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着一辆自行车,车筐里放着一个小巧的盒子。
他在王耀三步远的地方站定,支好车后扶着膝盖匆忙地喘息,王耀站在不远处静静地凝望他许久,终于还是挽起一个疲惫的微笑,却像黄昏里的残阳,温馨中透着临近夜晚的悲哀。
“小菊,你又长高了。”
男孩缓了一会儿总算把气喘匀:
“我……总算赶上了。您还没走。”少年老成的他漆黑的眸子里少见的氤氲着笑意,如同浮着一层星辉。
他将车筐里的小箱子打开,里面有薄薄的一叠刚冲印好的照片,还带着温热。
最上面的一张,两个稚嫩可爱的黑发小男孩并肩坐在暗红色的门槛上,手臂勾着彼此的肩膀,脸颊紧挨着,亲昵地靠在一起,笑靥如花。
“你还真的洗出来了。”王耀将照片捧在手里温柔地摩挲着,感受着传递到指尖的暖意,笑意渐浓。
他将那张二人的照片挑出来放在心口,就再也不舍的放回去。
“您拿回去吧,这张照片我冲印了三张。您一张,妈妈一张,我自己一张。”菊扶着车把,细细地描摹着眼前人的轮廓。
“嗯,我也有礼物送给你。”他终于从照片的世界里抽身而出。
“可不要又像哄孩子那样哦,去年您送给我一个竹蜻蜓。”
王耀勾了勾唇角,变魔术一般递给他一个漂亮的雕花红木小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