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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云台,与军迷大学生们在一起——《八师轶事》之九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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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郑云台,与军迷大学生们在一起
2017.6.18是个星期天,北京语言大学军事爱好者联盟几位大学生,还有年青的钦老师,来到了八师老前辈郑云台的家中,倾听郑老情深语厚的回忆。我努力记录下来这些珍贵的口述史料。不单单是对于大学生们,对于我们这些后一代,这可都是一种精神传承呀。
郑云台,1933年生于四川,1949年志愿入伍进入华北军政大学长辛店分院,后来选飞到了一航校,成为第二期甲班学员,毕业后分配到刚成立的装备杜二的第二十轰炸师,当年在蚌埠机场。1952年,空八师换装新式喷气轰炸机的时候,从20师抽调了一个大队的人员,补充到了空八师,那可是新人新飞机,一切都是新的!
郑老给我们讲了好多有趣的故事。60年代初在空军医院住院。同病室的一个小伙子向我打听,英雄韩明阳的消息。我说他已是我们的副师长。他讲到,十年前我是少先队员。儿童节我们去慰问空军飞行员,韩大队长给我们讲故事。我们心情非常激动。我下决心长大了也要当一名飞行员。当年一脸稚气的他,现在已是航校的飞行教员。原来他的航校同学就在我们部队,苏业发,于德河,徐水香,史来臣,都是同一期的。这,太有故事情节啦!
还有神奇的故事呢。和郑老同一机组的余步青同志,他的的亲身经历:抗美援朝时期,他遇到了少先队员的慰问,亊后一位小姑娘给他写慰问信。先是称“志愿军叔叔”。以后通信不断,但是抬头改为“同志”,后来又直呼其名。最后变成“亲爱的”。随着时间的流淌,写信的她俩已是“夫妻”相称。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们俩,是1968年冬我们离开南京的时候。大家能够感受到我们战友的神奇经历吧?
郑云台曾经参加了1952年国庆节的空中阅兵。当时是以空十师为主,五个大队杜二是九机编队,由空20师补充来一个大队。20师来的是技术比较好的一大队。1952年八月,指挥员是刘善本师长,为国庆检阅,在唐山机场正起劲训练,不幸发生了几起事故,一次是于泽民机组,二等,一次是姜永宽机组两机相撞,一等。八月十五的前夕,吴法宪副政委来看望大家,“你们还敢不敢飞?经不经得起考验?”大家虽然在饭堂里压抑得很,因为发生事故后,面对着都摆上了节日的饭菜、月饼,水果,也是抑制不住对战友的悲伤,但还是踌躇满志,决心以更好的姿态,迎接即将到来的国庆阅兵。
1952年,空八师换装新式喷气轰炸机,苏制伊尔-28,当时的师长吴凯,是有文化的空军早期干部,曾经从云南被派到新疆学习飞行,后来又送到莫斯科苏联军事学院进修,外语很棒,可以担任俄语翻译。吴凯说,伊尔-28是苏联的称呼,我们应该有个自己的称呼,就叫“齐尔”吧!空军都认为,这个称呼起的好,寓意齐齐哈尔首次改装,还能保密。那个年代,我们的飞行员,都住过大通铺,也就是十几个人,睡在一通大炕上。
在大土山机场的飞轰五训练四种气象的日子里,由于经常是风沙满天,一阵大风就会向窗户里灌进许多沙子,结果是桌子上、床铺上一层沙土。贴纸条封窗吧,不是太理想,一块儿从20师调来的吴希春、吕其友等人,就发明用肥皂涂窗缝,又方便又封闭,再开启小气窗也比较方便,黄沙也难以刮进室内了。吕其友可是陆军里调来的飞行员,长得黑黑的,外号是“土匪”,他原来是炊事兵,背着行军锅,一路从东北到海南岛,四野的部队在飞行部队,照样实干能飞。当年还有一位领航员,是部队唯一的大学生,他看到荒凉的大土山机场,只有跑道头外面有一棵树,还是个弯腰歪脖的树,他就写了一首诗歌,寄给了报社,不知是解放军报还是空军报的编辑,给稿件退回来了,批语是“小资产阶级情调太浓”。不想这退回的信被大伙打开看到了,于是,人人都端起来大声念稿:“啊,远方的那一棵树,寄托了我的多少思念……”大伙都哈哈大笑。当年我们亲手种下的树,六十年后,已是长成参天大树了,在大土山机场绿树成荫。
杭州笕桥,刚进驻到机场的时候,开飞熟悉空域,姜文华等机组起飞后,通射员在后面看到一朵一朵云彩在大面积的不断增加。于是报告,云量增加云层增厚,那个时候没有经验,连飞行员也没经历过这种现象,后来,许多机组也发觉不对劲,像似高炮爆炸的烟云。于是纷纷返航。事后才查明,由于当时的通信保障技术比较落后,飞行前,电话预报是,齐尔型飞机转场飞行到杭州。结果高炮防空部队误听为七十二架飞机飞行,于是就把没见到过的伊尔-28型飞机误判为台湾蒋机,开炮攻击,当时他们定出的射击诸元是300-400公里/小时,而我机已是500-600,当然他的弹着点都落在了飞机后部,不然,误射事件可就闹大了!
在杭州,飞低空科目,胆子都是越飞越大,计划高度是300米,我们机组眼见得前面的一架是比我们高度低,无线电一沟通,“高度500米”,不报真高度。飞海上训练,那是海天一线,在能见度差的时候,天海一色,天地线消失了,完全依靠仪表,不然就会错觉。
1958年进驻樟树机场,为配合炮击金门做战斗起飞准备。当时,8月23日是炮击金门第一天,在南京正是早餐时候,突然接到战备转进等级警报,马上从食堂跑步到宿舍,提起shouqiang图囊等装备,即刻起飞,江西樟树降落。头三天,是一直在机场待命,飞机已挂满500kg zd ,此时,座舱已不允许随便进入登上。dan体前后,已旋装两枚引信,军械师说,我们这是一等品的引信,启封了,再用,就不是一等品了,需要用一等品的时候,就不可再用了。当时,我领海范围是3海里,后来立即修改为12海里。如果美军军舰靠近金门岛12海里以内,毛主席肯定会下令,空军起飞轰炸,配合炮击金门,封锁金门。在樟树,由于跑道刚刚翻修加长加宽,3700*80米,我战斗团,就进行了轰五双机起飞,这个课目要求比较高,飞过的机组,机会是难得的。
1965年,郑老当时已是大尉军衔、行政18级,肩章上一道杠杠镶上金子般的四星,老百姓有议论,说是“把金子都扛在肩头上,太浪费了”……有鉴于国家还不富裕,毛主席后来就提出,“定级减薪”。这一减薪,18级的干部就由每月的144元减到了104元。当时的吴法宪空军副政委,来部队说,减薪以后,空勤每月要交的12元伙食费就不要再交了,空勤从这时候起,伙食免费。
空勤的待遇,除了政治上荣耀,就是伙食标准高了,每天3元的标准,如果是在富庶的地区,这个钱就有些花不出去,因为肉蛋菜,副食水果价格十分便宜,给养管理员就要想方设法把钱花足。空勤的待遇还是蛮高的,除了配备航医,加之配备营养护士,营养护士每天餐前要亲口品尝,检验营养标准和食品安全,然后采样保存饭菜,以备事后检测。那个年月,洗澡都是大澡池子,飞行员是先洗,然后才排到其他人员。放映电影,飞行员是坐在中央板块,要保证视力不出问题呀。刚实行军衔制的时候,要求外出穿便服。一次周日到西湖游玩,附近的老百姓,称我们为毛主席的大少爷,我们听到了以后,很是意外,很不自在。以后在穿着、言行举止上,特别谨慎了。
那是个不富裕的时期,飞行员的生活标准是超过了高级干部。不得不提到的是,当年的老百姓,生活还是相当艰苦的,不说部队驻地附近的群众,就连飞行员在地方农村的家属,也是难以吃饱的。晚上,家属孩子,都早早的睡下了,吃饭吃不饱,没有电灯,点的油灯,是卖了自养鸡下的鸡蛋,换来的灯油。
1976.9.9,我二十三团当天是飞战斗科目,于德河是指挥员,“未知航线--空中改变目标轰炸”,保持无线电静默。一架一架陆续放飞,升空后塔台分别发报,通报目标。过了一段时间,突然,标图发现异常,放出的飞机一架一架中途返航。指挥组马上与上级指挥所沟通,才知军区越级指挥,所有飞机立即返场,净空!——这可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特情!当然,返航以后才知道,原因就是震惊世界的伟人逝世!
1983年的一天,***,一位一期甲班毕业的通信员,来到了汾阳师部,要求办理有关政治平反的有关证明。他要求找见当年的同学刘秉汉(当时的训练科长,现已退休上海),电话通话时,刘科长正在开会,说一会儿就见面,没想到,没半个小时,他突然因为激动,猝死在师部。当老战友们去见他的时候,只见这位突然故去,已多年在农村生活的老战友,脚跟都是大裂口子,可见,这么多年,不知吃了多少苦,八十岁了,一辈子的生活是多么艰难!
“一鸣则矣,不必惊人”——我们应该知道这一句话当年所指,真正保密的东西,做了,也没有人知道。我们是说到做到,在“纸老虎”面前,真正的行动,是不必事先宣示,事后也可能不被人所知。例如,我们的核潜艇,一次下潜时长达90昼夜后归来。到哪里去了?这消息,事后直让美帝害怕……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6-23 22:07回复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6-23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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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06-24 0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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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北军政大学有长辛店分院或分校吗?有多少学生?


        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8-10-05 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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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岳父49年9月到华北军政大学长辛店,一大队四分队,可以交流些情况吗


          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8-10-05 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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