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在时,安氏匆匆封后,掌六宫之权,本以为,今与昔,不可同日而语,可谁知近来,她又要为自己张罗什么千岁宴,六局恨不得都为她一人奔波,新帝还准了她主持元年的大选,明明太后才是后宫之主,何况宸极初定,与她无半分相近,凭什么她倒春风得意。)
(问安后陪太后小坐,起身为其按按肩背,太后阖眸养神,她定然也知道安氏的事情,却仿佛置身事外,只字不提,我也有些踌躇了,不知该如何把心里话说与她听。唇瓣翕张,终是开口,声音与手上力道一样的轻。)
姨母,安氏她要为自己办千岁宴,您可知?
(未及人答,又道)先帝才去不过半载,她倒好,净想着这些花花事儿了。
(说时撇撇嘴,拧眉,手上不停,目光定在面前的梅枝插瓶上,眼睛里里仿佛是看到安氏时的厌恶。正愤愤时,只闻太后道安氏如此,是皇上首肯,她也不好再说什么。此时她拍了拍我的手背,一暖,心却凉了半截,仍不愿罢休。)
姨母……她……
(话未说完,被门外高唱的力士一句“陛下驾到”给生生噎了回去,与太后对视一眼,太后道要我去书房抄般若经,不好违抗,抿唇垂下眸去,磨蹭了一会儿,欲言又止的,终还是去了。)
(手持犀管,抄了半天了,一张又一张,我素来不信这个,故抄的无趣,不知所云,手腕累的疼,皱眉自己给自己揉揉肩膀,敲敲脖子。透过书房的珠帘往外瞧,也不知道皇帝来找姨母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