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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被带到的地方,又是某处的地下。不过这次却并非只要有意就能让鸟儿进人的地下停车场,而是必须打开沙并盖才能进人的下水道。怎么说呢,这虽然是相当普通的藏身之地,但是在整个城市都变成了鬼城、在某种意义上说任何地方都可以成为藏身地点的状况中,故意选择这种难以称之为好环境的地点来躲藏,要说盲点的话也的确是盲点——至少如果不是有人带路的话,就算是庭恐怕也很难发现这样的“藏匿处”吧。当然,这里并没有照明灯,而且臭气也相当严重,作为长时间逗留的基地还是不太适合,这也算是一个盲点吧……“啊,你回来啦,寝住君。拿到食物了吗?啊,咦?那女孩子是?”对庭来说,与其说是半信半疑,倒不如说是充满怀疑吧。然而没想到身为“申”的她果然就在那里。看着就像是来这里远足似的,地上还铺着一张野餐塑料垫布,而她自己就坐在上面。那充满阳光气息的氛围,,几乎会让人忘记这里是下水道,以及现在正在进行着杀戮生存战的事实。“嗯。”身为“子”的少年点头答道。“因为在路上遇到,所以就带来了。”说明过于简洁,那根本就表达不出原本的意思吧——庭不由得感到困扰。(明明是自己硬把别人带来这里的……真受不了。)虽然很想这样抱怨,但“子”也并不是太强硬地要求庭跟着过来。反而是摆出很平淡的态度,没多说什么就径自走了起来。只是庭自己跟着他来到这里而已。(不过话说回来,那还真是毫无防备的背影呢……)即使是没有借助“戍”的秘药“一个人的军队”进行能力提升的平常状态下的庭,恐怕也能轻易将其剌死的破绽百出的背影。正如在开始地点的废弃大楼的展望室对他怀抱的第一印象那样,那只是一个难以令人相信是战士的、完全可以轻松杀掉的、极其普通的十几岁少年的背影。(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一声不坑地跟着来吧。否则的话,只要这孩子稍微有点战士的风格,我可能就会把他杀掉了。就是因为觉得随手都可以杀掉,我才没有杀他……因为只要想杀的话随时都可以动手……)在避免诱发攻击的意义上说,他或许还比只能趁一时放松警惕的瞬间下杀手的“戍”更擅长生存之道——要这样评价他也是可以的吧。完全没有理会难以对自己做出评价的庭,身为“子”的他若无其事地躺在塑料布上,就这么搭着膝盖闭上了眼睛。“喂喂,寝住君?尽管代表“申”的她以责备的口吻这么说,少年却只是满怀倦意地说“出去走了一趟很累,我想休息下,接下来就拜托了”这么一句话,就再也没有开口——似乎已经睡着了。虽然也听人家说过“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能睡觉”是战士的一项重要资质,但那应该并不意味着“在战斗中也能毫无顾忌地睡觉”也是战士的资质吧。(但是,就算跟他交谈也没有什么印象……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看来果然还是我的错觉呢。)
“真是让人头疼的孩子呢。”“申”的少女无奈地这么说着,然后一下子向庭这边转过身来。“对不起啦,其实他本来也不像是个坏孩子。”“阿……不,嗯……这个……也没关系啦”“你是那时候举过手的女孩子吧。那个,关于我的事情,你都了解吗?”“我、我只知道你是代表‘申’的战士……”跟之前回答“戍”的时候不同,这确实是她的真心话。虽然“子”的少年也同样如此,关于“申”的家系也充满了谜团,即使拥有“鹈之眼膺之眼”的调査能力,也难以在事前査探出任何有用的情报。态度冷淡的“子”和感觉平易近人的“申”——虽然两者是不同类型的人,但从这个意义上说,在庭看来都同样是“来历不明的诡异存在'虽然是必须警惕的对象,但光顾着警惕也是没用的。尽管软弱却并不弱小,尽管不强大却很精明。“是吗。”代表“申”的她露出了微笑。那完全不像是在战场上向厮杀的对手露出的笑容。“那么,我先来自我介绍吧。”她这么说。
“‘申’之战士——‘和平而杀’砂粒。”
“‘酉’之战士——‘啄食而杀’庭取。”
这次总算是顺利的报上了名号。不过话说回来,“和平而杀”还真够绝妙的呢。难道最初提出的停战劝告并不是什么组队借口,而是发自真心得吗。(不,那不可能……虽然怒突先生好像也误会了,但是大家—起齐心协力共同闯过十二大战什么的,决不可能有谁会真的抱有这样的想法吧。)庭一边这么想一边重新振作起精神。“是庭取小姐吗。嗯,初次见面。”性格爽朗的“申”以似乎毫无心计的坦率口吻说道。“那时候谢谢你赞同我的提议们现在能这样跟你说话真的很高兴哦。”“啊,嗯……”“在那之后,在大家都各自散开之后,我就跟寝住君成功会合了,所以就在他的提议下暂时藏在这里啦。”“申”边说边向睡着的少年看了一眼。原来如此,这样的下水道的确是老鼠走的通道。“我本来就在想能不能跟当时举手的战士会合……太好了,现在总算是遇到你了呢。”“是、是吗……我、我也很高兴,嗯。”毕竟也不能说当时自己举手完全是为了早早背叛对方并在战局中赢得优势地位,庭只得这么回答道。现在的状况,总觉得跟之前在停车场面对“戍”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从那个撕咬的战士身上,可以很明确地感受到“最大限度利用庭、然后在适当的时候杀掉”这样的心计。然而从身为“申”的她身上却完全感觉不出那种作为人理所当然会具备的恶意。好像真的是打从心底里为跟庭的重逢感到高兴的样子。(那么,可以杀掉吗?)假如她真的是个亲切善良的人并期望着和平的话,那对庭来说就应该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掉。根本不需要像对付“戌”时那样设法让对方**大意或者轻视自己的力量,不必做出那些过剩的演出,随便就可以杀掉了。虽然算上“子”的少年就变成二对一,但庭现在毕竟处于力量增强的状态下——不过,这时候也同样是由于“只要有那个意向就随时都能杀掉”的立场让她产生了游刃有余的感觉,所以她并没有采取攻击行动。明明“在能杀的时候杀掉”是战场上的基本原则,但她还是对“占据优势的立场”很不习惯。不,底真正不习惯的其实并不是“优势的立场”,而是像“申”这样的毫无表里的人物。无论是战士还是普通人——她以前都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种。“真的很想跟当时举手的各位会合呢——”“…………”即使在战斗已经开始的现状下,她难道还在思考着不伤害任何人、不需要战斗也能解决问题的必胜法吗?那时候举手的战士……除了在这里的“子”和庭之外,记得应该还有三人。“丑”之战士,巨汉的“午”之战士……还有就是“卯”之战士。(她该不会把为了扰乱统率而举手的“卯”也算在里面了吧……?那已经超越了烂好人的程度,即使在我看来也是愚蠢到极点了。)不过如果这么说的话,即使是庭也并非赞同了“申”的提议,而“丑”和“午”当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算是现在睡在那里的“子”的少年,也没有人知道他内心的真意——就算“申”真的是期望着实现不战不杀的结局,那样的天方夜谭最终也还是不可能实现的。“庭取小姐,至今为止你有没有见过其他人?现在地上是什么状况呢?”“……现在,已经有好几人死了。”虽然没有必要说实话,但还是这么回答了。或许其中也灌注着想挫败她那种真挚态度和理想主义的坏心眼的感倩吧。“光是我知道的,就已经有‘亥’和‘戌’被杀死了——加上最初死的‘巳’在内,至少也有三人出局。在十二人当中,死了三人……已经是四分之一了。“关于杀死“戍”的人是自己这件事,她还是没有说出口。反正溅到手上的血迹早就擦干净了,应该是不会露馅的。她之所以穿着露出度高的服装,并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便于处理溅到身上的血迹”而已。“即使这样,砂粒小姐的必胜法也还能用吗?”“当然可以。虽然暂时我还不能披露详细内容……是吗,自那以后已经死了两人吗……太遗憾了。”她以仿佛真的很遗憾似的声音说道。面对这样的事实,她丝毫不掩饰自己内心所受的冲击——同时也没有逞强。“除此之外,说不定还有其他的牺牲者呢。是吗……那么,看来也不得不行动了呢……等|吃饱东西后,就要马上开始。你会跟我们一起吃吧,庭取小姐?”“…………”面对她那仿佛完全没有考虑过会被拒绝绝的天真无邪的邀请,庭取一时间无法决定究竟是答应对方还是进入战斗状态,然后——


IP属地:浙江18楼2017-06-16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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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分钟后,庭就自己一人回到了地上。请恕我无法奉陪——在这样郑重地拒绝了用餐的邀请后,庭就告别了“申”和“子”——不,因为睡觉中的少年直到最后也没有起来,实际上在地下和庭交换对话的人可以说就只有“申”一人而已。(我难道是名副其实的笨蛋吗……本来只要随便敷衍几句就好了啊。)明明如此,自己却不仅拒绝了用餐的遨请,还明确告诉对方自己不能加入成为同伴——(我的精明狡猾到底都到哪里去了呀?)本来应该是先假装成为同伴,再找机会用“鸡冠剌”把说着天方夜谭的她和睡觉中的少年剌死才是最好的做法。然而自己却仿佛受到“申”的和平主义的毒害——就好像反过来被那双不懂得怀疑他人的率直眼眸看穿了一样。“是吗,那太可惜了。但是如果你改变主意的话,欢迎你随时回来哦。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会等你的。只要还没到最后,都请你不要轻易放弃。”以悲伤而温柔的声音这么说着的“申”的话语,就好像现在也深深刺在自己的心胸中一样,让庭感到非常难受。(大概这都是“一个人的军队”造成的……那种秘药不光是提升了我的各方面能力,就连精神也被增强了……就连我愚蠢的脑袋也变得灵光起来。就因为各方面能力被提升到极限,我反而丧失了自己的原有特性。所以我才会被那些像是亲切和诚意之类的虚无缥渺的东西—折磨得痛苦不堪。实在太愚蠢了。虽说变强了,结果却变得更加神经质,到底该怎么办啊……)
    至于实际上究竞是什么原因,那就是永远不解之谜了。由于秘药“一个人的军队”的毒性渗透,庭原本支离破碎的情神性获得暂时性的修复,也正因此而丧失了她本身的精明特性这个假说,其实也并非太牵强俯会的观点。但是,在仔细验证这个假说的机会到来之前,她却已经遇上了。假如利用“鹈之眼鹰之眼”来监视周围状况的话,那同样是可以避免的相遇。“就你一个人吗?”“呜!”回头一看,站在那里的——是在十二战士中最为有名的战士,是十二战士中名声最响的战士。战士中的战士——“丑”。虽然之前在“戍”的面前装糊涂,但是庭当然不可能不知道关于他的事迹。根本不需要借助“鹤之眼鹰之眼”,凡是经历过战场洗礼的人,都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存在。(不过,却没有任何人在真正的意义上了解他的实力一因为世上根本不存在和他对峙后还能幸存下来的“敌人”。“全杀的天才”——)“我问是不是就你一个人,可以回答我么?如果有同伴的话,希望你可以给我介绍一下。啊啊,我这么说的意思是不管你们多少人一起上都没问题啊?”“ ”仔细一看,他随手拿着的军刀和“丑”之战士的服装上都被染上了血迹,呈现出明显不是来自自己的血量所形成的色彩——而且还丝毫没有掩饰的意向。跟擦掉“戍”溅到身上的血迹加以掩饰的庭不一样——跟能力获得提升的庭不一样,那姿态就好像在强调着自己完全没有伪装自己和改变自己的必要似(然后,既然身上有别人的血迹——就意味着这个男人已经跟谁战斗过了。)如果传闻——不,如果传说是真的话,他的对战对手应该已经绝命了。“你、你……难道不是和平主义者吗?”“你说的应该是‘申’吧?在那一时刻,组队的确是有意义的。但是在全员各自散开之后,就变得几乎毫无意义了——和平方案已经顿挫了啊。嗯?既然你毫无脉络地说出这种话,难道‘申’她就在这里附近吗?”头脑的转速也很快——根本不需要任何增强剂的辅助。“…………!”听了这句发言,庭立刻将“鸡冠刺”的尖端指向“丑”。“哎呀呀?我看你并不像是那样的类型啊……这是为了保护‘申’而战斗的态度吗?就是‘想通过这里就先把我打倒’的意思?还是算了吧,这样的动力是不会让你变强的。那并不是你原有的姿态,而是其他人的姿态。你还是应该为自己而战比较好吧。”对于似乎只是直接把内心的想法吐露出来的“丑”,庭在心底里也是完全同意的。但是,她却忍不住报出名号。
    “‘酉’之战士——‘啄食而杀’庭取。”
    “‘丑’之战士——‘单纯而杀’失井。”
    一瞬间内就决出了胜负。不,甚至就连眨眼的工夫也没有——连闭眼的时间也没有,“丑”使出的军刀二连击,几乎同时准确地贯穿了庭取的双眼。无论是被提升的能力,还是不符合自己特性的动力,在单纯的强大力量面前,都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在对“丑”兵刃相向的瞬间,她的命数就已经到了尽头。(简、简直是强大得莫名其妙——)在无论是技术、战略、虚饰、计谋、变化或是强化,甚至连状况都不需要理会的天才面前,“酉”之战士败北了——在强大的面前,所谓的精明根本就毫无意义。(啊~啊……嗯,我大槪也就这种程度吧。)对于这出乎意料的稍微有点像“好人”的死法,她当然不可能感到满足。但是能在熟练战士的刀法下毫无痛苦地死去,说不定在她至今为止的一生中已经是最幸福的一件事了。(一直以来非常感谢你们。现在大概肚子也快饿了吧。那么我的尸体……)在最后的意识中,她这么想道。(你们可以尽管吃掉哦,鸟儿们。)
    (〇丑——酉●)
    (第三战——完)


    IP属地:浙江19楼2017-06-16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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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战敌人的猴爪也并非省油的灯
      砂粒“我想要和平。”
      本名•柚木美咲。七月七日出生,身高150公分体体重40公斤。出生于某座灵山的她,曾经受到水猿、岩猿和气化猿这三位仙人的战士培育指导。能够自由操纵液体、固体和气体的她,虽然在战斗能力上非常高,但是她却从来没有把学到的仙术用在伤害他人的方面。她选择了和平主义战士这个矛盾的生存方式,至今已经引导了314场战争和229次内乱最终达成和解。她的武器就是停战交涉和和平方案。因为没有采用“打倒敌人”这种明显立功方式,她作为战士的知名度是相当低的,但对道上的人来说却是一位无与伦比的英雄。而那样的她在私生活中却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子,爱好是制作点心。因为自己做的甜点太美味,她总是不知不觉地吃多了。跟同居中的恋人已经交往了五年,差不多开始考虑结婚。


      IP属地:浙江20楼2017-06-16 1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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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看起来很暴露的……不,看起来很软弱的姐姐,现在大概已经死了吧。”不知什么时候睡醒的“子”的少年开口第一句就这么说道。听了他的话,砂粒不由得暂停了用餐,以温和的口吻问道:“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呢?寝住君。那难道是你作为战士的才能吗?”“也不算是什么才能吧……这种事情,不管是谁都能猜得到。”少年保持着躺姿,以倦怠的声音回答道。“不过嘛,也对啦。毕竟人家都说老鼠这种生物总是会从快沉的船里逃出来呢……说不定在面对人的时候也能上看出所谓的死相哦。”“…………”“不过,假如……”他接着说道。声音中并没有掺杂任何感情,表现出来的就只有“还想继续睡”这种睡意而已。“如果她死了的话,那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呢,砂粒姐姐。”“……这个,你又为什么会这么想呢?”“虽然看起来并不像本领高强的人,但毕竟也是战士一本来应该有足够的资格在十二大战中存活下来。但是,在跟你对话的过程中,那个姐姐却变得越来越弱了——从本来只是软弱的战士,变成了弱不禁风的战士。大概那都是因为受到你的‘善意’感化的关系吧……在那种状态下,就算是普通人也能把她杀死。你这种毫无恶意的一面,对小恶人来说可是猛毒啊。”听他这么说,砂不由得产生了(这孩子,究竟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呢?我本来还想他绝对是睡着了的……)这样的疑问。不管怎么说,他明明从十二大战刚开始就跟自己共同行动,却一直都很少说话,几乎没有透露过心声,也完全不发表意见,然而现在却第一次向自己提起了话题。那到底是出于怎样的心境变化呢?(……况且话说回来……)“那个,寝住君。难道,你现在是在挑逗我吗?抱歉,我在这方面很迟钝。”“……是吗。那么就别说这个了。毕竟我就能看到死相,也不可能看得见思想——不过我是绝对不会被你感化的,所以这个你完全不必担心。”他还是说着一些寞名其妙的话。虽然他变得多话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如果意志沟通无法成立,这就跟毫无意义的闲聊没什么分别。“不过,实际上究竟怎么样呢?老实说,如果那个姐姐死了的话,光是我们知道的就已经有四个战士死了……是三分之一啊。即使这样,你说的必胜法也还有效吗?”“当然有效呀。虽然能挽救的人数变得越来越少是非常可惜的事情……不过,因为你好像有点误会,我就先告诉你吧。我考虑的必胜法,并不是只有一个哦。”“咦!是这样的吗?”“我呀,可没有乐天到以为单凭一个方案就能调停十二大战的地步哦。而是要根据状况的变化来逐步修改和平方案。”是么——少年点头应道,“不过……要制止战斗什么的,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所以那些事情都全交给你了。”“那个,寝住君。”“你其实并不是想要制止战斗的吧——而且也说了不会被我感化。明明这样,虽然意向不是太明显,但你为什么会赞同我的和平方案呢?而且你应该也不是和平主义者。”“如果是和睦的话还好,所谓的和平,我反而是很讨厌呢。”本来觉得现在正好是机会才提出了这个疑问,而且也没有指望能得到回答,但是也不知道什么地方触发了他的兴趣,“子”的少年出乎意料地说出了这样的答案。“我不上战场的时候,都会到一所高等学校上学啦。在那里的都全是发和平呆的**啊。一想到自己正在为保护那帮**而赌上性命,心底里就充满了厌恶。”“ ”“难道你不觉得讨厌吗?当今世上,恐怕没有谁比你救的人更多了——但是那也意味着也有相当比率的**获救。不,反而是因为获救,人才会变成**。他们总觉得战斗和厮杀都是其他人的工作。以为像我们这样的战士都是心甘情愿上战场的——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我真的是越保护越想把他们杀掉。”“…………”“告诉我吧,和平主义者。你在这方面到底是如何妥协的?”这实在是跟十几岁少年很相配的微妙烦恼。因此,砂能做到的就只有老实坦白地作出回答。“我不会妥协,而是烦恼一辈子。”“……原来如此,作为圣人的回答,这简直满分了。但是,这对凡俗的人是不通用的。”在这么说的同时,少年终于站起了身子。虽然说是“不通用”,但砂的话语或许也稍微触动了少年那强固的心一至少让他上半身动起来了。“话说,你很强吧?”“嗯……这个嘛,至少是懂得一点护身术啦。否则的话,也没法行走在战场上。”“别那么谦虚……当时把房间地板击碎的并非别人,正蜃是你自己对吧?,’哦,被他看穿了吗——这个少年果然不是等闲之辈。“其实我也没打算隐瞒的——不,果然还是有呢。毕竟会被人用那种眼光来看待。”“我并不是想责备你。我的眼神不好是天生的……你不用在意。你肯定是察知了看见你招募的同盟即将成立而准备先下手为强的什么人的气息,为了保护在场的全员而击碎地板挫败对方的企图,是这么回事吧?”基本上答对了。如果要加以补充的话,那根本不是“什么人的气息”这种模糊不清的感觉——而是非常明显的“来自某个人的杀气”。正如砂打算在那个阶段尽早结束十二大战一样,现场还存在着打算以跟砂截然相反的手法来终结战斗的另一位战士。要是砂的判断稍微迟了哪怕只是一刹那,十二大战说不定就真的结束了。“……哦,那是谁的杀气,你都知道了吗?”“不知道。因为根本就没有探査的时间——光是逃跑,光是让大家逃跑,就已经是极限了。”“都说你别那么谦虚了……即使在那时候,如果你有那个意向的话……也就是说你如果没有选择逃跑,而是正面迎向那股杀气的话,恐怕就可以立刻特定出对手,并且把对方打倒吧?”“……我不会说我做不到,但是我不会把力量用在那种方面。强大的力量总会有与之相应的正确使用方式的呀,寝住君。”“正确吗。我反而是觉得那个散发出杀气的人更正确呢。因为比起你那令人打瞌睡的和平方案那说不定还能更快地结束十二大战呢——你还要费那么多工夫进行和平交涉和缔结停战协定,如果凭那股强大力量在一瞬间结束战争的话,难道你不觉得从结果来说可以挽救更多人的性命吗?”“……咦?是什么意思?”“我是说……就算你自己是例外……对于包括我在内的参加十二大战的其他战士的性命,你为什么非要费那么多工夫去保护他们呢?明明一个个都是死了反而更好的家伙啊。什么所有生命都有着同等的价值……什么世上没有彻头彻尾的坏人……那些都全是看不清现实的人说的漂亮话。”“如果那就是你的结论,寝住君。你还是趁早别再当战士了吧。因为你完全没有战斗的资格。”语气来得比想象中要强烈。(嗯……难道这算是中了挑衅吗?)但是,尽管内心隐约察觉到这一点,砂粒还是继续说道:“寝住君,你刚才说过没有谁比我救的人更多,但如果这么说的话,同样也没有谁比我没救活的人更多吧。想救却没能救活的人实在太多了。简直多得数不清,同时,也多得难以忘记 ”“我不止一次看到过国家的灭亡,也看过无数次毫无理由的屠杀,看过永世难忘的正义的野蛮行为。人类狩猎、奴隶制度、内讧、非人道兵器、人口贩卖、丢弃老人、弑父弑母、抛弃子女、文化弹压、遗产的大肆破坏、资源枯竭、歧视和偏见、复仇反击、男尊女卑、饥馑瘟疫,我都全部、全部、全部、全部、全部、全部、全部、全部、全部、全部、全部、全部、全部、全部、全部看过了。一直看到现在,默默地看到现在。在这样的前提下,我还是要说漂亮话,选择了现在这种做法。并不是用语言的力量来结束战争,而是选择了制止战争。虽然我自己也吃过不少苦头,但即使这样,我还是希望大家友好相处,希望和大家一起得到幸福。”砂粒温柔地说道。“你可别小看漂亮话哦,少年。"


        IP属地:浙江21楼2017-06-16 1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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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依然保持着沉默——或者说,他已经睡着了。虽然不管怎么说也应该不是因为遭到反驳而闹别扭……(是不是说得太过火了呢?)砂不由得自我反省起来。果然要应付小孩子很不容易。只有两人的环境,在这种时候就会变得相当尴尬一就算嘴里说着了不起的话,而且还被称为英雄,竟然连一个小孩子也没法好好沟通,也真是太不像样了。(不过,这就是说我还很不成熟吧。)那么,现在就让不成熟的我来好好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本来是打算等大家平静下来后再重新提出和平方案的,但是根据从“酉”那里听说的地面上的状况——在此她并没有“不相信”的选项——十二大战的推进速度看来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快Q现在已经出现了三名牺牲者,如果再相信“子”所做的推测——虽然这个单纯是推|测,不能随便臆断,还存在合理的疑问余地——“酉”也同样丧命了。剩下的十二战士,除了在这里的“子”和“申”之外,最多也就只有六人。(虽然这种想法多半是会人们被评价为太天真——但是对战士间的厮杀怀抱着积极态度的战士竟然有这么多,还真是有点意外呢。就算说什么“可以实现任意的愿望”,人毕竟是有性命才有未来的物种,况且就算不把希望寄托于这样的大战,大家基本上都具备了能凭自己的力量实现大多数愿望的才能吧。)比如说,根据“酉”在离别之际留下的情报,“卯”之战士是“尸体制造者”,能够率领尸体进行战斗——但是如果拥有这种技能的话,在个人的愿望中,他应该是没有什么实现不了的愿望吧。明明如此,他为什么非要赌上性命来战斗呢?……不过这毕竟是只要被指名就要强制参加的大战,大家都没有拒否的权利。但即使如此,积极作战和消极作战在倾向上还是有着明显区别的。正因为如此,运营组织才采取了让大家吞下毒宝石这样的推动大战进行的措施——但如果是这样的推进速度的话,恐怕也没有必要准备这样那样的促进手段吧。(看来是时候做出决断了……是要再多等一段时间,还是说直接回到地上去,真的有点难以决定——嗯?)虽然是有点难以决定,但是现在已经不需要犹豫了——不,是已经没有了犹豫的余地。虽然在狭窄的下水道中会有回音,但即使把这个条件考虑在内,从某处传来,的“声音”也还是让人无法忽视。因为回音的关系,很难判断出声音的准确来源,但毫无疑问的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向这里接近——“寝住君,快起来!”“嗯〜……让我再睡五分钟……”砂粒马上向脊背踢了一脚把他弄醒。“好痛……你不是说反对暴力的么……”一边这么说一边坐起身的“子”。“嗯……怎么了,这声音。难道是直升飞机?”虽然在下水道不可能有什么直升飞机,但这也确实是最贴切的描述方式。那时毫不留情地划破空气的声音——被划破的空气更进一步被撕裂成碎片。“声音”之间在互相干涉——也就是说,正在接近的“什么东西”并不是单个?砂就只能推测到这个程度了。因为在推导出答案之前,那个答案就已经超过思考的速度到达了她们所在的位置——当然,就算有那样的时间,她恐怕也无法想象出那一幕异样的光景吧。即便是走遍全世界战场的砂,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景。“声音”的真面目,原来是“拍翅声”。是大量鸟类的拍翅声——不,是大量的鸟类“尸骸”的拍翅声。各种各样的鸟类“尸骸”,正成群结队地在下水道内向这边飞来——就好像瞄准了砂和“子”的少年一样。鸟群在那里停住了。“是……是‘尸体制造’?”光是在震惊的同时能做出这样的联想,砂已经很了不起了。“对、对鸟的尸体……加以操纵……?”几乎对地上情况毫不了解的砂当然不知道,这些鸟毫无疑问是“酉”之战士先前使役过的鸟群。也就是当她以隐藏绝技“鸟葬”袭击“亥”的尸体时,在“亥”的两把机关枪“爱终”和“命恋”所释放的“如汤似水”的反击中被击毙而坠落的鸟类。在这里最关键的一点是,杀死它们的尽管是“亥”的子弹,但“亥”在当时已经处在身为“尸体制造者”的“卯”之战士的支配下。意思就是说,能把杀死的对手收为自己手下的“尸体制造”——其对象并不仅仅限于人类,而且被其操纵的尸体所杀的尸体也同样会被纳人他的支配下。“支配”——按照他本人的说法就是“朋友”。不管用哪种叫法,作为一个明确的事实,在“亥”被啄食之前击落的几十只“鸟儿们”,事到如今已经不再是已经死去的“酉”之战士的眷属,而是变成了恐怖的“尸体制造者”的眷属。“…………!”面对一边从伤口挥洒着鲜血一边以受伤的羽翼停在空中的鸟群,砂顿时吃惊得说不出话来。她并不是对冲着自己来的残破鸟喙和因为残缺不全而更显尖锐的鸟爪感到震惊一而是对如此践踏动物尸骸和生物尊严的对手感到震惊。(当然,在道理上她是明白的——虽然普通的鸟类不可能做到,但如果是“尸骸”的话,将它们派到下水道里“探索”也是可以做到的。但是,那也只不过是在道理上是这样——)怎么说好呢,那就像是“因为这么做可以得到那样的结果所以就照做了”这样的感觉不到丝毫讲究的、纯粹的系统性不带有任何感情的、毫无人性特征的战略——干燥无味的作战方式。“不妙啊,砂粒。”“子”这么说道。即使在这种时候,他的声音也还是显得很倦怠——但因为表情非常认真,看来那应该是他本来的声质吧。“数量太多了,就算不会输给它们,在这么狭窄的地方对付那么多的小动物,要完全不受伤是不可能的——要是在这么不卫生的下水道里受伤的话,恐怕会有很高的概率破伤风吧。”“…………”砂当然知道这一点。正因为有这个因素,砂才赞成了以这个地方作为自己的藏身地点。作为一个不适合战斗的、某种意义上的中立地带——但是,如果对手是“尸骸”的话,这种精神上的制动装置,就会变成仅对己方有效的不利因素。“快逃吧。”话音刚落,砂就猛地抓起少年的脖子奔了起来——然而,尸骸的鸟群却没有马上紧追上来。因为那毕竟只是尸骸,在速度上似乎有所欠缺。但是,继续留在地下很危险这个状况也依然没有改变。“不要嘛,我自己可以跑。”对或许是因为难为情而这么说的“子”毫不理会,砂粒一口气冲上梯子,推开沙井盖来到地上一才刚上去,砍刀就猛劈了过来。“呼!”因为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砂粒立刻采取适当的对应措施。在以一线之差躲开砍刀的同时,向对方的脖子使出踢击——然而,对方也同样以一线之差避开了砂的踢腿。不,本来的话,她的踢腿应该会准确无误地击中对方的脖子。尽管砂是出了名的和平主义者,但在格斗术上也同样非常优秀。凡是她瞄准的目标,就算是闭上眼睛也不会落空。然而,如果在应该有脖子的地方不存在脖子的话,瞄准脖子的踢击当然是不可能命中了——只能毫无意义地划过空气。(这也是尸体——是“已”之战士——然而,使用的兵刃却是——)在水泥地面上和“子”的少年一起打滚的同时进行分析,砂重新站稳了姿势。“好痛好痛……”就在“子”发出呻吟声的期间,砂立刻转向正面,只见站在眼前的正是“巳”的无头尸体,而旁边则是有着异样眼神和异样风貌的男人——“卯”之战士。比起尸体——而且还是无头尸体的“巳”,站在旁边的“卯”之战士反而更显得诡异莫名。已经变成他的拉线人偶的“巳”,则以摇摇晃晃的动作将手里的巨大砍刀交回给“卯”——这样一来他又变成手持双刀了。


          IP属地:浙江22楼2017-06-16 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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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卯’之战士——‘异常而杀’忧城。”
            单方面地报出名号的“卯”之战士。这明显不是可以进行停战交涉的状况,而且对方更明显不是可以进行停战交涉的状态。(没有办法……)“寝住君,‘巳’那边可以交给你吗?”“……什么啊,要战斗吗?”“虽然我是和平主义者,但可不是无抵抗主义者哦。我会以不伤害的方式压制对手,然后好好说服。”“以不伤害的方式压制对手那可是比直接打败对手还要难得多啊……真是的。你无论何时都总是这样嘛。”“嗯?无论何时?”“无论何时就是无论在什么时候的意思嘛。知道了。”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的“子”。虽然实力方面难以估量,但虽说是孩子也毕竟是战士,照说也不会被战士的尸体瞬间杀掉吧。就算贏不了对手,只要能暂时牵制住就足够了——在这段期间,砂就会设法将“卯”之战士无力化。(不过话虽如此,到底要怎样将这个“尸体制遗者”无力化呢……)如果仅仅是夺走对方的两把兵刃,那也很难说是将他无力化吧……总而言之,“申”和“子”都相继进入了临战状态。
            “‘申’之战士——‘和平而杀’砂粒。”
            “‘子’之战士——‘群聚而杀’寝住。”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在四人当中最先行动的竟然是最缓慢的“巳”——是“巳”的尸体。而且采取的还是离开现场的行动一看来对方也同样不希望陷入混战,想要创造出一对一的状况。“子”立刻察觉到对方的意图,追随着无头尸体离开这里。在目送他远去的同时,尽管心里觉得问了也是白问……“你在那时候是举过手的吧?”砂粒还是向“卯”问道,“就算是现在也不晚,你可以跟我们协调吗?我不是说过吗?我有办法让全员都得救哦。如果你愿意改变心意听我说的话——”“…………”他究竟有没有在听呢?搞不明白。从神态上完全读不懂他的感情。“如果你是想通过取得优胜来实现‘唯一的任意愿望’的话,我其实也很乐意协助你去实现哦。因为只要大家都抱着梦想,就没有实现不了的愿望——”“…………”对于他毫无反应的态度,砂也不禁觉得有点奇怪,但是在下一瞬间,她就理解了对方只是根本没有在听而已——刚才推开的沙并盖没有好好盖上真是一个失误,大量的鸟群一下子就从那里飞了出来。(他并不是在听我说话,只不过是在等待着地下的援兵到达这里吗——他并不是想创造一对一的状况,单纯是想阻断我们这边的战力……)完全感觉不到半点用心和深思,就像单纯的砌拼图般的策略方针……这跟机械式也有点不同。就像在操纵象棋的棋子那样——不,岂止是象棋,这简直是围棋的棋子。好像不存在任何个体上的区别,重要的就仅仅是位置那样的……毫无血性的策略制定方式。虽然砂至今为止已经跟各种类型的对手做过交涉,然而现在却好像在跟存在着外星人级别的文化差异的对象进行交涉一样。“忧城先生,你的愿望是——”即使如此,砂还是没有放弃,同时也毫不畏惧地想要继续说下去,但她的声音却完全被鸟群的拍翅声掩盖了——大量的鸟尸不由分说地向她发起了袭击。虽然现在的环境比下水道要好一点,但被野生动物的嘴和爪子划伤也是非常危险的。(啊啊,真是的——没有办法了!)下定决心后,砂粒就开始动手击落从四面八方袭来的鸟类尸骸。虽然远远看去就好像在胡乱挥舞着手脚,但实际上她的动作却准确无误地逐一将那些近似于不死鸟的死鸟击落到地面上——尽管其中也包含着击空的动作,但那全都是为了限制和诱导尸骸行动的假动作。连头也不回就准确地将像导弹般从背后逼近的鸟嘴击落——而且并不只是单纯的击落,在击落的瞬间也没有忘记施加折断翅骨剥夺其飞行能力的处置。砂粒虽然把“卯”的战斗风格评价为非人类,但她自己的这种战斗姿态也完全超出了人类的范畴——恐怕即使在下水道里也应该能做到同样的事情吧。不过因为那时候身边还带着孩子,为了慎重起见才没有那么做。就好像古装片里的杀阵似的,以干脆利落的手刀将鸟尸逐一击落。但是与此同时,(果然还是很不舒服——虽说是尸骸,但是像这样攻击小动物实在是……)她的内心却并不好受。又或者说,这也是他的一个目的?他之所以命令鸟群先行攻击,难道是为了削弱砂的精神力吗?正当她几乎消灭了所有鸟尸而暂时松一口气的瞬间,就像是看准这个机会似的,对方发起了突击。“卯”之战士以压低腰身的姿势,企图用巨大的砍刀将她的胴体一刀两断。(啊啊,那个位置是胃部吧……)彻底欠缺人性特征的行动——把对方的身体当成单纯的宝石载体。(这是何等危险的精神性——但是,最关键的技艺水平还是差了点呢。)非但如此,如果单从动作来看,那简直是像门外汉一样的挥刀方式。刚才从沙井盖中跳出来的时候,他之所以把偷袭砂的任务交给“巳”,看来并不仅仅是为了躲避遭受反击的风险,而且还存在着这方面的原因。(不过,毕竟“尸体制造”是不需要用什么刀法的呢——不过也多亏了这样我才捡了一条命。)要是在精神力稍微受挫的状态下要应付像“丑”那种水平的剑术的话,就算是砂也相当的危险。在这么想的同时,砂纵身高髙跃起,跳过了向地面水平挥出的两把砍刀—不,不光是跳过砍刀,甚至还跳过了身材高大的“卯”的头顶,来到他的背后。不光是挥动砍刀的姿势,就算是脚的动作和身体的运用方式都可以看出体术并非他的专长。和砂不同的是,他应该不具备应对来自背后的攻击这种高难度的技术吧——不能给他转身的机会。在这么想的同时,砂开始采取压制对手的行动。无力化、压制——然后再重新开始交涉。尽管她的头脑已经运转到这一步——
            “噗嘶!”
            砂第一次听到了“卯”的声音,自己的肉体中也同样产生了两处第一次体验的触感——头脑的运转停止了。“咦……”虽然就算不确认也知道自己被什么东西刺中了……但还是忍不住看了一下。但是,看了之后就马上后悔了一深深地刺在纤细的胴体上的两把利刃,那深度已经到达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与其说是被利刃剌中,倒不如说是从身体上长出了刀柄的感觉。“卯”之战士以头也不回的姿势,仅仅是扭转了手腕的方向,就将那两把利刃剌进了砂的身体。两把刀分别剌中了左右两侧的肺部,两边都被剌穿了——即使是停止运转的脑袋也能意识到,这毫无疑问是致命伤。是窒息死来得更快,还是失血死来得更快呢。无论如何,自己都无法逃离死的命运。(为、为什么……突然间,能使出这种大师级的绝技……)虽然刀刃并没有如他所愿剌中胃部——但即使如此,也还是太夸张了。难道他是故意假装门外汉来欺骗砂吗?是假动作?不,如果说他之前的攻击都全是在演戏的话,那倒不如别当战士转行去当演员更好吧。既然如此,为什么——“!”全身的力量正在逐渐丧失,以刺在肺部上的利刃作为支撑无力地瘫倒下来,变成上半身向后反仰的姿势。这时候,砂终于得到了疑问的答案。在稍微远离两人战斗地点的一棵林荫树上,简直就像长出了一个大果实似的——悬挂着一个人头。总觉得似曾相识的人头……那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那正是所有人都在十二大战的开始地点看到过的人头,换句话说就是“巳”的人头。(对呀……和寝住君一起离开这个地方的,只不过是一具“无头尸体”而已。)自己完全忘记了头颅的部分——也就是“没有胴体的尸体”的存在。不,如果是胴体的话还好,只有头颅的尸体什么的,本来应该是什么都做不了才对啊——然而,这个男人却竟然把那个脑袋挂到树枝上,当成监视摄像头来使用。目的就是守护自己的背后——用来保护自己的身体。“拥有能够守护自己背后的同伴真的很棒呢。真的、真的很棒哦。”“卯”头也不回地这么说道。“不要紧的,你放心吧。我只会拿你的性命——作为交换,你也变成我的朋友吧。其实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开始,我一直都觉得你这个人很不错呢。”
            当砂粒在开始地点招募同伴的时候,所有人都不觉得举手赞同的忧城是出自真心的——即便是身为和平主义者的砂粒,也并非完全没有对他的真正用意产生怀疑。但是,在想要和“申”成为同伴这一点上,他却是诚实到了超脱常轨的地步。于是,兔子一伙又迎来了新的成员——那就是丧失了几乎等同于性命的和平主义的、英雄的末路。
            (〇卯——申●)
            (第四战—完)


            IP属地:浙江23楼2017-06-16 1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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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战披着羊皮的狼
              必爷“我想要时间。”
              本名•辻家纯彦。八月八日出生,身高140公分•体重40公斤。本来是—名式器商人,只是为了做生意才出入战场,但是在被卷入多次战禍的过程中,他作为战士的—面开始逐渐崭露头角•最终被生意上的常客辻家相中当了上门女婿。一边兜售武器—边战斗的日子已经是遥远过去的往事,最近一段时间都已经离开了前线。但是在知道心爱的孙子恐将被选中为这次十二大战的出场者的时候•他就自告奋勇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他参加十二大战已经是第二次,理所当然的是,他在前一次参加的第九届大战中获得了优胜(顺便一提,当时他实现的愿望是“想跟孙子见面”)。在现役时代本来是使用大型重火器施展出三头六臂的本领大显神威的战士•但最近却特别醉心于手榴弹。尤其是他亲自担当制作指挥的投掷手榴弹“丑怪送”,他甚至自负地认为那已经超越了武器的范畴,已经升华到了艺术的领域。明明一把年纪•最近却还童心未泯地迷上了智能手机游戏,在多个著名应用的分數排名中都榜上有名,即使在那个世界里也还是老当益壮地被满怀敬意的人们祢呼为“战士”。


              IP属地:浙江24楼2017-06-16 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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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如果将为了大战集中起来的十二名战士按照综合实力来排名的话,就算再怎么以偏袒的眼光来推断,我恐怕都会被排到第十位以下吧。)“未”之战士必爷这么想道。(毕竟年轻这种东西,单单是那样就已经是很大的优势了啊——真的是不希望自己上年纪呢。)不,这应该并不是单纯的年龄问题吧。随着世代更替和时代变迁,在战术和战略方面都出现了更多样的选择。在开始地点的展望室里挨个观察另外的十一名战士的时候,虽然也有好几名超出了必的理解范围、以前是绝对不存在的类型的战士,但那对他们自己来说大概也不是什么异常和奇怪的事情吧。正因为自己作为旧世代的战士逐渐变得“古老”,才会觉得被现在已经实现进化的战士们拋在后头——仔细一想,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他并没有把这一点看得过于负面。如果对方对自己来说是不明底细的存在,那么自己在对方看来也同样是不明底细的存在。如果对方有着自己不具备的优势条件,那么自己也同样拥有着对方不具备的优势条件。(虽然这样的优势数不清,但其中最明显的大概就是“经验”吧——)假如说在十二名战士中挽救了最多人的战士是“申”,那么在十二人,中经历过最多战场的战士毫无疑问就是必。考虑到他至今为止闯过的死门关的数量,这次十二大战的规则什么的,简直是宽松到了想对主办者好好训斥一番的地步。在这一点上,他也如实地感受到了时代的变迁——(虽然事到如今我也不想说“还是以前好”这样的定型句……毕竟再怎么说也还是现在更好一点嘛。或许在战士们的努力下,世间大概也变得比以前更加和平了吧。)虽然只要有人类的存在,战争就不会消亡,战士恐怕也永远不会失业,但像必在最前线战斗的那个时候、或者是在做生意时的那种尸骸遍野的“战场”,现在恐怕是再也无法看到了。想到这里,必不由得感到一丝寂寥。因为活的时间长,他的视野已经跨越了风景,变得能够从俯瞰时代的角度来观察世界——这或许也是只有必才具备的、在这次十二大战中的优势吧。
                首先第一点,他在“情报就是生命”的十二大战中,对自己以外的十一名战士都全部有所了解。对于哪个人是来自哪个家系的战士,他都了解得一清二楚。不,准确来说应该只是十人,但只要知道这么多的话,就可以通过排除法来确定了——至于直到最后都没能搜集到相貌衣着情报的“子”之战士,大概也是因为他太年轻的关系吧。(毕竟那些最近才成为战士的雏鸟,本来就没有什么履历和战历可言嘛。)当然,对于已知的战士,他也通过今天亲眼确认到的信息对情报进行修正和更新。(在这次的参加者当中,几乎可以称得上盖世无双的当代一流战士,总共有三人……“申”之战士砂粒,“卯”之战士忧城,还有“丑”之战士失井。既然召集了十二人,其中也应该有着才能特别出众的人物吧……不过话说回来,三人的话也未免过于偏颇了吧。)究竟是偶然还是命运的安排抑或是包含着某人的意图呢——无论如何,自己也决不跟那三人直接对峙。(毕竟像我这样皮包骨头的老头子,筒直就脆弱到了铠袖一触的地步啊……不过反过来说,假如战局演变成那三人互相残杀的话,即使是像我这样无力的老战士,也有着充分的取胜机会嘛。)根据必爷的鉴定,假如把性格方面的要素也考虑在内的话,拥有最强实力的人应该是“丑”——把危险性考虑在内,第二位就是“卯”,由于是和平主义者而排在第三位的就是“申”吧。如果不考虑性格因素的话,“申”大概能上浮到第一位,但是那个英雄舍弃和平主义什么的,做出这种不切实际的假设也没有意义。(第四位,是上次大战中获得优胜的家系“亥”……第五位和第六位,应该是由看似直接战斗型的“午”和“戍”来平分吧。第七位和第八位,是“辰”和“巳”这对双胞胎兄弟……不过这只是两人搭档的情况。因为“巳”在刚开始的时候已经丧命,“辰”的排名必然会下降——至于第九位,就暂且算上“酉”吧。)在那个开始地点里,以和必相同的目光观察着其他战士的人,就只有那个女孩了。她是理解了自己的力量不足的前提下,才打算以此作为自己武器——并不是把自己在才能上的欠缺看成是无法取胜的理由,而是通过不懈的努力将其变成获胜的理由。(尽管她本人恐怕会把自己评价为第十二位——但还真的有点本事。然后,假设把我放在第十位,毫无疑问比我弱的战士就是“子”和“寅”……说起“寅”,那简直是弱到了不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地步。)至于“子”的话,因为实在太年轻,就算拥有必这样的人生经验也难以对他进行准确的估量,因此也不能掉以轻心。而“寅”的弱小程度已经可以说是完全不同次元了。不过,既然获得了十二大战的参加资格,她大概也准备了相当程度的“什么东西”,但不管那是什么,也基本可以断言说没有任何警惕的价值。比起往下看,还是应该向上看一究竟要如何超越“在自己之上”的九人,要如何才能填补自己和他们之间的差距——就是这样。(凭我的经验……还有基于经验的知识。如果说我还有另一个优势的话……大概就是这个吧。)必爷一边想一边在手里把玩着那颗黑乎乎的宝石——在那时候没有吞下肚子的毒宝石“兽石”。


                IP属地:浙江25楼2017-06-16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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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所谓的年轻,也就意味着无所畏惧,还有一点就是率直。人家说要拿起宝石就老实地拿起宝石,说要吞下宝石就老实地吞下肚子——假如说那就象征着胆量和度量的话,必早就把那些东西丢掉了。要生存就必须谨小慎微,要活下来就必须尽可能不冒风险——他非常清楚这一点。同时,生存就意味着胜利。虽然并非宝石专家的必无法判断出宝石的真正来头,正因为如此,从取宝石的时候开始,他就故意让其他战士先拿而让自己拿下最后的一颗。就算被那个戴大礼帽的裁判员杜德恰普尔命令呑下去,他也根本没有照做。从杜德恰普尔对把弟弟那份宝石也拿走的“辰”之战士说出“不过,请注意‘吞下去’的就仅限一颗,多多拜托了”这句台词来推断,这肯定是相当危险的东西。所以当时他就只是假装吞了下去,同时悄悄地把毒宝石藏到了怀里。像“酉”之战士在运用“鹈之眼鹰之眼”和“鸟葬”的时候,具体来说是借用了本来应该属于“外部存在”的“鸟儿们”的力量——那种行为可以说是处于灰色地带,从某种角度看已经是近似于犯规的水准了。而必的这种做法却和那个不一样,简直就是明确的违反规则的行为。这跟“戍”之战士在体内将宝石无效化完全是两回事。一旦被其他人发现,那么在那一瞬间他的败北就决定了——不过反过来说,必正是根据自己的人生经验判断出——比起由于这个原因败北的风险,反而是照吩咐把宝石吞下去的风险更大。(要勉强的话,宝石切割的形状实在太不自然了尽管有着乌黑晶亮的美感,但那种形状看起来却一点也不美观。)太槪是他长年累月培养出来的审美眼考吧。果終不出所料,切割成那种形状就是为了让大家—旦吞下去就无法再吐出来——即使听说自己吞下的是毒物也没有人乱了方寸,这或许应该说的确不愧是战士吧。但必却觉得如果是战士的话,那么本来就不应该把毒吞下去。(这样一来,就只有我一个不会受到时间限制的约束……但是我也不能单凭这个优势就在这里髙枕无忧地浪费时间)对宝石进行了无毒化处理的“戍”之战士,采取了一直潜伏到其他战士的时限即将到来的时刻才开始行动的战术。至于这个战术已经被“酉”之战士彻底推翻的事实,既没有千里眼也没有“鹈之眼鹰之眼”的必爷固然是不得而知,但是他在这时候却没有选择跟“戍”一样的战略。首先,和对自己的牙以及战斗能力抱有绝对自信的“戍”不一样,必把自己的实力排在了全员的第十位以下。假如让“状态良好的下位者”和“被毒削弱了力量的上位者”进行战斗,那就不一定能取得胜利。至少站在本人的立场上说是这样。而且跟“戍”不一样,他是严重违反了大战规则的存在——要是在进入长期战后慢慢等待时机的期间被发现作弊的话,从那一刻起他就丧失资格了。尽管期待着上位者之间的互相残杀,他也还是不能悠哉游哉地坐在这里干等。所以——(所以嘛,我就要以别的形式来利用这个优势。把所有人都吞进了肚子的这颗宝石拿在手里的优势——可以用作交涉的材料。)
                  应该瞄准的目标是排名处在中间位置的……也就是必心目中的第四位、第五位或者第六位的战士。尽管不需要过分担心败退的可能性,但如果想获得优胜的话,占据头位的前三名却实在过于强大。在这样的状况下,他们虽然都应该各自制定了相应的策略,但应该也希望获得什么具有有决定性作用的东西。而如果必可以向他们提供“那个东西”的话,那么谁都想要却极难实现的同盟关系就有可能成立。(当然,因为“优胜者只有一人”,任何同盟关系和协调关系,到最后都是注定要破裂的……但即使如此,也还是有把这种关系维持到最后一刻的方法呢。)而能够使用这个方法的,恐怕就只有必爷一个人,既然自己没有吞下宝石,那么他当然是确认过其他的战士有没有吞下宝石——除了在那时已经死去的“巳”之外,全员都按照吩咐服毒了。(正因为如此……不管怎么装出冷静的态度,装出若无其事的态度,也应该备怀抱着一定程度的不安情绪。无论是天才也好是英雄也好,除了敌人之外,还必须和“拿不到优胜就只有中毒身亡”的压力作斗争。说不定因为某些特殊原因,因为运营方的失误,毒物说不定在某个人的身上会生效得特别快,也有可能并非毒本身的原因,而是因为体质上的过敏性造成状态不佳——无论是如何强韧的战士,只要肚子里装着毒物,那么越想得多就会陷入越深的泥沼。)他们不可能一直维持着通常的精神力和生命力——不过假如是像“卯”那样的真正的异常者的话,那就要另当别论了。除了极端例外的情况,都必定会出现某种乱象。而我就是要乘乱而人——而且是以轻柔的方式。
                  如果要模拟情景的话就是这样,首先跟第四位以下的战士接触,再主动提出交涉一一并且同时向对方展示自己手中的毒宝石。然后向对方宣布:“我作为战士的特技,就是自由自在地操纵量子力学的隧道效果让物体穿透的能力。”——那当然都是骗人的鬼话。自己根本没有那种像是科幻小说似的超能力。非但如此,年老体衰的他其实早就丧失了作为战士的技能。像什么“尸体制造”什么“鹈之眼鹰之眼”的,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引以为豪的特技——但是,要把没有的东西伪装成有,还是比把有的东西伪装成没有要来得容易。因为实际上,他的手里的确是拿着本来应该在肚子里的宝石要让对方相信自己“通过穿透皮肤、肌肉和内脏,从腹部将宝石取了出来”这个主张,只要运用适当的话术是完全可以做到的。而且实际上,必过去在战场上也曾经遇到过拥有那种能力的战士,要令这个谎言具备一定程度的真实感也不是什么难事——虽然是只要稍微被怀疑就会露馅的虚言但这都只能依靠自己丰富的人生经验了。然而,到这一步为止还仅仅是前提——如果单单是告诉对方自己没有毒死的忧虑,那也只会造成对方的反感。“如果你想以毫无损伤的方式将毒宝石从你的体内取出来,我也完全可以帮你办到哦。”——只有提出这样的建议,交涉才能得以成立。当然,自己是没法帮对方取出来的。要在不伤害腹部的前提下取出胃里的东西什么的,那种事他无论如何也是无法做到的——就算真的想那么做也做不到。但是能安全地从体内排除毒物”这个甘甜的诱惑,应该是没有人能够抗拒的吧。这个交涉的关键点,就是对方听了之后并不会说出“那么就快点帮我把宝石取出吧。”这样的话。那是当然了,因为自己体内的宝石被人夺走,就相当于胜利条件被人夺走。如果不考虑时间限制而只是单纯要守住宝石的话,那当然还是放在自己肚子里更加安全。所以,必提出的这个条件,就只会起到“为了’防备万一情况的保险措施”的作用——虽然对方或许还会盘算着“在从其他战士身上夺取毒宝石的时候也可以善加利用”这样的计划,但不管怎么说,自己还是能以占据优势的情况下和别人组成队伍。当然,他并不打算把人数扩大到足以称之为队伍的程度——要笼络的就仅仅是一人而已。即使是三人也会非常危险。如果“物体穿透”能力是真实的话,那当然是要组成多少人的队伍也没问题,但毕竟这全都是骗人的鬼话,如果要欺骗两人以上的对象,只要受骗的两人互相商量几句,就会立刻发现其中的不自然之处。不可思议的是,人就算感觉不到自己受了骗,但是对别人受骗却非常的敏感——因为这仅仅是只要对方为了慎重起见而提出“让我看看除了毒宝石以外的证据”这样的确认要求就会立刻露馅的如履薄冰的谎言,所以冒的风险也还是应该控制在最小限度为好。不过,既然“辰”和“巳”之间的联手配合早已被破坏,在这次十二大战中有可能组成队伍的恐怕就只有“申”了——必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即使如此,“申”所组建的队伍肯定是和平主义的队伍,那根本是不足为惧的。单纯只是人数多的集团就只是集团而已。那样的话,即使是必准备组建的二人组队伍也应该可以应付过来。(最理想的还是希望能组上第四位、第五位或者第六位这些中间排名的战士呢根据状况的变化,就算是第六位以下的战士也应该设法进行交涉吧。)
                  想到这里,(从十二大战开始到现在也差不多过了三个小时……战局也应该推进到高潮阶段了吧。)必判断出现在正好是适当的时机,于是就开始为寻找合适的欺骗对象而开始行动——实际上几乎在同一时刻,在无人鬼城的另一个地点,正如他期望的那样,上位者们的确是在互相厮杀。所以要说是适当的时机也确实没错。然而,这场厮杀最后却落得“申”变身为丧尸、并且跟完全不是和平主义者的“卯”组成队伍的结果,这并不是他所期望的状况——况且这样的队伍构成,即使对照他至今为止的丰富人生经验,也不可能推导出来。


                  IP属地:浙江26楼2017-06-16 1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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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28楼2017-06-16 1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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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自己的隐秘行动被对方发现固然是值得震惊的事实,但更让必爷感到吃惊的是,明明喝了那么大量的酒,“寅”竟然还能这么正常地开口说话。本来还以为她醉得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呢——“怎么啦.都一把年纪了还想玩捉迷藏么,老爷子——不过你想玩的话我就來陪你玩玩好了。啊啊,顺便再诉你,这里面的‘我就来(ATAIGA)和‘老虎(TIGER)’是谐音哦——咕噜噜噜。”(…………)不过,虽然是能说话,但说的内容却完全是醉鬼的那一套。本来还一下子提高了警惕,看样子好像也没有那个必要了——她之所以发现自己,大概也只是因为在醉鬼的独特视野中碰巧映出了必的身姿吧。“呼……既然如此,你就陪我玩玩吧……嗯,毕竟我也不能拒绝年轻姑娘的遨请嘛。”在摆出大人物架子的同时,必爷从树荫中现出了身姿——即使是小小的身体,通过调整行走的步伐也能营造出大人物的感觉。见状,“寅”的姑娘也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在刚想站起的瞬间就歪歪斜斜地倒了下来。必爷差点就以为自己不战而胜了,但对方似乎也不至于糟糕到那个地步,“寅”的姑娘就这样摆出了四肢着地的姿势。当然,在这种正面交锋的状况下,要是连名字也还没互相通报就决出胜负的话,那也未兔太让人失望了。四肢着地——如果说那就是她的战斗风格,那还真佩服她能一直活到今天呢。在摆出这种姿势的瞬间,不就等于把自己的第一招限定为“爪”的攻击吗?人们常说“有能耐的老鹰善于藏起爪子”,然而这只老虎却似乎连那种程度的智慧都没有——照这样看来,就算她没有喝酒,说不定也没有什么大的区别吧。“咕噜、咕噜、咕噜噜噜”在发出完全没有女孩子样的呻吟声的同时——“噢噢,竟然懂得分身之术,真了不起啊,老爷子。就是说你能分身成三个人吗。”虽然不知道她现在的视野是什么样的状况——但是这种红脸醉鬼的战士,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不舒服。还是尽快决出胜负吧——本来久违的实战会让自己热血沸腾,结果却完全没有那回事。“啊~怎么,老爷子,你什么时候分身成四个人了?咕噜噜。难道说是‘一只羊,两只羊’那样的催眠招式?你让我睡着,到底想干什么嘛。”“……互报名号的话,还是等你的醉意稍微清醒点再说吧?”因为觉得太没劲的话也有点那个,必爷不由得向看起来真的好像要睡着的“寅”卖了个人情。“少废话,我都没醉。我没醉我没醉,只是稍微有点醉罢了。我啊,不管喝多少酒都是不会醉的嘛。”她说出了醉鬼的经典台词。既然如此,就没有必要对她手下留情了。直接用投掷手榴弹“丑怪送”来将她的胃部以外的部分炸碎吧。这东西的威力可是强得出了名的——当他在十二大战刚开始时准备以这个东西终结大战的时候,就连那个“申”也不得不采用击碎地板的方式来逃跑,有着极高的破坏力和操作性。如果对手是“申”还有点难说,现在以这个半梦半醒的“寅”为对手,根本就没有失手的可能——
                      “‘未’之战士——‘欺骗而杀’必爷。”
                      “‘寅’之战士——‘乘醉而杀’妒良。”
                      乘醉而杀?在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已经为时己晚了。本来应该是早就料到的来自“寅”的“爪子”攻击,结果十只爪子都命中了必的身驱——将皮肤彻底撕裂,将胃部以外的一切都撕成了碎片。(咦……啊?怎么?)就连自已经被杀死的事实都没有察觉到,必只是感到无比的疑惑。(怎么会……明明应该是最下位的存在——明明从头到脚都完全只是个醉鬼而已……醉鬼?)
                      “没错,如你所知,这是醉拳哦。”
                      背后传来了这样的声音。“就是以‘喝得越醉就越强’为人所熟知的那个一虽然印象中使用醉拳的大多都是老头子的形象啦。咕噜噜噜噜。”“…………!”在必因为丧失站立能力而倒下之前,醉得东倒西歪的“寅”就先一步啪嗒的倒在地上。但是,她已经不想再站起来了——用舌头舔了舔自己染满鲜血的爪子,然后以陶醉般的表情说道:“不过,照我的情况来说,比起喝酒,我反而会因为喝人血而醉倒呢……光是老爷子一个人的话,还远远不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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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虎开始行动了。
                      (〇寅——未●)
                      (第五战—完)


                      IP属地:浙江29楼2017-06-16 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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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战千里之马亦有失足之时
                        迂迂真“我想要才能。”
                        本名•早间好实。九月九日出生,身高230公分•体重150公斤。在十岁的时候本来是高挑纤瘦的体格,但是后来在战场上经历了决定性的败北而决心对自己进行肉体改造和肌肉增强。除了普通的锻炼之外,还涉足于以药物实现的化学施术,如今即使在早间家的历代当家中也是首屈一指的巨汉。以沉默寡言著祢,除了作为战士自推名号之外,听过他声音的人就仅限于极其贴身的亲信(虽然是题外话,据说是很好听的声音)。即使在战场上,他那种跟沉默寡言极为相配的禁欲式战斗风格也广为人知,凭其肌肉使出的攻击毫无疑间也是相当的凶狠,但真正值得强调的应该是他超高的防御力。被唤作防御术“镫”的强力防御,有着几乎令人难以相信是人体的强度。顺便一提,本来他只是打算直接命名为“鎧”的,但结果却弄错了汉字。“镫”和“鎧”。还真是出乎意料的相似。


                        IP属地:浙江30楼2017-06-16 1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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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酉”之战士败于“丑”之战士后,在其尸体接受鸟葬之前——她看到对方那鲜血淋漓的军刀,就断定“丑”已经杀死了一人以上的战士。但是从结论来说,这个推断还是过于轻率了。的确直到昨天为止,跟“丑”之战士对阵后还能存活的敌人都是不存在的——“酉”盲信于这个传闻当然也不能说是粗心大意,但其实这个全杀的纪录,在她被杀死之前的一刻就已经被打破了。他的军刀虽然是伤到了敌人,但还不足以把对方杀死。本来只要一记刺击就可以解决对手,“丑”却慎重地先刺穿“酉”的双眼,这都是吸取了之前的战斗经验而做出的行动——可以说这是“天才也需要反省”这样的令所有的凡人都感到莫名恐怖的一段小插曲。那么,和“丑”对阵之后依然存活的那个敌人是否也对自己打破了“全杀的天才”的黄金纪录感到自豪呢?答案是否定的。
                          他——“午”之战士•迂迂真也同样受了伤——无论是肉体上还是精神上。在任何战场上,无论以任何战士为对手,都名副其实地没有出现过丝毫损伤的引以为豪的肉体“镫”,现在却被军刀剌得伤痕累累。虽然没有受到任何致命伤,伤口都基本上是在皮肤层,别说骨骼和内脏、就连到达肌肉的伤也几乎没有,但伤口毕竟是伤口——考虑到有许多都是即使在愈合后也会留下痕迹的伤口,他的自尊也同样是伤痕累累。而且自己也没能对“丑”作出像样的反击,即使结果是平分秋色,也只不过是没有死而已,在心情上完全就跟败北没什么区别。
                          不过,他的賠率名次之所以落到这样一个不温不火的位置,也并非因为他受了这么多的皮外伤。光是在跟“丑”对阵后能存活下来,就已经足以贏得高评价了——但是,他在战斗后所采取的行动,却给人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他逃进了街上的一家大银行的金库里,然后就躲着不出来了。拥有绝对防御力的他,还要进一步架起防壁,进入了笼城战的状态——这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可以说是一种不合逻辑的行动。既然存在着毒宝石这个明确的时间限制,一般来说是不可能采用笼城战这种方式来获胜的——他的这种反应,看起来就像是一名两米多高的巨汉战士,因为惧怕和“丑”再次交战,吓破了胆而躲着不出来。这样的话,光是没有掉到赔率最下位就已经算是赚到了吧。当然,对于众神们的赔率完全与己无关的迂迂真来说,其他人的评价都是无所谓的东西——但是现在比任何人都对自己感到失望的,却是迂迂真本人。与其说是失望,倒不如说是鄙视吧。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辩解的余地——在跟“丑”相遇的时候,迂迂真并没有料到会在那里发生战斗。如果说认识不足的活也的确没错,但是在十二大战的开始地点,他们两人却存在着都举手赞同了“申”的提议这个共通点,虽然两人在“卯”举手的时候都同时放下了手,而且那次招募也因为房间地板的崩塌而告吹了,但是在“如果有和平的解决方案也是可以考虑的”这一点上,“丑”和迂迂真之间本来也应该存在着稳健派这个共通项才对。所以,迂迂真在遇到“丑”的时候,也自然期待着能在大战上跟对方联手——以“丑”的剑术加上“午”的防御力,那就等于是同时装备了最强的矛和最强的盾一样。这样的话想必一定能在十二大战中获得相当大的优势吧——但是,战局却并没有朝着这个方向推进。实在羞愧。自己竟然会对“要是运气好的话”那样的假想状况抱有期待,迂迂真实在打从心底里感到羞愧不已——甚至还有想使劲在自己头上乱抓一通的冲动。当然了,就算使劲在头上乱抓一通,拥有绝对防御力的他的头皮也不会有丝毫的损伤。连自己也无法造成的伤口,如今却遍布在迂迂真的身体各处。
                          虽然那样的他大概也不希望别人来替他辩解,不过在参加第十二届十二大战的十二战士当中,迂迂真和“丑”都同样属于稳健派这个推断,实际上也是没错的。迂迂真自不用说,身为“全杀的天才”的“丑”,尽管在战场上总是执行着毫不留情的杀戮行为,但他决不是热衷战斗的那类人。如果说稳健派这个词跟战士不太相符的话,那也可以说成是工作上的战士。而与此完全相反的类型,就是像“卯”之战士和“寅”之战士那样的为了杀戮而战斗、或是把战斗本身当成一种嗜好的战士——明明如此,“丑”却不由分说地摆出了迎战态势。其中的理由迂迂真当然是不得而知了,但其实这里面还有着颇为复杂的隐情。虽然对迂迂真来说,在各人散开后头一个遇到的战士就是“丑”,然而对“丑”来说却并不是这样——看到摇摇晃地走在路屮心的、面如土色的“亥”之战士,他还是慎重地选择了回避。因为那明显是已经丧失了自我的单纯的尸体。虽然那时候他并不知道尸体的操纵者是“卯”,但还是以此推测到在这次十二大战的参加者当中存在着“尸体制造者”——在明确了这一点的瞬间“丑”的心中就已经没有了以和平方式结束大战的选项。甚至反而觉得应该由自己亲手杀死更多的战士。“尸体制造者”会将杀死的对手收为自己的手下——如果对此放任不管的话,“尸体制造者”就会无止境地扩大自己队伍的规模,不知道会形成如何阵容强大的一派势力——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就必须趁“尸体制造者”下手之前,由“丑”亲自杀死其他的战士。他之所以作出这个决断,也并非单纯是因为对“尸体制造者”的势力增强抱有危惧感——反而应该说,这是身为稳健派的他,向那些在不同的时间和场合也有可能以同志的身份并肩战斗的战士们奉上的最低限度的敬意和人情,与其被“尸体制造者”杀死后连尸体也遭受污辱,倒不如由“全杀的天才”以毫无痛苦的方式“单纯而杀”更好受一点吧——然这与其说是稳健,倒不如说是跟“午”有所不同的、只有纯粹的天才会具备的游刃有余的心态。
                          不管如何,对完全不了解“丑”的心中所想的迂迂真来说,和出其不意地突然冒出来的“丑”之间的这场战斗,他根本就没有做好相应的心理准备。比起已经坚定全杀这一决心的“丑”,他的觉悟层次就已经差了一大截——当然,这样的辩解或许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借口。虽说是突如其来的战斗,那位天才也并没有趁对手一时不注意而发起偷袭,而是堂堂正正的按照礼节互报名号,在给力“午”充分的准备时间后,才开始挥起他的军刀。那是一场没有任何猫腻的、公正公平的决斗——虽说起初是感到有点疑惑,但迂迂真从中途开始也是怀着杀死对手的打算来战斗,然而结果却是以惨败收场。这样的话,他想躲起来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么说可能有点啰嗦,但他光是能在“丑”的军刀下保住活命,就已经是可以称之为快举的奇迹了——然而,如果说要以这个事实作为安慰的话,他对自己肌肉的珍爱,却已经远远超越了信仰的領域。因此迂迂真所受的伤,在某种意义上已经贯穿了他的防御术“镫”,并且对他的中核造成了重重的伤害。要从这种伤痕累累的状态下重新站起来,即使充分运用十二大战现在剩下的时间,恐怕也很困难吧。
                          但是,作为一个现实的问题——尽管不能说是绝对,但拥有着引以为豪的近乎于过剩的强韧度、甚至可以说是集中了所有防御的精髓般的防御力的他,却在银行的金库里架起防御躲在里面不出来,这就相当于把一尊钢铁制的像放进塑料盒里保护似的,对久负盛名的硬汉子来说实在是很不明智。但是,像这样子放弃战斗躲着不出去,虽然怍为战士来说的确是最丟人的行动,但站在人类的角度、站在生物的角度来说,却不能一概而论地断言说这是愚蠢的想法。毕竟这场十二大战的规则是要将各自吞下的宝石全部收集起来——只要有其中一人像他这样脱离战线,那么全体战士最终就只能中毒身亡了。即使很难赢得优胜,但如果是要把全员都拉下来陪葬的话,却是连最弱的战士也可以做到的事情。反过来说,作为最强的战士的思考方式,为了避免让对手做出这种放弃战斗的行动——在战斗时就必须注意在不能把对手逼得太过分,这正是制定战略的关键。但是在这一点上,“丑”之战士对“午”还是做得太过火了。要是做到这个地步的话,那就应该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也必须将对手彻底杀死——当然,对像“丑”这样的天才战士来说,明明还没死就吓破了胆的凡俗之人的心情,他当然是无法理解的。不过有关天才的天才特性就暂且留到别的章节再深入叙述吧。由于丧失战斗意欲的迂迂真躲着不出来,现在连赔率排前的“丑”和“卯”也存在着出局的可能性。因为超过时间限制而全灭——那虽然是令人失望的结局,但迂迁真也完全没有义务非要准备一个令人满意的结局,话虽如此,但他自己不也会因为时间限制而毒死吗——这个疑问的解答,就是他作为战士最自豪的——曾经是最自豪的“镫”了。如果以RPG来说,其防御力的强度就相当于在通关之后才能获得的极品装备。说不定那并不仅仅对來自“体外”的攻击有效,就算是来自“体内”的攻击或许也同样有效。优势——就像“卯”拥有以“尸体制造”来召集具备强大团结力的同伴的优势,就像“戍”能将体内的毒无效化,就像“酉”能凭借“鹈之眼鹰之眼”掌握整个战场的俯瞰地图,假如说迂迂真也同样在规则上有着某种优势条件的话,那就应该是这个了。当然,这是没有任何保证的。即使是迂迂真自己,也并不是经过如此精细的盘算才躲进了金库。但是假如其他战士都全部毒发身亡,之后就只有迂迂真还活着的话,那么仅仅是这样就可以称之为胜利了。这也就是“未”所主张的“存活就是胜利”。
                          结果,现在正激烈交战中的十二战士们,就这样出乎意料地陷人了苦境。像“丑”、“卯”和“寅”这些优胜候选者作为战士的技能,完全只是“对人”用的技能——并不是能够突破既没有入口也没有出口的防壁的那种战士。拥有足以突破迂迂真制作的防壁的巨大破坏力的战士,就只有“亥”的两把机关枪和“未”的手榴弹,但是这两名战士却已经跟大家阴阳相隔了。真的就像是突然间奔出来的一匹黑马,要是时间继续这样过去的话,第十二届十二大战恐怕真的会迎来这种让人无可奈何的结局。当然,比这更糟糕的结局,就是“镫”对毒也没有效果,而他自己也一个人寂寂寞寞地在里面中毒身亡的结局……


                          IP属地:浙江32楼2017-06-16 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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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这么黑乎乎的话,还真的很容易睡着呢……”
                            这时候,在漆黑一片的金库中,忽然间出现了亮光,虽然看起来就像魔法一样,但实际上却是跟那种幻想世界截然相反的纯粹科学现象。虽然在世间是任何人都有的东西,但却是现代最新科学的集大成——也就是所谓的智能手机了。.正是启动的智能手机的画面亮光,将金库的内部隐约地照亮了。而同时被照亮的,并不只是抱着魁梧躯体的双膝、在角落里缩成一团的迂迂真——启动智能手机的本人的身姿也同样浮现了出来。怎么说呢,那正是一名拿起智能手机来最像模像样的、年纪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迂迂真只认出了他就是在开始地点睡觉的少年。没错,他就是“子”之战士•寝住。“话说智能手机的屏幕所采用的玻璃……”他没有把视线投向迂迂真,就好像把这里当成了电车内似的,就好像在轻松地查阅邮件似的,他只是默默地以倦怠的眼神看着手机。“据说是在军队里使用的那种强韧的玻璃呢……只要放进胸前的口袋里,就连手枪的子弹都可以挡住,这样的都市传说我也听过哦……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仿佛在说梦话似的,少年以倦怠的语调这么说道。“顺便说—句。”他接着说,“在买新的手机时,我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故意把屏幕砸碎。那布满裂痕的手机屏幕,呈放射状的开裂方式就銀蜘蛛网一样,看起来不是很酷吗?”就算他么说,孤陋寡闻的迂迂真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买了新手机就马上把屏幕砸碎的那种人。话说问来,迂迂真自己反而是一直都舍不得撕掉贴在屏幕上的保护薄膜的那种人。如果说就是因为一直抱着那种怕受伤的心理活到今天才会这样子躲着不出去,那听起来似乎是相当严竣的社会问题。当然,现在可不是从精神护理的方面对迂迂真进行诊断的时候——这个少年,到底是从什么地方1钻进来的?“嗯?啊啊,你别在意。毕竟所谓的老鼠,是只要稍微有点空隙就会自己钻进来的生物嘛。”空隙……?当然了,就算说是银行的金库,迂迂真在进来这里的时候也破坏了门锁。防壁说到底也只是临时架设的东西,是强行硬堆起来筑成的防壁,如果仔细寻找的话也不是绝对找不到可以钻进来的缝隙。但是,那不管怎么说也应该不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的缝隙。明明如此——
                            “‘子’之战士一一‘群聚而杀’寝住。”
                            面对以淡泊的口吻一边看着手机画面一边报出名号的少年,已经丧失了作为战士的资格的迂迂真也像是做出响应似的……
                            “‘午’之战士一一‘无言而杀’迂迂真。”
                            就这样不由自主地报上了名字。现在别说是战士,明明就连自称早間家的当家也觉得厚脸皮啊。由于报出了命号,在本来只是充斥着畏怯和恐惧的迂迂真的心中,第一次产生了自我厌恶的感情。“啊,是吗。”“子”的少年却似乎对此毫不在意,视线一直都没有离开自己的手机——完全没有要进入战斗状态的迹象。不,本来这个少年从在开始地点的时候就完全感觉不到半点干劲了……因为现在的迂迂真完全不是可以战斗的状态,所以这对他来说反而是值得庆幸的事情。但是既然这样的话,在冒出“他是怎样钻进这里的?”这个疑问的同时,自然也会产生“他为什么要钻进这里?”的问题。“啊啊,只是一次紧急避难而已啦……想把这里当成安全避难室稍微借用一会儿,算是所谓的中场休息啦。现在我正被‘巳’那家伙追赶着……不,就算说是‘巳’那家伙,其实也只是尸体……本来应该是我追着他的,但是因为状况有变……总而言之,他明明已经死了,却像蛇一样纠缠不休……啊啊,说起蛇的话,他本来也是蛇呢。”明明没有人问,“子”的少年却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但是说的内容却让人一头雾水。听起来就像完全没有具体说明的打算——只不过是在自言自语罢了。在密室之中,一个无言的战士,和一个自言自语的战士——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状况呢?“说起来……你之前也打算赞同‘申’提出的和平方案吧?作为借用避难室的谢礼,我就告诉你吧。那个,已经彻底吿吹了。”吿吹了?“因为最关键的‘申’已经被杀死了啊……毕竟和平方案是以身为和平主义者的她为中心的,这样一来也就只能断案了吧。怎么说好呢,虽然说这种话可能是不对的,但那家伙真是逊毙了。明明倡导着和平主主义,现在自己死了要怎么收场嘛。……结果,那家伙所考虑的和平方案是什么就没人知道了。虽然她说有好几个和平方案……但说不定那只是开的空头支票在虚张声势呢。毕竟是以停战交涉为本分的英雄……首先是制止战斗,然后再大家一起思考对策什么的。这样也很有可能啊。虽然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但既然是英雄的话,使用这样的权宜之计也是很正常的吧。这么说来,所谓的漂亮话还真的是不能小看呢……”从他这番自我满足的自言自语中,虽然根本无法推断出外界发生了什么事,但至少是勉强能理解到作为优生候选者之一的“申”已经倒下的事实,打倒她的是谁呢?果然是“丑”的军刀吗?“但是,我还是搞不明白啊……所谓的和平,到底是多重要的东西要是大家都像你现在这样转向防守的话,世界就会变得停滞不前了吧?正是因为有自由奔放地行动的人,才会产生变化和进化吧?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不动的世界什么的,那不就跟灭亡的世界没什么两样吗——正如你现在就像已经死了一样。”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同时也不想理解他在说些什么。“如果只是活着的话,那就跟死了没什么区别——甚至反而是被那个变态兔子操纵着的尸体更有活着的感觉啊。啊啊,对了。你知道‘未’的老爷子现在在哪里吗?”“未”的老爷子?就是在展望室提出有关爆炸物的使用问问题的那个老人么?虽然对他的印象很深刻,所以也记得很清楚,但为什么这位少年要打听他的所在地呢?“啊,不知道。是吗,是这样吗。那么就算了,你不用放在心上。毕竟一直都躲在这种地方的话,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该说是意志消沉,还是預后不良呢……那么,多多打扰了。”大概是已经回完邮件了吧,少年把手机切换为关屏待机模式。当然,金库中又再次恢复成漆黑一片的状态。与此同时,少年好像也猜失不见了——但是,“这个我也预先告诉你吧。”却留下了他的声音。“‘已’那家伙正在追赶我,说不定也会到这里来,你还是先从这里逃出去比较好哦。就算不是这样,也还是活动一下比较好。如果你还活着的话——如果你还想活下去的话。”然后,少年的气息这次就真的彻底消失了。即使在眼睛习惯黑暗之后,也无法再找到他的身影。自己擅自逃进来这里,还以恩人自居地说什么“逃出去比较好”,这也确实是很任性的主张。但是,他们现在可是正处于互相厮杀的期间。光是放过了已经丧失战意的迂迂真就已经是值得感恩的事情,催促他逃出去也应该作为善意的建议来理解吧……要是为此指责对方把自己拖下水的话,那也未免太厚脸皮了。但是,就算说要逃出去,那到底要逃去哪里啊?外面还有身为“全杀的天才”的“丑”在——反而是外面更危险多了。虽然到现在也不知道“子”的少年究竟是怎样钻进防壁里面来的,但是“巳”……“巳”的尸体?……应该不可能做到同样的事情。既然如此,就算真挚地接受对方的忠告,迂迂真还是觉得继续坚守在这里才是最正确的选择。毕竟除了安全之外,自己就再也没有別的欲求了。“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不动的世界什么的,那不就跟灭亡的世界没什么两样吗——正如你现在就像已经死了一样。”“如果只是活着的话,那就踉死了没什么区別——”少年的话语不知为什么在回响,在嗡嗡地回响。并不是在金库中,而是在迂迂真的脑海中。明明只是连世间的道理也还没理解的小孩子说的未经斟酌的戏言,是完全没有必要当真的自言自语,却不知为何一直萦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转向防守、闭门不出、静止不动——不用再战斗明明是一种轻松自在的舒适状态,然而现在的迂迂真却感到无比的苦闷。这种苦闷的感觉,这种苦闷的感觉——这种苦闷的感觉,并不是因为少年说的那番话!等他察觉到异变站起身子的时候,金库中已经变得烟雾弥漫了。漆黑的空间里充斥着浓密的黑烟——有什么东西烧着了!?……并不只是“什么东西”,而是所有的一切——烧着的东西就是金库本身。温度也无止境地不断升高,产生的恶臭几乎让人昏死过去。啊啊,这与其说是烧着了——
                            倒不如说是被纵火了吧。
                            因为坚阔的防壁难以破坏,所以就纵火来烧?在烧着之后将它溶掉?这真是荒唐之至的想法。当然,即使是高温的火焰也难以对迂迂真的防御术“鐙”造成伤害——但是,尽管对“被赋予的伤害”有着绝对防御力,对“被夺走的伤害”却还是无能为力。氧气是人类维持生存的必不可少的东西,物质的燃烧也同样需要氧气来实现。一旦被后者消耗掉所有的氧气,那么前者的结局当然是——“呜”。“呜、呜”。在化学变化这种最为原始的、原子性的“活动”面前,为了生存而选择静止的沉默寡言的战士……沉默寡言的“前”战士,发出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这样的临死前的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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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烧成灰烬的银行外面的身影,是一具无头尸体。他把防壁连同金库都一起烧掉了——不,放射出溶解火焰的装置,应该是那具无头尸体在生前作为“巳”之战士所背负的火焰放射器“人影”。理所当然的是,他的这个行为完全是根据他死后的支配者——“尸体制造者”的指示所采取的行动。而且他接到的指示是追赶“子”的少年,对金库放射火焰也只是顺便的行为。然而,既无法说话也无法观察的他的“脖子以下的部分”,却察觉到自己没有将“子”解决掉的事实,就像对烧毁后的废墟毫无兴趣似的背过身去,继续以像蛇一样的难缠特质追踪着猎物。于是,彻底坚守防御的“午”之战士·迂迂真,就这样因为躲避战斗最终不战而败了。
                            (〇卯——午●)
                            (第六战——完)


                            IP属地:浙江33楼2017-06-16 1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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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战龙头蛇尾(先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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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名•积田刚保。十月十日出生(户藉上)。身高164公分,体重58公斤。跟双胞胎的哥哥一起作为战士战斗的年轻武者。特立独行的战士在战场上组成搭档,本來应该是非常罕见的情况,但“辰”和“巳”这两兄弟在传统上都是以两人一组的方式来战斗的。其优势当然是不必多说了。其中尤其是本世代的断罪兄弟,在“断罪”的历史中也是有着首屈一指的默契度的一组。身为弟弟的他,是以“火”为武器战斗的战士,据说他走过的战场,最终都会变成无法分辨出战死者身份的灰烬原野。是公然发表“如果没有当战士的话就会变成纵火狂”这种言论的超级危险人物。武器是装备在身后的火焰放射器“人影(Hitokage)”。这名字的意思是“把人烧得连影子也不留下”,当然也是跟“火蜥蜴(Hitokage)”同音的双关语。他暗中运营的博客,在那方面的爱好者之间享有极高的人气。要是自己辛苦养育至今的宠物寿终正寝,他就会自己烧来吃掉。即使是在战场上杀个不停的他,在养宠物的方面也会从一而终地照顾到最后一刻。


                              IP属地:浙江34楼2017-06-16 1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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