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之后,和同桌去买奶茶。
我喜欢阿萨姆,上次在那个孤寂到不像样的元旦去过,偶然在御茶轩看到过,一直记着。
同桌说,她要去能走到的最远的奶茶店买奶茶。
我笑她:你又神经了?
她忍不住笑,但是脸上的表情特正经:你不觉得这样很有意义么?很久以后会有很多很多值得回忆的东西啊。
我偏过头:没有。
这孩子只有这个时候的话是能信的。她笑我unreval唱得难听,可是没几天又来求我唱歌,我只是低笑没理她。考试前一个月里,我们一边笑一边哭地写数学试卷,因为她拉不下脸借答案总是我借来抄完扔给她。她嘴上说着不要却抄得飞快。
路上的时候她说元旦晚会那天是她觉得活得最像梦的一个晚上,活这么久从来没有像那天一样,所有同学聚在一起玩,谁不来就算是缺课千分考核扣上个五十分……好热闹……永远都不会忘。
我抬头天,灰白到没有生机,像极了元旦那天被猛地泼了冷水的我。
我说那是我最不想回顾的一天。
她问我为什么?
我答:所有人都聚在一起的时候会显得自己更孤单。
也更卑微。
那天我独自站在窗外度过了这个她眼中温暖的聚会回家哭到凌晨。
她好像没在意,和我说要分离了感觉好舍不得,不知道重新分班还能和谁分到一起。
我无所谓地笑笑:你们人的感情好奇怪,我从来没有舍不得这种感觉。无论是小学还是初中毕业的时候我不是很能理解你们这些能哭得死去活来的人。
她觉得很惊讶。
我告诉她我刚进来了的时候,谁都不认识。每天都出现幻听幻觉。只不过可能两个月后幻觉的对象就是她了。
她说了什么我忘了。
只记得陪她兜兜转转绕了学校附近一圈,最后回到学校门口。我们背道而驰。
回去的路边,法国梧桐静立,满树飘摇的是纯粹的绿。一如既往。