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十一郎犹在震惊中,身上的锁链已尽数解下,四肢顿地前被连城璧一手揽住,幽幽的声音传来:“想来那日的仇,我们也该好好算算了。”
说罢,便将他抵在十字木桩上。萧十一郎脸蹭着粗糙的木桩,感觉身后人粗暴地扯下他的上衣,连城璧身上淡淡的檀香传来,他忍不住深深嗅了一口,然后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连城璧一把揪住他的头发,“你笑什么?”
萧十一郎笑得扯动内伤,剧烈地咳嗽起来。他修长的脖颈后仰,凛冽的曲线像一把弯刀。上下滑动的喉咙让连城璧微眯起眼睛。
真想咬下去。
连城璧心里一惊,赶紧摇了摇头,企图甩掉这种莫名的冲动。
“我萧十一郎一介莽夫,竟能让连公子屈尊降贵,牺牲自己来惩罚,真是荣幸至极!有了这肌肤之亲,做鬼也风流!”
连城璧果然动作一顿,按上萧十一郎肩膀的手也随即感到了什么,像被烫了一下倏地抬起,一道疤痕赫然印在紧实的皮肤上。
一排整齐的牙印。
记忆翻江倒海般涌入心头。
刻骨铭心的羞愤,半推半就的激情,烈火灼身的快感,无法掩饰的情欲,还有萧十一郎眼中的坚定和温柔,自己停留在他颈侧的屈指成爪。
连城璧从小饱读诗书,志趣高洁。即使抛却了君子的面具,除了最爱的沈璧君,也从不沉迷女色,甚至不近女色。
如今,让萧十一郎生不如死简直比捏死一只蝼蚁更容易,自己竟下意识地选了最糟糕的一种方式。
肌肤之亲。
自己难道不应该反感与他碰触吗?
千万心思和疑惑像无数只粘腻的触手伸进他头脑中恶意地搅动。
连城璧后退一步,双手狠狠地插进自己的发间。
萧十一郎少了挟持的力量,无力地瘫坐于地,他抬头看着连城璧手臂上的青筋和眉间的纠结,无声苦笑 。
连城璧终是落荒而逃般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沈璧君闻声端来热茶,沏好置于桌上,然后来到他身后,纤纤素手在他的双鬓轻轻揉按。
“喝了酒头痛吗?”
连城璧艰难地弯了下嘴角,抬手拉过她的柔荑。沈璧君顺势靠在他怀里。抬眼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连城璧只觉得她温柔的眼神与那人剑眉星目里的柔光重合了。只是怀中之人望向的是精心伪装的虚假人偶罢了,而那人,却是对自己真实的一切温柔以待。
“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今天有点累了。”
连城璧眼睫微敛,不愿见她一脸的幽怨。自己从山洞回来后,便为报复萧十一郎殚精竭虑,心里甚至连沈璧君也容不下半分。如今他心里烦乱,更无精力在她面前装一整晚的君子。
沈璧君精心装扮的面庞如出水芙蓉一般娇嫩美艳,但如今竟竟换不回眼前人半分留恋的眼神。她缓缓退下,如画眉眼间尽是不安。
萧十一郎隐约觉得自己捡回了一条命。他被看守重新绑了起来,只是两条手臂被抬起时,那股钻心的痛险些让他惨叫出声。
自己老婆毕竟不同常人,心狠手辣,睚眦必报,得好好哄着,才会收起尖牙利爪。这个想法一出现,原本呲牙咧嘴的脸竟扭曲出一个欢快的痴笑。看守无奈地摇摇头,此人多半疯了。
连城璧果然没再找过他,原本的会审和行刑也都被推迟了。
面对江湖质疑,连城璧随意找了些借口。他知道难以服众,可是那又如何。他扫过那些窃窃私语的畏缩嘴脸,能当面挑战他的人都已死在割鹿刀下了,剩下的这些蝇营狗苟,只知见风使舵罢了。
“盟主,不好了,萧十一郎被人劫走了!”盘腿调息的连城璧闻言眉头一皱,“走,去看看。”
等到连城璧赶到,人已经没影了。他翻了下死去看守的尸体,拔出了淬着蓝光的毒针。
果然是小公子。
“此人为天宗余孽所救,大家立刻沿途搜捕。”
眉头却是舒展开来,心里竟觉松了口气。能被搜到,就不叫小公子了。
只是没了这烫手山芋,连城璧的日子也没有好过一点。
以前和萧十一郎的针锋相对时倒不觉怎样,如今,他越来越难以忍受那些人的粗俗鄙陋和道貌岸然。
更深露重,万籁俱寂。帐中人影却不得安眠。
“连城璧,连城璧。”熟悉的朗润声音传来,他感觉到温热的吐息在自己颈间流连,一双略显粗糙的手探入自己的衣襟,四处点火。他知道是他,他想睁眼,可整个人却像是死了一般,一动也不能动。他艰难地用意志抵抗这种僵直。终于,他睁开了眼睛。
幽暗中只有自己急促的喘息。
萧十一郎已经离开数月,却像从未离开过。以前自己心中尽是对他的时时算计,如今算计没了,他却像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