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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秒的时间不长也不短，足够和你告别。
“早上好，Friday。”
少见的早起。
内战结束后的日子还算平静，Rhodey的腿恢复得还不错，没有什么特别恼人的事情，除了经常被堵住的水槽。Tony知道是那个喜欢穿墙不喜欢走门的紫色小朋友把咖啡渣倒了进去，不过他还没有亲手抓到他便是了。
“早上好，Boss。”
“自我检修完成了？”Tony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钻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咖啡。
“是的，Boss，常见的系统漏洞已经修复。”
“恩。”
“……”
“……”咖啡特有的苦味在嘴里蔓延开来，Tony觉得自己的小姑娘可能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完。
“检测到来源未知的数据，Boss，但是无法清除。”
“来吧，让daddy给你瞧瞧。”Tony将剩余的咖啡一饮而尽。
地下实验室。
“无法打开它，Boss。”蓝色的光屏上快速运转着，但又立刻跳回至原始界面。
“尝试过破解它吗？”
“正在……”
前两个字的音还未落，全息投影出的蓝色光屏便突然消失，所有的灯泡都失去了它们的供电，整个实验室陷入了黑暗与寂静交织的漩涡中。
“Friday？”小胡子科学家轻声呼唤着自己的A.I.，“Are you there？”
这种状态持续了十几秒钟，控制台再次亮起，强光使适应了黑暗的Tony不得不眯起眼睛。代码在屏幕上飞快地流淌着，蓝色在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熟悉的橙色。Tony感觉有些呼吸困难，就好像有谁扼住了他的喉咙一样。他慌乱地站起身，被撞倒的椅子砸向地面，和碰撞声一起传入他的耳朵的，还有陪伴了他十几年的伦敦腔：
“At your service,Sir.”
“早上好，Friday。”
少见的早起。
内战结束后的日子还算平静，Rhodey的腿恢复得还不错，没有什么特别恼人的事情，除了经常被堵住的水槽。Tony知道是那个喜欢穿墙不喜欢走门的紫色小朋友把咖啡渣倒了进去，不过他还没有亲手抓到他便是了。
“早上好，Boss。”
“自我检修完成了？”Tony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钻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咖啡。
“是的，Boss，常见的系统漏洞已经修复。”
“恩。”
“……”
“……”咖啡特有的苦味在嘴里蔓延开来，Tony觉得自己的小姑娘可能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完。
“检测到来源未知的数据，Boss，但是无法清除。”
“来吧，让daddy给你瞧瞧。”Tony将剩余的咖啡一饮而尽。
地下实验室。
“无法打开它，Boss。”蓝色的光屏上快速运转着，但又立刻跳回至原始界面。
“尝试过破解它吗？”
“正在……”
前两个字的音还未落，全息投影出的蓝色光屏便突然消失，所有的灯泡都失去了它们的供电，整个实验室陷入了黑暗与寂静交织的漩涡中。
“Friday？”小胡子科学家轻声呼唤着自己的A.I.，“Are you there？”
这种状态持续了十几秒钟，控制台再次亮起，强光使适应了黑暗的Tony不得不眯起眼睛。代码在屏幕上飞快地流淌着，蓝色在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熟悉的橙色。Tony感觉有些呼吸困难，就好像有谁扼住了他的喉咙一样。他慌乱地站起身，被撞倒的椅子砸向地面，和碰撞声一起传入他的耳朵的，还有陪伴了他十几年的伦敦腔：
“At your service,Sir.”
橙色的屏幕碎裂了，无数碎片簇拥着的是一个金发蓝眼的青年的投影。
“Jar……Jarvis？”
Tony有些结巴地叫出这个名字，如同他刚刚将Jarvis创造出来时，充满了未知和不确定。那时的他在等待着那个还是简单的自然语言交流系统的Jarvis在闪烁的光标后留下语序和语法无误的句子。
这是Friday做的吗？不对她不会跟我开这种玩笑。那是某些不怀好意的家伙做出来的迷惑人的东西？Tony在心里罗列了十几种可能的原因来解释现在发生的一切，直到他再次得到对面的人能够安抚人心的声音：
“是我，Sir。”
世间最温柔的声音，一定是带了点金属味道的那种。
“很抱歉，Sir，残存于网络的数据太过零散，无法在短时间内全部找回，这个状态也维持不了多久。”
“还剩下多长时间？”
“从现在开始，30秒。”
Tony觉得是不是有谁按下了秒表，无形的数字开始以近乎疯狂的速度跳动着。他想找到它，然后拆了它，将它的零件统统摔在地上。可是时间这种东西，不会因为没有表就停下来。
30秒，29秒，28秒，27秒，26秒……
Tony咬着嘴唇，思考着说点什么。他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有人来和他见个面但是很快又要消失不见，时间还短得要命，让他现场抒情八百字说些离别的伤感话都不够，更何况他从来也不会说这个。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正好撞进了Jarvis的蓝眼睛里。那双包含了无数信息的眼睛，有比海更纯净的颜色。他推开一层层的浪花，看见了沉溺在海水中央的自己。
25秒。
“Sir，您还好吗？”
我一点都不好！Tony想把这句话狠狠地摔在提问者的脸上。三十秒的时间，不，现在连三十秒都没有了，你就只想说个一秒都不到的寒暄。
24秒。
“我没事。”
23秒。
他的Sir扯了扯嘴角，给了他一个一闪而过的笑容。
但是他脸上的伤痕，还未完全修复的盔甲，破碎的反应堆，没有一样东西能证明他没事。
22秒，21秒，20秒，19秒，……
18秒。
“你见到Friday啦？”
Tony以为自己能说出什么比Jarvis刚刚那句更精彩一点的话出来。他觉得现在就像是在做梦一样，然后他在梦境中胡言乱语。
17秒。
“是的，Sir，她毫不逊色于我。”
16秒。
“但是她不会粗暴地断电逼我睡觉。”
也没人会这么做，除了你。
15秒，14秒，13秒……
12秒。
“可以要一个拥抱吗，Sir？”
Jarvis微微张开双臂。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个，也许这是他一直渴求的，也许这是他给自己一个模拟形象的原因。
11秒。
“当然。”
10秒。
Tony的手掌轻轻地贴着Jarvis的后背，把脸靠在他的肩头。当然那只是个投影，他仅仅是维持着拥抱的姿势。可他仍旧能感受到衣服柔软的布料和上面好闻的肥皂水的味道。
如果Jarvis有实体的话，也许就该是这样。
“Jar……Jarvis？”
Tony有些结巴地叫出这个名字，如同他刚刚将Jarvis创造出来时，充满了未知和不确定。那时的他在等待着那个还是简单的自然语言交流系统的Jarvis在闪烁的光标后留下语序和语法无误的句子。
这是Friday做的吗？不对她不会跟我开这种玩笑。那是某些不怀好意的家伙做出来的迷惑人的东西？Tony在心里罗列了十几种可能的原因来解释现在发生的一切，直到他再次得到对面的人能够安抚人心的声音：
“是我，Sir。”
世间最温柔的声音，一定是带了点金属味道的那种。
“很抱歉，Sir，残存于网络的数据太过零散，无法在短时间内全部找回，这个状态也维持不了多久。”
“还剩下多长时间？”
“从现在开始，30秒。”
Tony觉得是不是有谁按下了秒表，无形的数字开始以近乎疯狂的速度跳动着。他想找到它，然后拆了它，将它的零件统统摔在地上。可是时间这种东西，不会因为没有表就停下来。
30秒，29秒，28秒，27秒，26秒……
Tony咬着嘴唇，思考着说点什么。他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有人来和他见个面但是很快又要消失不见，时间还短得要命，让他现场抒情八百字说些离别的伤感话都不够，更何况他从来也不会说这个。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正好撞进了Jarvis的蓝眼睛里。那双包含了无数信息的眼睛，有比海更纯净的颜色。他推开一层层的浪花，看见了沉溺在海水中央的自己。
25秒。
“Sir，您还好吗？”
我一点都不好！Tony想把这句话狠狠地摔在提问者的脸上。三十秒的时间，不，现在连三十秒都没有了，你就只想说个一秒都不到的寒暄。
24秒。
“我没事。”
23秒。
他的Sir扯了扯嘴角，给了他一个一闪而过的笑容。
但是他脸上的伤痕，还未完全修复的盔甲，破碎的反应堆，没有一样东西能证明他没事。
22秒，21秒，20秒，19秒，……
18秒。
“你见到Friday啦？”
Tony以为自己能说出什么比Jarvis刚刚那句更精彩一点的话出来。他觉得现在就像是在做梦一样，然后他在梦境中胡言乱语。
17秒。
“是的，Sir，她毫不逊色于我。”
16秒。
“但是她不会粗暴地断电逼我睡觉。”
也没人会这么做，除了你。
15秒，14秒，13秒……
12秒。
“可以要一个拥抱吗，Sir？”
Jarvis微微张开双臂。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个，也许这是他一直渴求的，也许这是他给自己一个模拟形象的原因。
11秒。
“当然。”
10秒。
Tony的手掌轻轻地贴着Jarvis的后背，把脸靠在他的肩头。当然那只是个投影，他仅仅是维持着拥抱的姿势。可他仍旧能感受到衣服柔软的布料和上面好闻的肥皂水的味道。
如果Jarvis有实体的话，也许就该是这样。
9秒。
Jarvis从来没想过拥抱会是什么样的感受，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可以拥抱自己的创造者。虽然他无法真真切切地触碰到他的Sir，但是比起隔着厚重的屏幕和冰凉的盔甲，此时Sir的温度渗入了他的每一行代码。
8秒。
Tony开始猜测和自己相拥的家伙脸上会是什么表情，拥抱使他们无法看见彼此的脸。
但是这样也挺好的。Tony这么想着。
他不想再坠入那片海*，因为这一次不会再有人拉他上来：
“Sir,take a deep breath.”
7秒。
在Tony刚刚开始研究钢铁盔甲的时候，Jarvis曾计算出56905种理由和4870种方法阻止他。他觉得Sir 的这种行为会导致他常常陷入麻烦和危险中，他不希望Sir受伤。但是最终他将它们统统舍弃，重新计算后选择了另一种方法，最不理智的那种：忽略安全项目，为盔甲上色并调侃Sir 的低调，帮助Sir成为钢铁侠。
Jarvis不知道自己第二次的计算是不是出错了。
6秒。
好像是隔了一层起了水雾的玻璃观看一场电影，无论怎么擦拭还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是谁在风雪中拖拽着盔甲艰难行走，又是谁指挥着盔甲包裹住急速下落的谁。
5秒。
“你会回来吗，Jar？”
Tony猜自己可能想问的是这个。
4秒。
问句融化在了空气里。
3秒。
顽童从角落里跳出来，惊飞了停落在广场上的鸽子。和这些有着洁白羽毛的小动物一起飞散的，还有点点橙光。
2秒。
“当然，Sir.”
1秒。
“I promise.”
0秒。
橙色的碎片穿过手掌，散开，没有再聚合。
重新上线的Friday接收到一条短消息：
“再见，Friday，照顾好Sir。”
年轻的A.I.惊讶于Jarvis的措辞。
-1秒。
“Farewell，Friday，take care of Sir.”
Jarvis从来没想过拥抱会是什么样的感受，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可以拥抱自己的创造者。虽然他无法真真切切地触碰到他的Sir，但是比起隔着厚重的屏幕和冰凉的盔甲，此时Sir的温度渗入了他的每一行代码。
8秒。
Tony开始猜测和自己相拥的家伙脸上会是什么表情，拥抱使他们无法看见彼此的脸。
但是这样也挺好的。Tony这么想着。
他不想再坠入那片海*，因为这一次不会再有人拉他上来：
“Sir,take a deep breath.”
7秒。
在Tony刚刚开始研究钢铁盔甲的时候，Jarvis曾计算出56905种理由和4870种方法阻止他。他觉得Sir 的这种行为会导致他常常陷入麻烦和危险中，他不希望Sir受伤。但是最终他将它们统统舍弃，重新计算后选择了另一种方法，最不理智的那种：忽略安全项目，为盔甲上色并调侃Sir 的低调，帮助Sir成为钢铁侠。
Jarvis不知道自己第二次的计算是不是出错了。
6秒。
好像是隔了一层起了水雾的玻璃观看一场电影，无论怎么擦拭还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是谁在风雪中拖拽着盔甲艰难行走，又是谁指挥着盔甲包裹住急速下落的谁。
5秒。
“你会回来吗，Jar？”
Tony猜自己可能想问的是这个。
4秒。
问句融化在了空气里。
3秒。
顽童从角落里跳出来，惊飞了停落在广场上的鸽子。和这些有着洁白羽毛的小动物一起飞散的，还有点点橙光。
2秒。
“当然，Sir.”
1秒。
“I promise.”
0秒。
橙色的碎片穿过手掌，散开，没有再聚合。
重新上线的Friday接收到一条短消息：
“再见，Friday，照顾好Sir。”
年轻的A.I.惊讶于Jarvis的措辞。
-1秒。
“Farewell，Friday，take care of 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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