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就火了,“你疯了,谁他娘的拿命找刺激啊!”
“人不就在你面前嘛。”他不温不火道。
靠!我刚想骂他,船突然抖动了一下,潘子忙拿起矿灯往水里一照,我们借着灯光 ,就看到水里一个巨大的影子游了过去。
胖奎吓得脸都白了,指着那水里,下巴咔哒了半天,愣没说出一个字来,潘子也吓的够呛,他看了看四周,对三叔说:“三爷, 这洞里古古怪怪的,我心里瘆得慌,什么事情咱出去再说,如何?”
三叔点了点头,却看向那个闷油瓶,好像在征求他的意见,以三叔的个性,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里,如今却好像对这个小子非常忌讳,我不由的奇怪,转过头去看他怎么表态,却发现他根本没在听我们说话 ,倒是一旁的关根接过话来。
“出不去了,他让我们进来,哪还有放我们出去的理,”他慢悠悠的站起来,手甩的啪啪响,我心道悠着点吧您呐,别不小心把手甩下来了,就看他走到船后看着那牛,“堵的还挺严。”
胖奎已经吓得腿软了,依然求着三叔:“三爷您说句话啊,大不了我们出去以后翻山过去,东西都我来扛,我力气大。”
三叔有看了一眼闷油瓶,问道:“小哥,你怎么看?” 得,都把那疯子的话当屁放了,我好笑的看向他,他也颇为无奈的朝我耸了耸肩。
倒是那闷油瓶扫了关根一眼,淡淡道:“他说的没错,我们出不去了。”
“不出去,难道在这里等到老死?”潘子看着他,那闷油瓶看了他一眼,竟然把头转过去闭目养神起来。潘子吃了闭门羹,只好对三叔说:“我看还是往后退退吧,往前咱们是万万不能了,你看大奎,非吓死不可。”
我刚想表态,忽然听到洞的深处传出了怪声,气氛一时间诡异到了极点,我突然间全部的注意力都被这声音吸引了,几次想收回心神,却马上又被吸引过去,心叫不妙,正想着集中精力挪一挪身,不知道谁狠狠地踹了我一脚,我一个不稳就掉到水里去了。
马上,脑子里的声音全没了,几乎同时我看见潘子也掉了下来,然后是三叔和大奎,最后闷油瓶带着一只矿灯也跳了下来。闷油瓶向我们指了指水下,水并不深,他扫了一圈,既没有植物,也没有鱼虾之类的。我实在憋不住气了,探出水去吸了一口,刚把眼睛上的水甩掉,突然发现一张血淋淋的脸从上倒挂下来,两只眼睛死死盯着我,与此同时,一只苍白的手擦着我的脖子伸了过来。
我一时有些呼吸不上来,眼睛死盯着那只手,挺漂亮的一只手,只不过手心手背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我心说我也没做什么缺德事,怎么就找我寻仇来了?就看见那只手向我前面的尸体伸了过去,在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上轻轻一戳,接着我就感觉有个冰凉的东西从背后靠了过来,我想叫三叔,张开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来,那东西慢慢靠近我,在我耳边吐了口气:“好不好玩?”
我听声音一下子就炸了,他娘的是那个神经病,我拽过他的手转身退了一大步,冷不防一头撞在了那个尸体上,又很没面子的往他那边靠了靠,他笑着掰过我的肩膀让我正对着尸体,又趴在我耳边吐气道:“好好看看,这是谁?”
刚才被他一吓,还真没看清那个人,我细细的打量了一下,不由得吸了口凉气,“是……刚刚的船工?”
关根只笑没回答,我就看见潘子的头也在另一边冒了出来,可惜他没我走运,还没等他明白怎么回事呢,那原本挂在船工身上的尸鳖“吱”的一声,把尸体一甩,直接一下扑到他头上,扬起一对大螯刷的卡进了潘子的头皮里,一切发生的太快,关根想要阻止,却没来得及。
潘子也不是软柿子,虽然脑袋上被戳了两的洞,但他奋力一甩,那尸鳖一下子被甩了出去,直朝我飞来,一连串动作如同电光火石般,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一把匕首在我眼前一闪,“噗”的一声,那尸鳖挂在匕首上挣扎了片刻,不动了。
关根又不急不慢的收回匕首,把那尸鳖垃圾似的甩了出去,洗干净后用匕首拍了拍我的脸,我一下子回过神来,看他朝我笑了笑:“该上船了,傻|逼。”
“你他娘的能不能正经点,吓死我了。”我跟在他身后埋怨道。
他听后皱了皱眉头,好像真的认真想了想,对我道:“那是什么东西,好吃吗?”
我死盯着他,突然有种无话可说,多说无益的感觉。
他干脆利落地翻上船,朝我伸出手。
我就着力上船,就看到闷油瓶抓过一只尸鳖摔在船板上道:“我们得靠它出这个尸洞。”说着把虫子翻过来,露出尾巴上布满铜锈的六角铜铃。
潘子一边绑上绷带,一边用脚踢了一下,那铜铃突然自己动了起来,发出的声音和刚才听到的一样,不过没那么空灵。
铜铃一直响个不停,潘子包完伤口有些耐不住,就想一脚把它踩住,脚刚伸出来却被关根一挡,潘子显然料想不到,一个不慎左脚绊右脚,竟直直的朝那铜铃摔去,只听“啪”一声,从潘子身体下面流出一股难闻的绿水。
关根好像也没料到是这个结果,罕见的嘴角抽了抽:“得,这回更彻底。”
三叔一看铜铃碎了,窝了一肚子火气,也不好训斥关根,都撒在了潘子头上。
我看着关根,对他惋惜地摇了摇头,看来三叔现在对他的信任度彻底归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