。

                “城东的张大夫为人热心,医术绝不在纪大夫之下,仁心仁德更远胜这位嫌贫爱富的纪大夫。”江君嘲讽地看了一眼高悬于纪家药庄大门上的匾额——悬壶济世!

                “敢问大夫,如果是多年的失明,你可有法子医治?”一名始终站在一旁注视着江君的中年青衣男子,这时插入了等候看诊的人群之间。

                “这位仁兄,你的气管并不好。”江君对着这名插队的青衣男子说道。“到后头排队吧,我等会开个方子给你。”
                


                9楼2008-12-31 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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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没有允许你离开之前,你给我待在这里!”恭成人不客气地命令道,既而回头朝王明德发问:“滔天帮的人找我做什么?”语气无礼至极。

                  江君看向欧阳无忌,想知道他在恭成人目中无人的表现下会有什么反应。

                  “有场宴会请你赏脸。”欧阳无忌微褐的脸庞,依旧毫无情绪反应。他伸手朝恭成人递出帖子。

                  恭成人闭着双眼不发一话。欧阳无忌的气是血腥的,而他厌恶血的味道!他可以感觉到脚下那些黑色的魔魅因为欧阳无忌的靠近而蠢蠢欲动。

                  沉默之间,欧阳无忌的帖子停在半空中,没有人伸手接过,而欧阳无忌显然也没有收回之意,两方就这么僵持着。

                  突地,一片乌云遮住明亮的月光,江君看到帖子上的磷光一闪。乌云飘过,月亮再现光华,只是一眨眼之间的事。

                  “庄主,我帮你收下帖子。”王明德不自在地,干笑一声,向前跨一步。

                  “我看还是我替恭庄主接下这份大礼好了。”江君抢在王明德碰到那张请帖前,以灰色衣袖一卷,便接过了帖子。“失礼了。”

                  欧阳无忌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退自转身离开。

                  江君挑了下眉,和恭成人比较起来,欧阳无忌的冷漠缺乏人气。

                  “谁让你接帖子的,多事!”恭成人板起面孔,不悦地低喝。

                  不接帖子是因为他根本不想和滔天帮有任何瓜葛。

                  “我不是为了你而接的。帖子上有毒,真让明德兄接过,他就得吃解药了。”江君淡声回道。

                  “江大夫,你知道帖子有毒怎么还去接?”王明德紧张地大叫。

                  “我用袖子掩住了手,把袖子裁了便是。”说完,江君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裁下衣袖后将帖子裹入布料之中,收进怀里,准备回去好好研究这是什么样的毒。

                  “你是说滔天帮给了我一张有毒的帖子?”恭成人原就不善的脸色显得更加郁黯。

                  “正是,或许滔天帮想以此控制恭庄主。”

                  “江大夫,你是怎么看出帖子有毒的?”王明德好奇地问,他怎么看都觉得那只是一张寻常帖子。

                  “帖子浸过一种磷光药剂,一般的纸甚少在夜色里还这么盈白而闪亮的,亏得刚才月色突然暗了下来。,我才注意到这一点。”

                  “感谢江大夫救命之恩!”王明德吐了一口大气。他家里还有妻小啊!

                  “谢什么?有毒没毒都是出自他的口,谁知道真相是什么。没人让他多事,想讨好人也犯不着使上这种苦肉记。”恭成人低吼着,张狂的怒气写在他的脸上。

                  他讨厌欠人情!

                  “今天暂且放过你,以后别再出现我面前。”

                  恭成人身上的袍衫在风中掀起一角,愤然地转身离去,空气中只剩下他在布料上所熏染的龙涎香气。

                  “江大夫,请你留在庄主身边,我知道秦庄主也和你提过这事的。”王明德朝他拱手作揖,神色认真地说:“我一身粗力只能多少抵御一下恶人,真正的高手我打不来。别人耍阴的,我这脑子又不会转弯。我们庄主说话比较不留情面,难免会得罪某些商行、帮派,我实在是很怕哪一天……”

                  王明德的声音带着哽咽,大手抹掉不争气的泪水。“我也不怕你笑我,我当年因为经商失败而试图自杀,这条命是庄主救回来的,我也只求庄主事事平安。”

                  “他很幸运有你这么忠心耿耿的人随待在侧。”不习惯看到大男人流眼泪的江君连忙转了个话题,“这些年难道没有人试图对恭庄主不利吗?”

                  “秦庄主暗地里请了不少人保护庄主,有不少次商场上的对手找人攻击庄主,都是靠那些人的保护才化险为夷的。”

                  “恭庄主知道吗?”

                  “应该知道吧,庄主的感觉比常人敏锐许多,他只是不想让秦庄主难过。”

                  “是吗?”江君淡淡地一笑,这就是那两个男人之间的友谊吧。

                  “江大夫,你尚未娶妻吧。”王明德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江君微抿了下唇,笑得不甚自在。“没错。”

                  “既然你没有家眷的牵累,那你一定得和我们回到恭庄。辅佐庄主的陈长老过世大半年了,而郭老的身子也不好,庄主需要一个像你这么机灵的人待在身边。”
                  


                  17楼2008-12-31 1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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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刚才也看到恭庄主对我的态度了,我总不能毛遂自荐吧?”江君摇摇头,怕是要辜负师父的苦心了。自己该另谋其他方法,以防止恭成人和滔天帮结盟,或者该说防止滔天帮对恭成人下毒。

                    “江大夫的意思是,你并不排斥我刚才的提议吗?”王明德兴奋地问道。

                    “恭庄主不会接受我的。”江君轻描淡写地说。

                    恭成人已经认定“江君”是个心怀不轨的小人,又怎会要这样一个人成为他的左右手呢?

                    “他会的!他一定会的!我会想法子让庄主接受你的,请放心。”王明德极为严肃地说。

                    *      *      *

                    “你这是在做什么?在威胁我吗?”

                    恭成人并未抬高声调,一脸的冷戾之气已足够让随行的仆佣们纷纷躲避。

                    王明德跪在他的面前,已经跪了一个晚上。

                    “属下不敢威胁庄主,属下只是希望你能接受江大夫。”王明德勇敢地说。

                    “你还敢说这不是在威胁!我恭庄还缺人才吗?”恭成人握紧拳头,用力地拍了下桌子,桌上的杯子被震到了桌缘,差点就要摔落地上。

                    “你的人才都在凋零中,你需要一批新血的加入。”秦穆观在一边帮腔。恭成人早该在半个时辰前就动身离开青龙山庄,谁知王明德却来了这么一招。

                    王明德坚持恭成人若不接受江君,他就在这里跪到死。

                    恭成人已经气得脸色铁青了。秦穆观好整以暇地看着好友想走却又跨不开步伐的矛盾表情,这家伙恋旧情,而王明德已忠心地跟在他身边十多年了,他绝不会弃他于不顾的。

                    “我不需要什么新血!”恭成人激动地一吼,桌上的杯子“啪”地摔落到地上,白色的碎屑散得一地。

                    “你这话未免太辜负王明德的心意了。”秦穆观不赞同的说。

                    “他忠不忠心,我心里有数,你以为我为什么在这里坐这么久,而没有上车离开!”王明德从来不曾开口要求过什么,这次却为了一个外人双膝落地。

                    恭成人气愤地低吼一声,大手一挥,把桌上东西全摔到地上。

                    “江君心思缜密又懂得医术,让他留在你身边照顾你,岂不是很好。”秦穆观就事论事道。

                    “你为什么那么信任他?他与你非亲非故!所有人愈是向着江君,他就愈觉得自己被算计了。

                    “我观察过他的为人处事,我信得过他。我看人的目光还不至于太差劲,况且他是媛媛亲如手足的好友,我相信他。”秦穆观话气笃定地说。

                    “一个有名的大夫愿意屈就在我身边,你们不觉得事有诡异吗?他那人居心叵测!”恭成人仍介意着昨晚与江君交谈的神秘人士。

                    “那就让你自己和他谈,当面问清他有何居心。”秦穆观打开门让江君进来,并朝王明德使了个眼色,“我们先出去吧。”

                    “我不出去!如果今天庄主不接受,我就跪在这里跪到死!”王明德固执地说,低头咳嗽了好一阵子。

                    “明德兄,容我恳请你暂时离开吧。我有些事想私下和庄主谈,或许能说服恭庄主聘用我也说不定。你一定能体谅我的苦哀,是吗?”江君边说边扶起他。

                    “那你和庄主谈,我到门口跪。”王明德健壮的身子,因为跪了一夜而无法使力,壮硕的身子摇晃了下。

                    “多加件衣服吧,你的气色并不好。”江君说道。

                    “跪了一整晚,脸色怎么会好嘛。”

                    秦穆观在一边帮腔道,拿了件衣服扶着王明德走出房间。

                    恭成人举起右脚,愤而一踹,把整张小茶几翻倒在地上。

                    江君见状,无奈地看着这个男人像个不耐烦的孩子一样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小心地上的杯子碎片。”他开口提醒道。

                    “不用你多事!有这么多人替你说情,很得意吗?”恭成人怒火更炽,像头发怒的狮子,亟欲撕裂任何胆敢惹火他的人。

                    “该得意的人是你,能够得到明德兄如此的爱戴,这是许多人求之不得的忠心。”江君不愠不火的回话。

                    “他帮助你到我身边就不是件什么美事。”恭成人板着脸,不满的情绪十分明显。“王明德说你仁心仁德,一定可以医好我的眼睛。我却不至于蠢笨到认为你一心想追随着我,只是单纯的为了想医好我的眼睛。”
                    


                    18楼2008-12-31 1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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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该医的是你的心。”江导直言回道。

                      “说得真好,可惜我无心可医。”恭成人自牙缝间迸出这几个字来。

                      “若真无心就不会坐在这里听我说话。你很关心明德兄,所以才会愿意坐在这里和我说话,不是吗?你关心他,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江君一语道出真相,刺得恭成人又是一阵怒火勃发。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大夫!秦穆观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守着我?”恭成人不屑地说道。

                      他相信秦穆观会出于关心而做出收买江君这等事,横竖这个江君也不是什么一分不取的正人君子。

                      “秦庄主没给我什么好处,我有求于你倒是真的。”江君尽量让自己的情绪不跟着他而起伏。

                      “哈!何等大事竟可让你这个名大夫,纤尊降贵地来求我?”恭成人冷笑两声。

                      “委屈的人不一定是我,我开出的条件可能让你置身在危险中。若是秦庄主知道,他会宁愿自己不曾要求我担任你的私人管事。”江君看着他停下走动的脚步,那张俊美脸孔上的长疤强调了恭成人不易相信人的特质。

                      恭成人冷哼一声,“你这么明白直言,是等着我知难而退?还是期望我因为你的激将法而将你留在身边?”

                      “我不会隐瞒事情的真相,你的直觉太敏锐。让你不信任我,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江君打算把事情的真相都告诉他。

                      恭成人不是常人,自己不想欺骗他!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积极了?”恭成人紧皱了下眉头,“昨晚宴会时倒不见你有多高的意愿想为我工作。”

                      “经过昨晚的请帖事件后,我确定了滔天帮想与恭庄结盟的强大决心。今天若明德兄不为我请命,我也会跟着你一路回到恭庄,直到你录用我为止。”江君道出自己原先的计划。

                      “说出一个我该录用你的理由。”恭成人命令道。对于这件事突然有了兴致。喉咙的干渴,让他知道自己说了比平常更多的话。

                      除了秦穆观之外,从没有谁敢跟他说上这么久的话。

                      “因为你欠我一条命。”江君大胆地说。

                      “没人强迫你去接那张帖子,我没有欠你任何东西。你的命不关我的事。”恭成人脸上的疤痕因为冷笑而拧动着,在白天的光线下,他的表情依然阴森得让人不敢直视。

                      “若我不接那张帖子,明德兄或是任何关心你的人都有可能会代你而死,我想这不是你乐见的结果。”江君语调沉稳地说,平淡的五官上就见一双眼眸闪着聪明的光辉。“更不幸的话,丧生的人可能就是你。”

                      “是吗?那么你告诉我,如果我死了,对滔天帮有什么好处。”恭成人陡地丢出一个问题。

                      他无法忍受愚笨的人!

                      “你死了,对滔天帮毫无好处。你一死,青龙山庄会接手你的基业,而滔天帮夺得恭庄西域护镖的胜算更低。你为人亦正亦邪,尚有可能与滔天帮结盟,秦庄主行事正派,万不愿与滔天帮有任何干系。滔天帮若是聪明就不会让你死,他们应该会用毒药来控制你。”江君连思索的时间都不曾浪费,分析的话就从嘴里溜了出来。

                      “你昨晚可以出声警告王明德或我帖子上有毒。”

                      “然后让我丧失可以留在你身边的机会吗?我何必自断后路。”其实自己当初并没有考虑这么多,只是单纯的不想见到王明德莫名地牺性罢了。

                      “好,你够自私、脑子也还算灵光。”恭成人交插着双臂,垂闭的双眼似在沉思。

                      而后,出乎江君意外的,恭成人仰头笑了,激扬的嘴角让他的脸部产生巨大的改变——笑容让恭成人脸上的线条柔和,也让他的五官更加的清润如玉。

                      江君的目光不自觉地停留在那扬起的嘴角。

                      这张容颜生在男子身上,是该让天下女人又妒又恋的。

                      “开出你的条件吧。”恭成人收起笑容,薄薄的双唇在少了笑意后,又回复先前刻薄的样子。

                      “滔天帮的背后指使者是我的仇人。”江君平静地陈述着,身子却颤抖了下。

                      这句话说得平淡,他眼中的激动却是恭成人无法瞧见的深仇大恨。

                      


                      19楼2008-12-31 1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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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没有供出昨天的同党。”江君有多深的仇怨?灭门之仇吗?他的气场开始有了杀戮之气,看来他极恨那名仇人吧。恭成人暗忖。

                        “那是我的师父,她和我有同样的仇人。”

                        “我用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会是个最尽责的管事,而只要我报仇成功,你会得到另一个和王明德同样忠心的仆人。”

                        恭成人撇了下嘴角,“你当真以为我会希罕你的忠心?”

                        “那我换个说法,只要你希望恭庄的事业能够长长久久,那么你就该重用我。我相信自己会是个得力助手。”

                        “够自信!”恭成人举起手,轻拍了两下。“说吧,你希望我怎么样帮你。”

                        江君长吐了一口气,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

                        “我希望你让滔天帮以为你会将西域护镖之事交由他们负责。唯有合作才会让他们松懈,我才会有机会找到他们的弱点,进而打击他们。”

                        “我真想让王明德听到你说的话,他所认为的温厚大夫,心机却比谁都深沉。真不懂这些人怎么会笨到以为你会自愿放弃神医美名,而屈就在我身边。”

                        “在他们眼里,你是特别的。”

                        “你不需要因为有求于我而说出言不由衷的话。”

                        “也许,不尽然是我有求于你,你也有求于我。我或许能让你的眼睛重见光明。”江君看着他的眼睛,试探地说。

                        自己需要一点能和他抗衡的筹码。

                        “谁告诉你我想看见的!这个地方没有什么人值得我恢复光明。”恭成人大吼一声,脸上温和表情再度消失无踪。

                        恭成人的喜怒无常让江君有些讶异,他却聪明的不再接口。

                        “打开门,让王明德进来把行李拿出去。”恭成人粗声命令道,自顾自地走到榻边坐下。

                        江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他辨方位的能力让人咋舌,不需要人扶持就可以在室内穿梭自如。

                        “还愣着做什么?等着帮我收尸吗?去叫王明德进来!”恭成人的一声低喝,让江君快步走到门边,拉开了门。

                        “明德兄,恭庄主让你起来。”他扶起仍跪在地上的王明德。“他答应了。”

                        “庄主,你真的答应了吗?”王明德手扶着门扉,不确定地问道,惊喜地咧着嘴大笑。

                        “少废话,还不快去拿行李!至于你,”恭成人的脸难确地转向江君的方向,“你替我倒杯茶来。”

                        王明德脸上扬起一个更灿烂的笑容。看来庄主真的答应让江大夫留在他身边了。

                        庄主不喝外人倒的茶!第四章

                        沐浴后的江君,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拿着衣物,正打算走回房间。

                        此处是恭成人在长安第二处别业——愉园。如果恭成人想要在世人面前展露财富的话,那么这几处豪门巨宅的确够让人侧目了。

                        恭成人这几日在长安谈的生意,全是关于西域新进的几批香料、织锦、珠食、玉器。按常理来说,恭庄并不需要在长安城建上两座别业。恭成人只是为了要摆高姿态,让那些有意与他合作的人先感到恭庄压人的财势罢了。

                        江君转了个弯,绕过一个小水塘。基本上,这两处别业里的布置都如出一辙,恭成人的房间更是容不得任何一点不同。难怪他在青龙山庄的房间里能行动自如,那房间的摆设和恭庄的卧房一模一样。

                        “没事种这么一大片竹林做什么?”他自言自语地走过那一大丛风吹过便传出哀鸣悲泣的绿竹。林。

                        愉园之欢愉何在?这地方只让人备觉阴气森森罢了。

                        江君走上长廊时,王明德迎面跑了过来。


                        20楼2008-12-31 1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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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篇经典哦!


                          21楼2008-12-31 1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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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 哈哈 你也看过了吗


                            22楼2008-12-31 1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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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君脱鞋上了榻,几经打量后,不自在地半跪在恭成人盘腿坐起的身后。

                                “我……要动手了。”他别扭地说道。

                                “我没阻止你。”恭成人心情大好地回答。

                                江君举起布巾缓缓覆上恭成人黑檀木一般的长发。

                                不公平!恭成人连头发都让人惊艳!江君对着指间的发丝诧异不已,质软乌黑,与常人日晒于外的粗糙发丝大不相同。

                                “你没服侍过人,对吗?”恭成人的口气温和,头皮上的轻柔指压,让人放松。

                                “服侍过媛媛,还帮她洗过澡。”想起往事,江君向来低柔的嗓音清扬了几分。

                                “那秦穆观还让你活着。”莫名的不悦跃上恭成人的心,他陡地伸手推开江君的手。

                                “秦庄主应该不会在意一个七岁的孩子帮另一个五岁的娃娃洗澡吧!’江君微笑着想起五岁前一直住在树屋里的朱媛媛第一次看到一大盆洗澡水时,吓得眼泪鼻涕全跑出来的窘样。

                                江君忍俊不住的低笑声传入恭成人的耳里时,他不悦地皱了下眉,命令道:“替我梳头发。”

                                闻言,江君挪近了一只火盆,让温暖的空气烘着恭成人已经半干的发丝。

                                将恭成人的长发散开,江君盈握着那如上好丝绸的发,以象牙梳子缓缓地梳开因为潮湿而卷起的纠结。

                                恭成人若是女儿身,一定也像兰若一样拥有倾城之姿!江君暗忖,身子微向前倾,以梳子梳顺他的长发。

                                恭成人静静感受着来自背后的气息,江君也刚洗完澡吧,他身上有沐浴后的气息,也有自己近来已熟悉的药草香味。

                                “念诗给我听。”在江君放下梳子时,他命令道。

                                “你先把茶喝了,这药茶凉了。”枸杞嫩叶对于消除疲劳颇有益处,况且恭成人的食欲胃口向来很弱,喝这味茶应该不错。

                                闻言,恭成人拿起茶杯一仰而尽,江君马上又倒满一杯。

                                “不要太过分了!”恭成人的眉峰凝聚了怒气,却强忍住脾气没有发火。“念书。”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江君抱着双膝坐在他身边,**轻吐出自己钟爱的“短歌行”。

                                恭成人聆听着江君富有感情的声音,忽而一缕淡香沁入他的鼻尖,又来了!

                                他不客气地回头“瞪”着江君,不明白这个男人身上为什么总有着夜间花朵开放的暗香。

                                “你该不会和庄里的丫头们厮混吧!”恭成人粗鲁地问道。

                                “你开什么玩笑?”江君讶异地中断了诗句。

                                “没事,念你的诗。”恭成人别过头,脸色不甚好看。

                                “我不喜欢别人把话说一半,我们还要相处很久。我知道你是主,我是仆,但是你不认为坦白一些,关系才会久远吗?”

                                “是啊!我是主你是仆,所以我们并肩而坐。反正你从来也没把自己当成仆佣,又何必在此时自贬身价。”恭成人嘲讽道。

                                “我下去便是。”骨气不能没有!江君身子一动,打算滑下卧榻。

                                “我以为恭庄内最阴暗不定的人是我。”恭成人伸手握住他的臂膀,过猛的力道却让江君笔直地撞向他的胸膛。

                                灰色的高领长袍偎在白色的绸衣之上,江君的脸颊贴向恭成人的颈间,只觉自己的耳廓泛上一层热气。

                                “我只是在遵守你的命令罢了。”江君扯住他胸口的衣襟,努力地想维持身体的平衡。“没想到你足不出户,力气反倒比我还大。啊——”

                                绸衣的细滑让他的手指打滑了下,脸庞碰撞到恭成人身上挂着的一块玉石。

                                江君伸手揉着下巴,急促地呼吸着。

                                “你还好吧。”恭成人关心地低头问道,不意自己的呼吸全吐到江君的脸上。淡淡的幽香又传入鼻尖,他的心神为之一乱。

                                江君一仰头,看见恭成人俊雅的容颜不断地朝自己俯近,连忙把手放到他的胸口上,不想让两人之间有更进一步的接触。

                                恭成人的身子没有想像中的瘦弱不堪,而他衣服上的西域异香。混着他干净的气味,醇厚得让人心醉。

                                江君用力地咬了下舌头,提醒自己此时正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25楼2008-12-31 1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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