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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兰幽香:元春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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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国际儿童节前夕,元春兰任教过的光泽县文昌小学的孩子们,纷纷融感恩、思念和祝愿的真情为一篇篇作文。六(2)班的付连云在《辛苦了,元老师》的作文中写道:“同学们好想变成燕子,变成蝴蝶,飞到福州看望您……”

  从去年7月诊断为急性髓性细胞白血病至今,元春兰住在福建医大附属协和医院血液科13区的病床上,已快1年了。最近的病历单上记载:除了血色素正常外,白细胞为零,血小板才1.3万等。元春兰向我们自述经常高烧,头晕,冒汗,不想进食。“但脑子还没有被烧坏,以后还能再上课。”她满头秀发接受化疗早落净了,但仍时刻惦记着孩子们。一旁正在给元春兰喂鸡汤的长女陈元静说:“妈妈的免疫力极差,也许外人打的一个喷嚏就可能加重她的病情。”去年教师节,受时任省长卢展工的委托,副省长汪毅夫前来医院探望元春兰,主治医师就特别交代大家少讲话。

  实在不忍搅扰重病中的元春兰。我们将事先拟订好的采访提纲请她抽空笔答,但她挂瓶的手臂尚绑着绷带,提笔会隐隐作痛。“闽北老乡大老远赶来,不容易。请记者问,我回答吧。”她微笑着戴上帽子和口罩。我们的提问简洁直率。元春兰一擦汗,我们马上停顿让她稍息。她悉数回答了近两个小时,言谈间自然流淌出温和可亲的教师神采。就在我们起身告辞时,岂料她久抑不止的感情似熔岩喷发:“我做梦都想回家去上课。真的,我呆不住了!我好想回到课堂去!”对着陪同采访的光泽县教育局副局长陈华文,元春兰掩面抽泣泪沾襟。

  步出病房,不禁濡湿了双眼的我们把连续5天来采访的绵绵思绪连缀了起来。

  省“尾”的省“尾”出了位全国优秀教师

  闽江源头之一发祥于光泽县。碰到省里来的客人,光泽人喜欢诙谐地介绍:我们也是省“尾”呀——福建省的“尾巴”。言外之意,光泽县在全省的地理位置十分偏僻。光泽县华桥乡铁关村夹在闽赣交界,往北远离县城30多公里,有人称其为省“尾”的省“尾”。1956年,元春兰就出生在铁关村。

  4岁,父亲去世,母亲改嫁,元春兰被姑姑收为养女。生活窘迫的姑姑疼爱元春兰,咬紧牙根让她读完了初中。在当时当地,这意味着姑姑已“超额”完成了培养孩子学业的使命。人生紧要处,一脸清纯的元春兰总能得到许多热心人的相助。1971年,华桥学校的辅导员龚文举老师找到她的姑姑,问元春兰愿不愿意去老鸭桥自然村单人教学点任代课教师。“去!”元春兰兴奋得一蹦三丈高,卷起铺盖,挎上背包,跟着龚文举就走。当时,元春兰才15岁。

  一泓冷月,泻进破败的祠堂天井中央。这就是元春兰夜宿上课的场所。拜东家叩西家,招来了全校7位学生。饭桌代替课桌,石头充当课椅。7位学生挤在一块,却分属三个年段。语文算术轮流上,不同课程穿插教。农村特有的“复式班”教学,备课上课的任务毫不轻松。“老师!老师!”孩子们一窝蜂地围拢过来。朦胧地,元春兰意识到了什么叫责任和光荣。

  小山村的孩子们怕生,偶尔会“撒野”。从小生长在小山村,心灵相通的元春兰或逗或哄或狠,孩子们便乖巧地凝神屏气静坐倾听。“不管变啥花样,就是不让他们厌学逃学。”那时,元春兰与其说是教师,毋宁说是保姆。

  1973年,学校合并。元春兰调到铁关小学教语文课,成为一位民办教师。恰是韶华灼灼青春灿灿,从一年级包到五年级,送走了三届毕业生,她坚守了16年。元春兰结婚育女,丈夫陈友才部队服役。白天,她把女儿托付给姑姑,专心致志地教书;晚上,抱着女儿改作业写教案,一切忙完了再读书。姑姑清晰记得:“春兰每天晚上差不多12点才睡觉。”空闲,她上门邀请两位下乡知青到家里辅导传授知识。

  好学使人进步。1985年——建国后第一个教师节,元春兰被评为华桥学区先进教师。次年入党,接着通过考试转为公办教师,调入官屯小学。

  今为鸾凤中心小学校长的元松生,1990年任华桥中心小学校长兼毕业班语文老师。当年3月,他将转到学区当校长,亟需一位语文老师接替毕业班教学。谁合适?家长们公推元春兰,认为她极负责肯用心;元松生首选元春兰,听过她的示范课印象颇佳。3月20日,元春兰调入华桥中心小学。期末,她任教的毕业班语文成绩在全县乡镇中心小学评比中一举夺魁。元松生评价:“元春兰属于那类‘放心型’的老师。你交办的任务不必催促,她都会完成得及时圆满,甚至超乎想象。”



1楼2008-12-27 06:51回复

      元春兰注重将远离学生视野的知识变成贴近学生可感的东西。《晏子使楚》反映的是晏子为了维护齐国的尊严和利益,出使楚国所展示出的机智勇敢。如何再现这个陌生的古代故事?教学有法,但无定法。元春兰要求文昌小学五(2)班的同学演成一出课本剧。课前了解了文章的背景,龚琴等同学找来材料制作了道具,由高奇扮晏子,聂巍巍扮楚王。伴随着窗外梧桐树上知了的欢唱,同学们从描形绘声的表演中,轻松难忘地领悟了课文的主题。听元春兰的课,既能汲取知识营养,又能滋生快乐源泉,同学们何乐而不“听”!

      元春兰身姿窈窕,活跃着歌舞的文艺细胞,曾经带领同事们跳过交谊舞。但翻阅她业余时间的“字典”,极难觅见热闹的“歌舞”字样,却频繁跳出寂寞的“书籍”字眼——除了课程教材外,多数是专业理论书。权威的论文,往往标志着某个人在某个领域的思想深度、前沿观点和创新意识。文昌小学党支书黄英琳很了解:“她每年订《福建教育》、《小学语文教学》、《小学教学设计》等杂志,每期都看。”看了还要写。从1996年起,元春兰在文昌小学期间发表交流的论文有9篇,其中省级以上7篇,跃居全校教师首位。

      2001年,元春兰边参与“小学语文导与学教学结构基本式”的课题研究,边把研究成果渗透到课堂教学当中去。“主动发现问题比被动掌握知识更重要。有的学生喜欢提问,一些问题老师一时还答不出。”元春兰说,师道尊严,应体现在对教师人格和灵魂方面,学术上当平等交流,营造浓厚的民主氛围,倡导务实的科学态度,切忌把孩子的天性制造成机器般那么刻板运转,雕塑成盆景般那么拘泥萎缩。

      上契诃夫的小说《凡卡》一课的过程中,文昌小学六(1)班一位学生举手质疑:“9岁的穷孩子凡卡,怎么能给爷爷写信呢?”元春兰不搪塞唬弄,而是表扬:“你提得真好。不过,现在我也搞不懂。”元春兰请大家课后都去找资料请教人,第二天再来分享结论。第二天一上课,元春兰分析:“能。”根据是,入选小学的课文经过编辑删节,原文中有交代老爷家的小姐教凡卡念书的细节,而凡卡的母亲是小姐宠爱的女佣;凡卡的信是叙述自己的亲身经历,充满孩子气,显然有感而发;俄文用拼音书写,比较容易学。口服心服的同学们十分兴奋,提问的劲头越来越足了……

      单向灌输,可能成为一位“教书匠”;激发兴趣,可能成为一位“教学家”。课堂教学、学历攻读和理论钻研齐头并进,则可能成为一位“教育家”。元春兰朝着“教育家”的高峰勇敢地攀登。

      学生惊人一致地体认她最像“妈妈”

      元春兰宠爱小动物。曾经,家养的一头黑母鸡下了很多蛋,孵了很多鸡,令她童心未泯地雀跃欢呼。参加普通话测试,她的说话稿就是自撰的《我家的黑母鸡》。抚育爱护子孙后代,是动物界中的母性本能。但远远超越这种本能的是,在这个蔚蓝色的星球上,当惟有人类会喊出“妈妈”这个亲切的称呼时,她就辐射出一股虔诚强大的精神力量。

      不同时间、地点和年龄,我们采访过几十位元春兰的学生。聊着聊着,结果他们都惊人一致地体认到元春兰最像“妈妈”。

      元春兰“妈妈”的角色,浸润在了教学的点点滴滴上。去年“六一”国际儿童节之前,文昌小学五(2)班同学李延欣将参加光泽县小学生古诗朗诵比赛。课下,元春兰运用情境教学法教她背诵多首古诗。背诵汉乐府《长歌行》,元春兰启发她想象由特写到全景的画面:青翠的菜园里,早晨露水被太阳晾干了,辽阔的大地一片金光……李延欣背诵得声情并茂滚瓜烂熟,元春兰一下抱起她,连声说:“很乖!”“很乖!”李延欣比赛终于拔得头筹。

      因人施教,教而有方。1991年,就读华桥中心小学的学生傅良梅,在华桥乡小学、初中演讲联赛中夺得第一名。本以为自己必定参加县里比赛,可元春兰诚恳地告诉她:“这篇演讲稿表现的是革命战争题材,如果换危清才同学来演讲,他的表现力比你更合适。不管推荐谁去县里比赛领奖,都是集体的荣誉。你肯让出来吗?”联赛第二名的危清才同学全县比赛果然独占鳌头。谈及此事,今为光泽县国税局职工的傅良梅认为,元老师的爱更本色、宽宏和远大。
    


    3楼2008-12-27 0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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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对于“后进生”,衡量“优等生”的尺度往往就是学习成绩好。但在元春兰的眼里,“我绝不嫌弃任何学生,所谓的‘后进生’是含苞欲放的花朵。”“‘后进生’能考60分而考上65分,跟‘优等生’能考90分而考上95分,都是同样的可喜。”元春兰补充说,“后进生”成绩落后,但其他方面可能很棒,比如书法漂亮、劳动积极、乐于助人等。老师要善于发现并赞美“后进生”的优点,帮他们找回自信的元素,不要从小就将他们定格。课堂提问,元春兰特别注意把机会留给“后进生”。

        陈元静的学习成绩小学阶段不出色,中学阶段不拔尖。考入南平职业中专学校,元春兰一直鼓励她朝着自己的目标奋进,终于保送到福建师大艺术系,毕业后成为福建交通职业技术学院的舞蹈教师。元春兰教女的亲身经历,为她的教学理念作了有力的诠释:别指望从严厉冷酷的教鞭下诞生牛顿、伽利略或爱因斯坦。

        但真爱不等于溺爱,懂得技巧才算真爱。一次批改作文,元春兰发现文昌小学五(2)班一位“优等生”的作文竟然空白。“肯定有原因。”元春兰清楚这名学生自尊心较强,故意冷落她几天。“元老师,我做错了什么事?”学生主动问元春兰。“我知道你是自觉的孩子。作为班干部,能无故不写作文吗?”元春兰软语点拨。“那天看电视忘了写。元老师,我保证以后不犯了。”自此,这位学生履行了诺言。她所写的作文《森林与动物》还获得“全国故事大王比赛”二等奖。

        元春兰当过邱海珍的老师。现在华桥中心小学任教的邱海珍透露,她有次看见元春兰在走廊上小心翼翼地踮脚走路,便问元老师是不是扭伤了。元春兰摇摇头,拿出两块钱:“这双新鞋走起来声音太响。你快去买卷胶布给我。”邱海珍递过胶布,只见元春兰一圈圈地缠住鞋跟,站起来走几步,笑吟吟地说:“铁皮粘住了,鞋跟不会响了。否则会分散你们的注意力,影响听课效果。”去年被评为南平市优秀青年教师的邱海珍,从元春兰的身上真切领悟到了“教师无小节,处处皆楷模”的内涵。

        教书育人上做“妈妈”,元春兰生活中也当“妈妈”。吴任仔同学吃不饱饭,元春兰经常从自己的饭盒里划一份给他;夏丽英同学父母下岗,元春兰把她接到家里住了3个月;高金凤同学生病了,元春兰几番家访,打消了她想辍学的念头。为缺少温暖的学生洗衣缝补,为生活贫寒的学生垫付学费,为成绩落后的学生加班补课,元春兰做得不计其数。

        医生没有开具证明书证明元春兰的病是因“累”之所致,但许多师生都作这样的推测。在文昌小学任教8年多,元春兰只请过两次假:一次是1996年病假1.5天;一次是2000年妇科病手术7天。而她是学校替人代课节数最多的老师,去年6月生病不适期间还替人代课24节……元春兰住院后,她的事迹不胫而走,感动了光泽,感动了闽北,成为“2004年感动福建十大人物”之一。

        班主任是教师分工中最烦琐的一项工作,也是师生接触中最直接的一项工作。34年从教生涯,元春兰当班主任31年,成了“班主任专业户”。分别几十年的学生,不期邂逅元春兰,她几乎能准确无误地报出学生的姓名,回顾往事历历在目。

        谁有幸成为元春兰的学生,谁自然成为元春兰的牵挂。似春蚕,像红烛,如人梯,元春兰更是枕着波涛的温馨港湾,时刻准备着把学生这一艘艘船只发送出去,让他们在浩瀚的大海里施展理想和抱负。
      


      4楼2008-12-27 0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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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24.72.56.*
        真是个好老师啊,好伟大啊!


        5楼2009-02-07 1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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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


          6楼2009-03-01 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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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21.206.246.*
            这就是一个最好的老师
             她是大家的榜样,她给学生树立了最好的榜样!
             我也是温存那个小学毕业的,但是很可惜,她不是我的科任老师,不过,那时候她有教过我普通话,她总是那么的慈祥!
             我上初一的时候,听说元老师病了,在电视上也看到了对元老师的报道,心里觉得好可惜,一位那么出色的老师...


            7楼2009-03-11 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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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谁啊?


              8楼2011-05-13 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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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华桥人


                9楼2011-05-20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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