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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章
微微的有雨温柔地落下来，俊秀米白色的上衣肩膀上沾了透明的水珠，一动，便又消失在棉布柔软的缝隙里，没有生息。
竟然，冬天已经过去了。
俊秀顺着公园的小路往回走，雨水濡湿的台阶，双手抬起来掌握平衡，两只脚小心地踩在窄窄的石砌围栏上，左脚，右脚，左脚，右脚……回头看过去，有自己清晰的鞋印。
就一直这样孤单地走到今天了呢。想到这里，俊秀苍白的脸上牵起一抹微笑，手指抚上颈间红色的吻痕，按下去，依然是清晰的痛感，似乎是昨天的温暖还在。
电话里警局探员冰冷的声音还在，金先生，作为事件的重要嫌疑人，请你务必来配合我们的进一步调查。
进一步……这次，就当作是最后一步好了。
“我是金俊秀，金家财团的唯一继承人，这次伤亡事件完全是我一手策划，我的父亲也是不知道的，所有法律后果，请允许我一个人承担。”
俊秀面无表情地走进警局大门，在靠窗口的位子坐下来，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到嘴边，却并不喝，只是透过清水反复看流转在里面的影子。睫毛长长地扑闪在上午的阳光里，眼角微扬，笑笑说，
“朴有天已经死了，朴氏集团也已经树倒猢狲散，关于事件的一切线索现在警方可以搜索到的，只有我，不是吗，所以，我希望警方可以相信我。”
几个月来的各种训练早已经使俊秀对这样的场面应付自如，“金氏集团在发展至今，无论是在带给社会的利益上还是民众威望都是大家所见的，关于毒品贩卖的谣言，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与风波，相信不用我细细分析警官大人也一定知道。上一次意外只是企业间的小小纷争，警方大可以给予我们更多的竞争空间，您说呢？”
“金先生，您的意思……”
“杀朴有天的人是我，我来偿命，其他的，必须马上恢复平静。”
整个审查室一片寂静，俊秀笑笑，“大家不要太紧张，凡事要有个结果，我愿意为我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说罢转身出去，经过首席侦查面前的时候，俯身低头恭敬地行了礼。
一切是不是都结束了，接下来的，就是等待所有因自己而起的风波一个一个复原，铺平，在记忆里被填埋，再重新开出安宁。
从生，我就是这样一个无法带给别人幸福的人呢。
不被原谅，在自己和别人的伤口下挣扎。
俊秀突然浑身没了力气，在街角店铺前面的台阶上坐下来，拿出手机，拨通熟悉的号码。
“允浩。”
“在哪里，你又跑到哪里去了俊秀。”允浩温柔的声音里有焦急。
“我在大街上。”
“那条街？”
“我不知道。”
“俊秀……怎么了，告诉我。”
“没有，我只是好累，累得走不动了，允浩，你来接我好不好。”
“好，告诉我，你在那条街上，乖。”
“我……”白色的电话从指间滑下来，落在地上啪的一声。
俊秀晕倒在大理石冰冷的台阶上。
电话另一端，允浩不断喊着俊秀，俊秀，说话……
有风声，脚步声，还有路边行人的惊叫。俊秀在恍惚里流了泪，允浩，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你来接我，来接我好不好，你再不来，我真的要被抓走了……
“傻瓜，怎么又一个人跑出去。”
张开眼睛，正对上允浩如水的温柔，俊秀有点不相信，眼前的，是不是幻觉。
抬起一只手抚上允浩的脸颊，从眉心滑下来，眼睛，鼻子，嘴巴，一寸一寸，确是自己曾经雕刻在指间心里的样子。
“我回家了么。”
“嗯，我们俊秀回家了，以后，不许到处乱跑，知不知道。”
“嗯。”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俊秀摇头，“允浩。”
“嗯？”允浩俯下身来把侧脸贴在俊秀耳边。
“我想你。”
“傻孩子，我就在这里，怎么还想我。”
“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说话间俊秀竟像个孩子似的哭了起来。允浩心疼地抱起俊秀瘦瘦的肩膀，在单薄的背上轻轻拍着，一边也让俊秀的手臂牢牢环住自己的脖子，“怎么了。嗯？不哭，我知道你想我，我知道，我永远也不离开，好不好？”
俊秀肩膀抖动着无暇说话，一时间允浩也慌乱起来，抱住俊秀的双手又紧了紧。
“再紧一点。”半晌，俊秀微弱的声音说道。
“再紧一点。”
允浩的手臂紧了又紧，几乎要将俊秀融进自己的身体，可俊秀还是在不停地说着再紧一点。仿佛一个松手就要消失一样。
“允浩，你会做金盏鱼吗？”
“嗯？”
“就是你最爱吃的金盏鱼。”
“不会，不过有我们俊秀在，也不愁吃不到啊。”
“嗯，记住这道菜的名字吧，以后见到了妈妈，就可以叫她做给你吃，妈妈一定做的比俊秀好。”
“傻瓜，我只想吃你做的。”
“傻瓜，谁说要一直做给你吃的。”
“俊秀。”
“如果我死了。”
“胡说什么呢……”
“我是说，幸福死……”
不等俊秀的话说完，允浩的吻已经牢牢地印上来。熟悉的温度。
俊秀乖乖回应，手指深深嵌进允浩白色的衬衫，抓紧，揉碎，像是诀别。
微微的有雨温柔地落下来，俊秀米白色的上衣肩膀上沾了透明的水珠，一动，便又消失在棉布柔软的缝隙里，没有生息。
竟然，冬天已经过去了。
俊秀顺着公园的小路往回走，雨水濡湿的台阶，双手抬起来掌握平衡，两只脚小心地踩在窄窄的石砌围栏上，左脚，右脚，左脚，右脚……回头看过去，有自己清晰的鞋印。
就一直这样孤单地走到今天了呢。想到这里，俊秀苍白的脸上牵起一抹微笑，手指抚上颈间红色的吻痕，按下去，依然是清晰的痛感，似乎是昨天的温暖还在。
电话里警局探员冰冷的声音还在，金先生，作为事件的重要嫌疑人，请你务必来配合我们的进一步调查。
进一步……这次，就当作是最后一步好了。
“我是金俊秀，金家财团的唯一继承人，这次伤亡事件完全是我一手策划，我的父亲也是不知道的，所有法律后果，请允许我一个人承担。”
俊秀面无表情地走进警局大门，在靠窗口的位子坐下来，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到嘴边，却并不喝，只是透过清水反复看流转在里面的影子。睫毛长长地扑闪在上午的阳光里，眼角微扬，笑笑说，
“朴有天已经死了，朴氏集团也已经树倒猢狲散，关于事件的一切线索现在警方可以搜索到的，只有我，不是吗，所以，我希望警方可以相信我。”
几个月来的各种训练早已经使俊秀对这样的场面应付自如，“金氏集团在发展至今，无论是在带给社会的利益上还是民众威望都是大家所见的，关于毒品贩卖的谣言，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与风波，相信不用我细细分析警官大人也一定知道。上一次意外只是企业间的小小纷争，警方大可以给予我们更多的竞争空间，您说呢？”
“金先生，您的意思……”
“杀朴有天的人是我，我来偿命，其他的，必须马上恢复平静。”
整个审查室一片寂静，俊秀笑笑，“大家不要太紧张，凡事要有个结果，我愿意为我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说罢转身出去，经过首席侦查面前的时候，俯身低头恭敬地行了礼。
一切是不是都结束了，接下来的，就是等待所有因自己而起的风波一个一个复原，铺平，在记忆里被填埋，再重新开出安宁。
从生，我就是这样一个无法带给别人幸福的人呢。
不被原谅，在自己和别人的伤口下挣扎。
俊秀突然浑身没了力气，在街角店铺前面的台阶上坐下来，拿出手机，拨通熟悉的号码。
“允浩。”
“在哪里，你又跑到哪里去了俊秀。”允浩温柔的声音里有焦急。
“我在大街上。”
“那条街？”
“我不知道。”
“俊秀……怎么了，告诉我。”
“没有，我只是好累，累得走不动了，允浩，你来接我好不好。”
“好，告诉我，你在那条街上，乖。”
“我……”白色的电话从指间滑下来，落在地上啪的一声。
俊秀晕倒在大理石冰冷的台阶上。
电话另一端，允浩不断喊着俊秀，俊秀，说话……
有风声，脚步声，还有路边行人的惊叫。俊秀在恍惚里流了泪，允浩，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你来接我，来接我好不好，你再不来，我真的要被抓走了……
“傻瓜，怎么又一个人跑出去。”
张开眼睛，正对上允浩如水的温柔，俊秀有点不相信，眼前的，是不是幻觉。
抬起一只手抚上允浩的脸颊，从眉心滑下来，眼睛，鼻子，嘴巴，一寸一寸，确是自己曾经雕刻在指间心里的样子。
“我回家了么。”
“嗯，我们俊秀回家了，以后，不许到处乱跑，知不知道。”
“嗯。”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俊秀摇头，“允浩。”
“嗯？”允浩俯下身来把侧脸贴在俊秀耳边。
“我想你。”
“傻孩子，我就在这里，怎么还想我。”
“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说话间俊秀竟像个孩子似的哭了起来。允浩心疼地抱起俊秀瘦瘦的肩膀，在单薄的背上轻轻拍着，一边也让俊秀的手臂牢牢环住自己的脖子，“怎么了。嗯？不哭，我知道你想我，我知道，我永远也不离开，好不好？”
俊秀肩膀抖动着无暇说话，一时间允浩也慌乱起来，抱住俊秀的双手又紧了紧。
“再紧一点。”半晌，俊秀微弱的声音说道。
“再紧一点。”
允浩的手臂紧了又紧，几乎要将俊秀融进自己的身体，可俊秀还是在不停地说着再紧一点。仿佛一个松手就要消失一样。
“允浩，你会做金盏鱼吗？”
“嗯？”
“就是你最爱吃的金盏鱼。”
“不会，不过有我们俊秀在，也不愁吃不到啊。”
“嗯，记住这道菜的名字吧，以后见到了妈妈，就可以叫她做给你吃，妈妈一定做的比俊秀好。”
“傻瓜，我只想吃你做的。”
“傻瓜，谁说要一直做给你吃的。”
“俊秀。”
“如果我死了。”
“胡说什么呢……”
“我是说，幸福死……”
不等俊秀的话说完，允浩的吻已经牢牢地印上来。熟悉的温度。
俊秀乖乖回应，手指深深嵌进允浩白色的衬衫，抓紧，揉碎，像是诀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