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上的月光照进这山城。我一路的跟,你轮回声,我对你用情极深。」
月很明皎,带着淡淡月华。
江东的天,纵在冬日也并不十分寒冷。只能从微凉的风中捕捉到的一丝瑟意才能感到一丝冬日气息。
瑜在开阔的后园焚了香,伴着袅袅烟雾抚琴。
月华如水。
狠狠摔下手中酒觞,抚上弦的音也变得带了些许浮躁不似平常。
瑜终究是恨这乱世的,他心中的天下不应血雨腥风。那些年于舒城曲折回廊下看策逆光而来的剪影,那些年于竹中听那少年误得执拗的音律,那些年怀三尺青锋开拓吴疆时,曾在心中摆下的江山棋局以为胜券在握。
而他终究熟了。输得很惨。
他输掉的不仅是乱世的棋,还有策的性命。或许,还有那年固执将宫作羽的一段悼曲。
然而一支清律就忽然就这样响起。
瑜抬首,醉目矇眬中一人踏月光而来。晚风吹扬起男子的三千青丝和素白的衣飘飞,闪耀如北辰般的清眸在月下似镀了流玉。指下的玉笛吹出的似是他身周的月光。
青石板上的月光反起的芒与月的清辉交错,如晕染开的稀世泼墨山水画。
是那支悼曲,还是固执地将宫作羽。
然而瑜终究是醉了,他以为男子是从月色中幻化而来,却还是孩子气的踏着石板追去。
“可否告诉瑜,这是何曲。”语气却不容置疑。
男子一顿步,未回首:“『葬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