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又回到了从前,像日光河那样缓缓前流。
离夏天慢慢近了。玖兰枢一日日上课,一次次发现天比前一次亮很多。而锥生零有时来管学生时会只穿白衬衫外套黑学生背心。
把自己整得和服务生一样。虽然这么想可是玖兰枢还是喜欢。
有时玖兰枢还是想知道自己在锥生零心中的位置,他不只一次说服自己只是吸血鬼和猎人,日间部和夜间部的关系。可对方浅琉璃色的眼眸,别开头的笑容和逆光的身形就像日光河上的一片片波光,在玖兰枢心头闪耀。这层暧昧的关系像一条无尽的丝,一阵绵延的雾,捉也捉不住,也不知会流向何方。
而这些事,终如一幕戏,有高潮,也有终结。有时他们相隔甚远,有时则一起到来。
那是学期快尽的时刻,夏日也开始到来了。
玖兰枢在理事长房间内宿谈了一夜,走到门廊时发现天已经亮了。虽只有4点,可太阳已如冬日6,7点时那样了,门廊一根根高高柱子的影子被斜斜地拉长,门廊外的花园里树叶的颜色也深了。然后是脚步声,和玖兰枢内心最渴望出现的身影。
锥生零吃惊地站在那里,站在柔和的阳光下。他只穿了白衬衫,打着领带,手里抱着课本,如阳光般清新。
玖兰枢有点想笑,他站在阴影里,让锥生零看不清他的脸。逃课王也知道考试这回事啊。
锥生零有些窘迫,眼帘低垂:再逃课也不能迷失自己的成绩。他说。
然后双方同时失语。
阳光同时间一起在他们当中前进,交汇成一条流动的河,闪着光芒,漂浮在他们之间。
锥生零迈开步伐,又在玖兰枢面前停驻。
这是他们最近的距离,抑或是最远的。
玖兰枢站在厚重的阴影里,锥生零站在初夏的阳光下。
随后他们接吻。
一切都过于自然。玖兰枢时不时睁开眼睛,看着对方光芒下的脸。美丽到虚幻的场景,真实到虚幻的感觉。他希望这夏日,这时光,这日光河就此停止永不停息的流动,让他把这张脸铭记于心。
可时间无法停止,万物亦有终结。
在锥生零走过他身侧时,他开口了,
这就是终结了,对吗?
对方嗯了一声,快步离开了。
之后玖兰枢想了很多。他发现他们之间永远有那么一条日光河,谁过了线就代表着终结。而他们就只能互相看着对方,暧昧流过身侧,且终将他们淹没。也许玖兰枢身为吸血鬼的漫长一生中,那条日光河是真正值得铭记的。而有时他会品位那段记忆,并惊讶地发现自己记不起全貌。有时只记得他闪光的银发;有时是闭上的眼;有时是纯白的衬衫和微妙的阴影;有时他不见了,只有那条日光河,静静地流动,闪闪地发光。
献给,残酷结局来临前的时光。
-fin-
作者: 神奈舞夏 2008-8-23 13:59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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